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晾在陽臺的紙衣服

2024-07-19 04:00:45 1

    這棟樓房比較破舊,劉珊珊搬到這裡當然是圖省錢。這棟樓每一層走廊的盡頭都有一個露天的公共陽臺。劉珊珊租住在四樓,因為這樓實在是條件不太好,除了一至三樓稍微多一些之外,四樓的住戶就顯得極少了。可能就是因為這一點,劉珊珊剛搬進來的時候,雖然是大白天,卻感覺這層樓像陰森森的夜晚似的讓人脊背發涼。當然,劉珊珊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這裡的陽臺有些變態,不過為省錢也只好這樣了。她安慰自己:「如果想晾衣服的話,注意下雨的時候及時收回來就成。」
    搬來的第二天早上是周日,劉珊珊把行李裡的衣服拿出來,準備去陽臺晾一下。她剛抱著衣服衝陽臺走,卻發現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站在離她不遠處,用非常怪異的眼神看著她。
    「請問你是想晾衣服嗎?」男人問道。「是啊。」劉珊珊回答。男人卻立即現出驚恐的樣子,道:「你能不能不要在這個陽臺晾?你可以去其他樓層,三樓或者五樓都可以,就是不要在這一層!」劉珊珊不明所以,道:「為什麼呢?」
    男人皺起了眉頭,支支吾吾地道:「因為……我的妻子……總之,不要在四樓晾衣服就是了!」
    劉珊珊覺得自己遇到了神經病,她不再說話,逕自抱著衣服朝陽臺走去,背後傳來男人的嘆氣聲。
    晚上,剛從市動物園遊玩回來的劉珊珊去陽臺收衣服,立即感到不對勁兒──在自己的衣服旁邊,多出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劉珊珊把自己的衣服收好,不經意間碰到了它。她的手開始發起抖來,因為她吃驚地發現,這件慘白的連衣裙,竟然是紙做成的!
    劉珊珊趕緊抱著自己的衣服回房間。但是,心裡還是想著那件白色連衣裙。誰會把紙做的衣服放在陽臺?她搞不懂這是為什麼。她打開房門,把頭伸出門外,正好能夠看到陽臺。那件白色的連衣裙還在風中飄蕩,就像是一個人吊在那裡。
    第二天,劉珊珊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查看陽臺上的連衣裙,它已經不在了。她問了一下鄰居李玲麗,李玲麗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她一聽是這事兒,只說:「總之,你就記住不要在這一層的陽臺上晾衣服就是了。」劉珊珊忽然想到那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說過的話,問道:「那個人說他的妻子……他妻子到底怎麼了?」李玲麗說道:「這個說來話長,你就按他說的做就對了。」劉珊珊還想問什麼,李玲麗卻藉故有事躲開了。
    深夜,劉珊珊有點餓了,就出門吃了個宵夜。回來的時候,不經意間掃了一眼四樓的陽臺,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那件連衣裙又重新掛在了那裡!這讓劉珊珊吃驚不小。她來到陽臺,把那件紙衣服拿下來撕得稀巴爛,把碎紙片一股腦兒全從陽臺扔下去,然後回了房間。
    剛要上床睡覺,卻聽見有人敲門。劉珊珊看一下時間,是夜裡十二點整。她不明白誰這麼晚還會找自己,但是既然有人敲門了,就去開吧。
    她來到房門前,先問一聲:「誰啊?」沒有人回答。劉珊珊又問了一次,外面還是靜悄悄的。她搖搖頭,決定回房睡覺。誰知剛轉身,房門又響了──沒錯,是有人在敲門。她脾氣有點不好,立即把房門打開,怒道:「這麼晚了還……」話沒有說完,因為門外什麼人都沒有。她莫名其妙地搖搖頭,剛要關房門,眼睛的餘光卻瞟到了陽臺──是一件紙做的白色連衣裙,它正在輕風中飄蕩著。那件被撕碎的連衣裙竟然回來了!
    從那以後,劉珊珊再也不去四樓這個露天的陽臺晾衣服了,而怪事也沒再發生。但是,那件白色的紙衣服在她心中根本沒辦法抹掉,有時候連做夢都是那件連衣裙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她纏住李玲麗,非得問出個究竟來,李玲麗這才第一次正面地把這件事解釋了一遍。
    原來,那個三十多歲男人的妻子,經常在四樓的陽臺晾衣服。後來有一次下起了暴雨,他妻子急著去收衣服,但是因為陽臺是露天的,很多雨水灌了進來,走廊裡的地變滑了。他妻子一不小心滑倒了,從陽臺摔了下去。他只是一個小業務員,當時正在外地出差,回家後見到的卻是妻子的屍體,從此,他就變得有點神經。他不害人,但是,誰要是到四樓陽臺晾衣服,他都會想到自己的妻子。他會阻止這些人,如果對方不聽他的話,他就會掛一條紙做的連衣裙上去跟他妻子從陽臺摔下去那一天穿的衣服樣式一模一樣。久而久之,這裡的住戶誰都不想過多地談他的事情,更不會在這個陽臺晾衣服了。
    劉珊珊不僅明白了紙衣服的事情,更斷定那天晚上敲門的肯定是這個男人。她回到四樓的時候正好看見他。她對他說道:「我知道你很愛你的妻子,但是,看到你這個樣子,她也會很傷心的。」男人用呆滯的眼神望著劉珊珊,突然轉過頭望向陽臺,他的肩膀一聳一聳的。劉珊珊趕緊回到自己的房間,因為她明白,男人是不願意女人看到他哭的,即使這個男人精神有點不正常。
    三天之後,搬來了一個新租戶,也是租住在四樓。這個新租戶是一個二十二三的女人。她住的房間正好就在劉珊珊的對門。搬來的當天晚上,劉珊珊與她攀談了幾句。她們互通了姓名,劉珊珊才知道她叫做周萌。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就各自回屋了。關上房門劉珊珊才記起來,自己忘記提醒她不要在這一層樓的陽臺上晾衣服了。現在太晚了,如果專門過去敲門說這件事,好像過於正式了,而且會讓對方誤以為這件事很嚴重。她決定明天晚上回來之後,趁著跟周萌閒聊的機會再順便提一下這件事。她認為這種做法會相對妥當一些。
    第二天晚上劉珊珊回來得比較晚,已是將近十二點了。她走到自己房門前掏出鑰匙開門,這時周萌的門開了。她是聽到鑰匙聲才判斷出劉珊珊回來的。周萌從自己房間裡衝出來,二話沒說就把劉珊珊抱住,說道:「珊珊姐,你總算回來了!我害怕!」
    「害怕什麼?」
    周萌的頭還是埋在劉珊珊的胸前,眼睛根本不敢看,只是伸出手指了一下陽臺那裡。只見在空曠的陽臺上面,一件雪白的連衣裙掛在那裡,它在迎著微風輕輕地擺動,像一個白色的女人在空中輕飄飄地左右搖晃。
    劉珊珊很平靜地問道:「那件衣服是不是紙做的?」周萌忽然從劉珊珊懷裡掙脫開,驚訝地看著她,問道:「你怎麼知道?」
    劉珊珊「咯咯」樂了:「你今天肯定晾衣服了對不對?」周萌點點頭。劉珊珊便把事情的原委講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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