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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倖存

2024-06-30 14:14:45

    活著,無人倖存。
    斷壁殘垣巾,一堵牆上寫著這幾個血字,血跡早已幹透,但還沒變色,一群蒼蠅正在那歪歪扭扭的筆劃上飛舞。
    四個人踩著夕陽的餘暉走來,在那堵牆前站住。
    「活著就是活著,何來『無人倖存』呢?於得水這傢伙又在裝神弄鬼!」劉兆婷喘著粗氣,恨恨地說。
    「這筆跡……可能不是他,或許這裡還有別人。」馮青凝視片刻,這樣回答。
    牆壁後突然傳來一聲女人的輕笑。那笑聲甜美,調皮,還有些許令人莫名恐懼的東兩。四個人的身體一僵,隨後同時向牆壁後面衝了過去。
    然而牆壁後沒人,牆根下只有一顆不知什麼動物的巨大顱骨,顱骨的額頭上有一個洞,一看便知是槍擊所致。
    燥熱的風在牆根下打著旋,沙塵扑打牆壁,沙沙作響。
    「人呢?見鬼了!」馮青第一個打破沉默。
    「這個地方有點邪,該不會……劉瞳,看下GPS定位,這裡是哪個自然村?」張重羽回頭問道。
    「可算追上你們了……咦?『無人倖存』?誰寫的?什麼意思?」調研組的領隊講師鍾井明氣喘籲籲地站在牆壁前,一臉困惑。沒人理睬他。
    劉瞳放下沉重的背包,扶了扶厚重的鏡片,取出GPS導航儀查看,然後抬起頭,臉色難看地回答:「這裡是新月六社的青河村。咱們偏離原定目的地新月三社的溝村19.3公裡。這裡不管去溝村還是返回上一宿營地,距離都在19公裡左右。」
    「啊?這裡就是那個鬼村啊?天馬上就黑了,怎麼辦?」劉兆婷驚慌失措。
    「別怕,有我呢!晚上不能趕路,野外有狼。咱們到村子的另一頭宿營。」一直默不作聲的張重羽回答。劉兆婷立即抱住他的胳膊,臉上露出羞澀的笑容。
    五個人簡單討論後達成共識,立即離開那堵寫有血字的牆壁。不過沒走多遠,最前面的馮青就停下了腳步。
    「於得水怎麼辦?」馮青回頭問。
    「管他呢!要不是追他,咱們能偏離目標這麼遠?」劉兆婷一聽到於得水的名字就咬牙切齒。
    「劉兆婷,咱們可是一起出來的,六人勘測小隊,現在失蹤一人,回去可不好交待。說不定畢業時學位證都拿不下來。鍾老師,我說的沒錯吧?」馮青皺著眉頭問。
    然而鍾井明卻轉過頭去。一邊是副校長的兒子,一邊是著名地產商的千金,都不是他這個小講師能得罪的。
    「這個村予就這麼大,咱們已經轉了一圈了,你找到於得水了嗎?」劉兆婷責問。
    「於得水的野外勘測經驗豐富,知道晚上的兇險,他一定還在這個村子裡。」馮青答非所問,眼睛卻仍舊望向那堵牆壁。「
    他似乎聽到了什麼……也許不過是風聲而已。
    五個人站在岔路口,夕陽以驚人的速度下降,漸起的大風裹著黃沙從地平線襲來。天空轉瞬間昏黃暗淡。
    劉兆婷驚駭地退後,撞到馮青身上,兩個人罕見地沒有爆發爭吵,因為他們眼中有著相同的恐懼。劉兆婷向四處看去,最後一抹夕陽的映照下,那些殘破的廢墟和露出鋼筋骨架的電線桿亂影交錯,風聲迴旋嗚咽,似乎有什麼東西從大地深處破土而出……劉兆婷本能地向四個男人中間靠,似乎這樣就能多少獲得安全感。
    」好了,趕緊到村子另一頭紮營,天馬上就要黑了。「鍾井明說著邁步向前,他身後的四個人陸續跟上,在這荒漠中,即便白天都有種讓人窒息的恐怖感,沒有人願意獨自行動。
    鍾井明和劉瞳支好帳篷時,天完全黑了。劉兆婷和張重羽找到村子裡唯一的水井,不過裡面的沙子已積到井口。馮青找來一堆乾燥的朽木,在避風處燃起篝火。五個人圍坐一起,一邊烤火一邊嚼壓縮餅乾,輪流喝著最後一瓶礦泉水。
    」該死的於得水,要不是他發神經,搶了水就跑,咱們怎麼會追到這裡?這下好了,要渴到明天了。「劉兆婷舔舔嘴唇,再一次恨恨地說。
    」別說了,婷婷,我知道你和於得水從前的事,不過他不是睚眥必報的人。他引咱們到這裡,大概是有什麼原因吧……啊!那、那個……「張重羽突然停住,臉色劇變,伸手指向劉兆婷的身後。
    所有人都轉身看去,發現劉兆婷身後的黑暗中有兩點幽綠的光芒閃爍。
    」狼?「鍾井明猶豫地推測。
    出人意料的是,於得水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只不過他狼狽異常,衣服碎成一條一條的,沾滿血汙。於得水步履蹣跚,面日猙獰,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劉兆婷放聲尖叫,誰知於得水突然撲倒在地,激起的沙塵把他漸漸籠罩。
    只猶豫了片刻,劉兆婷便跳起來撲過去,發洩般地踢打於得水,然後將於得水上上下下搜查了一遍。
    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於得水身上一瓶水也沒有,他嘴唇乾裂,像是很多天都沒喝過水了。
    」這混蛋把水弄丟啦?「劉兆婷憤憤地猜測。
    因為於得水一直昏迷不醒,所以五個人只能等待,同
    時猜想於得水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於得水的衣服上滿是血汙,一開始沾滿了塵土,從外面看不真切。但一脫下外衣,頓時冒出一股濃重的血腥氣,讓圍觀的幾人禁不住一陣膽寒。鍾井明檢查了一下,發現於得水沒有受傷,只是虛脫了,不過於得水的手裡握著一把多功能瑞士軍刀,整把刀上沾滿黑褐色的血跡,他似乎經歷了一場生死搏鬥。。
    曠野中的風越來越大,夜色也越來越深了。
    鍾井明讓幾個學生都回去休息,他獨自一人守夜,同時看護仍舊昏迷不醒的於得水。除了眼前的篝火,四周一片漆黑,
    火光跳動,鍾井明似乎聽到什麼聲響,他皺著眉頭向黑暗中望去。曠野中風聲呼嘯,隱約還有沙石流動的沙沙聲,那聲音鋪天蓋地,似乎瞬間就能把這個無人的村莊淹沒。這裡的自然條件惡劣,附近整整三個縣的近四十萬民眾都內遷完畢,方圓百裡沒有人煙,甚至連狼都已經絕跡,那麼於得水是和什麼東西搏鬥,傷成這個樣子的呢?
    鍾井明剛想到這裡,夜色中就傳來一聲狼嚎。
    」有狼?「劉兆婷第一個從帳篷裡鑽出來,緊握工兵鏟的手在微微顫抖。
    其它幾個人也陸續鑽出來,大家目光都集中到坐在篝火前的鐘井明身上。
    」應該是一隻孤狼。不用擔心,木頭足夠燒到天亮。大家都睡不著?那過來聊聊天吧!「鍾井明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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