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故事之血嬰唇
2024-07-03 07:27:45
古怪婚禮
自從瘸了一條腿後,我很少再和朋友聯繫。有朋友打電話一起吃飯喝酒,我總是找藉口推脫。但好友朱建偉要結婚,我卻不能不去。
朱建偉是我高中同學,雖然平時少有聯繫,但關係還算不錯。在電話裡,他說只邀請了幾個朋友來見證,連家人都沒請。我有些奇怪,像朱建偉這樣的人,婚禮應該是大肆張揚、大操大辦才對。他是省設計院最有名的建築設計師,名副其實的鑽石王老五。開寶馬跑車,住高檔別墅,到國外旅行,頭上一堆令人眼花繚亂的頭銜。能跟朱建偉結婚的,恐怕得是下凡的仙女吧?
婚禮在一家小酒店,只訂了兩桌酒席,酒店牆上連個喜字都沒貼。這真令人驚訝。而更令人驚訝的是站在門口的新人。印象中,朱建偉一直是意氣風發、躊躕滿志,可現在的他臉色蒼白,神情憔悴,甚至走路都弓著腰。再看穿白婚紗的新娘,更令人大跌眼鏡。她身材矮胖,膚色青灰,眼睛細長,看上去有些怪異。不僅是其貌不揚,甚至稱得上是地地道道的醜女。
朱建偉臉上沒有一絲笑意。把我讓進酒店,他問我的腿怎麼了?我說不小心摔斷了。他搖搖頭,我看到他的眼睛布滿血絲,眼神裡還有些不安和恐懼。
酒席吃得十分尷尬。沒有司儀,朱建偉和新娘只敬了一圈酒,說請幾個朋友見證一下,他們從此結為夫妻。說完,兩人喝了交杯酒。我看到朱建偉姿勢僵硬,酒杯端到唇邊還哆嗦了一下。
新娘叫安晴,不苟言笑,表情死板。幾個朋友無心鬧酒,吃過飯紛紛告辭。安晴站在門邊,說他們租的房子太小,就不請我們去坐坐了。
我和幾個朋友都愣住了。朱建偉有裝飾豪華的別墅,上下三層,住十幾個人都沒問題,怎麼結婚還要租房子?我正要追問,朱建偉朝我擺擺手。
驚懼嬰唇
離開酒店,我獨自去了郊外的雙鳳山。一直逗留到天黑,我才慢慢往家走。
走到家門口,卻見一個人蹲著抽菸,煙火一明一滅。拿出車鑰匙上的小手電一照,竟然是新郎倌。我驚訝地問他不在家陪新娘子,來這兒幹嘛?朱建偉扔掉煙,說大家一定以為他瘋了。可他清醒得很,甚至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
我把他讓進屋,給他倒了杯茶,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朱建偉摘下帽子,手一捋,假髮套掉了下來。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才31歲的朱建偉,頭髮掉沒了!不僅沒有一絲頭髮,頭皮居然白得不可思議。更可怖的是,頭頂心印著兩片紅色印記。
「已經整整一年了,我每天晚上都做噩夢。遇到安晴前,我整個人瘦成了一把骨頭。是安晴拯救了我。她睡在我身邊,攥著她的手,我能睡上三四個小時。為了永遠留住她,我必須和她結婚。我怕別人把她搶走,她要是離開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朱建偉說著,手哆嗦著猛吸了口煙。
我皺起眉,問他在說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朱建偉緩緩彎下腰,問我在他的頭頂看到了什麼?我低頭仔細看,剎那間,心幾乎要從喉嚨口竄出來。那紅色的印記,分明是兩片嘴唇。那是嬰兒的唇,正從朱建偉的頭頂心吸吮著什麼。
「你得了皮膚病?怎麼會有這麼古怪的圖案?」我又驚又懼地問道。
朱建偉悽慘地一笑,說正是這張嬰兒唇吸走了他的一切,他的車,他的別墅,他的工作,他的生活。
「給你講個故事吧。你聽了可能會鄙視我,唾棄我,再不認我這個朋友。但除了你,我不知道還能對誰講了。那是個噩夢,我寧願什麼都沒有也不願做那樣的夢。」朱建偉緩緩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