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屍
2024-11-18 23:35:11
夜晚,十一時左右,雨下得很大。 的士司機彭斯駕車駛過一條馬路,遠遠見一個白色的影子在招手。 駛近一看,是一個年輕瘦怯的女郎,站在一個人家門口,全身都淋溼了。彭斯忙開了門, 讓她進來。 「小姐,要到哪裡去?」他問。 「沒有關係,向前駛吧。」女郎道。 彭斯向前駛了一回,仍不見女郎開口,禁不住問道:「小姐,你沒有一個目的地嗎?」 「沒有。」女郎沉吟了一會答。 彭斯感到啼笑皆非。 「沒有目的地,叫我駛到哪裡去?」 「隨便是那裡吧。」 「我看你身子已溼透了,再不找個地方換件衣裳,恐怕會著涼的……要不要我送你到一家 酒店或公寓去。」彭斯說。 「不行,我沒有帶錢。」 聽到「沒有帶錢」這幾個字,彭斯更覺可笑,如果她沒有帶錢,這一趟車子不是白開了?
他偷偷向倒後鏡望去,見女郎雖然瘦怯,相貌卻長得非常清秀。由於她的衣裳已經溼透, 身體的曲線若隱若現,更覺動人。 他忽然起了歹念,說道:「既然你沒有地方可去,要不要到我的住處去換件衣裳?我自己 租賃一層房子,裡面沒有別人的。」 「也好。」女郎無可無不可。 彭斯大喜,便向自已住處駛去,把車子停在門前,引導女郎上樓。經過大門時,司閽人向 他點點頭,用懷疑的神色向他身後的女郎望了幾眼。 彭斯把女郎帶到三摟,掏出鑰匙來開了家門。雖是王老五之家,卻不算太凌亂。 「我借件睡衣給你穿吧。」彭斯道。 「謝謝。」 他把睡衣拿來給女郎替換,在把衣裳交到她手上時,乘機觸了一下她的指尖。只覺好冷, 冷得怕人。 「你說不定已著涼了,趕快換衣吧。」彭斯說。 女郎點點頭,便在他面前把自己的溼衣裳除下,只稍稍背轉身子。彭斯沒想到她那樣爽快 ,不把房門關掩,便把赤luo的身體示人。他把臉側轉過去,但實際上他的眼角卻偷窺著女 郎的身體……啊,好一副清秀苗條的身材,纖腰一握,玉腿修長,而在那些適當的地方卻 是異常的豐滿。
女郎緩慢地把他的睡衣穿上,她一點也不介意彭斯的偷窺,似乎還願意讓他多看一眼。 她把睡衣穿上後,顯得異常的寬大(彭斯的身體比她的要大得多),但這樣看起來,更覺 性感。 女郎低低說了一聲:「謝謝你照顧我,我叫嘉莉。」說完,便躺在彭斯的床上,閉上眼睛 。 隔了一會,毫無聲息。彭斯叫她一聲,也無響應,想不到她這樣快便睡著了。彭斯坐在床 邊,細細欣賞她的睡態,心頭的慾念益發難以遏制。 他俯身下去,在嘉莉的唇上親了一下,沒有反應,她睡得真香。 他的膽子又大了一些,索性把燈光熄去,也上了床,把嘉莉的睡衣鈕子解開,伸手接觸她 那光滑的**。 嘉莉的身體似乎顫動一下,然而並不反抗,彭斯認為這是一種默許。 他的動作更加大膽了,把嘉莉的衣裳全脫去…… 嘉莉雖然偶有反應,但全部時間總在熟睡之下。彭斯暗暗好笑:這女郎真是貪睡得可以。 在他獲得滿足後,便起來穿好衣服,又出外駕「的士」去了,把嘉莉留在他家中。心裡想 著剛才經過的事,很感得意,不覺又駛到嘉莉上車的那條街道上。 雨已經停止了。 街道本來是一樣的寧靜,可是彭斯注意到,剛才嘉莉上車的地方,有一對中年男女在爭執 ,女的似乎在哭。 不知是為了好奇,還是某一種敏感的心理,彭斯把「的士」的速度放慢,想聽聽他們說些 什麼。 那女人在歇斯底裡她哭泣,男人在安慰她,有時又似乎在責備她。兩人的情緒顯然都很暴 躁。 「我說過不會不見的,你再想清楚一下。」男人說。 「是不見了,她明明在床上的,我不會記錯。我只離開了一下,她就不見了。」女人一面 哭,一面說道。 「死人怎麼會走路!」男人猛抓一下自己的頭髮,忍不住說了這樣一句話,但隨即覺得失 言,四周望了一望,看有沒有被人聽見。 彭斯自然是聽見了,他心裡覺得奇怪:「死人怎麼會走路!」猛地心裡一震,敏感到什麼 不妙的事情。 只聽男人又道:「我本來告訴過你,不要太衝動的,你不聽我的說話。」 「衝動,衝動,我就是不喜歡那鬼丫頭,有她在一天,我不會快樂!」 「唉,其實嘉莉也沒有得罪你呀。」 「啊,現在她死了,你就幫起她來了,嗚嗚,嗚嗚……」女人大哭起來。 「不要哭,不要哭,你再哭,把鄰居的人都驚動了。」男人急欲把她拉進屋內。 彭斯的腦子轟然一聲,他明白這一男一女說的是什麼,但希望這不是事實。 他把車子停在那中年男女的身邊。 「先生,你們在找尋一位小姐?」彭斯大膽地詢問。 「啊……」男女同時吃了一驚似的:「沒有,沒有。」 「是不是一位叫嘉莉的小姐?」彭斯追問。 「你……你怎麼……」女人想說「你怎麼知道」,男人連忙把她阻止。 彭斯說:「我希望我的消息對你們有點幫助。大約在兩個鐘頭前,我駕駛的士經過這裡, 有一位穿白衣裙的小姐招呼叫車。當時正下著傾盆大雨,我把的士停下來,她上了車。後 來她告訴我,她的名字叫嘉莉。」 那一雙男女一同聽得目瞪口呆。女的忽然伏在男的身上大哭道:「我說她逃走了,你不信 ,你瞧,她真的逃走了。」 「不可能的。」男的正色對彭斯道:「我希望你記憶清楚,不要胡亂編造。嘉莉是我的女 兒,她已經死去廿四小時了。」 彭斯覺得像給人淋了一盆冷水,又像全身置於冰窖之中,這個答案是他所預料、可是又不 願意得悉的。 「你肯定她已死了?」他問。 「是的,她是我的獨生女兒,今年才十九歲。她死後,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她房中守望著她 ,希望能有一個奇蹟,令她甦醒過來。但是不可能,她的心房早已冰冷了。所以,我懷疑 你載的客人是另一位女客,這完全是一場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