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秸稈嬰靈

2024-11-15 05:14:11

    一
    烏鴉那帶著哭喪的叫聲,到處荒草悽悽一片荒涼,旁晚的天邊還掛著幾抹紅雲。
    一個長約一尺的渾身紫青的嬰童被包圍在熊熊烈火之中。在噼裡啪啦的秸稈炸裂中嬰童被燒的面目全非,不一會就變成了一小節黑黑的木炭,只能看出小小頭骨上兩個空洞洞的黑窟窿。
    這是一個死了的嬰童,看樣子也就是剛剛出世就死去了。家裡人用最原始的方法火煉了他。
    他太小了,剛剛投胎轉世就遭此厄運,他的魂魄驚恐的看著這一切,不知怎樣躲藏才能避開那熊熊的烈火,貪戀著他小小的屍身不肯離去。
    沒辦法他蜷縮在那捆用來煉獄他肉身的秸稈裡,秸稈燒起來了,他驚恐的往秸稈裡面拼命的鑽。
    還好終於被他找到一小節避風港,一小節比較潮溼的秸稈節骨讓他的魂魄得以有了藏身之地。
    他躲在裡面,直到烈火燃燒殆盡,風吹散了死灰,嬰童的魂魄探出頭來一看,自己的身軀已經不復存在了,沒辦法,嬰孩又縮回了秸稈裡睡著了。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在這個荒無人煙的野地裡,嬰童魂魄一直沉睡著。
    一晃時間由清朝的雍正年間就到了乾隆年間。當年的嬰童屍體早已經化作了塵土不復存在了,可是嬰童的魂魄依然沉睡著。
    春夏秋冬四季輪迴,沉睡中的嬰童魂魄沐浴著風沙四季,日月輪轉。
    也不知過了多少年,嬰童魂魄甦醒了,他竟然發現自己有了身體,有了五官,有了四肢,不再是那個虛無縹緲的一縷煙魂了。
    他驚呆了,試著蹦了幾下,一切竟然都是真實的存在著。
    嬰童試著再幻化成煙,真的就變回了一縷輕煙。他似乎變得好聰明,似乎什麼都懂什麼都明白了。
    他竟然在一小節秸稈裡吸取日月精華得道成妖了……www.guidaye.com
    嬰童快樂的在樹林裡盡情的跳躍著玩耍著。玩耍夠了,厭倦了,他茫然了,不知自己將要去何方?
    他感到了飢餓,自己應該吃什麼呢?不知道,但是有一樣是知道的,他的大腦裡傳來了那種對血腥味道的渴望。
    他化作輕煙四處尋覓著,飄過樹林,飄過荒野,他來到了一個小城鎮上。
    在城鎮裡人群中嬰童苦苦尋覓著,忽然,一個讓他異常興奮的味道刺激了他的味覺。
    他一看,那個刺激他味覺的味道是來自一個大肚子的女人。
    他迫不及待的順著女人的肚臍眼就鑽了進去,一個蜷縮彎曲的嬰童正拖著長長的臍帶在水裡遊蕩著。
    就是他了,嬰童張開大嘴試著咬了一口,哇!嬰童感覺味道鮮美無比,不管三七二十一,嬰童是飽飽的美餐了一頓。
    吃飽了,打著飽嗝,嬰童感覺眼皮子在打架,額!這裡好舒服,怪不得剛才那小孩睡的那麼美呢,那我也在這裡睡一覺吧。
    嬰童睡著了,女人肚子裡的水隨著走動晃來晃去,就好比一張悠悠床,嬰童從來就沒這麼滿足過,美美的睡過去了。
    睡醒了就接著吃,吃完了再接著睡。就這樣幾天功夫,女人肚子裡那未出世的孩子活活的被嬰童吃掉了。
    沒得吃了,嬰童又餓了,不行再出去找吃的去。
    嬰童又幻化成一縷輕煙飛來繞去在人群中尋找起來,嬰童飄到一家宅院裡,又找到了一個大肚子的婦女。
    哈哈····又有的吃了,嬰童和上次一樣,又從女人肚臍眼鑽進去一頓飽餐。
    如此這樣,嬰童明白了,自己喜歡吃的竟然是女人肚子裡未出生的孩童,時間長了竟然明白了要找多大肚子的女人,肚子裡多大的孩童才更好吃。
    嬰童變得越來越邪惡了,他把整個鎮子上所有懷有身孕的女人家裡都留下了自己的記號,有時候要出生的太多吃不過來就使用妖術讓女人肚子裡的胎兒停止生長來滿足供給自己的食慾。
    鎮子裡出了天大的怪事了,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好好的一個孕婦,肚子裡好好的孩子,到了快要足月的時候就莫名其妙的沒了!
    女人的肚子也癟回去了,孩子呢?沒了。
    一個,兩個,三個,接二連三的孕婦丟失孩子的案件是一件一件的堆積在縣丞的桌子上。
    查,堅決查,這個縣丞姓李名顯素來也是個為民辦事的主。一拍桌子,一定要找出真兇,這還了得,這關係到一方百姓的民生大計,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可是這查來查去,愣是一點線索沒有,這些在肚子裡就把孩子弄丟了的婦女,總口一詞,都說不知道怎麼好好的孩子就沒了。
    這期間,更有一些攤上惡婆婆惡丈夫的婦女因為說不清孩子弄哪裡去了,不堪忍受毆打屈辱自盡的接二連三的發生。
    一時間是民怨沸騰,懷著孩子的家庭和女人惶惶不可終日。
    這李顯的桌子上的案子是一件接著一件,慢點呢三四天一起,快點呢兩三天一宗。
    把個李顯愁的啊是夜不安寢食不甘味,夜已經很深了,李顯還在書房裡走來走去不得這些案例的要領。
    這在人肚子裡的東西他怎麼就會丟了呢?他怎麼就會丟了呢?嘴裡不停念叨著,攪破腦汁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有點冷,李顯顯然有點哆嗦了,一件披風披在了李顯的肩上。
    是夫人,李顯夫人看著丈夫這一段為了辦案子日漸消瘦的臉龐,心疼的拉住夫君的手說:「官人,這一段發生的事情我也略有耳聞,不是我做婦人的多嘴,只是看著官人如此操勞覺得心疼,我覺得這些案件根本就不可能是人能做出來的」。
    「你,你說什麼?」一語驚醒夢中人,李顯激動的抓住夫人的手,「你在說一遍,說下去」。
    婦人縮手不跌,「夫君你抓疼我了」,李顯趕忙撒開了手「夫人,你接著說下去」。
    「你看啊,所有的婦女都不知道怎麼丟的孩子,婦女肚子和身上又一點傷痕也沒有,也沒有因為這個送命的,那什麼人能在沒有傷痕的情況下把孩子偷走呢?再者說了,那未出世的沒足月的孩子偷來又有什麼用呢?所以為妻以為,根本就不是偷孩子,而是孩子在婦女肚子裡就被吃掉了」,夫人揉著手腕說道。
    「對啊,我說怎麼想也想不通呢?夫人說的太有道理了,那會是什麼妖魔鬼怪呢?」李顯陷入了沉思。
    「這個就需要官人去猜度了,官人如果聽我一句,不如把這裡發生的怪異情況早日上報府尹,一來呢如果真是妖物所為,可以早日請府尹定奪,以減免更多的婦女受害。二來呢,官人也可以不必這麼費神勞累到最後恐怕還會落下個勞而無功,倒是有過的下場,不知為妻說的對不對,請官人三思「。
    「我的好夫人,你說的太對了,使我茅塞頓開,我明日就上報府尹來徹查此案」。李顯抱起夫人回房睡覺去了,他需要好好的睡上一大覺了。
    鎮子上的悲劇還在繼續,嬰童還在做著他該做的事。
    吃飽了睡覺,睡飽了再繼續吃,煩悶了就跑出來到處飄到處玩耍,日子過的那是一個逍遙。
    人們說的話他不是不懂。人們對他的恨他也明白,可那些關他什麼事呢?他無意修成了妖,上天賜給了他七竅卻沒賜給他情感,他根本就不懂人們為什麼謾罵,傷心,哭泣……
    第二天一早,這李顯就休書一封,把自己認為不是人為的根據也寫了進去,請求火速支援,另外把案例拿出幾個裱裝好公文派快馬火速傳遞給府尹。
    府尹接到李顯公文一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不敢怠慢,火速收拾行囊帶領師爺車馬勞頓,馬不停蹄的就趕到鎮上。
    也是趕巧了,府尹前腳剛到,還沒來得及喝口水歇歇腳呢,後腳就有人來報案來了。
    原來苦主的女兒嫁到了鎮上一揚姓人家,這一陣子孕婦頻頻丟孩子,這苦主的女兒剛好也懷孕七個多月了。
    全家人是眼丁丁的看著,就怕孩子和那些婦女一樣弄丟了。可怕啥就來啥,你說這眼丁丁的看著,可今早一覺醒來這女兒的肚子它還是憋下去了。
    做婆婆的不免埋怨了幾句,話語也是說得重了些,這女兒一時想不開上吊死了。
    聽了苦主的陳述,府尹也顧不得休息,一起和李顯就來到了案發現場。
    一片悲悲切切的哭聲,婦女已經被放下來躺在床上,正在等官府的仵作來勘驗。
    一番勘驗下來證實確實是上吊自殺而死,可是在婦女身上還是找不到孩子是怎麼丟的。
    不行,要想揭開謎底,必須要剖腹驗屍。看看婦女丟孩子的腹中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好說歹說徵得苦主一家人同意,驗屍開始了。
    打開婦女腹腔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驚呆了。孩子不是丟了,是被吃掉了。
    腹腔裡到處是血跡,還有孩子的殘肉斷肢。謎底揭開了,不是人力所能為的,府尹看了一眼李顯,讚許的點了點頭,「兄臺猜測的很對,應該是妖邪所為」。
    回到府衙,幾個人一商議,一致認為必須得找一個得道的高僧方可破解此案。
    府尹的師爺向府尹推薦了一人,此人就是京城東黃寺的主持瞭然大師,想要破解此案,非瞭然大師莫屬。
    事不遲疑,府尹立刻休書一封,把前前後後以及解剖婦女腹中所見都一一寫的明白,派手下得力捕快快馬加鞭火速去請瞭然大師。
    京城離此地將近五百多裡的路程,等半月之後瞭然大師來到的時候,算起來鎮子上已經有二十幾個孕婦遭了毒手了。
    阿彌陀佛,事情我已知曉,來的路上我已經佔得一卦,卦象顯示是一個蜷縮秸稈吸取日月精華成精的嬰童所為。
    我現在已經感受到他的存在了,要想降住此妖必須要找到他當初棲身的那一節骨秸稈才行。
    「那大師我們上哪裡去找那一節骨秸稈呢」?府尹焦急的問道。
    「好找,最初案發地是這裡,這就說明嬰童成妖的地方就在這左右不遠的地方,明日我自有辦法」,瞭然大師胸有成竹的笑了笑。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還沒放亮,大師就叫醒眾人出發了。
    只見大師手裡拿了一個圓圓的薄薄的羅盤,看著羅盤的指針向前行走。
    走出鎮子東南方向大概有十幾裡的路程來到一片荒涼的樹林裡,在一顆大樹下,一節骨程亮程亮的已經石化了的秸稈模樣的東西被大師拿在了手裡。
    『我們可以回去了,救人如救火,馬上隨我去收服嬰童,「大師邊走邊說到。
    「大師找到了?就是這個東西?」大師點點頭,再不做聲,一行人急匆匆的往回趕。
    日當正午,一行人回到了鎮上。大師看了看手中的羅盤,快速的向鎮子南邊的一戶人家趕去。
    敲開那家的門戶,大師直接直奔裡屋而去。屋子裡一個孕婦正在床邊做著針線活,床上擺放著小孩的衣服鞋子,看樣子正在給未出世的孩子做衣裳。
    來人,把她按住,幾個捕快上前不由分說把孕婦按倒在床上。
    孕婦家人瘋了似的往屋子裡邊闖,沒時間解釋了,直接擋在外面就是了。
    大師拿出一張黃紙畫的符撩開孕婦的衣服直接就貼在了孕婦的肚子上,孕婦肚子裡哇哇的傳來一陣孩童的哭聲。
    大師拿出那段秸稈大聲喊道「孽童,還不給我出來」。說著把秸稈向上一扔。
    秸稈打著轉在孕婦的肚皮上飛旋著,大師雙手合十嘴裡不停的念著咒語,隨著咒語的加快,秸稈也越轉越快,哇哇哇……伴隨孩童的哭聲,一縷輕煙緩緩的飛進秸稈裡消失不見了。
    大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我今日是把他給收了,但是他已經成妖了,我是斷然傷害不了他的,只好暫時把他帶回去看看能不能度化他吧!」
    「這個孕婦肚子裡的孩子還好,我就是看嬰童剛進入她家才會這麼匆忙從事的,你和苦主解釋一下吧」。
    嬰童被瞭然大師帶走了,小鎮又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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