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故事之無法替代
2024-11-17 07:56:11
懸崖下面,海水正洶湧地拍打著礁石。巨浪的聲音淹沒了上面的呼叫,一個穿白色衣裙桃紅外套的女人,正被一個中年男人狠狠地掐著脖頸,她的呼吸越來越弱,越來越弱……
終於,男人剝下女人的外套和裙子,把她推下了懸崖。
1
在墜落入海的瞬間,我拼盡全力大叫了一聲,睜開眼睛,一個男人正關切地看著我。「你是誰?」我迷惑地問。「林嘉,」他溫和地解釋,「我是你未婚夫啊,丁雲。」我的腦筋費力地轉著,仿佛還不能確認自己叫丁雲。
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林嘉耐心地跟我解釋起來,原來在半月前,我出了車禍,昏迷了很多天才醒來。醫生說我腦子受到了創傷,會出現短暫失憶。
突然,我的腦子裡蹦出來一個名字:許紫。許紫是誰?我問林嘉。林嘉頓了頓,說:「本來我不該告訴你的,許紫其實已經失蹤一段時間了,你也是因為找她才出的車禍。哦,對了,她是你妹妹。」
林嘉這麼一說,我忽然從無邊的記憶海洋裡打撈出了一些碎片。
我叫丁雲,有個妹妹叫許紫,她跟的是我媽媽的姓。我們父母早年就離世了,於是我在初中就輟學,靠著遠方親戚的一點接濟,艱難撫養妹妹。好在我不但靠自己打工賺來的錢開了一家服裝店,還供妹妹上了大學。
妹妹怎麼會失蹤呢?可是,一連兩個月,我找不到任何有關她的消息,除了那個不間斷來打擾我的夢。
2
出院在家休息一段時間後,我上了一個有關服裝色彩搭配的培訓班,成了一名衣櫥整理師。很快,我便找到了第一個僱主—餘太太恆美,她是個愛漂亮又漂亮的女人。我的任務是每周兩次陪她逛街買衣服。順便每個月整理她的衣櫥。
在車子第一次駛入藍山小區的瞬間,一種熟悉的感覺就籠罩了上來。
「是這個電梯嗎?」我站在四通八達的地下車庫的一個單元入口問。「我沒有告訴你,你怎麼知道是這個?」恆美狐疑地問。「瞎貓碰到死老鼠而已。」我笑笑。其實,我也很莫名其妙自己怎麼迅速而確定地走到了這個入口前。
但最讓我吃驚的,是恆美衣櫥裡那桃紅色外套和純白的裙子。我拿它們出來的時候,眼尾分明看到恆美忽然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我忽然聯想起那個夢,繼而又想到了妹妹的失蹤。
交代了衣物飾品的搭配,我走出恆美的家門。在小區門口,我被一個滿身酒味的人撞上了。「丁小姐,是……是,你啊。」對方喚我的名字,我才發現是恆美的先生餘天。上次我們在商城購物的時候,恆美忘了帶錢包,就是他送過來的。我點點頭,準備走開,他伸手拉住了我:「丁小姐,對不起,裙子破了,我賠……」我這才發現剛才被撞踉蹌之時,長裙的一角掛在灌木叢中,被尖利的小刺給掛下一條流蘇來。
在商城裡,餘先生體貼地替我挑了同牌子但款式不同的裙子。他提出和我去旁邊的咖啡館坐坐,我答應得很爽快。餘先生喝了一杯咖啡,說:「我以前喜歡一個女人,跟你挺像……好幾次我差點把你當成她。」「是麼?說不定是我妹妹呢。」我的腦子裡靈光一閃。「不會,你們都不是一個姓。」「後來你們……」「造化弄人啊,後來我們沒有在一起……來生吧……」餘先生的聲音越來越低,微微顫抖。而我的內心,也正被突如其來的發現震蕩著。
3
過了兩天,我找了個機會再次跟隨恆美回家,很快我便從清潔工大嬸嘴裡套出了一個確切的回答,餘先生果然背著恆美在外面有女人。大嬸還說:「那女孩子眉眼倒是跟你很像呢。」
現在我很確定,妹妹曾經跟餘先生有過一段故事。要想知道妹妹在哪裡,我必須接近餘先生。也許是因為妹妹的緣故,餘先生從見到我起,心中就有了別樣的情愫。餘先生不會給我整塊的時間,卻會在午休的間歇打來電話,不說情話,只問吃了些什麼。如果我沒有胃口,接著便有快遞送來一些美味點心。和餘先生相處久了,我發現他一切都很好,妹妹的失蹤應該與他無關,倒是恆美,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在眾人面前,她永遠一副溫雅有禮的樣子,可是我單獨和她在一起時,常會聽到她在堵車時破口大罵,狂按喇叭。
與恆美合約到期那天,我去藍山別墅拿工錢。取飲料時,赫然看到冷凍室裡有一隻黑貓的屍體。我極力捂住嘴,壓制胸中的乾嘔,轉頭卻看到恆美倚著門,正悠閒地修著手指甲。「嚇著你了?我就不害怕!」看著正若無其事輕輕吹去指甲灰的她,我內心的某些猜疑正慢慢得到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