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裡的故事
2024-11-12 19:53:10 1
十月南方的冬季,只也那涼涼的。晚飯後,葡萄架下的夜,嗅得的都是酸酸甜甜的味,時而可以見著那量尺毛毛小蟲子落下,一尺一尺地量,反正不知那叫什麼蟲子來著,那一移一移向前爬的蟲子,從小就這麼叫來的。潮汕人喜歡喝著功夫茶,一坐一晚上,茶只旁擺著的棋盤,阿爸正跟鄰家阿叔下著象棋,阿爸習慣的模樣一手食拇指揉著下巴,背靠在那張藤椅子上,看著鄰家叔叔,一會又身體向前移了移,一門心思地舉手捻棋,觀棋時有,張嘴說話,可就會接到阿爸一對望著人的眼神,犯事那叫著,在阿爸看來,觀棋不語才是修身養性,阿爸說那是培養耐性。
我坐在二樓陽臺,看著書,突聽樓下不知道什麼踩翻的聲音,『嘣』的一聲,我將手中的書,停靠在嘴邊,下望樓下那亭子,鄰居家的院子,那昨天還滿園子的果樹,說來好奇怪,碗口大的樹,掛果多多,楊桃好多耶,淡淡地黃,讓人流涎的掛果,她兒子的一句話,轉兒全砍了,『下墜的果子不好。』好生奇怪吧,我就覺的他怪怪,被挖掘的樹樁已做了清理,留下那深深的洞穴,他家正向外搬垃圾呢。
這時手機響了,有同學正在新世界KTV裡K歌說是叫我過去。我收拾了一下陽臺小桌子的桌面,雙手插在褲袋裡,走向葡萄架,徵得爸爸同意,否則一步也別想出門,我站在棋盤邊,看著鄰家叔叔正舉棋吃子,棋盤上叔叔已見勝數,爸爸能反敗棋為勝嗎?我沒敢說要出門,知道會得來一句『在家吧。』嘆了口氣走向客廳,媽媽跟小叔正說事,我坐在媽媽身邊,我提起小茶壺給大人們斟著茶水,不必開口,不說話不會錯的,看著小叔,小叔問「沒事做呀!」
「嗯!給我講個故事吧!」小叔是個愛講故事的人,村子裡誰家的孩子不是跟著他的屁股長大的,30好幾的人,大小孩子的頭頭,故事一個一個的說瞎編倒也不是,總之有頭有尾,有時還真有其人其事,只不過那些人都老了或死了,故事一編也別說不是誇大,聽的人也真給嚇趴了的,鄉下的傳說也帶著鬼附身之類亂七八糟的,騙人,聽著像又不像地,全身的毛孔雞皮都直立的嚇人,聽著大氣不喘,莫非是想讓孩子們聽話。
小叔望著我,「好吧!說一個。」
在李家的大宅院子裡。http://www.guidaye.com/
我突然想起那大院子,過往曾經人來人往的大宅,在那阿太死後,就已經沒有了昔日熱鬧,久而久之,來去的人就沒有了,全搬進了新居或省城,那老太說戀著那老房子,早年怎麼說也是大戶人家,出過狀元的房子,沒解放的年代老太爺讀過北大,那天,好長一個時期,我沒有在再這出現,當這老宅已經從記憶中消失,是夢裡才會出現,那老牆老屋,那些夢把我從城樓的鬧市拉回,閒聊走了進去,那些草已長滿地的老宅,踏著它青磚鋪成的小路,來到先人老祖宗住過宅院,野草已長滿,那能長的地方也都長了的,人走後的大院,欠打理的院落,到處是蔓藤、雜草,青色的牆磚,長年被風雨風化後,早已變成灰色,那高處的邊角,像封凍過似的還見的著青色,整齊壘建的磚與磚之間細細的一條白灰線,說是用粘米和白灰調的漿建的,讀的懂當年建築的功力,門前的那口老井已由後人用一鐵網封欄,至少也有二百年以上的宅子。白色的飛蛾扑打著那些野花草,門前的那若大的『石獅子像』卻也還是以往照舊的兇悍,永遠都是坐在門前等待主人的到來,那蔓藤卻也不尊重它往日的尊貴爬延而上,房屋間已成了小蟲子的長居點,很隨意出出進進。此時我也說不上是客是主,依舊像孩兒時,喜歡坐在門前那永遠都在的石臺上,妨佛也感少年時的歡呼雀躍,這院落的老太死後,那送行時的冰冷讓他安然的一點兒也不留戀地走了,她最後留給後人的話只是『我也該走了,讓他們等的太久心有不安』。這之後的一句話說了近30幾年,那老老的話音聽不見哭,看不到淚,我只是久久地望著那已是98歲的老嫗,走的如此安靜。此後,大宅就隨著她而慢慢地安靜了。
收起我的目光,聽著小叔編的故事。
很早以前,有一天,阿公去田裡面種地,到了下午,想回家休息了,就跟隔壁田裡面的李伯打了個招呼,這李伯就是你的老太爺的爺爺。「太遙遠了。」
『李伯啊!我今天工作比較少要先回家去了。』
然後,李伯就說,『阿!喔!你先回去吧。我還要忙一會。』
那阿公就收拾起鋤頭,到旁邊的小河洗了洗泥土,為了不覺得,不會邊走邊掉一堆泥,就往家裡的方向走去,『出發了。』走阿、走阿,路上遇到李嬸,就打了個招呼,『李嬸阿,李伯說他晚點再回來。看樣子還要忙一下。』然後,阿公就回家了,這段路因為很短,畢竟就在村子後面,這田地與家其實也很近,大概相隔不到二十幾分鐘的路,很短的距離。到了晚上,阿公已經就寢,忽然間就有人敲門啦!扣~扣~扣~木頭門敲起來就這聲音。阿公聽了,就去開門,『誰阿!』打開門一看,發現是李嬸,李嬸看到阿公出來了。 1 2 3 下一頁 尾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