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
2024-11-20 02:25:11
一
我死的那天,他們都在。我突然覺得不舒服,突然感覺自己就要死。然後,就很平靜的倒在地上,他們看到,首先大叫著我的名字,我知道,可是我已經死了,就不能回答他們嘍。他們有人打電話去醫院,有人急著給我搶救,我感覺很難受。當著那麼多的人,把我的衣服扒了,當然我沒有臉紅,如果我活著絕對不可以讓他們這樣對待我的。
我被他們帶到醫院,他們檢查著我的身體,摸來摸去的,我覺得很不習慣,還好,我已經死了,沒有什麼感覺。他們搞來搞去的,然後對他們說,我沒有得救了,叫他們準備後事,他們之中有人哭了,我覺得挺難受,我都死了,你哭有什麼用啊,還累壞了自己啊。可有人似乎很高興,本想教訓他,可後來想想,不覺值得我和他計較,這人以後會明白的,等他死了就會明白很多生前他不明白的東西。
第二天,我被醫院裡的人擺到太平間,裡面死人很多,如果我還活著,我肯定會怕死的,還好,我現在死了,也不怕。他們都和我一樣就會躺在那兒,沒有哪個死人會動。本想問問他們哪裡的,可想起來都死了,還問什麼啊。就一個人想著活著的事情。
下午,有人把我推出去,我想問他們幹什麼,可我問不出來,我的嘴巴不會動了,眼睛也睜不開,只是知道他們把我推走。換了一個房間,原來是手術室,他們一共有三個人,都拿了很亮的刀子,比劃著,他們幹什麼啊?我知道,他們要向我下手啦!果然如此,一個女的在我的大腿上割了一快和另外的說:這快拿去給那個人移植。於是,那人那走我的肉就走了。我看著那麼一大快被割走真難受,怎麼這樣對待我。
幾分鐘後那個人又回來,和那個女的說,還不夠。那女的又在我的大腿上割了一大快,比上次還大。我真想踢她,可我沒有力氣的。另外一個嘀咕著:腎還可以。就一刀很到底的全部切了下來,上面還流著我的血。他看著我的臉和女的說,眼球也要。說完就用帶有兩個鉤子的鑷子往我的眼睛夾去,一拉都出來了,他看著說,還可以。就放在準備好的盤子裡。
年紀小點的過來遞給女的一大把儀器,女的安置好後就拿了一把小鑷子抽了我一個指甲,我痛的抽了一下,年紀小的有點怕,問怎麼還會動。那男的說,刺激了神經元,沒有關係的。女的在儀器上研究完了指甲就和男的說:死者生前很少食肉,舍利子元成份很多。男的就說:全部抽下來。他們就把我的腳、手的指甲全部抽完,每抽一次我全身都會抽哆一下,拿去消毒,那個年紀小點的就拿走了我所有的指甲。
男的看著我生前的資料就和女的說,肺葉及肝都切下來拿到3號實驗室。我以前活著不抽菸,我知道他會要。年紀小的拿來一個白色塑膠袋子,男的切了我肚中的所有腸子裝進袋子,袋子變的紅色。男的就切下我的脊柱,用針抽取了裡面的我不知道的東西,好象是暗白色的,然後就放到冰箱裡。他擦了擦手,對女的說,還有頭。
他們把我的頭擺了一個位子,男的在我的頭頸上摸著,就和女的說:這裡。女的就用刀對著他指的地方,我還沒有搞清楚他們幹什麼。「喀嚓」我的頭已經整個切了下來,頭髮下垂著、幾根長點的還飄著。男的拿起來,看著我的頭,對女的說:剖開。女的就在我的後腦用針刺進去,再兩邊緩緩的掰開,我的頭一分為二,大腦溢出來好多,男的說:先不要。等流的差不多了,男的指著那些不會流的就和他們說:這是第三腦,介於大腦和小腦之間。男的指著資料和他們說「死者生前在年輕的時候有瞬間的神經突發病,因此,這個要比常人多。他們點著頭。女的和年級小點的說:玻璃中的腦漿都倒在袋裡,你拿去火化。男的拿走那個什麼第三腦去研究。女的還在剝我的頭皮,沒有兩分鐘,就剩下頭骨。
女的和男的說:主任,都好了。男的點點頭:清理好了就下班。他們各自己忙著。可我找不到我在那裡,頭沒有、內臟沒有、肉沒有、脊柱沒有……好多好多沒有。
第二天,S市的報紙頭條新聞是:昨晚12.05分,本市高級解剖師和女助手及年輕學習生不明原因死於醫院,具體原因警方在調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