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生死中

2024-11-17 00:30:11

    編者按：很簡短卻很耐人尋味的小文章。前世有緣今世才能做兄弟，種如是因，收如是果。文章的故事結構不錯，細節處理和情節的轉換之前略微欠缺。作者的文筆也不錯，加油。
    暴雨將至，天空卡白，團團烏雲伴隨雷電，咆哮著，在頭頂盤旋。
    小趙聳聳肩膀，24歲的他比起身邊19歲的張蔥壯實得多。他們正推著一個大推車，趕往附近工地，送安裝建材，整車的門框、鋼筋，像灌了一樣讓人舉步花足了力氣。
    「還有幾天就要發工資了，」張蔥說，「趙哥，謝謝你這麼照顧我，到時候，我請你吃夜宵啊！」
    「說什麼呢？」小趙樂呵呵的說，「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你啊，攢錢娶媳婦吧！」
    「趙哥，你真好！」說著兩人一起用力推著車。
    時近傍晚，還有十五分鐘下班，這批貨送完了，就可以順利下班了，路上行人漸稀，兩個苦力工人之間唯有相互鼓勵，一天繁重的體力活動才顯得不那麼沒有生趣。
    「下班了，回去洗個澡吧。」小趙自言自語的說。
    忽然，狂風大作，雨點急劇敲打下來。空中白茫茫的一片，風力越來越大，將沒有想到，車上的建築用品掀了起來，拋向空中，又重重落到地上，又被吹到了好幾十米遠，小趙感覺自己手中的車搖搖晃晃，不聽自己掌控，為了僅僅拽住手柄，他跟著車搖晃了好幾米遠，隱隱約約，他聽見身邊的張蔥「啊」了一聲，嗖的從身邊消失了，手推車也順勢被風掀翻了，小趙來不及多想，立刻甩掉車柄，伸手去抓，他如同千斤沉重，感覺有幾百個人在那邊跟他搶奪他，風越來越大，小趙死死不鬆手，結果自己像沙石一樣隨著他一起卷進了風的漩渦。
    第二天，在城郊下水道的出口處，躺著兩具屍體，經過確認，兩人正是小趙、張蔥，昨晚的風雨讓兩人不幸跌入下水道的井裡，又被地下的水捲走，因為下水道的蓋子不知所終了。
    在陰曹地府，兩人的魂魄甦醒過來，一旁幾名五大三粗的牛鬼蛇神正押解他倆上閻王殿，閻王說，「張蔥，你劫數已到，今日是你的末期，安排你明年的今天投胎轉世，小趙，今日之事本來不關你的事，你非要多管閒事，你在陽間陽壽未盡，罰你做苦役五年，再投胎轉世，19歲死於非命。」
    「不要啊，」張蔥說，「要罰就罰我吧，跟趙哥無關，是我連累了他。」
    「生死有命，就這麼定了。」閻王斬釘截鐵的說。
    「那這樣吧，閻王大哥，我投胎了以後，請讓趙哥，投胎當我弟弟吧，我要好好照顧他。」
    閻王看到了他們的情誼，同意了。
    幾年以後，張蔥出生在了一個雜貨鋪家庭，由於是老大，自小懂事聽話，五年以後，弟弟出生了，兩人已經誰也不認識誰，但是總感覺很熟悉。
    隨著時光的流逝，他們一家人的日子過得其樂融融，不久，他們家經濟遇到困難，父親情急之下病故了，家裡唯一的經濟支柱垮了，張蔥感覺作為長兄的責任，他毅然放下學業，打工供弟弟讀書，初中剛剛畢業的弟弟小趙，哪裡想讀書，由於在學校長期接觸不好好學習的人，已經慢慢和社會上的人混在了一起，高中寄宿的時候，小趙，每月將錢花了一個精光，還伸手到處要錢，打架、打劫都做過，學校乾脆將他開除了。小趙隱瞞了他，不回家，一直跟一群混混幹起了非法勾當。
    小趙19歲那一年，和一伙人持刀搶劫，被警察困住，其中一個當頭的劫匪讓世道較淺的小趙當誘餌，引開警察的視線，自己兵分兩路逃跑，又怕他被警察活捉，眼看可以逃脫的時候，悄悄在他的後腦勺打了一槍。
    張蔥聞訊趕來了時候，看到躺在血泊裡面的弟弟，失聲痛哭，他不知道為什麼，上天這麼對待自己。
    晚上，張蔥回到家裡，迷迷糊糊，感覺靈魂出竅，有個聲音在說，「兄弟，讓我去死，你千萬別幫我，不然你會有大難，我已經完成懲罰，下輩子，咱們再做兄弟，我做你大哥，讓我照顧你吧。」
    張蔥的眼前仿佛浮現了兩人在街道上推手推車的情景，下輩子，兩人應該還在一起吧，他「嗯」了一聲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