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聊齋志異之紅玉
2024-11-16 03:44:10
1
17歲的紅玉在大冶師範學校讀書三年，由於父母都是農民，又沒有什麼硬關係，所以師範學校畢業以後，就被分配到鄉鎮一個很偏遠的山區小學當老師。
紅玉到那個學校當老師以後，有一天中午吃飯閒談中，她從老師們的口中知道了那個小學的一些情況。原來那個山區小學，是在一片亂墳崗上建立起來的。因為墳都是一些已經塌了的沒有主子的古墳，所以平整墳地時沒有阻力。群眾也很高興，孩子讀書終於都不用跑那麼遠了。
她聽老師們說當時平整墳地時，鎮政府領導要求把那些古墳都挖起來搬走，另外集中一個地方重新埋葬。很多古墳被挖開時，棺材都已經腐爛了，裡面一些屍骨，也都化為烏有了，只剩下幾小段骨頭還在。
但是，在小學東頭，有一具古墳，挖開時大家都吃了一驚，因為那具墳的棺材雖然腐爛了，也散了架，但是，裡面的死者都毛髮具現，屍體也是完好無損，用手摸去，還有彈性，好像在睡著了一樣。
當時，讓大家驚奇的還是死者，是一個很年輕的男子，大概二十多一點。大家在搬他屍體重新安葬時，都很小心，生怕把他屍體弄壞了，也怕把他吵醒了一樣。
紅玉聽說了這些情況以後，也感到很驚奇，因為她沒有親眼看過，所以老師們說的，她還是有一些半信半疑。但是晚上一個人睡覺就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擔心害怕了。
後來，小學建好以後，很小的一個農村小學。一直到現在還是只有五個年級，而且也只有五個老師，其中四個都是當地人。一到下午放學以後，他們都回去了，只剩下紅玉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學校裡面。因為紅玉的家離學校有十幾裡路遠，那時又沒有通班車，所以不可能天天下午放學都回去。
晚上，除了她一個人留在學校裡外，學校還有一個老工友師傅也在學校住，所以就給她做伴。兩個人住的是平房，但是也間隔有幾十米遠。並且，那個老工友還是一個聾子，晚上打雷，颳大風，下大雨，他都不知道，更別說是有其它一些小動靜了。
因為晚上，從來沒有其他老師在學校裡面住過，所以幾年了，也沒有聽說過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出現過。
那個老工友，既是食堂工友，也是門衛、勤雜工，還是晚上值班人員。因為是一個聾子，六十多了，在裡面住了幾年，也沒有聽說他看見過什麼。所以，開始那幾年，還是很平靜的。紅玉來時，大家只是給她開開玩笑，嚇嚇她罷了，說晚上一個人住在裡面，防止被鬼拉走了。紅玉也是羞澀的笑笑而已，也並沒有把老師們開玩笑的話當真。
2
後來，有一天晚上，她碰到了一件很奇異的事，那是一個春天的晚上，打大雷下大雨。那個雷聲，轟轟轟的，硬是轟了半夜，閃電也是一個接著一個，把漆黑的天空都照亮了。
紅玉一個人住在學校裡面，聽見窗外這麼大的雷聲，一個接著一個，也看見閃電划過夜空，雨也是譁譁的下了半夜，都沒有停止過。狂風也是颳了半夜。
她本來膽子就小，所以看見這麼恐怖的夜晚，更是嚇得縮在被子裡面，蒙著腦袋，不敢把頭伸出來。也屏住呼吸，生怕被什麼東西聽見一樣。
到了下半夜，雨小了，風也停了，雷也沒有了，閃電也停止了。外面一片漆黑，感覺特別安靜。紅玉因為起床小解，就醒了，她在房間小便桶方便以後，就躺在床上，一時就沒有睡覺，摸黑躺在床上，想上半夜為什麼會出現這麼恐怖的現象。
突然，她就隱隱約約的聽見外面，好像有很小的說話聲音，說什麼那邊房子進水了，不能住了。好像還有女人輕輕的埋怨聲和啜泣聲，說什麼原來這裡這樣好的房子，為什麼要搬走。說那邊又是一個低洼處，一下大雨，水就譁譁的進屋了，讓人不能住。還有的聲音說，不如搬回來算了，原來住的這個地方，住了幾百年了，多好，又習慣，現在的地方都被挖得到處千瘡百孔。
這些聲音說了很久，紅玉隱隱約約聽見，一時是個男的嘀咕一句，一時又是一個女的輕輕埋怨一句，斷斷續續的，聽到後來，好像他們還說什麼，原來大家住在一起時多好，正好可以湊一桌，現在搬走住分散了，湊一桌都難，可憐老夫人。
3
紅玉不知道外面是一些什麼人，也不知道整整一個下半夜，他們都在忙一些什麼。
她躲縮在被子裡面，屏住呼吸，仔細的聽著，想聽出一點名堂來，但是零零碎碎的，也聽不完整，所以就不知道他們是誰，在忙什麼。
有幾次，她好奇，還心驚膽戰的悄悄爬起來，摸黑到窗口偷偷的往外面仔細瞄了瞄，也沒有看見什麼人影。但是，一躺下來，就又隱隱約約的好像有說話的聲音。
這樣一直聽他們忙到雞叫，聲音才停止了，校園也恢復了以往的寧靜。
第二天，一早她就起來了，特地去問老工友。老工友，也只是指指耳朵，不知道紅玉說了一些什麼。
最後，老師們來了之後，她就把昨天晚上發生的異常情況，跟他們說了，說真嚇死人。
老師們因為沒有經歷過，以前也沒有聽說過什麼不正常的現象，所以對紅玉說的也就半信半疑。
有的老師就想起來了，說，原來這裡是一片墳地，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的打雷下雨，驚醒了他們。還有的老師說，「你就別嚇紅玉了，我看她是一個人住在這裡，感覺太無聊，太寂寞，沒有老師陪她，一個人害怕，就做惡夢，出現了幻覺。以後晚上就到我們家裡去玩吧。」
紅玉聽這個老師一說，心裡想想，也真是這樣，老師們說的也有一些道理。
那時，她一個人住在學校，是覺得晚上太無聊，太寂寞。因為那個時侯，學校還沒有通電，點一個煤油燈，更別說電視、網絡什麼的，可以打發時光了。
後來，她就真的經常被那些老師拉到家裡去玩，或者打牌。這樣一來二去之後，她就學會了打牌，什麼麻將撲克牌都會了。
後來慢慢的一打就上癮了，天天晚上被約到老師家裡去打牌，剛剛開始時，還是小打小鬧，後來，膽子就越打越大了。在老師家裡打還不過癮，有時還被邀到其他人家裡，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一起打牌。有時休息日也玩得懶回去了。
4
有一天晚上，月朗星稀，到處一片朦朦朧朧的，遠處的山，近處的樹，時隱時現的，好安靜。好有詩情畫意的一個晚上。她剛剛在老師家裡打完牌，被那個老師夫婦兩個人送回學校，那個老師夫婦就又回去睡覺去了。紅玉因為打牌打到半夜，也打累了，所以回來洗了之後，上床倒頭就睡著了。
又是睡到深更半夜的時侯，她感覺半睡半醒的，好像月亮的光亮，從窗口照射進來，又覺得好像有人在窗外輕輕的說話聲音。她只聽清楚了一句，好像說什麼，「正好有一個角了。」仔細聽時，又不知道他們說了一些什麼。隱隱約約的，她就感覺外面那些人，心情很高興的離開了。
她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她不知道自己是睡著了，還是醒著，她只覺得，沒有過一會兒，外面好像又有人來了，並且輕輕的很有禮貌的敲敲她房門，只聽見一個女孩子輕輕的對她說，「夫人派我們來請你，約你去打牌。」
那時，她打牌剛剛上癮，有時白天打了一天的牌，晚上就經常做夢，也被人邀去打牌。所以聽見有人找她打牌，還以為是那些老師，或者她灣子的人。
於是，她就記得她慢慢起床，打開門。外面，朦朦朧朧的月亮地下，她看見是三個女孩子，很年輕漂亮的，年齡也跟她相仿。
她們看見她出來了，都笑嘻嘻的說夫人請她去打牌。還有一個女孩子，贊她好漂亮，好清爽。旁邊，另外一個女孩子，好像還上來拉著她的手，很關心的說晚上天冷，多加一件衣服穿去。
紅玉雖然不認識她們，但是看見他們都是漂漂亮亮的女孩子，而且態度又很溫和，所以她就想都沒有想就跟她們一起去了。因為，她平時和那個老師灣子一些陌生人，也是經常在一起打牌的，所以，她就對這三個女孩子，就一點提防心也沒有。再說，都是女孩子，有什麼好提防的，她們還能把她怎麼樣。於是，紅玉就昏昏沉沉的跟著她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