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四季網

我的眼睛在那裡

2024-04-11 17:35:05

  眼外科手術的專家張建民張醫生無聊的在自己的辦公室打著電腦遊戲,看了看表,差七分鐘就十二點,這意味著他還有七分鐘就可以下班回家。於是站起身來,準備去拿牆壁上的外套,就在這時,房門被敲響了,走進來的是一個三十左右歲的醫生,架著副高度的黑邊眼鏡,帶著種憔悴不堪的樣子。他姓於,是張醫生多年以來的得力助手,甚至有很多的疑難雜症都有他的大部分功勞。  「張醫生,急診科剛剛送來了位病人,下面說讓您去看看。」  「啥病人?」他一邊說,一邊去穿剛拿下來的外套。  「我也不太清楚,好象是交通事故,一臉的血,倆個眼球都掉下來了。樓下急診醫生正在為他做傷口處理,剩下還要等您。」  「哎呀,這眼看快下班了。。。。」說到這裡他並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唐突了一會,下意識的看著手上的表。  「要不。。。我下去吧,明天我給你寫份報告。」於醫生心領神會將他沒有說完的話講了下去。  「這樣不好吧。。。」  「沒關係的,我下去就行了,你放心吧」  「那好,明天給我寫份材料。」  「好的,張醫生,您先走吧」  張建民看了看他,裝做一副焦急的樣子,「要不是家裡有事,我也。。。。咳。。。」一邊說就往外走,臨走時,他看了看於醫生說道:「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好」  張建民坐著電梯下到了一樓的急診科,那裡正有幾個醫生在搶救著一個人,他暗自的偷笑著,覺得自己簡直是聰明極了。「鈴。。。。。。」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之後,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早了,睡夢中的張建民被叫了起來,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看了看床頭柜上的立鍾,不由的暗自漫罵了起來:「這才六點,誰這麼缺德?」於是拿起來了聽筒。  「喂。。。。。。」  「喂,是張醫生嗎?我是小於,出事了!您馬上過來一下」電話那邊透漏出了一種焦急的聲音。  「怎。。。怎麼了?」  「昨天在給那個急救患者裝完眼球之後,好幾副假眼球竟然不翼而飛了」  「怎麼會這樣?我昨天晚上走的時候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就。。。」  「我也不知道,行了,張醫生,您快過來看看吧。」  「好,你等我,我馬上就到」電話被掛斷的一剎那,張建民馬上就去穿自己的衣服,畢竟假眼球丟失事件是可大可小的,直接關係著他未來的前途。  六點二十分,張建民趕到了醫院,剛一進門,於醫生就跑了過來,帶著種極為嚴肅的表情,看來事情定是不小。  於醫生帶著他走進了存放假眼球的房間裡,看著裡面的幾件擺設均原封不動,只是一半眼球不見了,他開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了,於是轉回了頭,看著於醫生:「啥時候發現的?」  「就是今天早上。」  「昨兒個誰最後一個走的?」  「是我啊!」  「你?」張建民皺了皺眉頭,看來所有的思緒在他腦子裡早已是一片空白了,他沒在接著這個問號繼續問下去,只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這事還有還有別人知道嗎?」  「沒有。」於醫生的回答顯得很乾脆。  「好,你做的很好。」他表揚了一下,心中的那塊大石也隨之放了下去。然後又用一種幾乎聽不見聲音對於醫生說:「現在,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於醫生當然清楚裡面的細節了,自然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麻利的應承了一聲。然後末了又補充了一句:「放心吧,今天這裡我看著,決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的!」  張建民斜眼看了看他,心裡的那些事總好象被面前的這個人看得一清二楚似的,不免得有些尷尬,索性白了他一眼:「用不著你,今天我自己來看。」然後又猛的想起了昨天臨走時的那場交通事故的患者,轉了話題問道:「昨天的那個患者。。。。」  「你放心吧,張醫生,明天我一定把報告整理好給您送去。」  「恩,好,沒事了,你出去吧!」隨著他話的說完,於醫生也退出了房間的門外。張建民看看這裡,又看看那裡,但一切的一切都毫無線索。。。  時間過的真快,隨著鐘聲的敲響,已經是午夜十二點了,他悠閒的度步在寬廣的走廊裡,不時的摸摸這,又摸摸那,正在他剛想進入假眼球存放庫的時候,一陣嗚嗚的哭聲,卻從某個病房裡傳了過來,那聲音很輕,但卻足以進入張建民的耳朵裡。他順著那聲音走了過去,最後在間私人病房的門前停了下來,一個男人的背影顯現在他的眼前。  那房間很黑,很暗,但借著走廊裡燈光,還是可以看得清楚一些,那個男人背對著身蹲在那裡,一邊哭一邊還在叨念著什麼,而在他的身邊還放著一堆血淋淋的紗布。  「同志,您沒事吧?」張建民輕聲的問著。  「啊?」隨著話音的落下,那男人突然轉過了身來,猛然間,倆只血淋淋的窟窿映在張建民的眼前,張建民嚇了一跳,但對於這個見多識廣的眼外科醫生來說,這種突如其來的事件還不至於給他嚇倒。  「同志,您怎麼了?怎麼把紗布給拿下來了?」  那男人好象根本就沒有理會的他的問話,只是一味的在叨念他那不斷重複的那句話:「別拿走我的眼睛!別拿走我的眼睛?別拿走我的眼睛?。。。」  「同志,你跟我來值班室,我為你重新包紮一下,好嗎?」  「別拿走我的眼睛?別拿走我的眼睛?別拿走我的眼睛?。。。」他並沒有去理會張建民一句句的問話,還是像個冤魂一樣,不斷的自言自語著。  張建民皺了皺眉頭,他決定去找護士,畢竟包紮的事是不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內的,於是起身向值班室走去。  一個護士正在值班室裡悠閒的看著雜誌,看見他走來,立刻的站起身來,將雜誌藏在了身後,微笑的問著:「什麼事?張醫生?」  「你幫我去看看312號房的病人,他的紗布掉了。」  「312。。。。我幫您看看啊!」她麻利的拿出一個本子,仔細的翻看著。「312。。312。。。」然後又抬起了頭茫然的看著張建民:「312沒有病人入住啊,張醫生,我看您是不是看錯了?」  「看錯了?我臨走時,特意看的,怎能看錯呢?」  「不過。。不過本子上好象。。。」  「什麼好象?不信,你跟我過來。」護士走出了值班臺,隨著張建民向312那邊走去,當到達的時候,他才看到了門上的那把大鎖赫然的掛在上面,他感覺很尷尬,但感覺更多的卻是淡淡的那種恐懼感,他不斷的點著頭,適意自己的疏忽大意。護士白了他一眼,又向值班臺走去,張建民也跟了過去。  整個的一個晚上,張建民都沒敢走出值班室半步,困了也只是小睡一會,但也不敢睡死過去,耳朵還是不斷的聽著走廊裡的聲音。。。  天終於放亮了,張建民披上外套就往家跑,剛一進屋,便軟弱無力的躺在床上,正想悍然入睡,那惹人心煩的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好半天他才拿起了電話:「喂?誰啊?」  「是我啊,張醫生,我是小於。」  「小於啊?啥事啊?」  「張醫生,你昨天有沒有看好假眼球存放庫啊?」一聽這話,張建民立刻精神了起來。  「怎麼了?昨天我沒看見有人進來啊?值班室只有我和一個護士,而且還整夜沒睡呢!」  「不會吧,今天一早我查看存放庫,裡面一副眼球都沒有了?」  「啊?不會的,你等我,我這就過去。」  一撂下電話,張建民就趕了過去。剛一進辦公室的房門,於醫生就跟著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份報告,一臉焦急的樣子,張建民迫不及待的詢問起眼球的丟失的事:「怎麼搞的?一連倆天,所有的眼球竟然一個也不見了?」  「張醫生,我也一直沒搞清楚。。。不過。。。」  「不過?不過啥?我告訴你要找不到那些假眼球,我倆誰也別想再幹下去!」  「我知道,這幾天,我一定會盡力去查的。」然後於醫生突然把話題轉了一下,接著說:「今天晚上是您夜班,我看你昨天一夜沒睡,要不今天就我來當班吧!」  「用不著,你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吧!」然後又看了看於醫生手中的報告,說道:「你把報告放下吧,沒你的事了,你出去吧!」  「好,張醫生,你休息一下吧!」  「恩,」  「啪」的一下,房間門被輕輕的帶上了,張建民順手將報告拿在手裡,隨意的翻看起來,其實他的心裡根本就沒在報告上,剛想將它收放起來,一張照片卻引起他的注意,那是那位患者的照片,上面的這個人他好象在哪裡見過似的,仔細的想一想,那照片上的人竟和昨天那場怪事中的人有幾分相象,簡直是越看越像,就好象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覺的手一抖,將那份報告掉在地上。。。  又是午夜了,鐘聲敲響了整整十二下,張建民的身子竟好象有些不由自主起來,他想去312病房看個究竟,但巨大的恐懼感又佔據著他的整個心靈,又好象是種莫名的衝動。許久,他下定了決心,準備親自去看看到底是怎麼的一回事。  走到了312病房的門前,昨天那門上的鎖竟然不知去向了,門被虛掩著,只留了一道細小的縫隙,他透著那縫隙向裡面查看著,但裡面竟黑漆漆的,沒有半絲的光亮。想了許久,他才狠狠的咳嗽了一聲,走了進去。  房間裡面黑極了,他試圖過想打開房間的燈,但經過幾次的嘗試,都是無功而返,看來這裡的電路早已是年久失修了,就在他正想往外走的時候,那房間的門竟突然自己關上了,他努力的扳著房門的把手,但那門好象是被人在外面給反鎖住了,而這時,一陣陣的哭泣聲卻清楚的傳到了他的耳朵裡,他大喊著,嚎叫著,希望能有人前來救他,但一切均是白費力氣。  正在他癱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較為熟悉的身影,竟出現了他的面前,那東西正漸漸的接近著他,手裡面還拿著一捆血淋淋的紗布,而嘴裡卻不住重複著一句話:「誰拿了我的眼睛?誰拿了我的眼睛?誰拿了我的眼睛?誰拿了我的眼睛?。。。」  午夜過後,那房間裡傳來的慘叫聲從來沒有間斷過,整個的樓層裡空空如也,在他的聲音過後,那死寂的寧靜又遍布了整個的走廊裡。  第二天,張建民的屍體被發現在312病房裡,死亡的原因被推斷為急性的心肌梗死,以後的不久,所有丟失假眼球也全盤的尋回,而於醫生也順理成章的接替了張建民的位子,那是上級對於他找回所有失竊假眼球的一種獎賞罷了。
同类文章

夜來香女孩

    葉暮住進醫院了,醫生檢查後給家屬下達了病危通知書。    病房裡的親友們都沉默著,忽然,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走來:「大哥哥買朵花吧!」說著她從懷裡面拿出一支枯萎的夜來香。    親友們皺起眉頭都覺得很晦氣,正要趕走小女孩時,葉暮卻說話了:「過來,讓我看看你的花。」    女孩拿花的手很

停屍間鬧鬼

    凌晨兩點多,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將我從睡夢中喚醒。     「韓嵋,快起來,陪我到殯儀館走一趟。我爸剛打來電話,說他們那兒正鬧鬼呢!」電話的那端是我的好友趙麗,從說話的語氣上推斷,她不大像是成心拿我開涮,好像真要立馬就和我一起往殯儀館奔似的。     「甭逗了,趙麗。準是你老爸又喝多了

恐怖鬼故事之影子

一    她走在深夜的巷子裡,青石板的地面,高跟鞋踏上去發出清脆的「咔咔」聲,混合著輕輕的回音,顯得有點詭異。巷子尾老化的街燈忽明忽暗,讓她夜行的腳步更加緩慢。    眼看快到家了,她心裡不禁輕輕鬆了口氣。一向害怕行走夜路的她,今晚加班,不得不一個人走這條嚇人的巷子。這時候,她聽到汽車輪胎摩

鬼亦如此

  走廊裡的燈又壞掉一盞,燈光不停的抖動著,輕輕地作響,本就陰暗的走廊更加陰森,忽明忽暗,讓人覺得心底升起了一鼓寒氣。  我邁出醫務室的門檻,向老徐的病房走去。  走廊裡靜得可怕,寂靜中只有我的皮鞋跺在水泥地面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一下一下的點擊這深夜的悽寂,似乎響徹了整個樓層。  我心裡默默的

停屍房裡的男屍

  像很多恐怖故事一樣,這個故事發生在醫院,一所座落在市郊的醫院。醫院四周有山有水,樹木鬱鬱蔥蔥,到了晚上,風一刮起來,那些樹木譁譁啦啦作響,有幾分陰森。  首先,讓我們了解一下地形:  進了這個醫院的大門,先是門診樓,然後是住院部,最後是停屍房。停屍房位於醫院大院的最後邊,從住院部到停屍房

整容醫生

  碧眼貓應莊秦的邀請,到他家去喝茶的時候,看到成剛和沈醉天已經先她一步到了。三個男人正在抽菸喝茶,碧眼貓心裡有點不樂意,說:「你們幾個真不仗義,都不等我來了一起喝。」  成剛笑道:「誰叫你大小姐整天比總理還忙,我們左等不到,右等還是不到,眼看咱們都快口渴而死了,先喝上一杯又有何妨?」  莊

醫生

  穿起了天天穿的白大褂,林醫生覺得很沉重。  門診的時間到了,他走到門口叫了第一個病人:「羅蘭蘭……」林醫生突然覺得自己的聲音也飄忽不定了。  羅蘭蘭走了進來,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她哆哆嗦嗦地遞上了掛號條和病曆本。林醫生從衣服的口袋裡拿出了原珠筆在病曆本上寫上了日期。然後,將筆插回兜裡,

太平間裡的新娘

  太平間裡並排躺著四個穿著雪白婚紗的新娘和一個穿禮服的新郎。四個新娘生前是這場集體婚禮中最愛嚼舌根的四位,大轎車翻車時,她們不幸全軍覆沒,而此刻聚首太平間,她們又開始嘰嘰喳喳,喋喋不休了。  新娘A邊抹眼淚邊嘮叨:「早知道婚後是和你們姐兒三做伴,我就多陪陪我那苦命的夫君了。這麼多年他一個人

彌留的外婆

在去醫院探視外婆的路上,我看到一個人在天空中展翅飛翔,他長著長長的鳥喙,不時發出尖厲的長鳴,人們紛紛駐足仰首,驚訝地對他指指點點。他們沒有注意到,一個個只有幾寸高的小人兒,在他們腳下穿梭巡迴,悄悄地把他們的鞋帶綁在一起。小心翼翼地躲過這些小人兒,我來到了醫院大門,兩個石獅子威嚴地站立左右,同

等待著……

  當我還是一名實習醫生時,有那麼一段時間,我曾經想過,作為一個醫生,我究竟應該做些什麼。不管你信不信,這是因為一件事情的發生,它使我對當時和將來都要從事的職業感到懷疑,甚至恐懼。雖然我至今也不明白,但我會儘量說清楚。  那時,我臨近畢業,學校安排我們實習。我被分配到一家醫院。這家醫院因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