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弓剪穴
2024-06-19 20:50:06
琴傷
如往常一樣,劉偉看到美麗的月色後就忍不住拿起吉他去陽臺自彈自唱一番。他坐在椅子上把吉他放在腿上開始調音。接著,他彈奏了幾下後,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同寢室的張蘇聽到叫聲,還以為劉偉在練聲,也沒在意,便繼續玩遊戲。不久,張蘇聞到了血腥味,低頭一看,陽臺那邊流淌著腥紅的血。張蘇跑到陽臺,被嚇得不輕——劉偉躺在地上,手指斷了三根,血流成河。
幾個小時後,手指被接好的劉偉在醫院裡醒來。張蘇把整個手術的過程說了一遍,然後問他的手指是怎麼搞的。
劉偉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調音時用力撥弄琴弦,然後當場就被指尖的痛楚疼暈了。
「這麼說是琴弦把你的手指給割斷了?」張蘇不敢相信。
幾天後,劉偉出院了,回到寢室第一件事就是要復仇。他拿起跟了自己兩年的吉他,狠狠地朝椅子上摔去。吉他轟地一聲巨響,碎裂一地。琴弦也全部斷裂,飛散開來。怪異的是,琴弦很有目的性地飛向劉偉的頭部。劉偉的臉被琴弦割出幾條血痕,接著,每一條血痕都長出一根手指,手指從劉偉的臉皮裡破口而出。
劉偉只覺得臉特別痒痒,於是照了照鏡子。他親眼看到鏡子裡自己的臉慢慢被那五根手指撕開,傷口越來越大。這五根手指是如此熟悉,他只能任由它們掙扎著伸出來。最後,五根手指掉落在地上,爬上了劉偉的身體。
劉偉死前給張蘇打了電話,電話裡說了幾句銜接不上的話:「他回來了……我們都得死……快跑吧。」
張蘇仔細回想著電話內容,誰回來了?為什麼死?往哪兒跑?
很快,張蘇想起來了……
他回來了。我不會死。我不用跑。
弓殺
劉偉死時,脖子已經被琴弦割斷,只剩下一些爛肉連接著身體和頭。然而,這些張蘇都沒有看到,因為他回寢室後只看到了一地吉他的殘渣和濃重的血跡。
對於張蘇來說,劉偉生死不明,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恐怖已經來襲,做好應對措施才是關鍵。當初他們三個人合夥設計了一場慘劇,現在到了該面對的時候了。張蘇把室友霍玉東叫回來清理寢室,同時想辦法保全自己。
張蘇無法想像劉偉遭遇了什麼,所以也只能憑感覺來躲避危險。首先,他把寢室裡所有可能危害生命的東西全部封藏在衣櫃裡,拿鎖鎖住,然後把陽臺的窗戶關好,用膠帶把窗戶封死,最後他拿出祖傳的護身符貼身帶著,用來驅邪。
「張蘇,我看再怎麼做都是白忙活,吉他弦都能割斷劉偉的手指,那麼每一樣東西都可能成為殺人兇器。如果真的是他回來了,我們逃不掉的。」霍玉東說。
「閉嘴!我已經查過了,這個月是閏月,有助於他回來復仇。可是再有三天這個月就結束了,只要我們挺過三天,一切都會沒事的。」張蘇手握護身符。
「好吧,就聽你的。」霍玉東隨手拿起運動包裡的弓和箭,在寢室裡舞弄起來。他是學校裡屈指可數的射箭運動員,要不是被張蘇叫回來,訓練起碼還有兩個小時才能結束。
「住手。」張蘇本能地後退,躲開了霍玉東的箭鋒,然後一個箭步衝上來,搶過那根尚未離弦的箭丟向窗戶那裡。
接著只聽譁啦啦一連串聲音,那根箭刺穿了玻璃窗衝下樓去。
「你不是鉛球運動員吧?這麼猛。」霍玉東不敢相信地調侃道。
張蘇也無法解釋這一切是怎麼回事,他只能盡一切力量避開所有可能成為兇器的東西。
沒過多久,一個陌生的男生敲響了張蘇寢室的門。
「誰?」張蘇警惕地問。
「快點兒開門。你們寢室扔下來的箭扎壞了我的籃球,賠我籃球。」
霍玉東一聽是這麼回事,趕緊開門把他請進屋。
那個男生抱著一個鼓鼓的籃球,籃球上面插著一根箭。
「多少錢?」張蘇問。
「一百三。」男生豁達地說,「零頭兒就不用給我了,你給一百就行。」
張蘇用一百塊打發了男生,卻覺得事情越來越奇怪了。
霍玉東也不說話,默默地做著拉弓的動作,一次又一次。
突然,霍玉東尖叫一聲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