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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木的都會

2024-06-15 03:43:06 1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著一座積木的都會,像是一座孤島,有著不為人知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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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昨天夜裡,我所在的學校裡有人跳樓了。是個男生,他似乎是在音樂樓十一層樓頂躊躇了很久,著如常的衣服,站在圍欄上走走停停,眺望著遠處的萬家燈火,風很大,他的頭髮會被吹亂,還有思緒。他一定很矛盾,在八點鐘晚自習下課後不見蹤影。直到九點半才從樓上跳下。沒有人知道他在這一個多小時裡想著什麼,但最後他放棄了。背朝著街道,仰頭直墜下去。腦袋和地面首先接觸,顱骨在一瞬間紛飛碎裂,腦漿和血漿混在一起,流成一片黯然的鏡面,他躺在上面,仰著臉,沒有表情。
    不要懷疑我說所的真實性。我真的是見到了,和同寢室的人溜到二樓從窗口往事發現場看。就是我所描述的樣子。那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了,周圍很安靜。空蕩蕩的樓道裡只有呼嘯的冷風,十月的天氣一直變幻無常,常常會只是一陣風就會讓明媚著的天光瞬間黯淡下來。因而我一直很佩服氣象局的那群人,隸屬於科技中心,他們的天氣預報一直那麼得準。明明是晴朗的好天氣,可他們卻說,下午出門請廣大市民帶上雨具。將會有大降水。於是那天的下午就一定會是大風大雨。如同這天氣是他們安排好了的一樣。
    這場跳樓事故就成了我們討論的話資。在熄燈之後大家開始輪流講述恐怖故事。鬼嚇人,人嚇人。紛紛從口中蹦出來,使得一屋子男生都裹緊了被子。有風從窗戶的缺口處灌進來,在今天顯得尤其的冷。
    沒有人能說出那個男生為什麼會選擇自殺。我們的種種猜測統統站不住腳。因為在我們的眼中,他一直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學生。對誰也都是彬彬有禮的,沒關於他的任何負面新聞。我和他是同一屆的,在新生見面會上還見過。那時候他一身剛發的校服,朝氣蓬勃的樣子。笑著去自己的寢室挑選床鋪。從他的臉上我可以讀出那份難以抑制的嚮往和欣喜。可是僅僅是兩個月過去了,他就這樣草草地結束了自己十九歲的生命。
    唯一可供我們猜想的是。那個男生在入學後的一個月,開始玩起一種我們很小很小的時候都曾經玩過的一種玩具。是積木,他不上課的時候就會在寢室搭起許許多多的高樓大廈,出神地凝視了一會,像是在想著什麼深刻的問題。然後輕輕一推,讓那些積木的都會在這隻構建它們的手中轟然坍塌。然後他就會傻傻的笑起來。笑過了,再重新搭建。
    我們只當他是童心未泯,這種小兒科的玩具倒也不失為無聊的大學生活中一種可行的打消時間的方式。只是沒有人想到,他最後會從真的樓廈上縱身跳下。
    我躲在被窩裡給媽媽打電話。告訴她這件事情。媽媽聽了嘆了口氣,沒有多做表示。語氣冷淡了很多,我不理解她為什麼可以這麼波瀾不驚。就職於Z城最森嚴最神秘的科技中心的媽媽在我眼中也不過是一個敏感又有些脆弱的世俗女子。今天卻一副漠然的語氣。她在我的疑惑中沉默了一分鐘,然後說,也許,還是活著好吧。畢竟那樣的話,還是有希望的。子軒,好好地活著。
    我原本是想笑的。跳樓的人又不是我,可是媽媽卻總會在第一時間擔心自己的孩子。這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拿著電話,我竟然找不出什麼話說。
    恍恍忽忽的,很晚才睡。那天夜裡我做了一個夢,一張平整而光滑的桌面,上面是用積木搭建的都市,高樓大廈,民房巷弄。井然有序,精緻繁華。兒童的玩具也可以成為漂亮的藝術品,放在裝了玻璃罩子的桌子上供人瞻觀,然後我看見一隻不知道是屬於誰的手,宛如命運一般伸過來,只是一瞬間,那一片城池在這隻手的撥弄下瞬間坍塌。
    醒來,清早的天光灑在我睡意朦朧的臉上。又是平淡無奇的一個世間日子。我拿著書去教室上課。在操場上看見停泊的兩輛警車。有一對夫婦在警察的陪同下坐上了警車。從他們簡短的對話中我明白那就是昨晚跳樓男生的父母,可是我卻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們的臉上雖然悲傷,卻有著更多的平淡,冷漠的似乎死者並不是自己的孩子一樣。甚至我的目光掃過他們的眼睛,竟找不到一絲哭過的痕跡。
    我聽見他們的交談。隱隱約約提到了一個什麼記事本。是那個男生的東西。警方似乎對這件物品十分不安,我假裝繫鞋帶蹲在車尾偷聽。
    他怎麼會知道?……是不是你們說出去了?……這個本子還有別人看過嗎?……不能保留它,要快點銷毀……他死前喜歡玩積木?!……一定要小心謹慎,千萬不要讓其他人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斷斷續續地聽到這些,心中的疑慮越發的膨脹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那個本子裡面寫了什麼?那些積木代表了什麼?那個男生在決定死亡之前曾經試圖用積木了什麼?他的父母像是事不關己一樣的漠然,他們說的話為什麼像是在打啞謎一樣讓人不明就裡呢?
    只是沒有人會回答我。這所偌大的學校裡,我登上那座音樂樓聽藝術概論課。走到二樓又忍不住窗外張望。屍體已經被運走了,連血跡都已經清理乾淨。好像這起事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似的。水陰陰的地面映著蒼涼的太陽光。眼前的建築像是一件落上灰塵的陳舊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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