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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迷蹤

2023-10-10 16:12:50 2

一、匿名信來

  刑警隊長徐冬早晨上班,對下半夜二時的一起報案沒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家長報案說,他們的女兒黃佳,十四歲,初中一年級學生,晚上下班後一直沒見人影,原以為她在同學家玩,可到了晚上九點鐘後還是未歸,他們找遍了她同學的家,都說沒見到他們的女兒。據了解,黃佳的學校下午無課。

  徐冬經常接觸這樣的失蹤案,他問值班員:「這個小女孩還沒有消息嗎?」

  「好像還沒有消息,也許已經回家了吧。孩子一回家,家長一般不會想到還應到公安局來銷案。」

  徐冬頗有感觸地說:「現在很多中學生動不動就出走,從不想家長們為他們擔驚受怕!」

  當天下午,徐冬正組織晚上對舞廳旅店的檢查,警校實習生李彬急匆匆地撞了進來:「隊長,有情況。昨天失蹤的少女被綁架了,今天女孩的家長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他說著將手中的一個白色信封遞給了徐冬。

  這李彬是個急性子,辦事說話都快。徐東對他大大咧咧的性格倒有幾分欣賞!徐冬接過信來,收信人是黃慶雲,那個失蹤女孩的名字「黃佳」一下跳了出來。信只有寥寥幾行字:

  明天上午九點,將四千元錢送到星湖公園風雨亭南邊的座椅下,贖回你的女兒。錢放好後離開,我自會取。不許報案,不然的話,後果你是清楚的。

  這封信從信封到內文,都是用剪下來的大小不等的鉛字粘貼而成的。

  徐冬笑了,他經常遇到這種粗劣的作案手段。端量信封,從郵戳、郵政編碼上可以看出是從本市A區發出的。

  徐冬問李彬:「孩子的家長還在嗎?」

  「還在接待室。」

  「那好,咱倆去問問,看能找到什麼疑點。」

  黃慶雲兩口子原是一家服裝廠的技術員,廠子效益不好後,兩人雙雙退職,自己搞起了服裝業,三年時間,便把生意做起來了。生意火紅,兩人忙得不可開交,天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對孩子就有些難得顧及了;但他們的女兒很聽話,人也乖巧,常常來服裝店幫忙,沒事便躲到一邊學習。兩個人怎麼也沒想到,這麼乖巧的一個女兒,昨天忽然就不見了,今天上午十一點多鐘,郵遞員突然送來了這樣一封信。

  「有沒有發現孩子或是其他什麼人的可疑跡象?在你們接觸的人中,有誰平時與你們有意無意地談起過與孩子有關的事嗎?」徐冬問。

  兩人沉思許久,搖搖頭都說沒有注意到。

  「有沒有什麼人找你們借過錢?或是你們熟悉的人最近特別缺錢?」李彬在一邊接口問。

  黃慶雲說:「親朋好友來借錢的確實不少,都是萬八千的,我們從沒拒絕過。」

  李彬撓撓頭髮,「這可就怪了,要說紅眼病吧,很少用綁架的辦法的;要說綁架吧,對於你們這樣的大戶,也絕不能只敲詐你們四千元錢。」

  黃慶雲的妻子抽搐著對李彬說:「同志,錢我們有,只要保證我女兒沒事,要多少我們給多少。」

  「這不是給多少錢的問題,而是誰是可疑人犯。從錢的數目上分析,很像小孩的一些作法。現在的電視電影常放一些黑社會的槍戰片,裡面綁架鏡頭很多,孩子們沒有辨別是非的能力,很容易去效仿;因為他們不曾見過大數目的人民幣,所以索要價不會太高。還有一種可能——」李彬平時愛鑽研一些心理學、技術偵破的書籍,一心想成為中國的福爾摩斯。他說到這,煞有介事地瞅著黃慶雲夫婦,「你們的孩子急需什麼錢用,因數目較大無法開口,就躲到什麼同學家裡,然後……」

  黃慶雲打斷李彬的話:「這不可能!」

  李彬見隊長用眼色制止自己,便說:「我只是推測。」

  徐冬安慰兩人:「明天你們準時按匿名信的要求去送錢,錢要放在一個包裡,放下之後便走,我們會遠遠地監控的。回去後,你們要到公安局來聽消息的話,來之前一定要先來個電話。」

  送走了黃慶雲夫婦,徐冬回過頭批評李彬,「你怎麼能在受害人面前分析案情呢?」李彬臉一紅,一副愧疚的樣子。徐冬便說:「不過,你分析的還有些道理,我琢磨不透為什麼只要四千元,數目小是一方面,按常規要五千元才合理。」停了下,又說,「無論怎麼說,明天絕不能掉以輕心。明天我組織人去星湖公園,你去黃家附近監視他們家的動向。」

  李彬露出一絲疑惑。徐冬解釋道:「黃家夫婦接到匿名信到公安局報案,如果被人盯梢,那樣,作案人就不會去自投羅網了。你要監視黃家附近和路途上所有出現的可疑跡象。」

  李彬看了隊長一眼,笑著說:「我一定做好監視。」

  二、公園獵人

  星湖公園地處本市郊區。

  在星湖公園偏北處,有一座仿古的風雨亭,一般遊人很少光顧,遊覽圖上也沒標明這個去處。這個風雨亭,曾發生過一起兇殺案。罪犯選擇這個地點的目的,顯然有意想製造一種恐懼的氛圍。

  交貨時間到了,可風雨亭裡空無一人;距風雨亭不遠處有一對情侶在纏綿;正對著風雨亭的方向,有一個遊客不經意地尋找著景物進行拍攝。徐冬在對面假山的樹叢中,用望遠鏡死死地盯著風雨亭。他對著小型聯絡電臺輕聲問道:「一號二號回答,發現什麼可疑情況了嗎?」

  在他的望遠鏡中,情侶和遊客都有了一種微小的變化,徐冬聽到了簡捷的回答,都說沒有發現情況。

  這時黃慶雲出現了,他手裡提著一個不大的提包,顯得很緊張地走向風雨亭,徐冬對著電臺說:「一號二號,注意周圍情況。」

  黃慶雲走到風雨亭,坐在南面的座椅上,他緊張地看了一下四周,然後做出漫不經心的樣子,將那個小提包放到椅下那個挨柱子的死角,然後站起來,很不放心地向那兩個正在親熱的年輕人望了一眼,沿著來路返回了。

  過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沒有見到取包的人。

  徐冬聽到那對情侶對他發牢騷:「頭兒,我可堅持不了幾分鐘了,她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

  徐冬笑了,常年的刑警工作,大家總是這樣沒深沒淺地開開玩笑。他知道那對情侶的表演是最難的,便打趣了一句:「那你就主動一點麼。」

  「隊長,你壞。等回去我要向局長匯報,說你們聯合起來欺侮良家婦女。」

  「頭兒,我可要假戲真做了。」

  「別貧嘴了,有目標了。」徐冬的鏡頭裡出現了一個四十多的男人,戴著一頂白涼帽,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慢慢地接近風雨亭,在距亭幾米開外,他停了下來,望著亭上的字,他有些猶豫,最後轉過身,走了。

  「頭兒,這個人很可疑,需要跟蹤嗎?」

  「你們堅守崗位。」然後他呼叫三號,「目標向你方向走去,要跟蹤他,不要驚動他,明白嗎?」

  「三號明白。」

  時間在不緊不慢地走,徐冬在那個樹叢中,已經呆了一個多小時了。接近午時的太陽曬得他身上火燒火燎的,汗水像流水般在他身上淌著。他想挪個有樹陰的位置,又沒有合適的觀察點,便只好繼續趴在那裡。這時,他聽到二號的報告:「隊長,在我的方向有一個婦女,帶著一個孩子順著樹林走過來,正要接近風雨亭。」

  徐冬正脫衣服,一聽,趕緊把脫了一半的襯衫又穿上,把放在地上的望遠鏡拿起來。望遠鏡裡,一個婦女牽著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走了過來,直奔風雨亭。她帶著孩子在南邊坐椅上坐下,然後從背包裡掏出一些食品,兩個人吃了起來。吃完後,起身離開了。

  「太掃興了,我的肚子可在叫了。」二號不滿地說。

  「二號,不要掉以輕心,跟上母子倆。」

  「我說隊長,她倆不像。」

  「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跡象。」

  徐冬看到二號背著相機尾隨著母子倆遠去,他無可奈何地笑笑。

中午時分,第三個目標出現了。這是一個小夥子,穿著一件白色T恤,什麼也沒有帶,大大咧咧地走向風雨亭。一到風雨亭,便坐在了北邊的座椅上,然後將腿也盤上座椅,就在他斜躺下來時,他停住了,他看到了那個提包,於是他猛地坐了起來,然後拎起那個包,打開了拉鎖。

徐冬的電臺響了起來:「頭兒,是不是該行動了?」

  「千萬不要動,聽我的指揮,看他下一步做什麼!」徐冬對這個小夥子的動作,產生一種顧慮。他在望遠鏡中看到,小夥子只看了一眼,連忙拉上打開的拉鎖,然後四處張望,看到情侶,他顯然遲疑了一下,又低頭掂量著提包。隨即,便提著包,匆匆忙忙地往外走。

  「頭兒,快下命令吧,來個人贓俱獲,不然的話,要失去戰機了。」一號急切地詢問著。

  「沒有我的命令,千萬要堅守崗位。」徐冬說著將望遠鏡和電臺裝入手提包,在那裡面還有手銬和一把六四式手槍。他拎著包,從樹叢中出來,順著山坡走了下來。到半山腰時,他看到那個小夥子在他前面的水泥道上走了過去。徐冬來到水泥道上時,正好落在小夥子的身後。

  徐冬尾隨他來到大門口,大門口的人一下多了起來。他想,這個小夥子只要一跨出大門,在人群中就很難監視了,必須在大門內採取行動抓到他。想到這裡,徐冬緊走了幾步,就在他接近目標時,他看到小夥子拐向了大門一側的保衛處。徐冬只好也跟了進來。

  保衛處的人認識徐冬,要打招呼,被他用眼神制止了。那個小夥子對保衛處的人說他撿到了一個包。徐冬走了過去,對小夥子說了一堆拾金不昧的表揚話,然後說:「請你出示你的身份證,我們有必要知道你的家庭住址和工作單位,找到失主後,也好讓他登門拜謝。」

  那小夥子驚訝地說:「誰沒事帶那玩藝。」

  「那就不好辦了,我們不知道你的身份,無法搞清這錢的來路。」徐冬瞅著小夥子說。

  「我還有事呢。」

  「不會耽誤你多長時間的,正巧我們這裡有車。」保衛處的人清楚徐冬在辦案子,配合著說。

  「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拾金不昧幹好事,還要驗明正身。」小夥子嘟嘟噥噥,還是無可奈何地答應了。

  三、雲山霧罩

  徐冬從小夥子的家回來時,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

  執行任務的偵察員們,都聚在刑警隊的會議室裡,見徐冬進來,便迎了過來。徐冬擺了擺手,順手端起桌上別人吃剩下的半碗掛麵條,狼吞虎咽地吃上了。

  二號偵察員見徐冬示意他介紹情況,便說:「那個婦女沒有什麼可疑之處,是個帶孩子來我市開會的,住在大廈賓館302房間,昨天都是會議安排內容,沒有離開過賓館,沒有作案動機和條件。」

  「什麼事都要求個真,這個女的也不是沒有作案的可能性,疑點在於她為什麼要帶個孩子來開會,是否是個煙幕一類的?」李彬接上腔,說得繪聲繪色,旁邊幾個偵察員與他爭了起來。

  徐冬吃完了半碗掛麵條,掏出煙,一邊抽一邊靜靜地聽著。他看大家爭論得差不多了,就說:「算了,別爭了,對這個女人的懷疑可以排除。」然後他回過頭來,問跟蹤白涼帽的三號偵察員,「你那個人的情況搞清了嗎?」

  「他的住址和工作單位,我都去了解了,他是個公司的保安人員,昨天他和值班人員一天一宿都沒離開過崗位。那裡有多人證明,根本就沒有作案時間。」

  徐冬聽完又將目光投向李彬,李彬尷尬地笑笑,搖了搖頭。徐冬說:「對這個人也可以解除懷疑。」他接著向大家講述了他跟蹤的情況,「我對拾包的小夥也進行了調查,他也確實是去遊玩的,發現了那個包,送到公園保衛處的。」

  李彬接話說:「那麼是不是發現我們跟蹤了他,不得已他便出此下策呢?」

  「開始,我也是這樣想的,但在我跟著這個小夥子取身份證時,排除了對他的懷疑。原來,他是個部隊的新戰士,當兵到現在還沒到北湖來過,今天,連長讓他到街裡買東西,他換上便衣順路就跑到北湖來玩了。部隊的紀律,他不會有時間和條件作案的。」徐冬最後告誡大家,「看來,這個作案分子很狡滑,大家一定要謹慎,千萬不能出了差錯。」

  在送錢的第二天,黃慶雲急匆匆地跑到公安局,送來了第二封匿名信。這封信與第一封一樣,也是用報刊上剪下來的字粘貼的,從郵戳上看,與前一封信同在A區發出的。

  信上寫道:將這四千元錢電匯給紡織品批發站的李晴,不要寫匯款人的地址。由於上一次不合作,告訴給了公安局,才沒有得到那筆錢。如果這次再不合作,我將「撕票」。

  李彬不禁脫口說道:「那天咱們的行動,這小子一定貓在什麼地方,瞄上了咱們。」

  「咱們低估了他的能力。」徐冬對黃慶雲說,「你還是按照要求將錢郵出去。」

  黃慶雲顯得很焦慮,對徐冬說:「我的孩子現在會不會有危險?」

  徐冬安慰他:「不會的,作案人要想得到這筆錢,不會這麼沒耐心的。」他嘴上雖這麼說,心裡卻沒底。

  黃慶雲走後,徐冬馬上將部下分兵三路,一路是查找A區內有多少個信筒,要求標出確切地點;第二路到黃佳的住處附近,查訪當天下午有誰看到過黃佳,並有什麼可疑的現象;第三路,由他親自帶著李彬去紡織批發站,調查李晴的情況。

  快到紡織站,徐冬忽地改變了主意,他說:「憑我的直覺,這不是一般的綁架敲詐案。咱們還是等那筆款到了紡織批發站,李晴取錢時,再聽這個人的解釋吧。在此期間,一切行動都要注意絕對的保密,這裡涉及到黃佳的生命安全,責任重大。」

  四、小偷退款

  徐冬先找了紡織批發站的經理。在經理室裡隔著寬大的玻璃窗,徐冬看到經理指給他的那個人。李晴是個女的,徐冬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是個年齡不大、長相俊秀的女孩,她正熱情地接待著顧客。

  經理說:「這一段時間,她正籌備著結婚。年輕人誰都好強,人家有的,自己都想有。我們推銷紡織品是有提成的,所以,她拉的客戶比較多,這樣,提成就會多。有了錢,婚禮就會風光些啊!」

  兩人走出批發站,徐冬思忖著說:「我想,她要是選中了黃慶雲,肯定要狠敲他一下子,幹嘛才要四千元?難道她不知道綁架性質的嚴重性嗎?錢多錢少那可都犯一樣的罪!」

  「也許他們是法盲吧。」

  「不管怎麼樣,這是個重大線索,對他們兩人一定要嚴格監控。我看可以申請一張拘留證備用,必要時可以採取行動。」徐冬神情異常嚴肅地吩咐道。

  第二天上午,徐冬與李彬來到紡織批發部門外,佯裝一對悠閒的遊人,坐在道邊的坐凳上嘮嗑,而目光卻一直偷覷著紡織批發部的大門口。

  大約上午十點鐘左右,一聲輕脆的鈴聲令兩人警覺起來,只見郵遞員扶著自行車,一腳蹬著地,衝批發部喊道:「批發部的報和信。」

  聞聽喊聲,兩個女營業員先跑了出來,接過報和信,其中一個營業員對裡面高喊了一聲:「李晴,你的匯款。」

  李晴穿著工作服走了出來,接過匯款單看了一下,臉上並沒表現出驚奇,拿出筆來在郵遞員拿著的單子上簽了字。她將那個匯款單給那兩個小姐妹看了,並對那兩個小姐妹說了句什麼,那兩個女營業員現出一份驚訝的表情,然後,李晴耳語般地對兩人講述了半晌,最後一句徐冬和李彬都聽到了:「你倆知道就得了,千萬不要對別人說。」然後三個人便走進了批發站的大門。

  「隊長,看來事情很複雜,莫非那兩個女的也是同謀?」李彬說。

  「我看不像,那兩個人只是偶然取信才看到了那張匯款單的。但我們必須了解李晴與她們的談話內容。她們談話肯定與那張匯款單有關,我覺得李晴向她們解釋這張奇怪的匯款單的情況,對我們破案非常重要。」

  兩人正說著,就見李晴走了出來。這時的李晴已脫去了工作服,換上了一套嶄新的米黃色連衣裙,到車棚與那個看車的老太太打了聲招呼後,打開一臺藍色的自行車鎖,騎上車向南走了。

  事不宜遲,徐冬對李彬說:「你去了解她和那兩個女的談話內容,我去跟蹤她。對了,你把拘留證給我。」

徐冬尾隨李晴來到一個住宅區,李晴將車鎖在一個樓洞前,然後走了進去。徐冬心裡犯了疑問,憑他的經驗,一般的作案分子,是不會這樣坦然的。

  徐冬站在樓洞前,他搞不清下一步該怎麼做。正巧這時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走了出來,手裡提著一個布兜。徐冬連忙走上前去,問道:「李晴家在這住嗎?」

  那個老婦人愣了一下,上下打量著徐冬,問:「你與李晴是什麼關係?」

  徐冬情急生智,撒謊說:「我是李晴的同事。」

  「那你怎麼還不知道李晴的家住在哪裡呢?」

  「唔。剛才我正巧路過這,看到李晴走進這個門洞。我猛然想起來,經理讓我告訴她有筆錢在她那裡,讓她上班時別忘了帶去,以便快點結帳。」

  那老婦人半信半疑,但她還是對徐冬說:「那是我兒子的對象,走,我帶你上去坐一會吧。」

  徐冬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巧,只好硬著頭皮,跟在那個女人身後上了樓。心裡卻不停地盤算著如何見機行事。

  「誰呀?」隨著應聲,李晴熱情洋溢的面孔出現在門口,看到徐冬,有點驚訝地問,「你是誰?我不認識你呀?」

  「你這個人可真是的,你不是說你是李晴的同事嗎?我看你不像個好人。」那個老婦人回過頭對屋裡喊了一聲,裡面便衝出個小夥子來。徐冬猜想他就是李晴的對象了,身上穿著工作服,上面還有木屑,拎著個斧頭,出來便對徐冬橫眉冷對,「你是幹什麼的?你怎麼知道李晴的名字?」

  徐冬後退一步,以防遭到攻擊,右手機警地伸到褲兜裡,那裡面有一把六四式手槍。他說:「我是公安局的,我找李晴了解一些情況。」

  小夥子一聽,那把斧頭攥得更緊了,「現在裝公安的人太多了,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

  徐冬拿出證件來,那個小夥子還是信不過。情急之下,徐冬的手抖了一下,手槍便出兜了,並用左手拿出那張拘捕單示意對方:「你們幾個人往屋裡走,不要站在樓梯上,進屋,我有話要詢問你們。」

  幾個人頓時顯出恐懼的表情,那個小夥子將斧頭扔在了地上,也乖乖地進了屋。

  「我只想了解一下李晴今天收到的一張匯款單的情況。」徐冬笑笑說。

  「那是我們被人偷的錢。」那個小夥子搶先說。

  李晴好像輕鬆了許多,她轉身從梳妝檯的抽屜裡,拿出一封信來遞給徐冬。徐冬一眼便看出,這封信與那兩封匿名信同出一轍,也是用不同的鉛字粘貼的。

  信上寫著:我偷了你們的錢,這是我的第一次,當時我看到你們難過,心裡很後悔。我要痛改前非,近日我將錢郵給你們。

  原來,一個星期前,李晴和她男朋友去商場買冰箱,兩人相中了一款「美菱-阿里斯頓」的冰箱,辦手續時,卻發現衣兜裡揣著的四千元錢不翼而飛了。李晴當時眼淚就出來了,兩個人都是個小職員,兩家父母的條件也不怎麼好,如今正需要這筆錢啊,她對著圍觀的人,口裡乞求那位小偷開恩將錢還給她。不曾想,一個月後,竟出現了奇蹟,先是收到了一封信,今天又接到了匯款。

  徐冬聽了敘述,感到幾個人說得合情合理,不像是編出來的。問他們是否認識黃慶雲夫婦,得到的回答是否定的,只說他們聽說過這個名字。

  徐冬嚴肅地說:「希望你們說的是真話,你們這段經歷,使你們捲入了一個案子裡。近期你們不要出門,以便隨時接受我們的調查。」

  五、三個信封

  一晃四天過去了,案情沒有大的進展。

  夜半更深,萬籟俱寂。徐冬仍端坐在辦公桌前,菸灰缸裡的煙早已堆積如山了,屋內煙霧瀰漫。他對幾天來的偵破工作做了一個系統的分析,在腦子裡把一個個情節進行過濾,尋找著可能疏忽的細節。然而,無論怎樣冥思苦想,始終還是沒能找到突破點。

  從所有偵察員反饋回來的情況看,李晴雖有嫌疑,但查不出任何證據說明他們能直接參與作案。在對黃家鄰居調查中,都說當天沒有人看到黃佳出現過。從黃家的地形上看,那是本市一個著名的小區,每家都是一棟小別墅。這樣的小區住戶不多,白天裡大多數人家裡都沒有人,基本上都在外面做生意。

  徐冬的面前擺著那三封信。信封是市面上最常見的那種,是本市第二印刷廠印出的,這一批量有五萬個;膠水是本市一家小化工廠生產的,投放本市市場的批量並不大,集中在幾家商店,但流通面非常寬,不會查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能說明問題的是信封上的郵戳和使用的那張底紙。從郵戳上看,作案分子投放的三封信均為本市A區的同一個信筒;用來粘貼剪下來的鉛字的那張紙,是從學生的作業本上撕下來的。

  徐冬拿起桌上的一封信,反反覆覆地掂量著,端看著,他看到上面有幾處很細微的油漬。他吸了吸鼻翼,嗅覺告訴他,那封信上有一股異味,他又將另外兩封信拿起來聞了聞,也有同樣的味道。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興奮地一拍桌子,高叫道:「嗨!那幾天我怎麼沒聞到?」

  隔壁值班的刑警,以為發生了什麼事,迅速地跑了進來,一看隊長的興奮的神情,調侃地說:「隊長,你不是犯了什麼病吧?現在是深夜呢!」徐冬連忙賠不是,這幾天刑警們連續作戰,都很疲憊,還要換著值班守電話,夠辛苦的了。值班員打著呵欠,說:「隊長,你也很累了,還是早點睡吧。」

  徐冬興奮得幾乎一宿都沒睡實,五點多鐘,他來到李彬睡覺的屋子,捅醒了在辦公桌上搭鋪睡覺的李彬。李彬睡眼惺松地看著隊長,剛要張口說話,徐冬把食指壓在嘴上,噓了一聲,回頭指了一下其他正在熟睡的戰友們。李彬忙起來穿上衣服,輕手輕腳地出了屋子。

  「隊長,案子有進展了?」李彬追著徐冬來到大街上,張口便問。

  徐冬神秘地一笑,說:「你不要問了,陪著我走走吧。」

  兩個人在A區轉悠了一早晨,然後走向通往黃家住處的大道,兩個人一邊走一邊閒嘮嗑,不知不覺到了那個有名的小區。徐冬忽然說:「這就合理了。」

  「隊長,你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他吩咐李彬,「你現在馬上回去,將我桌上的三封信拿去化驗,重點是那上面的油漬。另外,告訴其他刑警馬上去黃佳的學校,對所有的數學作業本進行檢查,重點在黃佳那個班。」

  「那,隊長,你去哪呀?」

  「我去這個管區的派出所。」

  六、抓捕劉仁

  下午六點鐘,夏日的太陽還有大半竿子高,晚霞從開著的窗子照射進來,徐冬的臉顯得滿面紅光。

  「現在我們出發到小區抓捕罪犯劉仁。」

  徐冬此言出口,大家一愕。這可是一個與他們偵破的案情沒有一點關係的人,而劉仁的大名卻是響噹噹的,是本市大名鼎鼎的新聞人物。

  劉仁原是國營副食商店賣肉的,後來辭了工作,自己擺攤賣肉,很快成了賣肉專業戶,發了財,上過市報省報。去年水災,他一個人捐款五萬元,轟動一時,是本市個體協會主席,口碑甚佳;他不像那些暴發戶有了錢就吃喝嫖賭,揮霍無度,而是經常贊助一些公益事業。做為這樣一個有錢人,怎麼會為四千元錢綁架一個小姑娘呢?

  「各種取證都認定了劉仁和妻子為這個案件的重大嫌疑犯。緝捕證已由檢查機關下發,我們開始執行吧。估計黃佳已被劉仁殺害,這是個窮兇極惡的罪犯,希望大家不要掉以輕心,要嚴密搜索。」

  刑警們在徐冬的指揮下,開車直赴劉仁住的別墅。

  劉仁的別墅與黃佳家只隔一條街道,警車分成幾路開進小區,然後按照部署將劉仁家團團圍住。

  預先布置在劉仁家負責監視任務的刑警拿著電臺跑過來匯報說:「劉仁全家都在,沒有人出去。」

  徐冬帶著李彬等幾個刑警上前敲門,許久,沒有人應聲。徐冬正要命令幾個刑警翻牆進去時,門被打開了一條縫,露出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的臉來,睜著一雙詫異的大眼睛,看著來人。

「你父母在家嗎?」李彬還沒等那個小女孩說完「在」字,便搶先一步撞了進去。

  幾個人來到大廳時,只見劉仁和妻子李立娟兩人站在客廳,顯得並不驚慌。

  「我們對黃佳失蹤案進行了慎密的偵察,認為你們在這個案件中有重大嫌疑,我們將對你們進行拘捕。」徐冬出示了逮捕令,並要求兩人在逮捕令上簽字。

  劉仁很鎮靜,拒不籤字:「你們沒有任何證據。」

  聽到消息後的黃家夫妻趕了過來,黃慶雲厲聲質問劉仁:「劉仁,是你做的嗎?」

  劉仁面帶慍色,不滿地埋怨道:「大哥,你還不了解我嗎?我想一定是公安搞錯了,我怎麼能綁架你女兒,咱們兩家一無冤二無仇,我又不缺錢花,幹嘛要對你女兒下毒手呢?」

  劉仁的一席話確實讓黃家夫婦無話可對,黃慶雲的妻子哭著說:「大兄弟,你可不能做喪良心的事呀,如果是你們做的,把我女兒還給我就完了,我們不會責怪你們的。」

  劉仁安慰道:「大嫂,你別難過,事情會搞個水落石出的。我相信公安機關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你的女兒會找回來的。」

  黃慶雲夫婦顯得無所適從,便將懷疑的目光轉向了徐冬。徐冬回頭讓劉仁的女兒把書包拎過來。徐冬從書包裡拿出數學作業本,翻開幾頁,裡面明顯有幾張被撕去。劉仁與李立娟面面相覷,臉如紙灰,乖乖地籤上了字。女孩哭著叫道:「爸爸,媽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孩子的面前,兩人無力地耷拉下罪惡的頭顱。

  黃慶雲的妻子衝上去,揪住劉仁的頭髮,高嚷:「你這個披著人皮的狼,還我女兒!」

  七、黃色錄像

  在刑警隊審訊室裡,劉仁和李立娟拒不承認自己綁架了黃佳。

  劉仁說:「單從我女兒的作業本上,你們不足為憑。這完全是有人栽贓陷害。」

  「那你說會是什麼人陷害你們呢?」

  「那就是你們的事了,能拿到作業本的人也是太多了,你不能對我定罪。」

  徐冬輕蔑地一笑,對李彬示意,讓他對整個案情進行分析。

  李彬受到暗示,精神一振,說:「劉仁,你不要不承認,黃佳失蹤那天,你下午從攤床上溜回住所,將黃佳綁架,並在寓所中將其殺害,然後毀屍滅跡。在你作案過程中,你妻子無意撞入,為了維持你們兩人的共同利益,她也參加了作案。你們倆經過精心策劃,找出書報刊,將上面有用的鉛字剪下,分別粘貼成了三封信。第二天,李立娟在去你們自己辦的副食商店時,郵出了第一封信,造成黃佳的失蹤是一起綁架案的假象,用來擾亂我們的偵破方向。第三天,我們布置警力抓捕取錢人時,李立娟又郵出了給黃家和李晴的兩封信。給李晴的信,是憑著你們那天圍觀李晴丟錢時對李晴單位的記憶,企圖將我們的目標引向李晴……」

  李彬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看了一眼隊長。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劉仁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而李立娟卻有些神色慌張。

  徐冬接過李彬的話頭,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你們自以為聰明,可你們不曾想,我們很快發現這裡有一個誤區,便排除了過去所有的懷疑對象,這樣就把線索集中在這三封信上,你的行徑便昭然若揭了。」

  「我不相信,你們會從信上就能確認我是罪犯。」

  「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我們絕不會放過像你這樣的壞人。你不要以為你曾得到過社會的讚譽,做過一些好事,我們就懷疑不到你了,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李彬顯得非常激動,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徐冬聲調沉著而又堅定地說:「你們不要再抵賴了,我們不但在你們女兒處收取了作業本的證據,還在你們家找到你們粘貼信件時的作案工具。」徐冬邊說邊從桌屜裡拿出一個塑料帶,裡面裝出剪刀和漿糊。

  「我們對你們的女兒進行了取證,案發那天,你們的女兒去了她姥姥家,第二天回來後,她聞到了一股煙味,並且發現你們清刷了地面。很快她又發現她訂的那份《文學少年》不見了,找你們索要時,你們支吾著說,賣給收廢品的了。」徐冬又從桌屜中拿出一套《文學少年》,說:「我們已經通過鑑定,信上的鉛字大多數是從中剪取出來的。另外,技術部門對信封上的油漬和氣味進行鑑定,與你們常年賣肉粘上的油漬、還有李立娟身上的氣味完全吻合。」說到這裡,他向站在門口的警察揮了一下手,門開了,走進了一個女人。劉仁和李立娟驚異地望著她,似曾相識,但又思想不起來是誰了。

  這時那個女人說:「就是他,那天我們丟錢時他在場。當時,他還說了幾句安慰我的話,我記得非常清楚。當時我感到他有些熟悉,但一時想不起是誰,到家後,我猛然想起在電視新聞中見到過這個人,叫劉仁。這個我記得特別清楚。」

  「你是李晴!」李立娟不禁脫口叫出了李晴的名字,叫過後便篩糠般地哆嗦著。

  李晴出去後,徐冬又從桌屜中拿出一個塑料帶,仍舊不緊不慢地說:「雖然你們對現場進行了徹底的清理,但我們還是在你們家找到了幾根頭髮。根據我們在黃家進行頭髮取樣,技術部門用現代設備進行了化驗,其中有兩根就是黃佳的。」

  「那也不能說明什麼,黃佳與我女兒是同學,常來我家玩,掉幾根頭髮不足為奇。」劉仁說這幾句話時,明顯沒有了剛開始的那種硬氣勁。

  「我們已經得到鑑定,這是黃佳死後落下的頭髮,現代化的儀器能確認這一點。」徐冬說話聲音是相當的肯定。

  李立娟身子一下子癱軟了下去。她身後的女幹警,將她扶在了椅子上。她緩了一口氣,聲音低弱地說道:「我交待。」

  劉仁一聽,急了:「不能說!說了就是死罪呀!」

  李立娟有氣無力地說:「我沒有參與殺人,那都是你做的孽,我只是隱瞞了罪行,還不至於死罪。咱們的孩子是無辜的,她不能失去雙親哪,我要說!」

  徐冬命令將劉仁帶了下去。

  李立娟回憶道:「那天,劉仁在店裡對我說有點事先回去一趟,可是回去後一直到傍晚還沒有回來。他沒走之前,我就感覺他有點不正常,因為他先是讓我們的女兒去了姥姥家。他走後我就胡思亂想,社會上說,男人有錢就變壞。這麼多年,雖說從沒發生我猜測的那種事,但那天他的表情卻引起了我的懷疑,我以為他回家是與哪個女人廝混去了。平常我們的店關門後,還要做結帳的事,一般都忙到晚上九點多鐘,連吃飯都是讓飯店做好送過來的;那天,為了證實我的懷疑,我連帳都沒結,提前便跑回了家。等我回家後,我看到了觸目驚心的一幕……」

  李立娟說到這裡無法繼續說下去,「請你給我杯水好嗎?」

  徐冬走到桌旁,親自為李立娟倒滿一杯水,送到她的手中。李立娟手抖得很厲害,她勉強地將水送到嘴裡,並沒有喝進多少。她接著說:「我進屋時,劉仁正蹲在我們家樓下的工作間,用刀將一具女屍卸得七零八落。我雖然天天與死豬打交道,看到這一幕我還是嚇得癱軟在地。等我清醒過來時,已經躺在床上了,劉仁坐在我的床前,我急切地問他這是怎麼回事。他要我別問了,並哀求我,為了我們的孩子一定要幫著他,說誰也不希望孩子沒有父親吧。我被他的話打動了,就答應了他。」

  「那麼碎屍怎麼處理的?」

  「劉仁裝在一個麻絲袋裡了,他騎著平常馱肉的三輪車出去了。我把現場收拾了一遍,劉仁回來後,我們又一同清理了一遍……這幾天過的是什麼日子啊,整天都在提心弔膽。」

  「那你們的孩子當晚沒回家嗎?」李彬突然問道。

  「劉仁先給孩子姥姥家打了電話,說我們有事,晚上不回家,讓孩子在她姥姥家住一宿。」

  「劉仁出去怎樣處理那些屍塊的,你知道嗎?」

  「我哪還敢去問那些,他也沒對我說,只是不停地安慰我,讓我忘掉這件事。他還說知道得越多,我的罪就越大,所有的罪過,都由他一個人頂著好了。我想也是的,就沒有再問他。」

  「那你連他的殺人動機也沒再打聽嗎?」

  「這我倒是問過,他只說是個意外,就不讓我打聽了。」

  看得出李立娟不像是撒謊,徐冬說:「如果你還能想起什麼來,就再告訴我們。」說完,他命令人將李立娟押了下去。

  徐冬為了不給劉仁喘息的機會,接著傳訊了劉仁。在強大的攻勢下,他不得不承認了整個作案的事實。

  那天下午,一個朋友借給劉仁一盤黃色光碟,他向老婆打了聲招呼,便匆匆忙忙地回家觀看。臨回家前,他先打電話支走了自己的女兒,讓她去了她姥姥家。

  他觀看黃色光碟顯得很緊張,正看到興起處,忽地聽到有人敲門,忙亂了半天,嚇得他也沒來得及拔掉電源,就去開門。待開門一看,原來是黃佳來找他們的女兒。

  黃佳常來他們家,每次都很隨便,在他發愣之際,黃佳已經跑進屋裡。等劉仁想告訴說女兒不在時,就聽黃佳在裡屋一聲驚叫。

  劉仁三步並兩步地衝進屋裡,電視裡那些不堪入目的鏡頭,讓他血一下又湧了上來,看到花骨朵似的黃佳,遂生歹意,他猛撲上去,扯掉了黃佳的衣服,強姦了這個只有十四歲的少女。待黃佳哭嚷著要告發他時,他才清醒到問題的嚴重性,所有名譽地位名聲金錢,一切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他想,反正也是這樣了,便一不做二不休,掐住叫喊的黃佳。一眨眼,黃佳便氣絕身亡了。

  他正處理屍體時,老婆回來了。他就與老婆製造了一系列的假象,企圖轉移公安的偵破工作。但他絕想不到,僅僅五天的時間,自己就落入了法網。

  尾 聲

  刑警們根據劉仁的交待,起獲了劉仁埋在小樹林裡的碎屍。一起歷經五天的少女失蹤案終於告破;而李彬在刑警隊實習也結束了,該返回警校了。

  在臨返校的頭一天,他來到徐冬的辦公室請教:「隊長,我搞不懂,對這樣的案子,我每次都要分析推理的,怎麼也不會把這樣一個看起來與案件沒有一絲聯繫的劉仁拉扯進來,而且,我也特意對照了那個第一證據——作業本,根本就對不上茬口。還有那個李晴,怎麼會認出劉仁來,在她丟錢時,有那麼多的旁觀者。再就是頭髮的解釋,我還沒聽說過能鑑定死與活的儀器來。」

  徐冬朗聲地笑了起來,這是他近幾天來第一次這麼開心地大笑,笑過後,他說:「這是經驗,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嘛。」

  李彬受了感染也笑了起來。這時,徐冬辦公桌的電話,忽地響了起來,徐冬拿起電話,聽著聽著,他的表情嚴峻了。

  李彬知道又一件更大的案件,正等著徐冬和他的刑警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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