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鄉曲帶來的思鄉情優美作文
2024-09-12 17:12:10 1
一首思鄉曲,寄託的的是一份思鄉情,曲調響起,情絲纏起。今天小編就來分享與q有關的作文,請各位讀者好好欣賞和借鑑。
思鄉曲帶來的思鄉情
他從來沒有聽到過這如痴如醉的美妙的聲音,問了她,他才知道這精緻的好看的東西叫小提琴。他問她:「拉的是什麼呀?」她說這叫《思鄉曲》。
他想學,她笑了,把琴放在他的脖子下,叫他夾住。他夾不住,琴從他的肩上往下掉,她趕忙用手捧住琴,說:「摔破了你賠不起呢。」
他紅了臉,很不好意思。
她用拇指由下往上地刮著他的鼻子,哄他說:「逗你的,誰會叫你賠呀。」
其實她只比他大一歲,她十三,他十二,但她老是覺得他很小,她自己卻很大。
倒也是,她拉小提琴已經十年了,從三歲起,她母親就教她拉。她母親是中國歌劇院的小提琴演奏家,爸爸是中國美術學院的教授,如果不是父母親都成了右派,他們一家人就不會回到瀘州老家。
現在她爸爸媽媽都在一個小學教書,爸爸教美術,媽媽教音樂,她和他成了同班同學,上美術聽她爸爸講課,上音樂聽她媽媽講課。她和他同桌,那張課桌上原來就有一條「國境線」,他從不「超越」,她卻老是把胳膊肘「侵略」過去。
她喜歡聽他的瀘州話,她覺得瀘州話很好玩,哈哈!「不知道」說「表得」,「很少」說「低低兒」,「腦袋」說「腦殼兒」,「指頭」說「指馬兒」。
一次他在她家吃飯,吃的是紅燒肉,媽媽說:「多吃點,佳佳,我還有一份呢,呆會兒給你媽媽端回去。」佳佳是他的愛稱,他叫田佳。那個時候吃肉叫「打牙祭」,因為吃肉是很奢侈的事,牙齒許久碰不到肉,吃肉成了給牙齒的祭祀了。
田佳紅了臉,他們全家已經兩個月沒吃肉了。他想端回去,卻又難為情,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笑了,說:「媽啊,田佳不知道媽媽是什麼,是吧?田佳。」
田佳更羞愧了,媽媽笑了,然後含著淚摸著田佳的臉說:「可憐的乖孩子!」
田佳記得他把一盤紅燒肉端回去的時候,全家六口人一人吃了三塊,父親母親哥哥姐姐高興死了。母親對田佳說:「你要記住沙孃嬢的恩情啊,你要記住羅莎啊。」莎嬢嬢就是她的媽媽,叫呂莎,她的爸爸叫羅弦,她的名字是爸爸媽媽的組合—羅莎。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有七年,然而這七年造就了一個音樂天才。她媽媽和她的薰陶,使他的音樂天賦得到了發掘,使他很快就具備了音樂家的應該有的素養,後來他成了音樂家。
他們分別了,那是1966年。
那時文革開始了,北京點名要她的爸爸媽媽回到北京接受批判。田佳的父母親叫田佳給羅莎說叫她留在瀘州,可是羅莎不願意父母親身旁沒有自己,他哭著離開了田佳。那時她二十歲,他十九歲。像小時候一樣,她用拇指由下往上地刮著他的鼻子,說:「不要忘了啊,不準忘了啊,等我回來。」
文革一來就殘酷無情,羅莎的爸爸媽媽經不住那樣的折磨,就在第二年,也就是1967年,夫妻二人自殺了,羅莎受了太大的刺激,精神失常。
田佳他們搬了家,雖然還在瀘州,卻由城東搬到了成西郊區。
田佳當了知青,他給羅莎寫了無數封信,沒有得到過回音。本身就有自卑感的田佳以為羅莎忘記了自己,他失望了。
五年後,羅莎恢復了正常,她已經沒家了,她來到了瀘州,她想在瀘州和田佳一起,和田佳的家人在一起,她這一輩子就和他們是一家人,但是她卻沒有辦法找到田佳。
1980年,中國改革的春風吹遍了神州大地,作為本土音樂家,田佳去北京參加「中國之春」的音樂會。
主持人報幕:「現在有請我們天才的小提琴家羅莎演奏《思鄉曲》。」
羅莎那麼的美麗,她穿著一件黑色的天鵝絨旗袍,高挑的身材,優雅的姿態,她的眼睛像湖水一樣深沉而又哀怨,那時她三十四歲。
思鄉曲的琴聲迴蕩在田佳的耳旁,童年的回憶浮現在他的腦海。
曲終,觀眾報以熱烈的掌聲。羅莎鞠躬,說:「這是馬思聰先生的曲子,也是我最愛的樂曲,馬思聰先生是獻給他的祖國,而我是獻給我的童年的夥伴。謝謝,謝謝大家喜歡。」
田佳慌忙從觀眾席衝到了後臺,他看到了羅莎。
一個得體的有紳士般風度的男人正把一束鮮花送給羅莎。
田佳回到了觀眾席,他覺得像羅莎那樣美麗而高雅的女人,怎麼會缺少幸福呢,他不應該去擾亂她的生活。
又過了5年,北京晚報發布了一則消息:中國著名的小提琴家羅莎女士去世,由於羅莎女士一直獨身,她立下遺囑,將她所有的遺產捐獻給中國兒童基金會,將她的價值100萬元的小提琴寄存在中國銀行,她希望有位叫田佳的瀘州籍的先生前去領取,如果三年內無人領取,這把小提琴將捐贈給中國歌劇院。」又稱:「羅莎的去世令所有的人感到惋惜,三十九歲的她端莊美麗,氣質優雅,但她患有嚴重的抑鬱症,人們很難看到她的笑容。她的去世是中國音樂界的巨大損失。」
可惜田佳沒有看到這條消息,等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三年已經過去了。
田佳每年都要去趟北京,去到中國歌劇院,那把由義大利著名小提琴製作家斯特拉迪瓦裡於1729年製作完成的名叫「蘭伯特」的現在已經價值270萬美元的名貴小提琴就存放在那裡。
那是田佳差點掉在地上摔破的小提琴,那是田佳第一次聽到如此美妙聲音的小提琴。小提琴仍在,羅莎卻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