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命函
2025-01-18 04:45:09
徐小進這幾天連續收到了三封奇怪的邀請函。事實上只是三張體貌完全相同的紙片。然而讓徐小進不解的是,這三封邀請函並不正規。首先,紙片貌似是從信箋裡裁剪下來的,粉色,沒有底紋,帶有玫瑰花的香味,只有一寸左右;其次邀請函內沒有註明邀請對象和發函人姓名,時間也很突兀,無活動事項說明。
這三張紙條每條上只有相同的七個字,直排紙面,字體溫婉細膩,像女生筆跡。
徐小進並不熟悉這些筆跡,自然不知道發函人是誰。但是他可以肯定一點:被邀請的人就是他自己。
三天前的中午春風綿綿,徐小進沒有版本其他同學與女友相約花園,而是兀自到圖書館借了一本小說來到了花園噴水池邊。
這是學校唯一且值得所有同學炫耀的噴水池,噴水池約有四百平方左右,中間有座望而欲攀的假山,山尖會源源不斷噴出水流,在空中形成霧簾,而池中睡蓮總在朦朧裡展放身姿。微風輕撫,蓮花起舞,馨香迷人。
徐小進喜歡這樣的環境,如果沒課他可以在這裡抱著一本書從早上待到飢餓感促使他離開。徐小進和往常一樣躺下翻開書,看到一半的時候天開始轉陰了,因為在池邊風力和水霧作用下他感覺有些冷,便把書蓋在了臉上,等待遮住太陽的浮雲飄走再繼續看。幾分鐘後他感受到了陽光的溫度,當他把書拿起來的時候上面掉下了一樣東西,正砸在臉上。他仔細看了看,是一片紙,上面只有七個字:月影西斜我等你。
徐小進想,一定是誰在約誰並把這本書作為傳遞信息的媒介,只是可能中途出了一些意外,以至於現在這張字條還在這裡。徐小進並沒有在意,但是事情又有了蹊蹺。
第二天他同樣利用中午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到噴水池邊看書,中途同樣出現了一張紙條。紙條和上一天一模一樣,可他明明記得自己已經扔了那張紙條。
難道一本書裡夾了兩張紙條?可是為什麼要夾兩張?
不管怎麼樣這些依舊沒有小說內容精彩。徐小進同樣沒在意。直到第三天,他換了另一本書也同樣看到第三張紙條的時候,他才意識到這一定是一封邀請函,而且被邀請的人就是他自己。
他首先想到的是圖書館的工作人員,因為沒有人能預先知道他會借哪本書,只有到登記臺記錄的時候書才可能被工作人員接觸到。所以徐小進來到了圖書館登記臺,想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值班的人員並不固定,都是學校兼職的學生,這天下午只有兩個女生值班。徐小進走近登記臺看到是兩個陌生女生的時候沒能問出聲。他想,既然這兩個人自己不認識那麼別人就沒有邀請自己的可能性。
徐小進還在發呆,一個女生卻說了話:「同學,你是借書還是還書?」
徐小進卻一下慌了,不知道怎麼的竟把手裡那張紙條遞了出去,他一個字也沒補充就只是緊緊盯著別人的臉,試圖從表情上得到答案。
女生愣了愣接了紙條,看完紙條後驚愕地抬起了頭來,臉上一片緋紅。
徐小進還是不肯定女生是什麼意思,便問道:「是你放進來的嗎?」說著他抖了抖書。
女生聽完,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你什麼意思?」
「難道不是?」(鬼大爺:http://www.guidaye.com/轉載請保留!)
徐小進才把話說完,女生就把紙條丟回了他懷裡。
旁邊的女生看到這一幕,瞅了瞅兩個人,似乎還是沒得到答案,又問道:「怎麼了?」
「問他!」扔紙條的女生似乎很氣惱。
徐小進又把紙條遞給另一個女生,女生接過掃了一眼,說:「你是約我還是約她?」
徐小進有些崩潰,說:「昨天好像也是你值班,是你放的嗎?」
女生「切」了一聲,丟給他一個白眼:「你神經病啊!」
徐小進還是不甘心,女生只好把登記薄丟在他面前,冷冷說:「你自己對對看,這筆跡像是我的嗎?」
徐小進看了半天,雖然筆跡全然不同,但他還是很固執地試圖在上面找出共同點來:「我敢肯定就是你們值班的工作人員放進來的!」
「除非你是同志。昨天就我和一個男生值班。」女生有譏諷地笑了笑,「上面也有他的筆跡,你自己看看。」
徐小進沒理會女生的口氣,拿紙片和登記薄上的筆跡對了起來,但很明顯,紙片上的筆跡明顯比女生所說那個男生的筆跡要清秀得多。
沒有得到答案的徐小進順著登記時間一直往前翻,一本半寸厚的筆記薄快翻到頁頭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然後整個人僵直在了那裡:「不會!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女生見他一臉複雜的表情,意識到他應該發現了什麼,於是探過頭看了看,然而女生剛看了一眼就驚出了聲:「怎麼可能!徐小強兩年前不是淹死在噴水池了嗎?」
另一個女生很不解:「怎麼回事,什麼徐小強,他不是徐小進嗎?」
「徐小強兩年前也在圖書館做兼職,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一天晚上淹死在了噴水池裡!」
徐小進聽完,手裡的紙片就顫抖了起來。
女生有些奇怪:「你怎麼了?」
良久,徐小進一臉悲傷說:「他是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