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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魂夢

2025-01-18 16:56:09

    開篇語:你的寢室裡,有人說夢話嗎?
    一、深夜夢歌
    還沒進六月,長沙就熱得跟火爐似的。真不知道今年夏天這座城市又將把高溫紀錄刷到多高,曹東一邊輕輕搖扇子一邊暗自抱怨。
    工科大學的住宿條件在長沙是有名的好,四人一寢,上床下桌,頭頂天花板上的帘子一拉就隔出了個人的小空間。此時的曹東窩在桌前,對著一張試卷苦思冥想,今天老師發的這套高等數學試卷難度不小,他抓破了腦袋才勉強做出三道題,看看時間,已是凌晨一點,607寢室裡其他三人早已經睡熟了,只有窗外叫得不知疲憊的蛐蛐和桌上這盞白熾燈還在陪伴他。
    身後四號床上的楊宇翻個身,在夢裡咕噥了幾句,曹東扭頭透過簾縫向他瞟去幾眼。
    他打心底羨慕家裡很富裕的楊宇,吃的用的始終都是最好的,成績不好沒關係,反正家裡已經為他打點好了一切,現在的他也就只是在學校裡混混時間,或者四處去旅旅遊,以後的人生依然是坦途大道。而曹東呢,農村的父母為了供他讀大學已經苦不堪言,進入大學這三年他全得靠到校外去兼職來養活自己,最近聽說在老家上高中的弟弟上山採藥摔斷了腿,他不得不在外面打兩份工,好為家裡減些負擔。
    問題是,他每晚回到寢室都已是夜裡十一點了,這學期專業課多,作業如山,他不得不天天熬夜趕作業。
    曹東咬著筆桿,開始思索第四道題,困意一陣陣襲來,他揉了揉酸澀的眼睛。
    「嗯,是誰?哦……」楊宇又開始在夢裡哼唧,五月初他帶著女友去一個叫峰平的湘西古鎮旅遊回來後就總是在夢裡講些奇怪的夢話,剛開始曹東還覺著怪異,現在也習慣了。
    第四道題更難,曹東感覺腦袋都快要裂開。「早上起來再做吧。」他自語道,使勁揉了幾下越發酸疼的眼睛,準備上床睡覺。
    他站起身,關掉桌上的檯燈。
    黑暗籠罩了每個角落,悶熱的空氣中驟然蕩起股股陰風,窗外的蛐蛐沉默了,世界在這一瞬間出奇的死寂。
    一陣歌聲,從楊宇的四號床上傳來。
    是楊宇在夢中吟唱,但那沙啞蒼老的嗓音絕不是楊宇發出來的,就像……
    雞皮疙瘩,爬上曹東的手臂。
    就像有人佔據了楊宇的身體,借用他的嗓子唱出這可怖的腔調。曹東聽不懂他在低唱什麼,似乎是一首古老的湘西民曲,時而念誦時而高唱,持續了兩分鐘之久。
    歌聲戛然而止,楊宇發出自己的聲音,他在驚呼:「抓緊我!抓緊我!不要……」
    曹東回頭摁亮檯燈,黑暗褪去了,耳朵又聽到不倦的蟲鳴。床上的楊宇抽抽鼻子,哼了幾聲後默然睡去。
    二、墜樓事故
    第二天早晨,曹東起來時不確定夜裡發生的一切是不是一個夢,站在洗漱池前,他捧起冰涼的水揉在臉上,想讓隱隱作痛的腦袋清醒些。他抬頭看看鏡子,發現自己眼睛裡有些發紅。
    「睡得太晚的緣故吧。」他心裡想。這時,他在鏡子裡看到了,一個臉色陰暗的人,無聲無息地站在身後。
    「啊!」他驚叫著回頭,才看清是楊宇。
    「洗完了就趕緊讓。」楊宇不耐煩地說,曹東沒說話,閃身讓開了。他知道這個富家公子不大看得起自己,對這樣的態度他也早已習慣。
    不過曹東心裡奇怪,楊公子每天無論有沒有課都會一覺睡到中午,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走啦曹東。」一號床的林遠在門口催道。
    「哎!」曹東應答著,背起書包和林遠一起出門上課。
    中午放學,曹東有份送外賣的工作,他空著肚子送完其他幾棟寢室樓,最後拎著一份最貴的套餐向自己的寢室走去,不用猜也知道這份奢侈的飯菜是楊宇訂的。
    「你的飯。」曹東把套餐遞進門,準備接楊宇扔過來的錢。
    然而這次,他卻聽到一個充滿苦楚的懇求聲:「曹東,進來我們聊聊吧。」
    門裡,楊宇弓背坐在椅子上,腦袋低垂,雙肩不住地顫抖。
    曹東頓了會兒,還是走到楊宇身前坐下,把套餐推到他面前,「你的飯。」
    「你吃,我請你。」楊宇頭也不抬。
    曹東咽了口唾沫,忍住飢餓道,「你怎麼了?」
    楊宇突然抓住他的手臂,「這段時間都是你睡得最晚,你有沒有聽到我在夜裡發出什麼聲音?」
    曹東感到背上頓時涼了,支吾道:「有是有,不過……」
    「我夢到,昨天我夢到一個衣著古怪的人,」楊宇的雙手涼如凝冰,「他像是祭司,面對一具屍體唱著奇怪的歌,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做這個夢。」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曹東努力控制住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臟。
    「從峰平古鎮回來,確切的說,是從我戴上一塊玉開始。」楊宇抬起頭,臉色蒼白如紙,「我在峰平的最後一天,在一條偏僻的小巷裡遇到個小販,他看上去年紀很大,臉色青黑,在他面前的攤子上只擺了一塊很奇特的黑玉,當時是白天,光滑的玉上卻沒有任何反光,光線像是都被玉吸了進去。小販告訴我,這塊古玉只會反射血光,我聽他說得玄乎,就花十塊錢買了下來,後來,後來在從峰平回來的火車上,我隨手從包裡拿出幾張舊報紙墊桌子,那是清明節的報紙了,我無意中看見上面一則地方新聞說峰平有一小販猝死街頭,報紙上有照片,我看了,就是賣給我古玉的那個人……」
    楊宇是五一假期去的峰平,小販是清明節死的……恐懼像巨石,壓在曹東心上,他試探地問:「那塊玉呢?」
    楊宇脫下上衣,一塊漆黑光滑,沒有絲毫反光的黑玉嵌在他的胸口正中,淤青和血痕布滿玉周圍的皮膚。
    「戴上這塊玉後就再也無法摘下來了,我剪斷繩子才發現它已經陷進肉裡,任我怎麼摳都沒用。」楊宇說著,手抖得越來越厲害,「我每晚都會做噩夢,昨晚我還夢見……」
    「什麼?」曹東低聲問,直覺告訴他,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了。
    「我夢見林遠從寢室樓的天台上摔了下去,他抓住了我,可是沒撐住,他就……」
    黑影,在楊宇身後的窗上一閃而過,緊接著從樓下傳來一聲悶響,然後是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曹東完全反應不過來,他只記得在窗外閃過黑影的那零點幾秒間,他看到的是林遠驚恐的臉和瞪得老大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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