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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覺

2024-07-22 14:07:46 1

    樓道很黑,樓梯是木製的,踩上去「咯吱咯吱」,傳來古舊的聲音。這是幢危樓,年久失修,所以樓道裡的燈也壞了。
    男人穿著長長的風衣,領子豎得很高,一個人在樓道裡向下走去。
    身後突然有了「吱呀」的聲音,很輕。男人警覺地回了頭,樓道間的窗戶正緩緩打開。月色慘澹地照了進來。
    是風吹開的吧?還是什麼?男人就走近了些,推開窗戶向下看去。
    一雙手卻突然憑空地抓住了他,一張慘白的臉出現在他面前,空空的眼窩裡流出黑色的血。
    男人一駭,下意識地向後一退,那雙手卻似鐵鉗一樣將他夾住,動彈不得。
    冷汗已經順著男人的額頭流下,男人不由得別過臉去,閉上了雙眼。一個聲音卻在耳畔吹氣般響起:「林久洋——」
    深夜,雲寒從床上「騰」地坐起,汗已經溼透了睡衣。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就這樣被噩夢困擾著,在極度不安中睡去,又在極度驚恐中醒來。
    林久洋是誰?他究竟是誰?為什麼這些天總做著同樣的一個夢?夢中重複出現著同一個名字?
    不,不,並不止這一個名字。之前還有:於曉紅、趙大鵬、安龍、沈巧星……
    林久洋這個名字,只是這周才出現的。那麼這一周,與之前有什麼不同?
    正糾結著,手機上的鬧鈴響了。看看時間,兩點一刻。
    三點半要趕到片場拍夜戲,算算時間,這時候起來正好來得及。雲寒不敢耽誤,匆匆洗漱完畢就出了門。
    可是剛準備出門,卻被意外通知,導演依然不滿意影棚的布局,感覺缺少了荒蕪的氣息,臨時決定改到郊外的一幢危樓,地址報給了他,讓他直接過去。
    放下電話,雲寒心裡莫名就漫上了一絲恐懼。
    雲寒是新人,很新很新的人。只不過是因了一次推新人大賽拿了個無關痛癢的獎,在電視上露了露臉,卻被導演相中,參演了《逍遙法外》系列劇的拍攝而已。
    《逍遙法外》是一部系列連續劇,由多個故事組成。這些故事的題材都來自於那座城市一些久未能破的懸案。因為是懸案,沒有兇殘殺手,沒有破案英雄,所以每一部的主角都是在那些案件中無辜死去的人們。沒成想,他就這樣一炮而紅。
    讓雲寒紅的,不是相貌、緋聞,以及炒作。而是那超凡的演技。每一次,他都入戲很快,扮演不一樣的角色,他便似有了不一樣的性格,完全沒有刻意表演的痕跡。
    可是對媒體而言,他卻並不是一個好的採訪對象。冷漠、暴燥、目空一切,他甚至已經成為了媒體的公敵。他從不願意接受任何形式的採訪,連劇組組織的發布活動也很勉強地參加。甚至傳出過為了躲避採訪,對狗仔拳腳相向的新聞。
    然而這一切並不能阻止影迷對他的喜愛,相反,更加巨了他的神秘性。
    只是,沒有人知道,他並不是刻意低調,也不是生來暴躁,只是那些夜夜糾纏不去的夢魘,已經完全摧毀了他的意志,很多時候,他甚至感覺自己的言行已經無法自控。
    他曾經看過心理醫生,卻只是帶回了一大堆多吃無益的藥劑。也曾經找過所謂的高人指點,卻只得到了一句話:八字純陰,很多事情命中注定。
    這樣的苦,無人能懂,他便只能獨自承受。
    車馳到了目的地,寒風陣陣,雲寒心裡的寒意更甚了。
    一樣的場景,一樣的夜色,面前,是與夢裡一模一樣的危樓。雲寒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要走進去,更不確定,在那幢危樓裡等待著他的會是什麼。
    不遠處,助理已經在向他招手,雲寒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走了過去……
    導演在發火,所有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雲寒垂著頭坐在角落裡,默默地承受著指責。
    連他自己也不明白,剛才拍著拍著,自己怎麼就又失了神,突然緊緊地抓住了一個群眾演員的肩,聲嘶力竭地喊道:「林久洋,我要你不得好死!!!」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鬼大爺:http://www.guidaye.com/轉載請保留!)
    劇本被撒落在地上,水也潑了一地。導演還在那裡吼著:
    「你以為你是誰?飲水思源你懂不懂?要不是鴻老強薦你,你能來拍這戲?要不是拍了這戲,你能有今天?學會改臺詞了?啊?那就拜託你改得靠譜一些,改得好,編劇的位置也能讓給你!林久洋是誰?啊?林久洋是誰?整個劇本從前到後,你見到過這個名字??」
    雲寒默不吭聲,他知道自己無從解釋。
    導演卻站了起來,匆匆地披上外套,對助理喊道:「不拍了,收工!明天就換人!」
    所有人都跟著導演離開了,所有人臨走時都留給了他一眼深深的埋怨。沒有人來安慰他,沒有人來問一聲他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因為他於他們而言,一直就是個異類。孤僻、古怪,難以相處。
    雲寒就那樣靜靜地坐著,等到人去樓空,夜晚回歸了死寂般的安靜,他才突然意識到:這裡,只剩了他一人。
    匆匆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雲寒下了樓。燈果然是壞掉的,樓道裡一片漆黑。雲寒打開手機利用螢光來照明。走到二樓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了身後傳來一聲「吱呀」的聲音。回頭,窗戶正以一種緩慢的姿勢向他打開,一如夢境重現。
    「嗷——」地一聲慘叫,雲寒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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