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四季網

捆煞陣

2024-07-16 09:16:45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一個女人闖進了我的臥室。她什麼都沒有說,直接從包裡掏出一串手串,扔到了我的面前。
    這是一串被人用法力加持過的南紅瑪瑙手串,或者說曾經是。手串上有一顆頗為別致的金珠,讓我能夠輕鬆地辨認出它是從那個叫歐陽言言的女人的手腕上摘下來的。但是,原本大紅色的瑪瑙珠子已經大半變成了透明狀,而且那紅色還在慢慢地流失著。這說明有什麼東西在吸食著珠子裡面的紅色,也就是說主人的生命力正在逐漸流失。
    「這……」
    「『捆煞陣』被衝破之後,她就是第一個受害人。」女人指著歐陽言言的照片說。
    我心中升起一陣無力感:該死的,為什麼我又和捆煞陣這種東西攪合在了一起?但我不得不去,因為我曾經發下誓言,要默默守護像一朵小花一樣的歐陽言言。雖然這是我叔叔逼的,但我也挺喜歡那個溫婉的女孩子。可惜的是我叔叔告訴我只能遠距離保護她,絕對不可以走進她的視線當中,這不由地讓我懷疑起他們的關係來。
    於是,我默默地從床上爬起來,拉開了櫥櫃門。我拎起那個已經好幾年都沒碰過的背包,惡狠狠地盯著她,說道: 「那地方距離這裡有三天的車程,你最好講清楚歐陽言言是怎麼和捆煞陣扯到一起去的,不然我絕對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三天後,我和這個叫王茵茜的女人來到了捆煞陣所在的地方——這是一座元朝的古墓,據說當年是為了困住某個極為兇殘的將領而修建的。
    捆煞陣是一種非常奇特的陣法,奇特之處在於它所用的所有材料都必須來源於人體。當然,死人的也行。但無論是死人還是活人的,捆煞陣都會和所用「材料」的後裔產生一種微妙的聯繫。如果陣被破了,那些後裔往往就會當場慘死。所以一些摸金校尉在進入兇墓之後,會以墓中的死人骨為材料布下捆煞陣,用來鎮壓墓中的兇靈。偶爾也會有材料不夠的時候,這時摸金校尉往往會選擇將死去的同伴的屍體當做材料使用。
    十五年前,歐陽言言的父親歐陽中帶人進入這座墓裡。本來法陣已經壞掉了,但不知道當時他們在墓裡碰到了什麼厲害東西,逼得他們不得不修復了捆煞陣。然而因為材料的原因,他們不得不將王茜茜父親的屍體和歐陽中被砍掉的胳膊也用了上去,才導致歐陽言言的生命力正在逐漸流失。
    所以,王茜茜必須修補好這座墓,否則她只有死路一條。
    我叔叔當年也下了這座墓。一年前,對陰陽之事頗有研究的他悄無聲息地死掉了,留給我一紙遺言和很多關於捆煞陣的研究心得,可惜那裡面並不包括墓穴的詳情。再後來,也不知道王茜茜找到了他父親的哪位老兄弟,弄清了我的事情。
    我們兩個順著十五年前的盜洞進入墓中,站在一間足足有二十米長的正方形墓室裡。我的腳剛一落地,就踩在了一個戴著木盔的骷髏頭上。我小心翼翼地換了一個落腳點,蹲下來仔細地端詳起地上的這個東西。
    這是一個十分普通的圓形木盔,腐朽不堪,差點兒被我一腳踩爛。古墓裡倒是偶爾會有穿著全身披掛的士兵陪葬,但那些傢伙多半是躺在簡陋的棺材裡。這間墓室裡面十分空曠,根本一口棺材都沒有。
    這時,王茜茜也順著纜繩滑了下來。她用強光手電掃向了四周,這間墓室共有四個出口,每個出口旁都立著幾具骷髏。骷髏都做出要向我們撲來的動作,或者說是向墓室中間撲來,因為我們恰好站在墓室的正中央。
    「我們接下來要向哪邊走呢?」我一邊四處掃視著,一邊這樣問道。我只對捆煞陣有一定的了解,所以關於古墓本身就只能寄希望於她了。
    「裁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王茜茜說, 「我父親雖然死在了這裡,但我伯父卻告訴了我很多關於這座古墓的事情。他說,盜洞口下面的墓室裡,只有三個通往其它墓室的出口。」
    三個,不是四個?
    我後背上升起一股寒意。這不光因為出口數量的問題,還因為我剛剛聽到背後傳來一聲極為輕微的「嘎吱」聲。回頭一看,才發現背對著我的骷髏向前邁了一步。
    我吞了一口唾沫:難道它們都是活的?
    我猛地向後看去,驚恐地發現身後的另一具骷髏也離我近了一點兒。
    「這是怎麼回事?」王茜茜顫抖著問,顯然她也發現了骷髏的古怪。
    就在這時,墓室裡突然泛起了滾滾黑霧,很快就遮住了我們倆的視線。緊接著,四面八方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音。
    「快跑!」我大喝一聲,當機立斷地向其中一個出口跑去。那個出口在西邊,它前面的骷髏是最少的。然而,我剛跑出去兩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尖叫。
    我愣了一下,突然明白過來。我沒有轉過頭去救人,反而跑得更快了。
    我在墓牆上摸索了一會兒,很快就找到了出口。我顧不上想出口那面有什麼東西,就一頭扎了進去。
    我本以為會進入一條墓道,沒想到竟然衝進了另一間墓室。這間墓室和剛才那間很像,但只有三個出口。
    是的,我對面的那面墓牆上並沒有出口,也沒有那種會動的古怪骷髏。難不成,這是由九間連在一起的墓室組成的「井」字型古墓?
    我抬頭向上看去,結果發現這間墓室上面也有一個盜洞。
    這太扯了!兩個盜洞的直線距離只有不到四十米,為什麼會在這麼近的距離又打一個呢?打盜洞可不是一件輕鬆的活兒,我叔叔他們做出這種事情肯定是有原因的。
    突然,我的心一顫,一陣說不出來的難受湧上心頭。心悸?好像不太可能,我的心臟十分健康,不可能出現這種毛病。
    一秒鐘之後,這種奇怪的感覺又一次出現了。我連忙摸向自己的手腕,發現這種脈動樣的心悸並不是來源於我的心臟,而是由其他什麼東西引起的。
    我強忍著心中的不適,用強光手電四處照射,很快便找到了一個非常古怪的東西。
    那是一盞嵌在墓牆裡面的長明燈。從形狀上來看,這燈是用人的頭蓋骨製成的,裡面的燈油早已燒乾。但詭異的是,那頭蓋骨上竟然垂下了長長的頭髮,而且上面還包著一層紅潤的頭皮j而且那頭皮還向牆體處蔓延著,一大片牆壁都長著這種奇怪的頭皮!
    我慢慢走到了這片「頭皮」前,發現上面竟然有一根粗壯的血管,那血管在不住地跳動著,它每跳一下,我的心就猛地顫抖一下。
    更可怕的是,這「頭皮」還在飛快地蔓延著,很快就布滿了半個墓室。地上散落的骨頭被包裹了起來,然後它們就晃晃蕩蕩地站了起來,一步步向我走來!
    我慢慢向後退去。我已經明白了,這座古墓本身是「活」的!但奇怪的是,我叔叔卻沒有告訴我相關的事情。難道,這變故是他們離開之後才產生的?
    突然,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身俸一震,卻沒有回頭。
    「你猜我是誰?」那隻手的主人這樣問道。
    如果我身後是活人的話,只可能是王茜茜,但我聽得清清楚楚——聲音是歐陽言言的!
    王茜茜並不是我的盟友,我甚至認為她是將我騙下來以達到她不可告人的秘密。因為剛才在黑霧中她不應該發出那麼悽厲的尖叫,那些會動的骷髏雖然詭異,但我們這些倒鬥的哪次不碰到些古怪的事情?就算被嚇了一跳也不可能那麼失態。除非,她故意要把我引過去,對我另有所圖!
    更有可能的是,這根本就是古墓中的法術或者怪物製造出來的幻象!
    於是我猛地抽出匕首,回手向身後由下及上削去。刀光閃爍間,我看清了身後那人的臉:那確實是歐陽言言,但它卻不是活人,而是右臉爛出了森森白骨的女鬼!

   1 2 下一頁 尾頁
同类文章

現代聊齋之畫之緣

    凌峰是一個畫家,尤其對中國畫中的仕女圖較為擅長。自己也舉行了很多次的畫展,雖然未能引起多大的轟動,但所見聞者皆樂樂稱道,讚譽者絡繹不絕。在一次,他到鄉間寫生之時,在路邊看到一個賣畫的攤位,掛滿了各種各樣的中國畫。看上去藝術水平都極其普通,但有一張仕女圖卻引起了他濃厚的興趣。他仔細端詳

盜墓鬼故事之牽魂鎮

    幻棺    「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牽魂鎮吧?」酒蟲子用手指著山坡上那一座破敗的泥土房,問我。    我沒有回答,說實話,眼前這一座搖搖欲墜的土房,無論如何也和什麼鎮聯繫不到一起。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山風很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從土房的院子裡冒出來,夾帶著陣陣惡臭。    推開「

不要拿死人的事開玩笑

    俗話說東西可以亂吃,但話不可以亂說!就像有些東西不能隨便碰一樣,特別是死人的東西,一碰你就惹上了大麻煩,到時想擺脫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同樣話要是亂說也會引火燒身,特別是關於死人的話題。    有些人認為自己的膽量很大,每每在夜裡給人講鬼故事聽,直到把別人嚇得面露恐色,才得意

錄像作怪

    劉健酷愛登山,常常獨自攀登險峰。幾個月前,他在一次登山途中失足墜崖,被人及時發現送進醫院,才算撿回一條命。事故過後,他失去了墜崖前的記憶,還偶爾會頭痛、頭暈。    劉健出院後,照舊登山。這天黃昏時分,劉健攀上一座山峰。此時,山中起了薄霧,周圍的景物如夢如幻,令人迷醉。    劉健趕

黃皮子

    黃皮子是個住在學堂佛龕裡的精怪,修行了幾世,耳濡目染竟也有幾分書香氣,學會了說人話,走人路。    黃皮子最大的夢想就是修行成人,進入人間道,擺脫畜生道的輪迴。它從小就聽有經驗的修行家說,必須在修行五百年後,穿上剛死的人穿過的衣服,然後再有活人對你說「你是人」,那麼就會最終化為人形,

致命的紅肚兜

    1    阿嬌是個鋼管舞女郎,前往「麥凌格」消費的客人多半都衝著她而來。    這天傍晚,「麥凌格」剛開門,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叫阿郎,長相英俊,但面無表情,他要了一打黑啤,獨自坐在角落裡。    紛繁熱鬧的一夜即將開始,一個肥胖的男人叼著雪茄走了進來,他姓謝,人稱謝胖子,

貴妃墓奇事

    清晨,霧氣靄靄。    在一輛駛往奪魂嶺的轎車裡,坐著四個人。開車的叫劉開天,是位頗有造詣的歷史學博士。坐在副駕駛位上的男子姓鄭名武,在潼城官場算頭面人物,實權派。後排座位上,則是天姿國色化妝品研發公司的老總方坤和他的秘書秦燕。這一路,劉博士侃侃而談,繪聲繪色地說起了發生在大唐天寶年

人骨毛筆

    古時候,有一個名叫高勵的老員外,從年輕時就繼承了父親的土地,每年光靠佃戶支付的租子就可全家不愁吃穿。    高勵雖天生富貴,生活卻十分簡樸,不講究吃穿打扮,也不藏嬌納妾,只有一個天生的雅癖:非常喜歡畫畫,且專門畫馬。他畫的馬匹,看起來氣韻活現、健壯如飛,簡直像是要破紙躍出一樣!   

女出租司機探案

    一    蘇慧桃與丈夫在城裡打拼幾年,攢下點錢,再找人借一點買了輛車,輪流跑起了出租。    這天近黃昏時,蘇慧桃將車開到環城路口,前面不遠有人招手要車,她將車開過去停下,這是一位女乘客,長及腰際的頭髮。蘇慧桃不由多看了一眼,發現女子有著一張異常蒼白的臉,車子徐徐開出,十多分鐘後女乘

日本鄉村怪談之囚童

    一、四顆石頭的秘密    日本的冬天來得很早。    這是我在位於川越的小野家工作時的感想。    川越地處東京近郊,但小野家卻彷佛停留在時光隧道的彼端,是棟在日本古裝影劇中才會出現的舊宅。    不知何故,小野奶奶要求我每天都要將庭院裡的石頭擦拭乾淨。    庭院裡的石頭和中國式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