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聊齋之蛇仙情人
2024-07-16 10:58:45
每天都會上網到深夜,陸笑棋愛玩遊戲,而且玩那種最簡單的,開心農場,紅色警戒線什麼的,不怎麼愛聊天。最近幾天,每每到快下線時,新加他的網友小青姐姐就會跟他聊上幾句,只是問候語。似乎成了習慣,今天沒有來問候,他竟然不怎麼想下線了,看看頭像還亮著,從沒細看過她的頭像,何不細看看,點一下資料,頭像變得清晰,不知為什麼乍一看到,心疼了一下,仿佛舊時相識,那是一座古代的石拱橋,很小的,下面有一灣清流,河岸有柳,笑棋不禁想起一句詞:「楊柳岸曉風殘月......」,僅此而已,笑棋的文學水平其實並不怎樣,他打定主意要跟小青姐姐搭訕兒:「還沒睡呀?」,小青姐姐不答話,他可沒耐心,馬上震她,還不答話,笑棋不高興了,一聲「下了」,馬上就關了電腦。
笑棋單位裡極其輕鬆,事業單位,某某局某某科,可有可無的地兒,年紀輕輕就在這樣的單位上班,吃著國家的皇糧,每天悠哉悠哉,家裡父母已經退休,之前父母經營一家由國企轉型的小公司,到了父母退休的年齡,就把公司賣掉了,家境殷實。笑棋天生是個簡單的人物,不喜歡複雜的東西,人也單純,大學畢業後依靠父母的關係分到這種不溫不火的機關單位,妻子是大學同學同樣在機關工作,由於他和妻子都是獨生子女,所以依據國家政策他們可以生二胎,承蒙老天爺,他們兒女雙全,女兒7歲,兒子3歲,真是幸福無比的家庭。笑棋每天開著愛車上班,單位裡另外只有局長開車上班,可見笑棋該是個浪蕩公子般的人物,但他不是,他稍有內向,不太願意與朋友出去聚會什麼的。下班就回家,唯一的就是喜歡上網玩玩簡單的遊戲。
「 魚兒」已熟睡了,這是他對妻的愛稱,妻子叫李雲,她睡覺比較守時,雖已是倆孩子的媽,可是身體卻很好,很年輕大方美麗,畢竟保養的好嘛!雲和他平常沒什麼話可說,不知為什麼越來越生分,女人把精力更多地放在孩子身上,笑棋也樂得自在。但有時生點小氣,雲就高傲地說:「離婚!要不是因為孩子,我一天都不跟你過!」,雲是個冷麵女人,說離婚只是隨便的氣話而已,笑棋在工作方面沒什麼指望,回家也得不到女人的溫柔,只有天倫之樂還好,父母也在一起過,但是雲經常讓他在父母面前丟臉,說那種什麼離婚之類的話多沒面子啊!她睡著了,想摸她一下也不行,就會一轉身給你個後背。哎,不知怎麼突然有些失眠,彎彎的小橋總是在頭腦裡揮之不去。他盼著明晚快點到來。
這樣一來二去,時代產物「網戀」在笑棋與小青姐姐的身上發生了。第一次見面約在小藍橋,這裡是一處風景區,也是居民樓很多的地方,河的南岸有修的很好的攔河堤壩,河的北岸也是政府修建的百姓休閒健身的場所,小藍橋溝通南北的市中心與居民區。小藍橋北岸有一段步行街,都是小吃啦,排擋,燒烤什麼的店鋪。笑棋把車停在車場,走過步行街,去和南岸居住的小青約會,他們沒開過視頻,他不知姐姐長得什麼樣子,連手機也沒打過,只是聊天,卻聊成了最知心的人,姐姐在橋邊等他,手裡拿一本宋詞,這就是約會暗號,姐姐不用他拿什麼,自信一定會認識,想到這兒他不由得暗笑。
天清氣爽,早春的午後,乍暖還寒時候,河面上冰還未解,閃亮閃亮的,河邊休閒的人不少,有不少是遛著狗兒的,快走到橋邊時他不由的放慢了腳步,其時一個女子卻也站在那裡,穿一件墨綠色的半大棉質風衣,墨綠色的緊身褲,墨綠色的平底長筒靴,挎一很大的墨綠色的包兒,側身,顯露出女性完美的身材,從身影便看出柔順的陰柔之美,並看不見她手裡拿沒拿書,但不知為什麼笑棋驀地明白了那是他的小青姐姐,心中不禁一顫,心疼了一下,走近身邊,那人笑著回頭,是如此的美麗,眼神兒略顯迷離,雪白粉潤的肌膚,兩片玫瑰一樣的紅唇掩映著潔白的牙齒,淺笑之中若隱若現好似有兩顆調皮的小虎牙,長發鬆散地攏在胸前,笑棋不由自主地喊了一聲:「姐」,那人兒握住笑棋的手,溫涼的柔軟的小手頓時讓笑棋觸電,隨著那人兒柔聲細語地叫:「棋棋」,兩人心有靈犀地相擁在一起。
「姐,為什麼不拿書哪!」,坐在小青家客廳沙發裡,笑棋嗔怪地問,小青笑著隨即從包裡取出一本宋詞,「拿沒拿?」,眼神又露出仿佛迷離之色,兩片紅唇掩映著調皮的小虎牙若隱若現,嘴角微翹,斜睨著笑棋,笑棋禁不住了,一下把她擁過來抱緊,俯臉看著她,四目相對,誰也不作聲,就這樣看著,小青臉紅了,流了淚,笑棋心疼地把她沾溼了的頭髮攏開,「為什麼要哭?」輕輕地,他問,她把手指放在他唇邊,搖頭,不許他問。笑棋低下頭,深情地看著她,向著那兩片玫瑰,她馬上迎了上來,深深地深深地兩個人吻在了一起,不知吻了多久,身心都融在了一起,頭目眩暈,天旋地轉似的,這四瓣唇還是不忍分開......
「 棋棋,棋棋「,她呢喃地叫著,笑棋早已熱血沸騰了,」姐,姐,姐姐!「,」把窗簾拉上,好嗎?棋棋?「,笑棋抱起親愛的人兒,一邊吻著,快步走到窗邊拉上了綠色的紗簾,連原處都來不及回,把她放在窗邊的沙發上,又開始了新的一輪狂吻,這次是他更為主動的像在攻擊一樣,俗氣的稱謂也開始了,其實他本身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嘛,他忍不住輕輕喊著:「寶貝兒,寶貝兒」,又陸續喊著:「寶貝兒,寶貝姐姐!」,寶貝姐姐完全地全身心地忘了世界所有地把自己給了他,也要了他......世人何知這是她五百年的夢啊!
兩個多小時的愛過之後, 仿佛是死過一回又重生,彷佛是感情再加上身體的肉搏戰,仿佛當笑棋的腦筋完全清醒了之後,他看到雪白的沙發巾上那一抹殷紅,身體和心靈都打了顫,不敢看她,低聲問:「姐,原來你還是......」,他在當時似乎就在天上,不是清醒的,他甚至什麼都不知道,也未察覺心愛的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沒有聽到回答,他回身抱著她,在她耳邊輕輕咬著,:「疼了,是吧,寶貝兒」,小青:「嗯」,把頭埋在他的懷裡,輕輕地哭了。不知為何,時間這個東西,在鐘錶上雖然是有數的,但其實是沒準兒的,這樣的約會時,時間確實如白駒過隙,快的令人不敢相信,天色漸晚,小青柔聲說著:「弟,轉過臉去,我去洗洗」,收拾過後,兩人一起去小藍橋北岸吃「過橋米線",這是一家附近很有名氣的店,聊天的時候就說好了今天要吃過橋米線的。快吃完的時候,小青低頭沉沉地說:「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面了」,笑棋傻了:「為什麼」,小青「還用問嗎」,笑棋:「那為什麼還要見這一面,我受不了!」
「見一面已經滿足了,不能太貪心。」
「 姐 ,對我就這麼不負責任麼?見不到你,我會瘋的!我不是隨便的男人!」
「 呵呵,姐難道是隨便的女人麼,不是為了你好麼,孩子大人老人都怎麼辦?"
笑棋仿佛從天堂墮入了地獄,回到了真實的現實生活裡,他看著這個說這些話時一直低著頭的美麗女人,為什麼現在就這麼冷靜,為什麼把我帶回現實裡,笑棋用手痛苦地按著額頭。
兩人手挽手地走著,他把她送回南岸的家,到了樓下,小青不忍分手又把他送回到橋邊,兩人才分開,笑棋走,小青站在那裡看著他,笑棋回頭,後退地走幾步,小青不讓,擺手,一直望著他消失在橋頭很遠......
回到家裡,撲倒在沙發上,小青覺得這裡還有心愛的人的餘溫。回憶,她要記住跟他在一起的每一時每一刻分分秒秒,因為她已決定不再與他見面。坐在沙發上,抱起筆記本,她知道他到家馬上就會上網,但是她自己卻是隱身的,她不想讓他看見,棋棋果真上線了。
「幹嘛呢,怎麼還沒上線?」他問她,她不回答,繼續隱身。半個小時之後,棋棋急了:「怎麼了,姐?」,連著問好多遍。可她還是不回答,淚水模糊了雙眼。過了12點,棋棋終於下線了。小青和衣而睡。次日清晨,小青沒有早醒,昨日太累了,一覺醒來已是上午十點多了,手機還未開,她不開機,怕影響練功。每天凌晨3點她都會準時起床,夜深人靜,她悄無聲息地離開身體飛到幾千裡外的大山之中,修煉,她是千年的蛇仙,今日只坐在床上入定兩個小時。醒後,打開手機,棋棋已經來過好幾次電話,昨日竟然糊裡糊塗地把電話號碼告訴了他。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