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心夜

2024-07-25 00:12:48

　　翔風獨自站在昏暗的路燈下，地下堆滿了只抽過半根的香菸。眼神無助地盯著自己的家。
    他很懷念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她是多麼溫柔體貼。他有時還幻想著在早晨第一屢陽光照射在屋裡的時候，鳳兒就躺在他的懷裡，食指在他的胸前畫著圈兒。他多麼想立刻回到家，抱著鳳兒的腰枝，親吻她的臉頰，告訴她自己是多麼想她。
    但是他再也不敢了。
    翔風拿出一包香菸，空了。呵，苦笑。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街上一個人也沒有，一輛車也不見了。風捲起一個白色塑膠袋，在空中飛舞。像是有一群看不見的東西瘋狂地呼嘯而過，翔風不禁顫抖起來。
    過了一會，翔風好像下了個決定似的，朝自己的房子走去。
    突然，在翔風的耳邊傳來一曲幽怨的曲子，「我等著你丫愛人…」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幽幽的只剩一絲，又好像是在耳邊，永遠不斷絕。
    該來的總會來的。
    翔風抬頭，一座大廈在眼前。他的家，13樓B 4。像是一座大山，然後演化為一個巨大的骷髏，翔風倒吸一口氣，低下了頭不敢在看，慢慢走進去。
    慢慢走在一層層的階梯上，來到三樓的時候，「哵」，一聲沉重的關門聲驟然響起，伴隨著低聲的抽泣。翔風嚇得不敢再繼續走，樓道烏漆抹黑，燈光早熄了。
    翔風轉過頭，不敢再看樓道那邊，而且拼命地捂住自己的耳朵，然後側著身子繼續爬樓梯，連大氣都不敢出。
    翔風覺得自己快瘋了，自己應該儘快離開這個鬼地方，所以翔風馬上調轉方向，繼續側身，然後往下走。突然間肩頭一沉，一隻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翔風！」翔風覺得自己耳朵嗡鳴，在這寒冷的時節，翔風的腳心手心還有腦袋都在冒汗，一動都不敢再動一下，仿佛連呼吸都停止了。
    連時間都靜止了。
    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翔風還是慢慢地扭動自己的脖子，緩緩地轉過頭來。
    一張臉，那個女人的一張臉出現在翔風的眼前，一張流著淚的臉。
    「翔風，你怎麼了？」
    「啊，是五姐啊！」翔風呼出一口大氣。平緩了一下心境，「五姐啊，啊，你怎麼哭了！」
    五姐迴避翔風的目光，轉身擦去眼角的淚水
    「是不是阿勇又欺負你了！」翔風氣憤地說。
    「別說了，」說著五姐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如瀑布一樣地淌下來。
    五姐是和翔風關係不錯的少數人之一，她是翔風的老鄉。翔風第一天搬進這座大廈的時候，她就對他十分熱情，所謂老鄉幫老鄉嘛。五姐是個很善良又美麗的女人，但是她上次由於好心抱養了一條狗，卻無緣無故地咬了她男朋友好幾口，以後她男朋友阿勇就不許她養任何寵物。她男朋友阿勇是個粗暴的傢伙，非常粗魯，又長得不咋的，對五姐又不好，常常打罵五姐。讓人想不通的是，五姐卻對他死心踏地，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一陀屎上面。
    一個又美麗又善良的女人，怎麼會……
    「五姐，你看這麼晚了，你又……呃，不如上我那兒坐坐吧！」
    「翔風，不麻煩你了，再說被別人看到了會說閒話。」五姐想了想說。
    現在的時間是凌晨兩點，哪還有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