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飄香作文大全
2023-12-05 05:29:56 1
孩子時候盼過年,年卻老牛破車疙瘩套,磨磨蹭蹭,遲遲不到;現在老了怕過年——過一年少一年,年竟搭上火箭一般,「嗖嗖嗖」一晃就來了,年復一年。以下是「年味飄香作文」,希望能夠幫助的到您!
【篇一:又到年味飄香時作文】
又到了年底,大街、小巷又飄滿了年味。有年糕的糯味,鞭炮的硝味、春聯的墨味……
鞭炮頌
過年,沒有鞭炮可不行。鞭炮不但是驅禍納福的工具,也是一個好玩具:「狗尾草」可謂火樹銀花,而在深藍的天幕之上看見一朵朵絢麗鮮豔、紅紅綠綠的「出水芙蓉」可謂大飽眼福。雖有人短鞭炮曰:「因不冷靜而自毀一生。」,道理是有,可鞭炮不是用自己曇花一現的生命製造了一條美麗的風景線以給人們帶來歡樂嗎?犧牲自己,貢獻一生,多麼可貴的鞭炮精神!
吟對聯
就在鞭炮喧天之時,與它旗鼓相當的春聯也上市了。它們可是「無聲更勝有聲」,一幅幅各不相同:有的字跡龍飛鳳舞、入木三分;有的筆調行雲流水,爐火純青,一看就使人忍不住要買下幾幅這神州大地上獨有的文化。「左右工整,能簡能詳。既便言志,又供觀賞」,人們只能在這樣的詞句中流連,讚嘆創造對聯的先人的智慧。
送灶官
舊曆的廿三——小年,似乎是大年初一的「彩排」。舊社會時,人們給紙像上的灶神嘴巴塗糖,企圖粘住這位「管理員」之嘴使他不將家中惡事稟給玉帝,隨後燒化紙像,名曰「辭灶」。現在仍有糖販子,賣糖卻只為大家品嘗果腹,不再粘灶神嘴了。但老人們還會備些糖:脆香堅硬的花生糖,鬆軟彈滑的牛皮糖,甜中帶辣的薑糖……這是一個小型糖展覽會。
年味兒,年味兒,它那麼與眾不同,引領我們踏著新年鐘聲來到新的一年!
【篇二:年味飄香作文】
臘月將至,我開始咂摸起飄香的年味兒來。
其實,冬至時,莊戶人家已有了依稀的年味。冬至那天,和過年一樣,要吃頓熱氣騰騰的餃子。只是,冬至離年遠,味道便淺淺的。淺的好像一絲兒煙,日子一過,馬上煙消雲散了。「冬至十天陽曆年」。農家諺語,很準。陽曆年,不算年。對於莊戶人家來說,只不過是普通年份上的加加減減,年齡,還是老年齡;迎送嫁娶,照常進行。日子,再平常不過。真正的年味兒,是在進了臘月裡。
一進臘月,年味兒便隨著倒數的日子,一天天的壓縮凝聚。這時,我常常跟在母親身後,像母親的一段影子,形影不離。我撒嬌似地問母親:媽,什麼時候過年呀?母親依舊忙著手上的活,並沒有回頭:快了,自己看月曆牌去。月曆牌掛在東屋的山牆上。我跪在小坐櫃兒上,翻著厚厚的,尚沒有撕下幾頁的日曆,心裡偷偷的記著數。等到翻到那張喜氣洋洋,印著大紅的「春節快樂」的日曆時,悄悄地把它折起來。那一天,我將可以穿新衣,放鞭炮,吃花糖,興許還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呢。
「小孩兒,小孩兒,你別饞,過了臘月才到年。臘八粥,香又甜,轉眼就是二十三。二十三,糖鍋兒粘;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買酒肉;二十七,宰年雞;二十八,把面發;二十九,蒸饅頭;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走一走」。臘月裡的每一天,似乎都在為年忙碌。難怪常聽母親嘮叨:這哪是過年呢,越到年底越忙活。
臘月初八,習慣上要喝臘八粥。臘八粥熬的功夫越長,越好吃。為了能讓我吃上臘八粥,那天,母親起得很早。我是被灶膛裡噼噼啪啪的爆破聲驚醒的,一翻身,趴在暖和的被窩裡。其時,窗外黑咕隆咚,離天亮還早。我看見母親蹲在灶臺前,低著頭,正向灶膛裡吹氣。柴有些溼,不愛著,股股的黑煙從灶口冒出來。冷不丁,「呼」的一聲,一團火苗像淘氣的小蛇竄出來又縮回去,嚇得母親向後一仰,險些跌坐在地。紅紅的火光映在母親的臉上,母親的臉上已是淚花兒瑩瑩。
做臘八粥的原料,除一些紅棗和江米需到集市上去買,大多是自家地裡產的,有時何止八樣,十幾畝地的花生這時已經賣出去了,留下的種子裝在口袋裡,碼在西屋,隨時包來用。頭兒天,母親把一些紅小豆或是黃豆,鋪在簸箕底,坐在臺階上,就著陽光,把裡面的碎石頭和土坷拉撿出來。母親撿的很仔細,即便那樣,喝粥的時候,也常被漏網的石頭,「嘎嘣」一聲,硌到牙,麻酥酥的。臘八粥裡面還要放糝子、大米、小米,或是高粱米,簡直是莊稼大雜燴。
這時候,屋裡已經熱氣繚繞,臘八粥快熬好了。母親叫我起床,等我洗漱完畢,母親已經給我盛好了滿滿的一大碗。臘八粥被母親熬得又粘又香,我呼嚕呼嚕的吃了兩大碗,身子立刻暖呼呼的。母親問:吃飽了嗎?我說吃飽了。我拎上書包去找學伴剛子。我問他,吃臘八粥了嗎。他說吃了,我說香嗎,他說香。我們走在村外的小路上,大團大團的熱氣從口中呼出來。東方天際已經有了魚肚白,今天似乎亮的早。莫不是這三九的凌晨,被我那兩碗臘八粥給慢慢地融化開了?
過了臘月十五,人們開始趕年集。村子離兩個集市近,一個在北邊,五裡地;一個在西邊,十裡地。兩個集的日子正好錯開,所以,可以天天上集。臘月二十以前的年集,人們並不怎麼買東西,只是去集上轉一轉,湊湊熱鬧,選選年貨,粘粘喜氣。西院的大哥,有輛三馬車。這時,他站在大街上,扯起嗓子喊:「趕集去了。」不一會兒,胡同裡就會閃出大娘大嬸,有的還拎個小馬扎,說說笑笑的坐滿一車。「突突突」,三馬車駛向村外,半路上還能捎帶上幾個等車的人。
我一般是不隨父母一塊兒去的。他們去的晚。母親刷傢伙洗碗,父親煮食餵豬,等忙停當了,都快晌午了。我是和夥伴百歲,一塊兒早早的去。
我們到的時候,集上人還不多,都是些賣年貨的。常攤有固定的攤位,不必火急火燎的來,那些想趁著過年賺點錢的,比如,賣春聯,賣年畫,賣瓜子糖果的,就必須摸著黑早來,佔個好地方。大約過了十點,集上開始人多起來;再過會兒,就已經人挨人人擠人了,真是摩肩接踵,水流不透。我倆像兩條小泥鰍,在人群裡滑來滑去。頭頂上到處是小販的叫賣聲,招攬生意。
賣年畫的把年畫掛在路邊的牆上。把殘鏽的紅牆裝飾得花花綠綠,五顏六色。我喜歡彩色的畫,喜歡畫上面的故事,在這裡我要流連很長時間,年畫大多是戲出,有《春草闖堂》、《穆桂英掛帥》、《鳳還巢》、《女駙馬》等。鳳冠霞帔,戰衣彩翎;女扮男裝,秀態英姿,真是光鮮耀眼,俊俏撩人。我徘徊在畫前,仔細地看畫下面的小字。雖不能窺全貌,但也能了解個大概。這樣的畫要貼在正屋的大牆上,蓬蓽生輝。還有幾樣小尺寸的畫,如「年年有餘」。畫上一個胖小子,憨態可掬;懷裡捧著一尾魚,旁邊還有金燦燦的元寶。畫面是紅的,元寶是黃的,紅黃搭配,喜氣洋洋。這帖畫大都貼在嵌在山牆上的窗戶的兩側。
我倆在集市上穿梭遊走,偶爾便會撞見村裡的熟人,正在糖果攤前。其時,正是臘月二十左右,滿攤上都是白裡透黃的糖鍋兒。他們問,吃不吃呀。我倆不說話,卻不錯眼珠的盯著糖鍋兒。他們笑笑,買一點給我們,囑咐我們不能多吃。我倆接過糖鍋兒,哧溜一下,沒影了。母親曾對我說,糖鍋兒不乾淨,不要吃。我可顧不得。我倆邊走邊把糖鍋兒含在嘴裡,卻不嚼碎,而是用牙輕輕的咬住,糖鍋兒便粘在了牙上,嘴合不上。他看著我,我看著他,吃吃的笑。
百歲喜歡鞭炮,拉著我奔炮市去。炮市在一座橋的南側,路兩邊排滿了四輪車,車上裝著木頭箱子,箱子上蓋著棉被。箱子裡裝的都是炮,棉被是為了防震。賣炮人不吝惜炮,比賽似的,這家放完,那家放。我特別佩服這些人,我認為他們的膽子都很大。他們放炮從來不用杆子挑著,只是用一隻手捏著線頭,另一隻手拿著燃著的煙,焌著藥捻。胳膊平伸,身體轉動。噼裡啪啦,鞭炮聲聲,煙霧蒙蒙。那邊呢,也早立好了幾個「二踢腳」,點著後,「砰」「啪」兩響,地上天上炸開了兩朵花。放完後,人們蜂擁而上,把炮車圍了個水洩不通。我倆只有眼巴巴看的份兒,在地上撿些零星的碎炮。
我倆回家的時候,日頭已經西斜。我們並沒覺得餓,那時,莊戶人家大多吃兩頓飯。我們稍感遺憾的是,來去空空,我們什麼也沒有買。百歲說,明天我們接著趕那個集。我說行。有了寄託,我們高興起來,有說有笑。空曠的原野上,飄蕩著我倆雀兒般的笑聲。
臘月二十五左右,父親要炸年貨了。這是我最喜歡的。炸年貨之前,先要做豆腐攤餎餷;做豆腐攤餎餷之前,父親會吆上我隨他去晃磨。磨是趙叔家的,整個南街只此一家。豆子在之前已經被父親泡好,揉碎,去皮,浸在清水裡。磨安放在一間小屋裡,房梁上垂吊下兩根繩,綁在推磨的磨把兩端。我前腿繃,後腿彎,雙手緊握橫著的磨把;父親則一隻手輕扶著磨杆,一隻手拿把勺子,舀起連湯帶水的豆子,放進磨盤上的小洞裡。隨著磨盤吱吱扭扭的轉動,乳白色的豆漿順著磨壁流下來,一股綠豆的清香漾滿小屋。晃磨是力氣活,功夫不大,我的兩條胳膊就已經酸軟無力了。我暗暗的埋怨父親,為什麼不套上家裡那頭小黑驢呢?已經白白的閒了一冬。記得在書上看到過,用一塊黑布蒙住驢的眼,驢就會乖乖的轉圈拉磨。我呢,就可以站在一邊,拿一個小木棍,邊吆喝邊偷偷的樂。可是,我只敢想想,卻不敢說,怕父親責怪。
豆漿磨好後,父親挑回家。餎餷是父親自己親手攤,豆腐要去別人家做。由於是自己吃,豆腐點的特別嫩。父親用小車推回來時,豆腐在高粱杆穿成的拍子上顫顫悠悠,晶白細滑,還冒著熱氣,叫人看著就眼饞。
父親炸年貨一般在晚上,沒有人打攪。爐子是地爐子,火旺。鍋要稍大一點兒,盛油多。我坐在板凳上,等著。我最愛吃父親炸的餎餷盒兒。父親自己做的餡兒。父親把切碎的肉、炸豆腐、胡蘿蔔攪拌在一起,然後放上鹽,倒上澱粉水,點上香油。父親把做好的餡兒鋪在一張整塊的餎餷上,再用一塊兒餎餷蓋好,壓實。然後,用刀切成四方(也有切成菱形的)的小塊兒,放在鍋裡一炸;炸熟了撈出來,方正金黃,外焦裡香。但是,父親總是先炸豆腐塊,或是餎餷條,最後才炸餎餷盒兒。我曾經用略帶不滿的口吻問過父親,那是為什麼。父親說,餎餷盒兒裡有餡兒,掉在鍋裡會有渣子。父親炸貨炸到很晚。等父親炸好餎餷盒兒時,我已經躺在炕上,呼呼大睡了。第二天,聽父親說,我嘴角的口水流了老長。
母親則在灶臺前忙碌。母親先蒸一鍋黏黏呼呼的年糕,再蒸幾鍋饅頭。母親使鹼不好,便喚來鄰居大嫂過來幫忙。但母親心細,手巧,除了饅頭,還能變著法兒做出許多種花樣。有糖包,豆包,花捲兒;花捲兒上面還要嵌一個大大的紅棗,或是用紅墨水點一個「紅燈兒」。母親把蒸好的饅頭裝在笸籮裡,放在裡屋;裡屋沒火,是天然的冰窖,能放好多天。
父親不光炸年貨,還要燉雞,煮肉,蒸蒸碗。而且,做出來後,色香味都很地道。平時,沒怎麼見父親下過廚房,家裡來了客人,都是母親忙裡忙外。原來,父親深藏不露,還有一手做大菜的本事。年貨都預備齊全了,年三十也到了眼前。這時,小院裡到處都瀰漫著濃濃鬱郁香香甜甜的年味;整個村子裡,每戶人家的莊稼院裡,也全都瀰漫著濃濃鬱郁香香甜甜的年味。
豈止這些,歡樂祥和喜慶幸福,更是人們心中永恆的年味。
【篇三:年味飄香作文】
曾經有一段時間,我對年的喜歡產生過懷疑。但最終承認:我是喜歡過年的。
我喜歡看商場裡年貨堆滿了貨架,擺滿了櫃檯。喜歡看「春節大酬賓」「過大年,折中折」「買年貨,現場返現」等等促銷宣傳條幅;我喜歡大街上拉著年貨的小車一輛跟著一輛地跑;還喜歡看小區門口的街道用彩旗拉起的長長的門廊;那路邊調皮的彩燈喲,竟也學起了鳥兒,躲進松柏的枝丫間,做起了樹的花朵;我喜歡單元門口那大大的福字,紅彤彤的對聯;我喜歡人們手裡提著大包小裹,面帶喜色的話語,「喲,買這麼多,年貨買全了吧?」「沒有,早著呢」。
……到處都瀰漫著年的氣息,看著這些,我的心總是舒暢不已。
一說起過年,我的話就有點多。看什麼都好。如今的過年,新鮮事也越來越多,前兩年興起電話拜年,簡訊拜年,如今又出現了QQ拜年,既時尚又有趣兒;人們不再滿足於吃好穿好,打牌、上網、看電視、扭秧歌等春節娛樂佔了主角;越來越多的追新族走出了家門,到飯店吃年夜飯,甚至旅遊過年……
年,就這樣被人們隨著時代的脈動演繹著,推上了時尚娛樂休閒的軌道。
我想起小時候過年了。小時候生活在農村。那時候過年在物質上和現在沒法比,但卻另有一番情趣,每每想起心裡都氤氳著一片溫情——
那時候的冬天,雪比現在要多、要大。春節時分,遠山,田野,村莊,都披上了潔白的盛裝。
農村,一進臘月就開始趕年集,年就從這裡拉開了序幕。
那時的我剛十幾歲,正是愛熱鬧的年齡,我至今還對過年情有獨鍾。應該就是那個時期養成的。我的父母那時就像我現在這般年紀,哥哥在上大學,還沒放假,三個弟弟妹妹還小,最小的剛五六歲。
趕集雖熱鬧也辛苦,這差事自然是我和父親的,母親有時也去。
離我家較近的集市有兩個,一個在南鎮,一個在北鎮。兩個集市離我家都是六公裡。南鎮逢單日子是集,北鎮逢雙日子是集。單日子裡人們熙熙攘攘地湧向南鎮,雙日子人們又烏泱泱地流向北鎮。有趕著馬車牛車的,有騎自行車的,更多的還是走著去。同村的總是搭伴而行,一路上說說笑笑。
車老闆子們興致總是那樣飽滿,不停地甩響鞭哨,「啪——啪——」清脆,響亮;馬兒理解了主人的心意,愉快地甩動著馬鬃,加快腳步,發出了「鈴鈴鈴——鈴鈴鈴——」悅耳的馬鈴聲和「噠、噠、噠、噠……」歡快的馬蹄聲。鄉村交響樂順著馬路歡快流淌。
集市都設在鎮裡臨街的開闊地,都有一平方公裡大小。集市最裡邊是牛、馬、豬等牲畜的交易地和大車賣糧、賣菜的交易場所,參與這裡買賣的人較少。絕大多數人都集中在前面。也是集市的中心地帶。攤位一個挨著一個,南北兩鎮十裡八村成千上萬住戶的農副產品都趕在年集上在這裡交易。鎮裡和附近的小商小販們也特意趕來,搶佔一個攤位,抓住一年裡人氣最旺的季節,銷售他們經營的商品。集市裡人頭攢動,擦肩接踵;叫賣聲,討價還價聲,一浪高過一浪,大有「百家爭鳴」的韻味;有些孩子專門到這裡來玩兒,他們在人群裡左衝右突,鑽來擠去,瘋瘋鬧鬧;親戚或熟人意外碰到一起,格外地高興,長時間沒見面了,打聽完收成,又從老人問候到孩子,免不了一陣推心置腹地噓寒問暖,末了邊走邊回頭,還要不停地囑咐「到家去串門兒——」……
我,就是這裡面的一員,每年我都要和父親在年集裡南鎮一趟北鎮一趟地跑上二十來天,把家裡特產的成千上萬頭大蒜賣掉,再高高興興地換回點兒肉、粉條兒、蔬菜、年畫、鞭炮等稀罕的年貨。錢少,買年貨不能隨心所欲。但心情卻是飽滿的。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宰公雞;二十八,把面發;二十九,蒸饅頭;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沒錯,這就是當年的童謠——《臘月歌》。我清楚地記得,每年從臘月二十三過小年兒開始就在家忙乎過年了。天天都有內容,每天都在為過年而欣喜地準備著。年味兒就在這些活動中伴著期盼越來越濃了。
貼年畫、貼對聯是我家最熱鬧的,棚和牆面用舊報刊裝裱一新。把年畫往牆上一貼,年的氣氛就呼之欲出了。《年年有餘》、《鯉魚躍龍門》、《五穀豐登》、《毛主席來到我們身邊》、《花為媒》、《頤和園》等等,太多太多了,都是我家貼過的年畫。不僅如此,還要貼上對聯和條幅,「家興人興事業興福旺財旺運氣旺」,橫批:「迎春接福」;「吉星永照平安宅好景常臨幸福家」,橫批:「五福臨門」……年年的門對兒都透著喜慶吉祥,尤其是那一張張小小的條幅更是有趣,屋內門楣上貼「抬頭見喜」;大門中間貼大大的「福」字,而且要倒著貼;雞架貼「金雞滿架」;豬舍貼「肥豬滿圈」;馬棚貼「膘肥體壯」;糧倉貼「五穀豐登」,每當這時,弟弟妹妹們總是圍前圍後,他們搶著要貼;那時候的農村,還沒有賣春聯的,這些對聯、條幅都是父親寫的,父親的毛筆字,全村聞名。每到這時,屋裡總是排滿了求寫對聯的人。
新衣新鞋母親早就為我們準備好了,弟弟妹妹心急,央求了幾次要穿,母親總是說,「乖——,不著急,現在穿上過年就不新鮮了。聽話,噢——,等過年時再穿。過年穿新衣——新鞋——,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好去給爺爺奶奶拜年……」弟弟妹妹們就更盼著過年了。
放鞭炮總是記憶猶新,家裡雖然比較困難,過年了,鞭炮總要買上一些。我記得很清楚,那時,一百響的鞭炮兩毛五分錢,二百響的四毛七。一次,趕集回來,我興衝衝地往外掏著年貨,一家人圍在一起高高興興地看著,七嘴八舌地問這問那,當問鞭炮多少錢時,我語速極快而且十分流利地說,「一毛錢的兩毛五,兩毛錢的四毛七」,聽得一家人面面相覷,隨後哄堂大笑。鞭炮少,燃放時還要拆開綁線,一個一個地放。聽著自己揮手間放出的「啪、啪……」和「咚——咣」的鞭炮聲,心情也跟著綻放、飛揚。
包年夜餃子是那樣的溫馨,那情景仿佛就在眼前,三十晚上,窗前高竿上高高掛起的大紅燈籠把整個院子照得紅彤彤的。屋內一家人圍在炕桌前包年夜餃子。父母是主角,哥哥此時已經回來了。我和哥哥是配角,弟弟妹妹雖小,當觀眾可不幹,硬是參加,沒辦法,只得給他們分一小塊面,然後哄著他們在一旁「包」,當然那「餃子」也沒了吃的價值。呵呵,不鬧人就好。一家人圍在一起,一個也不少,不用說包餃子、吃餃子,現在想想,就是那說說笑笑的氛圍就夠心醉了。
如今,我已人到中年。過了這麼多的年,論最喜歡的,要我說我還是喜歡記憶中的年。它就像儲藏在心中的一壇美酒,隨著時間的流轉,經過歲月的沉澱,那酒香越來越濃純,越來越香甜。
年味飄香,歲月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