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接力(下)
2024-02-21 23:51:16
這的確是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悲劇,一個被逼瘋的出色小說家。所有的小組成員都為之感到了痛心,他們從來做夢也沒有想到過一部文學作品會釀成如此一幕又一幕慘痛的悲劇。特別是那個小組的負責人他始終都覺得是自己親手毀了那個小說家的一生,這種摧毀的方式甚至比親手殺了那個小說家還要殘忍上百倍,小組負責人始終都陷入了一種無法逾越的陰影當中,終於在有一天清晨在人們撞開他的房間時,那個小組負責人的身體已經很僵硬地懸掛在了半空中死了。然而令人感到很蹊蹺的是就是在那同一天的同一時刻,在精神病院裡人們同樣也發現了一具上吊的屍體,就是那個瘋狂的小說家。令人費解的是這兩具屍體竟有著驚人的相同點,他們上吊所用的繩子竟都是一條女士的黑色的長筒絲襪,令人不敢相信的是這兩隻絲襪竟然是同一雙,並且還是一個在幾年前就失蹤了的女人在失蹤前所穿過的,還有這兩個人在上吊時所穿著的服裝幾乎是一模一樣,都是一身很樸素的孝服,甚至他們的髮型也都是三七開式的偏分頭,在這兩個人死後第二天就有很多的人說在昨天夜裡在他隔壁的那個房間裡(也就是兩個人上吊自殺的那兩個房間裡)都聽到了有一個女人很悽慘的歌聲,並且有一個剛剛被調進小說家自殺的那個房間裡的精神病人說昨天夜裡有一個身穿白色婚紗但披頭散髮的女人在他床邊學鬼叫。他說什麼也再不進那個房間了,但很多的護工人員只是覺得他在發神經,在晚上就強制性的把他拖近了那個可怕的房間,為了使他安靜還特意為他打了一針,然而第二天這個精神病人就死了,也許是被嚇死的。 小組內的所有成員此時此刻心理的防線正在逐漸地瓦解,人們都開始了感到了自己是在與恐怖的死神在捉迷藏,這是一場註定了沒有一個勝利者的遊戲,一個完全被死神控制的遊戲。所有的人都開始感到自己對於自己生命的不負責任,生命真的很寶貴,一個人一生有並且只有唯一的一次生命,我們絕對沒有任何理由不來珍惜保護它。人們似乎才第一次很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身邊所擁有東西的寶貴价值。這些人似乎一下子走出了一個誤區:只有得不到的東西才是最好的。 突然有一天,那個心靈感應專家對所有的人說,此刻我已感受到了大家現在的心情都很矛盾因為每一個人都開始了對於自己所從事的工作感到懷疑,懷疑著這項研究工作的實際意義與價值,對於這一點來說,真的我一點都不清楚也很困惑,但我最為清楚的,我想在坐的每一個人也都很清楚的事實,就是已經有近百個無辜的人因為這篇魔鬼的亡書而死去了,我有種很不祥的預感,就是如果我們再繼續研究下去,還會有更多無辜的人死去,我真的不想再去充當一個罪惡的殺人兇手,也更不想去成為一個無辜的犧牲品,因為我愛我的生命,我相信在這個世界上很多的人都會像我一樣的,我真的很希望大家能夠清醒,真的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停止我們眼前的工作,徹底的毀掉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手稿,然後回到家裡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妻子對她說「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我也愛我們的這個家,也更愛我們眼前的這個世界,你知道嗎我剛才做了一個噩夢,夢中我發現我失去了我所擁有的一切那種感覺真的好恐怖。」 望著心靈感應專家激動而又嚴峻的表情,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他們都在思考,思考著同一道令人輾轉反側、憂悒不定的人生選擇題,雖然題目很簡單,可供選擇的答案也只有兩個,但人們的思想卻太複雜了,聯想到的東西也太多太多了,以至於完全喪失了來正式的面對於人生當中時常都會遇到的抉擇時所應該具有的勇氣。沉默還在靜靜地延續,突然一道美麗的射線穿過了這間很安靜的房間,似乎替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完成了這道疑難的選擇題。因為這道完美的射線是因一顆子彈運行的軌跡而形成的,在它的整個運行過程中所碰到的第一個障礙物就是心靈感應專家那顆很脆弱的腦殼。。。。。。 在心靈感應專家屍體倒下後,一個身材魁梧的軍官和十幾名核槍實彈特種兵,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所有人都被這突然的偶發事件給驚呆了。很顯然這個不速之客就是開槍的兇手,這個軍官有著一張恐怖猙獰的面容,他只是冷冷的環視了一下四周,然後說:「從現在起你們全部都是一名正規的軍人了,這個研究項目已經全權由我們軍方來接管,我就是你們至高無上的新任長官,從現在起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絕對不可違抗的軍令,若有人違抗的話,他就是你們各自的下場。」說著他用手指著那具還留有體溫的屍體。「從現在起你們每一個人曾經的所有身份,都已經宣告了死亡,你們已經完全的與外面的世界相隔絕,從現在的這一刻起你們要把你們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對於這部殺人小說的潛心研究,找出它真正致人死亡的根本原因,因為我們要研製出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生物武器,這種生物武器是完全作用於人的心理的而不是作用於人的生理的,是通過純粹的心理暗示來完全地摧毀敵方。這是我們主要的大綱,你們所要做的就是提煉出這部小說中使人心理崩潰的段落和語句以及特殊的單詞。現在的時間是8點的57分36秒,現在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放鬆時間來休息一下,以便來接受這個也許有點很突然的現實,你們所活動的範圍,只限於這個樓層,任何人不得越界,否則格殺勿論。一個小時後我們再見。」這是一個冷酷的聲音,一個令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的聲音。 所有的人頭上都冒出了冷汗,他們幾乎都不敢相信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只是都很呆滯的凝視著地上那灘紅色的鮮血,就在剛才,那個留有鮮血的地方還停放著一具始終都在不停抽搐著的屍體呢?時間「咔!咔!咔。。。。。。」一直都在流逝,人們一個個都宛如一座泥塑雕像一般僵硬在哪裡,期待著命運的審判。這個房間的的門終於又一次被打開了,那個軍官穿著一身白色的工作衣又重新出現在了人們的面前。但不知為何,也許因為所有的人都看花了眼,在那個軍官的肩膀上似乎爬著一個若陰若現非常朦朧的人影。「好了現在我們可以開始工作了。」說著軍官開始指揮著小組的工作人員開始進行研究。 他們首先還是打開了那個電腦,啟動了那個分析程序,開始了又一次對於那篇小說的分析,這一次他們運用了打亂文字順序的功能,把這篇死亡小說,所有詞語的順序完全地給打亂,然後在電腦的顯示器上展現,現在的這篇小說可以說是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看懂,因為全都是一些毫無相干沒有任何邏輯的並且是連在一起的單個的詞或字,但也許只有這樣,人們才可以很放心的一睹這篇小說的全部真顏,才可以慢慢地來琢磨著這篇小說的主要內容。因為這篇殺人的小說就是由眼前的這一個個單詞與漢字所組成的,你所要做的就是看著這些不相干的詞語,運用著自己的想像力試著把它們連在一起,去想像著在這篇小說中可能出現的故事情節。這的確是一個很有挑戰性的腦力勞動,每一個人都在冥思苦想,各自都在揣摩著這篇殺人小說中的死亡玄機,但有多少個人來想像就會有多少種各不相同的答案,有的人認為這是一篇描寫一個年輕人在墓地裡聆聽死人之間相互交流的故事,有的人說,這是一篇描寫一個醫生在太平間裡做手術的故事,有的人說,這是一篇描寫一個士兵在戰場上恐懼死亡的故事,還有一個人說這篇小說描寫的是一個變態作家*殺女人的故事。。。。。。總之很多很多的答案,各種各樣。那個軍官最後說:「好了今天就到這裡,今天晚上我希望大家,在睡覺的時候好好屢一屢自己的思路,把自己認為描寫的故事整理一下,明天一大早,口述給我聽。」 這也許是一個最為漫長的黑夜,每一個人都失眠了,因為他們都為自己大腦中所勾勒出的故事情節所感到害怕,他們還擔心著自己也許永遠都會被困在這個令人窒息的研究室裡,他們時常都會回想起那個心靈感應專家倒在血泊中的場景和那支黑洞洞的槍口,還有那個魔鬼軍官可怕的面容。 當第二天朝陽的曙光升起時,每一個人都開始了向那個魔鬼軍官口述著自己意想中故事的情節,每一個人的陳述無疑都是一部的確令人感到害怕的恐怖小說,但卻沒有一部可以真正地令人感到崩潰的接近與死亡。然而就在一旁的一個正在聆聽自己同事口述故事的心理學家,突然臉色變得蒼白,冷汗不斷地滲出額頭,他剛才還在一邊聆聽陳述一邊整理著自己思路,等待著自己的口頭陳述,或許是因為他突然想到什麼,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渾身冷汗幾乎浸溼了自己的全身,終於所有的人都被傍邊這個異常的景象給吸引了注意,很多的人都即刻來到了這個心理學家的跟前,「你怎麼了,不舒服嗎?」這個心理學家,呼吸都在顫抖,渾身開始了不停的抽搐,臉上是一種恐懼到極點表情,他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恐懼似乎剝奪了他的整個聲音,但人們還是可以很依稀的聽到心理學家在說「是他殺了我,是他殺了我,是他,真的是他。」心理學家死了,留給活著的人只有一個新的迷團,就是有人把他給殺死的。當對於心理學家的驗屍報告出來以後人們終於發現了心理學家同樣也是被嚇死的。人們都開始感到了新一輪的恐慌,就在那一天的夜裡有一個精神病學家從二十層樓的的窗戶上跳了下來,摔成了肉醬。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做,也許是因為自殺可以避免一切比死亡更加難堪的痛苦吧。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自殺也許真的會很值得。 嶄新的一天又來到了,殘酷的研究工作又開始了,沒有任何的力量可以阻止這項解剖死亡的可怕工程。每一個人似乎都在變得麻木,但這似乎只是一種假象,一種偽裝出來的虛偽,其實每一個人的內心都在膽戰心驚的顫抖,他們無時無刻都在感到害怕,因為他們能夠真切地感到死神始終都在徘徊在他們每一個人的身邊。就連那個魔鬼式的軍官都在自己那張剛毅的面容上時常都會現露出一種憂悒式的恐慌。今天所要研究的工作就是要把這部恐怖手稿的部分內容置換成與之相類似的聲音與影象,這是一個絕對危險的嘗試,也是最為直觀的研究方式。置換的第一部分內容大概有有三百多字,置換出的影象文件的大小簡直令人感到不可思議,因為它足足有一千兩百多兆那麼大,播放的時間幾乎接近與一部長達三個半小時的電影,這怎麼可能只有三百多字的文字描述難道真的會需要這麼長時間的影象解釋嗎?人們都在懷疑,當然也更沒有人有勇氣打開這個可怕的影象文件。 「為什麼不打開它」!軍官很嚴厲的說。沒有人回答,大家都在沉默,沉默也許是最完美的一種回答方式,軍官似乎猶豫了一下便大步的走到電腦前,自己拿起了滑鼠,很有力的雙擊了那個恐怖式的影象文件,就在這一刻幾乎所有人的心跳都停止了,人們內心的恐懼達到了歷史新高,人們似乎都在期待著一張死神的面孔。黑色的熒幕終於打開了,好象並沒有什麼畫面,過了大約有一分鐘漸漸的畫面終於出現了,一根樹枝上掛著一件醫務人員所穿的白色長袍,天空陰沉沉的,冷風吹拂著那件白色的衣服在來回的飄蕩,顯示的畫面上始終都是這個場景,似乎沒有任何的改變,突然一聲很沉悶的雷鳴聲,幾乎把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嚇了一大跳,緊接著屏幕上譁啦啦嚇起了瓢潑大雨,那件白色的衣服在雨水的澆注下變成了一張透明的布,正在這時一個晃晃悠悠的人影從遠方慢慢走來,當這個人影走近時人們方才發現原來是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沒有人看清這個女人的臉,因為這個女人的始終低著腦袋,被雨淋溼的長髮在在她的面前來回的搖擺,這個女人來到那那棵樹下,也許她是想取下那件掛在樹枝上的衣服,正當她剛抬起手準備取下那件白色的衣服時,她似乎好象被什麼東西所吸引,她好象發覺有人在監視自己,她似乎感覺到了有很多的人正在看著自己,這個女人便改變了自己的意圖,慢慢的向屏幕走來,女人的身影離屏幕越來越近了,顯示器前每一個人的心跳都在加速,終於那個女人走到屏幕的跟前,突然碰的一聲很沉悶的響聲,那個女人一下子把自己的臉貼到了顯示器的螢光屏上,這一舉動可以說簡直就嚇飛了在場每一個人的魂魄,因為他們都很清晰的看到了那張女人可怕的臉,那是一張沒有五官臉,就是一個略帶著皺紋的肉球,如果沒有旁邊頭髮的映襯,根本就不會有人相信這會是一張人的臉,那個女人用著自己肉球式的臉緊貼著顯示器的屏幕,接著她便用雙手瘋狂著擊打著顯示器的屏幕似乎真的想要擊碎顯示器的螢光玻璃,突然女人身影不見了,當她再一次出現在屏幕的畫面上時,她雙手舉起了一塊兒足有七公斤重的大石頭向螢光屏重重的砸來,突然喀嚓的一聲響,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一片無盡黑暗,停電了,整個大樓都停電了,所有沉浸在黑暗中的人身體都在不停的顫抖,額頭也開始出現白毛汗,每一個人都在恐懼中抱怨,為什麼偏偏會在這個關鍵時刻停電。突然一聲劇烈的雷聲響起,幾乎嚇破了每一個人的膽,戶外開始了電閃雷鳴,大雨傾盆而下,兇猛的雨滴瘋狂的敲打著玻璃窗,也不知是誰甚至害怕的失聲哭了起來,還是那個軍官比較沉地住氣,他打開了對講機,怒吼著:「第一小分隊快去查一下停電的原因,想進一切辦法使七層的實驗室即刻恢復電力,快去!!!!!!」軍官的怒吼聲似乎使大家都仿佛終於找到了一絲心理的平靜,也許沒過多久,人們似乎聽到了從遠處傳來了機器啟動的聲音,緊接著電力完全的恢復了,當整個實驗室重新變得光明時,所有人的眼睛幾乎都睜不開了,因為他們剛才已經習慣於了黑暗,當所有人的眼睛通過了暫時的酸澀時漸漸的適應了光明後,所有人的臉色全都變得刷白,因為他們都不約而同地看到了那臺剛才還很完整無缺的顯示器的螢光屏上被砸的幾乎沒有了玻璃,並且在他們自己的腳下他們還發現了那塊兒足有七公斤重的石頭,突然間所有人都把自己驚恐的目光轉向了那個最高的指揮官,然而令他們更想不到的恐怖又發生了,所有人幾乎是在同時發出了近乎於死亡的慘叫,因為他們都看到了那個肉頭式女人正爬在最高指揮官的肩膀上。。。。。。 兩天以後,很多的警察在這間實驗室中,找到了17具面目猙獰的屍體,經堅定他們都是科學院的院士,他們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痕,屋子內一切的擺設也都很整齊,似乎也並沒有發生過打鬥,只是在實驗臺上擺放著一臺打開著很完好的電腦,電腦的屏幕上不停飛翔著美麗WINDOWS,當有人動了一下滑鼠後,畫面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場景,一個樹上掛著一件只有醫生才穿的白大褂兒,就在與此的同時硬碟的指示燈很強烈著猛亮了起來,一個電腦黑客闖入了這臺主機,正在肆無擔忌竊取著所有一切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