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農村詭異故事
2023-03-31 11:03:56
東北鄉村靈異事情
一直潛水看故事,今日也忍不住想寫一個故事給咱們看。 我是在東北的鄉村長大的,這個靈異事情是發生在咱們村子磨豆腐的大爺身上的事。 東北的冬天很冷,我小時分村裡的人還都穿用棉花絮的棉襖。冬天天亮的早,亮的晚,可是做豆腐都得早起。 有一天這個大爺早上3點多起床,用扁擔挑了兩桶髒水到村街上的水溝倒水,咱們村子的排水溝在道路的兩邊,村街上有幾家的前門燈總是亮著的,大爺倒完水一昂首,發現前面有三口人,一個女性一個男人中間領著一個小孩兒,大爺就和他們打招呼,說這麼早這三口人要去哪啊,可是都沒理他,大爺遽然感覺不對勁,這麼大冷的天,地上還有雪,那個小孩兒只穿了一個紅肚兜。那個女性和那個男人走路也飄飄蕩蕩的。 大爺反響過來後挑著扁擔和桶就往家跑,可是跑的越快桶響的動靜就越大,他就越懼怕,比及了家棉襖都溼透了,生了場大病,在炕上躺了一個多月才好。咱們都說,假如那三口人和大爺說話,大爺就回不來了。
東北鄉村鬼故事之走陰
走陰
陰陽師便是穿行與陰陽兩道與陰間溝通的人。與陰間的溝通辦法麼,有的是將死去的人靈魂叫上身,和親人溝通。有的則是親身下去看看。相對來講,第一種辦法簡單些,靈媒的體質加上少許的修為就能到達,甚至普通人被鬼附體也算是這一類。第二種則麻煩許多。相傳天然生成能走陰的人,生下來就異乎尋常的,生下來不哭。然後在生長過程中,某此夢裡完成第一次走陰,然後他就會知曉其間的關竅。南方有些少數民族就有這樣的人,說是走陰前要將鞋子反過來一隻,悉數弄正路過來,走陰的人就會醒過來,全翻曩昔他們就留在陰間回不來了。
還有一種人,便是陰陽師,通過後天的修煉和咒術的幫助,能夠自由行走與陰陽兩界。這類神通算是禁忌。便是會用這樣神通的人簡單也不會去做的。二姨沒本事學會這樣的本事,卻有一次過陰的閱歷。
那時分二姨跟鄧姑姑學習道法不久,有一全國午,鄧姑姑跟著姥姥出去下地,二姨自己在家裡看著小舅舅他們玩。眼見小舅舅困了睡了,她就到西屋炕上躺著。左翻又滾的睡不著。順手將鄧姑姑的衣服箱子翻開,翻看裡邊的東西玩。遽然一個小冊子引起了二姨的注意。這上面鱗次櫛比的寫滿了咒語,看筆記像是鄧姑姑自己寫的。二姨翻看起來,其間有幾條便是鄧姑姑從前對她說過的搬財術。還有借壽,天殘的法門。二姨當時的識字不多,鄧姑姑又是用毛筆手寫的繁體字,有些她認不全。只要一條咒語卻是全認得,還全能念的出來。
這時分二姨正是半吊子的功夫,加上年歲又是好奇愛玩的時分,不由的想試試這個咒語的兇猛。咒語前只標註了尋訪故人。她也沒細想這故人是什麼,認為便是鄧姑姑尋覓那個人用的辦法,不過是追尋熟悉的友人的氣味算了。看看上面寫的步驟,也沒什麼複雜,就取出香來點著,然後盤腿靜氣,默誦上面的咒語。
遽然,二姨眼前一黑,張開眼時,卻來到了一個四處暗霧瀰漫,不見天日的地點。周圍儘是陰風陣陣,鬼哭聲聲。二姨懼怕極了。本身認為不過是陽間尋人,誰知道竟然跑到了陰間。正踟躕著不知道該往哪裡走,那邊一群似狼非狼,似犬非犬的動物衝她奔過來,嚇得二姨忙往前跑。一路上就看見無數的鬼魂被惡犬追逐,有的鬼手中卻是拿了跟打狗棒,或扔幾個餑餑給狗,那些狗就不再咬了。二姨知道這些是理解事理的親人預備的齊全,要不說人死了的時分要拿這些餑餑呢。自己兩手空空,一時間鄧姑姑教得神通一個也想不起來。只能狂奔。
轉眼來到一處相似城鎮的地方,那些惡犬追到城鎮周圍就不再向前,僅僅蹲在四周大聲哀嚎。城門前現已有無數的鬼魂,門口一個相似看門的鬼官在核對鬼的生辰和死期。排到了二姨,問她姓甚名誰,二姨照實答了。那鬼官在冊子上翻找一陣,遽然將冊子一合,一拍桌子道:「你是哪個小鬼兒引過來的?你的壽祿未到,何故至此?」
二姨現已嚇得魂不附體,照實說自己是一時學法失誤才到了陰間。鬼官大怒道: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學了點道法皮裘就敢來陰間搗亂。我必要稟報周判官,看是怎樣的懲罰。說畢,對著對面相同檢查身份的鬼官招手說:「老胡,你幫我看著這個丫頭,我去找周判官去。這邊你也多照顧。」
走陰2
那尖嘴的鬼官昂首答應著過來,路過二姨身邊,遽然猛地抽動鼻翼,然後置疑的看了二姨一眼。比及去告狀的鬼官走遠。才將二姨拉到一旁,盯著二姨的雙眼道:「你是何方人氏?」
二姨不敢隱瞞,忙說了自己家裡住址,那鬼官又問:「你和二龍山的胡麗萍是什麼根由?」
胡麗萍?二姨被問懵了。費盡心機翻腸刮肚的想這個姓名,卻怎樣也想不起來自己的親屬和朋友裡有叫這個姓名的。聽這鬼官如同知道胡麗萍,可自己不知道啊。
見到二姨困惑的神情,那鬼官又聲色俱厲的問:「你要是不知道她,她的尾尖狐毛怎樣會在你身上?我現已嗅出她的氣味,你別想蒙我。」
狐狸毛?二姨猛地吵醒,本來便是掛在自己脖子上的狐狸毛啊。還記得當時鄧姑姑收服了兩隻狐狸的時分,硬逼著讓他們把自己的尾巴尖毛給拔了下來,縫了荷包讓自己掛在身上的。聽這鬼官的口氣好像知道胡麗萍,如同根由還挺深。自己是實話實說還是編個瞎話呢?要是實說,這鬼官傳聞鄧姑姑欺壓了胡麗萍。找自己報復,在人家地盤,鄧姑姑又不在,可就吃大虧了。
所以二姨轉了轉腰子,想了個說法道:「這狐狸毛是我姑姑當年救了一條狐狸的命。那狐狸為了酬謝我姑姑送的。姑姑送我說是防身用。」
鬼官長舒一口氣說:「我說呢,狐狸尾巴尖的毛是修煉的功力基礎,怎樣能隨便送給無關的人。已然你姑姑救了我妹子,你說說你姑姑姓甚名誰。」
二姨將鄧姑姑的姓名告知了鬼官。鬼官一陣亂找,卻沒找到。不由又認為二姨矇騙他。二姨卻知道鄧姑姑現已隱姓埋名,從不說出自己的俗家姓名和道家法號。這可怎樣辦呢?不得已二姨只好說自己姑姑是北極大帝名下弟子,自己年歲小,不知道姑姑的道號。那鬼官點允許說:「也是,要是不是修道的人,也不能教你來這的神通。僅僅你的那點道行就出來胡作非為,也太自負了。」
本來這鬼官是也是二龍山修煉成道的狐狸,僅僅因為獸類成仙的機會太少,不能登上天宮為官,只好來到這陰曹鬼門關當個小官,倒也是清閒。按咱們現在的話說。是公務員編制了。已然傳聞二姨的姑姑是自己妹子的救命恩人,天然想辦法幫二姨脫困。所以他問:「丫頭,一會判官過來,必定要問你為何來此,我家周判官平時是鐵面無私,你要照實說是誤闖,也得罰你個幾年的陽壽,還得讓你在這吃點苦頭。不過這周大人卻是個孝子。我教你個招兒,你家可有去世的親人?」
二姨忙允許,說自己奶奶現已過世了。那鬼官一拍大腿說:「你就按我說的,就說是想念祖母。夜不能寐,才貿然用神通過來尋訪。然後我在周圍給你求情,估量也就放你回去了。記住,回去今後可半點這邊的狀況不能說出去,不然虧了陰功,你也是要有苦頭吃。」
二姨小雞啄米似的連連允許。公然,一會那周大人過來,聽了二姨聲淚俱下的陳訴,不光沒判罰二姨,竟然讓鬼官找了冊子幫她尋覓奶奶可在陰間,假如還在就讓祖孫見上一面。那鬼官翻了半響,說二姨的奶奶並無缺德之事,現已轉入輪迴投胎去了。陣他亞弟。
周泰人柔聲對二姨說:「小姑娘,你奶奶有善德,現已投胎去了。你在家能夠安心。今後不能隨便運用禁術。這次我放你回去,回家後不能跟家人透漏半點這兒的事情,不然我捉你回來也簡單。知道?」
二姨忙答應,又道謝。所以那周大人派胡鬼官送二姨出城。走到半道,胡鬼官拉住二姨,遞給二姨一個相似珊瑚珠的東西說,這個是他們修煉時收集百草煉製的丹藥,能夠免除陰毒。二姨以活人之體在陰間逗留這麼久,身體必定有損傷,吃了這藥可能會好些。二姨感激之情溢於言表,那狐狸卻很大方的說:「別謙讓,我要這東西在陰間也沒啥用了。卻是你回家今後,年節的幫我供壺好酒的了。就用黃表紙寫上陰曹鬼門關胡猛龍親受就行。記取寫理解了。不然送過來,一幫小鬼就強沒了。今後你們送錢過來也記得寫理解了,不然跟寄信寫不理解地址似的,咱們白跑腿,你們親屬收不著,白廉價了野鬼了。」
扯了半響的閒話,他將二姨送出了城,有了他在身邊,那些惡犬都不敢上前。走了一瞬間,他遽然猛地推了二姨一下,說,回去吧。二姨一個趔趄摔倒,再睜眼時現已是快下黑了。自己還躺在炕上,就像做了一場噩夢。
姥姥和鄧姑姑扛著鋤頭回家後,發現二姨病了。滿臉通紅髮著高燒。姥姥忙用酒給二姨擦奔嘍(額頭),卻是鄧姑姑一眼瞧到了散在炕邊的自己的小冊子。看到正翻在尋覓故人這一頁,心裡吃了一驚。拿銀針探了探二姨的血脈,發現應該是陰氣入體。大約就了解了怎樣回事。所以對姥姥擺手讓她別瞎費功夫,自己自去畫符解咒。
二姨整整調養了一個星期才好。鄧姑姑也不問她終究發生了什麼事。總算二姨憋不住了想跟鄧姑姑說時,鄧姑姑卻一擺手制止了她。
「二丫,你大約去了不該去的地方了吧?長個經驗也好。這冊子上的咒語都是禁術,我僅僅記錄下來,我自己尚且不敢測驗,你就敢亂用?告知你,尋覓故人這咒語,這麼長期我只見我師祖用過一次,還是在十分之時。你能回來是你命大。那邊的人沒告知你這次閱歷禁絕外漏麼?你還敢提起。」
二姨一拍腦袋,自己就忘了不能跟別人提起的茬了。好像只需鄧姑姑在,她就很安心,什麼話都能夠和鄧姑姑講,好像篤定就算有鬼差來捉她鄧姑姑也能幫她擋回去。鄧姑姑卻搖頭道:「你僅僅看到了我的本事,就覺得我兇猛,其實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的修為還不到我師父的一半兒呢。連借壽這樣的神通都不能用出來。再說陰間鬼差按律法抓人,有本事誰又敢阻撓?就說這過陰的神通,我師祖用的那回,是本地一個德高望重的白叟遽然得了疾病,家裡人求師祖曩昔做法祈福。誰知道還沒等師祖到呢,這白叟來不及吩咐後事就咽氣了。師祖掐指算來,這白叟應該還有半個時辰的陽壽,想必是小鬼兒為了早點交差亂鎖走了。所以師祖施展過陰的神通,去了鬼門關找了閻王爺。因為我師祖在大帝座下是有名號和道碟的,閻王爺才網開一面的讓我師祖將人帶回來吩咐後事。然後到了時辰當即就來收人了。就憑你一個小黃毛丫頭去了陰間,道碟道號都沒有,誰知道你是誰?直接扣住完事,誰還能找他們去評理麼?」
二姨吐吐舌頭,從此今後安分了不少,再也不敢肆意妄為。過年的時分,卻是記取給胡鬼差買了瓶二鍋頭。按照地址姓名寫了燒了。公然,第二天,那沒開封的酒一點的酒味都沒了,變得白水一樣。
鄧姑姑卻是對二姨說:「你撒了個謊,讓人家救了你還給你藥吃,就一瓶酒就謝了?要我說,今後有機會,將那兩根狐狸毛還給他妹子吧。」真讓鄧姑姑說著了,二姨後來真的有機會上了二龍山。遇到了胡麗萍,這是後話。
現在東北鄉村還有許多民 間秘術,如跳大神,過陰,這個絕對不是江湖騙術,我從前伴隨朋友去找大仙「算卦」 ,進屋之後我隻字未提,大神一直給朋友治病,去的時分難過,沒有精力,睡不著覺,總感覺有人跟他說話,大仙說,是被女鬼附身了,並且還不只一個,朋友身體虛,有喝了酒,就簡單招上,大仙就閉上眼睛叨咕叨咕,也聽不清說的啥,大約意思白家和黃家大仙保佑,讓小鬼走吧。等等之類的。半小時左右朋友感覺好了許多,氣色也好轉。後背也不壓著了,感覺有口氣出去了。後來他們閒談時,大仙看了看我,說這位朋友不一般,不愛說話,可是有心胸,等一頓誇讚的套話,開端我沒認為然,迎合著,可是大仙遽然說:小爺本年有29了吧, 生日竟然說到月份了,驚得我腦袋一大,素未謀面,怎樣能一瞬間說的這麼準?報出生日時辰之後,大仙持續說,小爺你最近不順,不過年末就好了,遇事鬥膽幹,想幹的事就幹。定能成事。至今我都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稱號我小爺,而稱號朋友為孩子,朋友比我還大一歲。過後證明也確實如他所言年末就開端走運,運勢順了許多。
不得不信。
關於民間真實恐懼鄉村鬼故事
清光緒年間,嘉興府有個在安徽績溪做生意的商人,名叫劉天裕。他身材高大,滿臉鬍子,膽子很大。這年清明前夕,因為兩年不曾回家祭祖,他隨身帶了一筆銀子,打成一個包,沉甸甸地背在身上,往家裡趕。
這天午後,他過了杭州,往北走了30裡,來到杭州北郊餘杭縣的臨平山。此時,天已黑了,翻過臨平山,就到了隸屬嘉興府的石門縣。
為了早一點兒到家,劉天裕摸黑趕路,到超山峰時,已是三更時分。超山峰本來是個墳冢,他儘管膽大,但路過墳冢時,心裡也有些發毛。
遽然,一座墳後宣布一聲怪叫,躥出一個青面獠牙的惡鬼,向他撲來。劉天裕嚇得雙腿一軟,昏倒在地。
第二天一早,超山峰下的餘杭城裡,呈現了一個瘋子,瘋瘋癲癲地說自己是捉鬼的鐘馗。但人們都知道,超山峰最近鬧鬼,這個人必定是被惡鬼嚇瘋的。
卻說毗鄰餘杭的石門縣有個讀書人,名叫徐珏,18年前,他的父親徐如海曾在餘杭縣做過一任知縣,和當地士紳陳雲龍交往很深。當時,徐夫人和陳夫人同時有了身孕。在一次酒宴中,徐如海和陳雲龍趁著酒興,說雙方假如都生的男孩,就拜為兄弟,假如都生的女孩,就結為姐妹,假如是一男一女,就成為親家。不久,兩家夫人臨產,徐夫人得了男孩,起名徐珏,陳夫人生了一個女孩,起名春鶯。三年後,徐如海任滿,脫離時,徐家便用一個祖傳的玉如意作為聘禮,留給陳家。陳家也將一對白玉手鐲分開,其間一隻回贈親家,作為l8年後兩家認親的信物。後來,徐如海因牽涉到朝廷的一樁案件,被算了官,便回到老家石門賦閒,不久鬱郁而逝,幾年後,徐家就衰落了。
徐珏18歲那年,徐夫人將那隻白玉手鐲交給他,要他去餘杭縣尋陳家認親。徐珏便告別母親,背了包袱,往餘杭趕去,來到餘杭縣城郊超山峰時,天已黑了,說來也不巧,天竟下起了大雨。徐珏正沒主見,忽見前面有一點兒燈火,心想既有燈火,必有人家可躲雨,便向燈火奔去,卻是兩間孤零零的草房,他忙上前敲門。裡邊窸窸窣窣了好大一瞬間,才開了門,一個60多歲的老婆婆探出頭來,問:「是誰?」
徐珏說:「大媽,我是過路的,要去餘杭縣,到這兒下起了大雨,只好求大媽行個便利,讓我借宿一晚。」
老婆婆見徐珏眉目如畫,又背了個沉甸甸的包袱,便說:「我家裡窄小齷齪,這位令郎如不嫌棄,就進來吧。」
徐珏進了屋,見東間空著,「就讓我住在東間吧。」
老婆婆起先不依,徐珏說:「婆婆雖然年歲大了,但一男一女,總有些不便。」
老婆婆眼睛眨了眨:「東間是我兒子住的,但今晚不見得能回來,你不嫌齷齪,就將就一晚吧。」
徐珏進了東間,見有一張現成的木板床,便翻開包袱,拿出毛巾,預備擦擦身子,又整理了一下包袱裡的錢物和那隻白玉手鐲。遽然,「啪」一動靜,天棚上掉下一隻紅繡花鞋,正好落在翻開的包袱上。
徐珏吃了一驚,抬起頭一看,只見天棚口露出一個青面獠牙的惡鬼。他嚇得魂飛魄散,忙把包袱一提,翻開門就逃,到大門口,又聽到「嗤」一聲,本來衣服掛在了門框的釘子上。他也顧不上什麼,拼命逃出門,衣服破布就這樣掛在了門框上。
徐珏摸黑冒雨逃了一個時辰,全身早被大雨淋透。遽然一個閃電亮過,他看見不遠處有座古寺,忙奔進寺中。借著閃電的光亮,他見神像倒塌,神龕前擺著幾口棺材。
他知道,杭嘉湖一帶有個風俗,凡有錢人家為尚健在的白叟購置「壽材」,都要置放在鄰近的寺廟中,比及白叟故世時再運回家去收殮,所以棺材裡並無死屍。他便壯了壯膽,摸到神龕前,把包袱當枕頭,蜷縮著躺下了。
模模糊糊了一瞬間,天已微微亮了,徐珏睜眼一看,嚇得跳了起來。
本來,神龕周圍有一具渾身赤裸的女屍。他剛戰戰兢兢爬動身,忽聽得一口棺材裡傳出窸窸窣窣的動靜,只見當中那口棺材蓋「吱」一動靜,竟掀了起來,從棺材裡伸出一個頭髮鬍子亂糟糟的腦袋。想不到逃來逃去,還是逃到鬼窟窿裡來了,嚇得他抓起包袱,就往寺外奔去。
這時天已大亮,雨也停了,徐珏趔趄著剛到山下路口,就被兩名衙役攔住了。
衙役見徐珏衣衫雜亂,一副難堪容貌,便仔細盤問。
這時的徐珏驚魂未定,吞吞吐吐語無倫次地說著鬼啊神的,天然引起了衙役的置疑,便把他帶到了縣衙。
那兩個衙役怎樣會在路口呢?本來,餘杭縣富紳陳雲龍的女兒春鶯昨天一早去趕香市。
香市每年前夕才舉辦一次,所以分外熱鬧,誰知春鶯一去就沒了蹤跡,到深夜也沒有回家。陳家遍尋不見,只好到縣衙報了案。
餘杭知縣名叫尤宗敏,廣東肇慶人,鹹豐進士,為人精細,頗有膽略。接到報案,他便讓衙役一大早分頭尋覓,正好撞見徐珏難堪地逃下山來。
衙役翻開包袱一看,除了一些日常用品和金錢,竟然還有一隻白玉手鐲和一隻女子繡花鞋。
尤知縣當即審訊徐珏。徐珏就把昨晚的通過一一講述出來。
尤知縣當然不會信任有鬼呈現,便帶了徐珏和幾名衙役來到破寺觀察,公然,在神龕下面發現一具女裸屍,手裡還抓著一塊布條,而那塊布條正是徐珏衣服上破損的那塊,周圍還有幾件女子的衣褲。衙役翻開那幾口棺材,但棺材裡空空如也,哪裡有什麼蓬頭鬼。所以,尤知縣又讓徐珏帶路尋到老婆婆家。
老婆婆告知尤知縣:「昨晚確實是這位令郎來投宿,但還帶了一位姑娘,不知為什麼,到深夜那位姑娘哭叫著逃出門去,這位令郎追了出去,後來就一直沒有回來。」
徐珏叫屈:「昨晚明明我一個人來借宿,怎樣說成是一男一女了?」
尤知縣卻不理他,持續詢問老婆婆。知道她夫家姓趙,老公早逝,有個兒子,名叫趙禾中,本年已35歲,還沒娶親。尤知縣又到東屋看了看,也沒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只得帶了徐珏等人回到縣衙。
陳雲龍看了那些衣衫,正是女兒春鶯的,又見徐珏包袱裡的一隻繡花鞋和一隻白玉手鐲,也是女兒所穿戴,僅僅那女屍卻並不是自己的女兒春鶯,便一把揪住徐珏,說他殺死了女兒春鶯。
徐珏分辯:「老伯,我真的沒有殺人……」
陳雲龍罵起來:「若不是你殺了我的女兒,她腳上的繡花鞋和手上的玉鐲又怎樣會在你的包袱裡?」
徐珏大呼冤枉,遽然,尤知縣擺了擺手:「陳老先生且放手,據本官猜測,此人並非真兇!」
陳雲龍說:「老爺,人證物證俱在,他怎樣不是兇手!」
尤知縣說:「你女兒至今沒找到屍首,未必被害,我想,只需捉住那個惡鬼,你女兒的下落天然可知!」
陳雲龍見尤知縣如此,搖著頭連聲說:「荒誕,荒誕……」
尤知縣卻並不理睬陳雲龍,讓人把他送回家去,又把徐珏安頓在一間屋中,派人看守。
那具女屍已然不是春鶯,那麼春鶯到哪裡去了呢?
本來,春鶯在香市中玩得快樂,到午後,遽然要小便,因處處都是人,只好向無人處去。她剛剛蹲下,忽聽得身後一聲咳嗽,嚇得跳動身來。本來是一個老婆婆,這老婆婆正是趙婆婆。
趙婆婆說:「姑娘別怕,我家就在前面不遠,我帶你到家裡便利吧!」
春鶯就跟了趙婆婆到了她家。春鶯沒有想到,這趙婆婆因兒子30多了還沒有成家,又見春鶯長得如此美貌,想把她留在家裡,騙她和兒子成親,所以一進家門,就花言巧語,藉故把她留下。恰巧全國大雨,春鶯更不能出門了,趙婆婆便讓春鶯暫住一夜,說明日送她回家。
春鶯見屋裡只趙婆婆一人,就放心住下了。誰知二更時分,趙禾中回來了。
這趙禾中原是個遊手好閒的無賴,為了有錢吃喝嫖賭,他專門在超山峰一帶裝鬼嚇人,劫人金錢。這天香市散後,他暗暗跟上一個青年女子,把她挾制到破寺裡,強行施暴後又殺死了。
他剛回到家,聽了母親的主見,不由得大喜。這時春鶯已被趙婆婆用迷香迷倒,要兒子幹了那事,生米煮成熟飯,好讓春鶯嫁給趙禾中。
這趙禾中見了如此嬌美的女子,忙上前脫春鶯的衣服,剛脫下外衣,忽聽得有人敲門,情急之中,他忙抱了春鶯躲進東屋的天棚。
碰巧正是徐珏來借宿,趙婆婆本來不想讓徐珏進屋,但看他一個文弱書生,又帶了一個沉甸甸的包袱,便起了歹心,就讓他進了屋。
當徐珏進了東屋,在床上翻開包袱時,被躲在天棚上的趙禾中看見了包袱中的金錢,便想把他嚇死。
他戴上鬼面具,把春鶯的一隻繡花鞋扔到了包袱上,誘惑徐珏仰頭朝上看,誰知徐珏逃跑時緊緊抓著包袱。
趙禾中心想,徐珏一跑,必定會引來衙門中人,便帶了春鶯的外衣,又把徐珏掛在門框釘子上的那塊布條拿到破寺裡,把衣衫放在女屍周圍,把布條放在女屍手裡。誰知當他回到家,春鶯現已逃跑了。
趙禾中知道,春鶯逃跑,一定會去報官,只要把春鶯殺死,才能滅口。所以,他又戴上鬼面具,穿上那件灰不溜秋的長袍,出去追春鶯,追到破寺門口,只見春鶯因為走失在寺門口徘徊,他就宣布一聲聲鬼嚎,向春鶯撲去。
春鶯見惡鬼撲來,嚇得逃進破寺。趙禾中追進破寺,遽然一口棺材「啪」一動靜,棺材蓋掀開,跳出一個披頭散髮、蓬頭垢面的老鬼,朝著青面獠牙的趙禾中嘿嘿一笑:「俺乃鍾馗也,專抓惡鬼!」便朝趙禾中撲來。
趙禾中想不到自己裝鬼竟碰上了真鬼,當下嚇得慘叫一聲,回身就逃。蓬頭鬼呼嘯一聲,緊緊追趕。
春鶯僥倖得脫,跌跌撞撞地逃回家,抱住爹娘哭得淚人一般。
陳雲龍夫婦見女兒回來,又驚又喜,春鶯把受趙婆婆詐騙和遇惡鬼的通過和爸爸媽媽說了。陳雲龍忙帶了春鶯來到縣衙,向尤知縣說了通過。
尤知縣立刻帶了衙役再次趕到破寺,只見一個青面獠牙的惡鬼被捆翻在地,揭下面具,本來正是趙禾中。
又聽得一口棺材中傳出一陣陣如雷鼾聲,讓人翻開棺材蓋,想不到竟是被嚇瘋的劉天裕躺在棺材裡呼呼大睡。
尤知縣又讓人到趙婆婆家,逮捕趙婆婆並搜尋住宅。
回到縣衙,尤知縣當即審訊。當趙禾中戴著面具被押上來時,那劉天裕一見,呼嘯一聲:「惡鬼,俺鍾馗來也!」便要撲上前去。
幾個衙役將他拉住,一名衙役一把扯下趙禾中的鬼面具。劉天裕遽然大叫一聲,昏了曩昔,過了好一瞬間才悠悠醒來,這瘋病竟然不治而愈。
這時,那具女屍也有人來招領走了。
陳雲龍一見那兩隻白玉手鐲,頓時理解了,問徐珏:「這位令郎可是石門縣人?可是姓徐?」
徐珏回答:「正是。」
陳雲龍問:「令尊名諱可是徐如海?」
徐珏大吃一驚:「正是,小生奉家母之命,來餘杭縣陳家認親。」
尤知縣哈哈一笑:「徐令郎,你歷盡艱險,那親家就在你面前!」
陳雲龍說:「徐令郎,老朽正是陳雲龍!」
徐珏一聽,又驚又喜,當下口稱伯父,跪在了陳雲龍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