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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金人

2024-07-09 00:32:45 1

    楔子
    桑田鎮半山上有棟神秘的古建築,沒有人知道它存在多少年了,仿佛是有記憶起,它就存在了。
    它的大門常年緊閉,只是旁邊的偏門一直開著,那個偏門只能容下八歲以下的小孩通過,所以鎮上的小孩經常在那裡進進出出。
    孩子們說建築裡有一個十來歲的小哥哥,雖然冷若冰霜但是卻很親切。
    神奇的是,那個小哥哥似乎一直不曾變老,無論周邊的人事如何變化,他一直都是那副樣子。
    一、雨夜訪客
    我喜歡跟小孩在一起,以前經常有孩子從偏門進來,但是後來,越來越多的人去大城市S城發展和定居,導致這棟房子越來越寂寥了。
    直到一個雨夜,那對母女按響了我的門鈴。
    小女孩叫萌萌,進來不一會兒便趴在女人懷裡睡著了。女人感激地朝我笑了笑:「這裡真是奇妙,古建築的外表,高科技的內涵,你的父母呢?」
    我看了她一眼說:「這裡一直是我一個人住。你不是桑田鎮的人?」在桑田鎮長大的人,基本對這個院子都會有印象。
    她愣了一下,然後說:「哦,我是在桑田鎮長大的,不過前幾年生了一場大病,好多事情都不記得了。我大概12歲的時候去了S城,前幾天剛搬回來。」
    不一會兒,外面的雨停了,她立刻站起來:「可以借給我一把傘嗎?我想我可以回去了。」
    我遞了一把傘給她。
    臨走時,我問她:「你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如果這兩天我路過你家可以取回我的傘。」
    女人好像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想了一會兒,才說:「我叫鄭炎,在西平街上那個老小區三樓住。」
    我抱起萌萌,對她說:「如果喜歡這裡就常來,哥哥帶你去玩。」
    二、一件往事
    鄭炎,這個名字對我而言,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小時候,她經常跟在我身後,看我畫畫,拍照,跟我一起練習毛筆字。
    別的孩子到八歲就已經進不了偏門了,但她直到十歲還依舊能輕輕鬆鬆地鑽到我的院子裡,於是,她成了陪我時間最長的人。
    她12歲時,全家都遷去了S城。在她離開後的第三年,我收到了她用毛筆給我寫的信。我沒有回信,但在門口安裝了一個信箱,心中也有了隱隱的期待。
    開始的時候,她的來信很頻繁,好像所有的心事都會跟我說。她一直用毛筆告訴我她的喜怒哀樂,從來信中我知道她考上了大學,也知道後來她留學了。
    這些年,我從沒有給她回過信,只是給她寄了不少她想得到,或者想要的東西。她來信開玩笑說,不如她回桑田鎮被我包養一輩子算了。
    收到那封信,我心中又驚喜又忐忑。整夜整夜地難以入眠,我希望她回來,又覺得不該讓她回來。
    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封信竟是她寫給我的最後一封信。此後,她變得杳無音訊。
    花了很長時間,我才讓自己回到那個雲淡風輕,習慣孤獨的自己。
    天意弄人,這次再見到她,她已經跟別人結婚了。她的眉眼之間依然有當初那個小女孩的痕跡,只是言談舉止全然不像當年那般灑脫。還有,那天我看到她手腕上有淤青,是怎麼回事?
    答案很快揭曉了。
    第二天依然是個陰天,黃昏的時候,萌萌來還傘。她說,爸爸一到下雨天就會變得很奇怪,經常和媽媽吵架,剛剛爸爸媽媽又在吵架,於是媽媽讓她出來還傘。
    我連忙把她抱進客廳,不一會兒,她就趴在沙發上睡著了。安置好她之後,我打著傘來到了西平街上的老小區。老小區因為要拆遷了,大部分人都搬走了,只有三樓的燈還亮著,裡面傳來女人的尖叫聲,不時還有酒瓶從窗口丟下來。
    我走到門口,透過門縫看到,鄭炎披頭散髮地蹲在地上抽泣,沙發上,一個男人翹著二郎腿拿著酒杯喝酒,姿勢和神態很像女人,正在罵鄭炎。鄭炎的身子在發抖:「到底怎樣你才肯走,你到底想要什麼?」
    男人翹著蘭花指嗑著瓜子詭笑了兩聲:「喲,想再讓我死一次啊。」
    或許男人的聲音太過詭異,我不禁打了個寒戰,門就這樣被推開了。鄭炎看到我站在門口,慌忙站起身:「你怎麼在這裡,萌萌不是找你去了嗎?」
    我指著屋裡的男人問:「他是萌萌的爸爸?」
    鄭炎點點頭,她一把把我推到門外:「她爸爸又犯病了,你趕緊回去,小心他傷到你。」
    我問:「那你怎麼辦?」
    她焦急地說:「你不用管我,先回去,明天天晴了我就把萌萌接回來。」她大力關上了門,裡面的男人拍手尖笑著:「這麼著急把客人轟走,是怕我暴露你的秘密嗎?」
    三、為愛抉擇
    第二天一早,天放晴了。
    沒過多久,鄭炎慌慌張張地接走了萌萌,她的頭髮裡還掛著昨夜的瓜子皮。
    這些年,在她身上都發生了什麼?我的心中五味雜陳,無法再袖手旁觀了。
    午夜時分,我來到院子裡五米高的假山前,在縫隙裡拔出了一株胭脂色的草。這棵草叫夜神草,與我同齡。我輕輕把它摘下,吞了它,然後靜靜躺到床上,這夜,我聽到自己的骨骼在「吱吱」作響,身體如車裂般疼痛……
    第二天,鏡子裡的我變了模樣:一米八的個頭,變寬的臉頰,厚實的肩膀,儼然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成熟男人。
    我將鄭炎早些年給我的信裝到袋子裡,然後拎著袋子來到西平街。讓一個小孩把袋子交給鄭炎。
    幹完這件事後,我沒有走,而是在一棵大樹下等昨夜的那個男人。功夫不負有心人,黃昏時分,男人從外面搖搖晃晃地走過來了。
    我拉住他,將他拽到一家餐館,給他倒了兩杯酒。男人說自己叫高偉,問我是誰。
    我自稱是鄭炎的髮小,說了解了他們夫妻相處的情形,問他要怎麼樣才肯跟鄭炎離婚。
    高偉像是聽了個笑話:「不離還有個女人伺候,離了能有什麼好處?」
    「你想要多少錢?」我開門見山地說。高偉笑言:「三千萬,我東山再起需要三千萬,你有嗎?」
    「好。」我一口答應,「我先給你一半,離婚證到手給你另一半!」
    高偉的臉色嚴肅起來,猛吸了幾口煙後丟掉菸頭說:「與其將來被她殺死,還不如現在逃離。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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