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我要和真誠的人在一起(我在現場唯有真誠)
2023-05-25 07:34:46 1
我在現場,記錄瞬間,成為歷史。
從2019年開始,新華社客戶端開設了「我在現場」欄目,以新華社記者「沉下心、俯下身、融入情」的珍貴採訪經歷為內容,講述他們在重大新聞事件現場的所見、所聞、所想。
這一年間,他們繼續踐行著「我在現場」的新聞追求:無論是戰火紛飛、地震水災,還是脫貧攻堅、共和國70華誕......他們凝固新聞的瞬間,成為歷史!
從1月3日起,新華社客戶端「我在現場」欄目將陸續播發多位新華社攝影記者在2019年的精品力作,希望他們的鏡頭和講述,能將我們帶回到那一個個新聞發生的現場。
「相機永遠只是一個工具,是工具,就有其局限性。
比如「眼睛見到的真實」,就是局限。
相機不是讀心儀,鏡頭裡的面孔,或假面,或真心。
作為攝影者,我只能保證按下快門的虔誠,惟願真誠換來真實。
—— 新華社記者 李尕」
老兵落淚
在國慶拍攝到老兵落淚的照片後幾天,我的同事找到了這位老人,告訴了我他的名字,關茂林。
國慶當天,我在離受閱方陣最近的天安門廣場西華表攝影點位拍攝,這是拍攝人物特寫的黃金位置。我計劃中的dream photo是一張年輕戰士手持鋼槍熱淚盈眶的特寫。但後來,是「致敬方陣」中這位老人的眼淚觸動了我的快門,也戳中了網民的淚點。
我在北京看了電影《我和我的祖國》,鄰座的人眼淚一直流。我又想起了鏡頭裡的關茂林,生活比電影更戲劇,即使歲月風乾了淚腺,但在某個瞬間,總有些眼淚,總會為誰而流。
外賣小哥
打開外賣app,2019年我點了99份外賣,有點給自己的,有點給別人的。我喜歡打開外賣app的訂單信息,看騎車的小人在地圖上移動。因為,那位騎手,也許我認識。
年初,我和同事拍了部公益微視頻,主角是位外賣小哥,名叫丁鴻。丁鴻說,騎上電動車,他會把自己當做一名沒有感情的賽車手,取外賣、送外賣,像打遊戲闖關。春節前夕,我們跟拍他走街串巷送外賣,相機鏡頭完全跟不上他的「魔鬼」步伐。直到有一次,這位「無情車手」終於停下了腳步,在一家餐廳外邊啃麵包邊玩手機,這一刻的他,格外真實。
最後一次見丁鴻,是凌晨兩點。他幫我們拍的公益片配完音,從機房走出來,騎上電動車消失在夜色裡。後來,我在這座城市再也沒邂逅過他。但我相信,在某個街頭,我們肯定曾擦肩而過。
移軸星城
陳奕迅有一本專輯叫《上五樓的快活》,因為每次錄製,他都要爬到位於五樓的錄音室。我大概能理解這種快活:仲夏夜,偷偷爬到高樓頂,給相機裝上移軸鏡頭,偷偷拍下城市夜景,這種快活令人慾罷不能。在無人機時代,爬樓頂拍夜景,這種行為算得上很復古吧。2019的夏天,我解鎖了長沙十幾座高樓的樓頂,把心愛的城市拍攝成童話王國,這是今年最浪漫的事。那些快樂的記憶,永遠留在樓頂的天台,印在每一張照片裡。微縮景觀般的星城,虛幻又真實。
長沙這座我生長和工作的不夜城,如今被貼上了網紅城市的標籤,這令我覺得陌生。我把尋找網紅的鏡頭,轉移到了鄉村。
鄉村網紅
「每個人都能當上15分鐘的名人」網絡自媒體的發展,讓安迪.沃霍的這句預言,在今天輕鬆實現,哪怕是在偏遠的中國鄉村。
秋天,我在湘西大山裡,結識了一群鄉村網紅,他們在網上化名「鄉野丫頭」、「愛笑的雪莉吖」、「戶外仟哥」、「梅山兒郎」,他們錄視頻做直播,幫家鄉農民「帶貨」,為鄉村特產代言。在安化縣,我還遇到了一位「網紅縣長」,他在網上幫茶農茶企推薦黑茶。
他們展示著鄉村新一代留守青年的面貌,新一代基層幹部的擔當。我在雪峰山頂、田間地頭為他們拍下肖像,鏡頭前他們盡情展現自我,自信而真實。
我也成了他們的粉絲,看到抖音平臺上的新作品,我會悄悄地為他們點讚,我希望他們紅得越久越好。
新華社記者 李尕
2019年,我更理解了,真實的局限性和永恆的保質期。我只能努力讓鏡頭裡的你們,在按下快門的那一刻,更接近真實一點。
感謝這一年,我遇見的每一位你,和經過的每一個角落,你們曾被我的鏡頭定格,我相信唯有真誠,才配遇見你的真實。
圖/文/視頻 李尕
責編:劉豔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