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案兇手不是人

2023-10-09 21:13:49

　　清朝鹹豐年間，一個夏天的晚上，四川江北縣杜家莊杜勇之子杜小寧的生殖器被人齊刷刷地連根割掉，兇手作案手段之殘忍實屬罕見。

　　人命關天，江北縣的董縣令不敢怠慢。接到報案後他立即帶領衙役和忤作火速趕到案發現場。

　　案發現場在死者杜小寧的房間裡，經現場勘察，杜小寧房間的門窗完好無損，死者身上除生殖器被割掉外別無其他傷痕。當天晚上與杜小寧同住一室的是他的妻子盧紅利，董縣令問盧紅利是誰殺害了杜小寧？盧紅利一言不發，只是一個勁兒地哭個不停。

　　董縣令認為，案發現場的門窗完好無損，說明是熟人作案。兇手在杜小寧的房間殘忍地將杜小勇的生殖器割掉，說明這是一起毫無懸念的情殺案。而杜小寧之妻盧紅利一直在案發現場，杜小寧遇害時她的人身沒有受到絲毫武力傷害，杜小寧遇害時她也沒有大聲呼救，說明她不是兇手也是幫兇。因此，董縣令下令將盧紅利作為重要嫌疑犯關在監獄，並按照「情殺」的思路展開調查暗訪。

　　既是情殺必有姦夫，杜小寧身強力壯，即使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僅靠盧紅利一人是絕對不可能殺害杜小寧的，因此查找姦夫是能否破案的關鍵所在。於是，董縣令重點查找與盧紅利關係密切的男人，也就是她的姦夫，因為姦夫很可能就是殺人兇手。很快董縣令就鎖定了一個目標，他就是盧紅莉的表哥王福田。

　　據查，盧紅莉與王福田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且兩家大人曾以口頭協議的方式給他們定了婚。但不知什麼原因，盧紅莉與王福田長大後卻沒有順理成章地成為合法夫妻。盧紅利的父母將她嫁給了杜小寧，而王福田至今尚無婚配。

　　杜小寧遇害這一天上午，王福田有事來找盧紅利。事情辦完後，因為天色已晚，杜大勇安排王福田住在他家一間空餘的廂房裡。顯然，王福田既有作案的動機，又有作案的時間！董縣令下令立即抓捕王福田。

　　公堂之上，王福田說什麼也不承認自己和表妹盧紅利有姦情，更不承認自己是殺人兇手。而盧紅利同樣也不承認自己和表哥王福田有姦情，更不承認表哥王福田是殺人兇手。但問她誰是真正的兇手時，盧紅利依然是三緘其口，一言不發。董縣令見二人死不開口，勃然大怒，下令給他們動用重刑。結果，盧紅利和王福田很快就承認了他們相到通姦而又合謀殺害杜小勇的犯罪事實。案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此案報到四川巡撫衙門後，劉巡撫仔細推敲了案情的一些細節，認為此案尚有疑點沒有弄清楚。王福田既和盧紅利早有姦情，有謀害杜小寧之心，為什麼要拖這麼長時間？如果盧紅利真的與王福田合謀殺害了杜小寧，案發後她必然會想盡辦法為自己開脫罪責，可事實上她卻是一言不發。再說此案一個最重要的證據——殺人兇器還沒有找到。劉巡撫認為，人命關天，絕不能就這樣草率地定案。

　　劉巡撫博學多才，以善於決獄著稱，他沒有簡單地把此案發回去讓江北縣衙重審，而是決定親自審問此案。

　　來到江北縣後，劉巡撫首先輕車簡從地來到杜勇家，想在案發現場尋找破案的蛛絲馬跡。劉巡撫剛剛走到杜勇家的門口，冷不防一隻體格健壯的大花狗「忽」地一聲從屋裡竄了出來，直朝劉巡撫猛撲過來。要不是劉巡撫身邊的衙役及時上前阻攔，劉巡撫差點兒被大花狗咬了一口。聽到動靜的杜勇連忙從屋裡走了出來，叫住了大花狗。

　　劉巡撫定了定神，驚魂未定地說：「你家這條大花狗好厲害呀！」

　　「唉，」杜勇嘆了一口氣說：「這條大花狗是盧紅利她娘家的，盧紅利出嫁的那一天和盧紅利一起來到我家。自打盧紅利被官府帶走後，這條大花狗的脾氣特別暴躁。經常不聲不響地咬過往的生人，尤其是男人。」

　　「哦，」劉巡撫若有所思地看了大花狗一眼，沉思了一會兒，吩咐身邊的衙役將這條大花狗帶回縣衙，然後轉身離開了杜勇家。

　　幾天後，劉巡撫告訴董縣令說，此案已破，兇手並不是王福田。說罷，他讓人將盧紅利帶到公堂上，告訴盧紅利說：「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盧紅利臉一紅，低下了頭。在鐵的事實面前，盧紅莉只好紅著臉低頭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盧紅利的「姦夫」，也就是殺害杜小寧的「兇手」竟然是盧紅利家的那條大花狗。當年，大花狗還是條小花狗的時候，十二、三歲的盧紅莉也還是個小姑娘。盧紅利覺得小花狗非常可愛，就把它養了起來。她每天準時給小花狗洗澡，餵食、梳理毛髮，晚上還和小花狗睡在一起。

　　幾年後，小花狗慢慢長成了大花狗，而盧紅莉也長成了一個夜夜思春的大姑娘。最初，盧紅利只是讓大花狗用舌頭在自己身上舔來舔去，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到後來，她已經不滿足大花狗只是在她身上舔一舔，而是慢慢地和大花狗有了姦情。

　　盧紅莉出嫁時把和她有深厚感情的大花狗也帶到了杜小寧家。婚後的每天晚上，她和丈夫杜小寧睡在床上，大花狗則臥在床底下。杜小寧偶爾不在家時，盧紅莉繼續和大花狗通姦。所以婚後很長一段時間人狗倒也相安無事。

　　出事的那天晚上，大花狗外出還沒有回到房間，盧紅莉和杜小寧就關上房門睡覺了。大花狗回家後見房門關得緊緊的，急得在門外又是咬又是抓。因為是一條狗，盧紅莉和杜小寧都沒有在意這件事。心想，叫一會兒它自然就不會再叫了。大花狗見主人始終不給它打開房門，惱怒地在房門外來回走動了整整一個晚上。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有大亮，杜小寧剛剛將房門打開，大花狗就「呼」地一聲撲了上去。因為天氣炎熱，杜小寧只穿了條短褲，所以大花狗只一口就將他的命根子咬了下來。

　　劉巡撫具有豐富的審案經驗，知識非常淵博。那天去杜大勇家時，聽杜大勇說了那條大花狗的來歷後，突然想起他在古書上曾經看到的人和狗有姦情的案例，心想，盧紅利會不會和這條大花狗有姦情呢？俗話說，「捉賊在捉髒，捉姦要捉雙」，沒有真憑實據，他不能隨便給盧紅利定罪，盧紅利就是死也絕對不會承認如此傷風敗俗、辱沒家門的醜事。但他斷定，如果盧紅利和大花狗真的有姦情，時間一久必然會舊情復燃。因此，大花狗帶到縣衙後，劉巡撫讓衙役將大花狗和盧紅利關在一起，一天三頓好飯好菜按時送進盧紅莉的房間，暗中派人監視盧紅利的一舉一動。果然，第五天晚上，盧紅利和大花狗發生了姦情。

　　案情真相大白後，王福田無罪釋放。盧紅莉因與狗通姦，傷風敗俗，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姦夫大花狗則被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