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恩題材的想像文
2024-07-28 04:20:46 2
引言:這是一篇關於報恩題材的想像文,希望讀者看完能夠腦洞大開,發揮自己的小宇宙,寫出更好地文章。
白鷺報恩記
乍暖還寒的早春在東京已經可以感受到春天腳步的臨近了,可在北海道,卻還是冰天雪地。
趁著小蘭和柯南的假期,毛利開車帶他們去北海道渡假觀賞雪景。他們來到山裡,滑雪登山,逛動物園,看日出,小蘭和柯南玩得開心極了。這天上午下山後,毛利本來想去飽食一頓螃蟹,再美美地泡一回溫泉。可小蘭和柯南卻念念不忘他們去過多次的大沼澤看丹頂鶴。雖然毛利有一百個不情願,但他拗不過兩個小鬼的死打爛纏,只好開車前往,以遂他們的願。這天的天氣很不錯,天空飄著幾朵白雲,晴空萬裡,但氣溫還很低,所以山嶺仍然玉樹瓊花、白雪皚皚,車在鋪滿殘雪的公路上行馳,車輪上的防滑鏈壓在積雪上「咔嚓咔嚓」地脆響,別有一番情趣。毛利不識路,靠柯南和小蘭指引,他依命驅車。車到一個風場口時,小蘭忍不住興奮地大叫起來。
「啊,翻過這個坳口,前面就是大沼澤了,我們又可以看到丹頂鶴了!」
「你們這些討厭鬼也是!」毛利還扳著臉發牢騷,「好不容易來北海道一起,竟然連螃蟹都沒吃到,溫泉也沒泡著,多不合算?看什麼鶴嘛,在動物園不早看過了嗎?真討厭!」
「叔叔,你這就不懂了。」柯南伸著脖子,湊近毛利說,「在動物園看哪有在大自然中看有韻味呢?丹頂鶴可是珍稀動物,全日本也只有北海道才能看到這種自然景觀了!」
「那又怎樣,還不就是丹頂鶴嗎?」
毛利嘟噥了一句,索性不吭聲了,默默地打著方向盤。車轉眼翻過了坳口,眼前豁然開朗。前面是一片開闊坦蕩的大沼澤,沼澤水面的冰雪尚未融化,潔白晶瑩,明鏡般地在陽光下流金溢彩,熠熠生輝。一群白鶴在雪地裡嬉戲,或拍動翅膀梳理羽毛,或引吭高歌彈跳歡鳴,它們雪白的羽毛與雪地交融一體,頭頂的紅色更顯醒目。在沼澤的高處,孤零零地立著一座小屋,小蘭知道,那是為了白鶴越冬而搭建的投食棚。冬天野外食物少了,在這投放飼料,白鶴們便有充足的飼料,而不挨餓了。
毛利把車停在投食屋外的空地上,讓柯南和小蘭在屋外看丹頂鶴,自己卻走進屋裡,坐在一條木凳上靠著木壁閉目養神。
「哇,又飛了……」
「柯南,快看,那一隻肯定是母的!」
小蘭和柯南看鶴飛鶴停,驚喜之聲不絕於耳,而毛利卻在獨自噴咕:「這些討厭鬼,天看著就黑了,在這野嶺荒山中,不早點找到下榻的地方,今晚就要睡在車裡了……」
「篤篤……」有人重重地踏著木板進屋了,毛利睜眼一看,嚇得三魂七魄都出竅了。原來,一個墩實的老人眼裡閃著兇巴巴的光,手裡握著一把已上弦的十字弓孥,食指扣住發射扳機,正對毛利。
「你是誰?」老頭低喝一聲,「是誰叫你上這來的?」
「我……」毛利生怕他一發怒就射出箭來,連忙舉起了雙手,「這裡是你的領地嗎?」
「不錯,這是我的領地!」
「真對不起,只怪那兩個小鬼,鬧著要來看丹頂鶴,我就把車開來了……」
「你該不是來偷鶴的吧?」
「不,不是的,你看我像那種人嗎?」
「我看你賊眉鼠眼的,像極了!」
兩個正爭執不休,在外看鶴的柯南和小蘭聞聲走了進來。柯南眼尖,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養鶴的町田爺爺,便高興地走上去拉住了他。
「町田爺爺,還認識我們嗎?」
「哦……」町田頓了頓,就放下弓,取了箭,笑了起來,「你們是柯南和小蘭啊。」
「爺爺,這是小蘭的爸爸——毛利小五郎叔叔,是他帶我們來北海道渡假的。」
「歡迎,歡迎,難怪今天的丹頂鶴叫得格外高吭,原來有貴客到了!」
毛利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町田老人很高興地帶小蘭和柯南去看餵鶴。玩了一會進到屋裡,柯南指著窗戶上的玻璃問:「爺爺,這些窗戶為什麼要裝強化玻璃?這跟飛機上用的玻璃是一種類型,可要花很多錢啊!」
「我也沒辦法。」町田說,「有那麼一些人,就喜歡惡作劇,經常把玻璃打碎,我就只好改用這種很難打碎的強化玻璃了。」
毛利還是坐在原處沒動,不斷地吸菸,他心裡想:這可是個怪老頭,一天到晚照顧這些鶴的起居飲食有什麼意思?天曉得這老頭神經是不是有毛病?
「爸爸。」小蘭過來叫道,「町田爺爺問你願不願到他家住
宿?」
「隨便吧。」毛利隨口答道。
「爸,爺爺家可有一口天然溫泉浴池喲。」
「真的?」毛利雙眼一亮,換成了笑臉,「最好能吃頓鮮螃蟹更妙!」
「想吃螃蟹嘛,有,夠你吃的。」町田誠懇地說,「小蘭和柯南是很可愛的孩子,他又幫我餵鶴,丹頂鶴也很愛他們,就算是白鶴的報答吧。。
「報答?」毛利喃喃道,「這麼說,食宿都可以免費了?」
「當然,我也不太勉強,如果你們覺得不好,也可以不住我家。」
「怎麼不願意呢?」毛利討好般地陪起了笑臉,「只不過打擾您老人家,不好意思。」
「這是白鶴報恩。」
柯南扮著鬼臉,學著町田的語氣說,惹很大家哈哈大笑起來。
町田鎖了門,大家一齊登車,沿著沼澤邊緣的大路行馳,不一會,便看到了沼澤邊緣低緩的山腳下有一個小院落,小院依山傍水,掩映在樹蔭之中,寧靜樣和得一如山水畫。町田手指院落說:「那就是我的家,現在只有我一個人住在那裡。「
車在院門口停下來。町田引大家進了客廳,客廳寬敞明亮、素雅古樸,所有的擺設都帶著濃鬱的鄉村田園風味。町田讓毛利等坐下,又倒了茶,指著供臺上的一幀女人照片說:「那是我太大的遺像,她於5年前不幸去世了,從那以後我一直一個人住在這幢房子裡。」
毛利喝了幾口茶,被屋裡的白鶴標本所吸引,他站起身,走過去觀賞了一陣,禁不住讚嘆道:「做得真好,跟活的沒什麼區別!」
「那是我用受傷和生病的丹頂鶴製成的標本,我打算把它們捐給學校或博物館。」
「町田先生,你真是保護環境的熱心人啊。」
正說話間,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個高大,眉眼粗碩,留著長發的中年男人邁了進來,一見屋裡有客人,忙笑著打招呼。
「你們好,歡迎光臨!」
「這是我的胞弟阿保。」町田向大家介紹來人,「他是個無名畫家,10天前來這的。」
「無名畫家……」町田保對大哥的介紹不滿意,「你怎麼能這樣說呢?大哥!」
「我說的是事實嘛,缺少畫家應有的觀察力是你不能成名的致命弱點。」町田見弟弟不吭聲了,又向他介紹毛利一行,「這位是東京來的毛利先生。」
「你好!」毛利起身招呼,「我是一名私家偵探。」
「偵探?」町田保驚詫道,「你是不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先生?」
「在下正是毛利小五郎!」毛利笑得嘴歪到了耳根,「沒想到我是高山滾鼓名聲遠,連北海道也知道我是名偵探了。」
「不,毛利先生。」町田說,「這是你想錯了。」
「什麼?」毛利一驚。
「阿保是10天前才從東京來北海道的。」
「哦,原來是這樣……」
柯南是個精力旺盛的小鬼,無論到哪都不會安份的,而且好奇心又強。他看到窗戶靠牆立著一塊強化玻璃,感到很奇怪,忍不住又刨根究底問原因了。
「爺爺,這塊強化玻璃是做什麼用的啊?」
「你看吧。」町田指著窗戶說,「我想把那些玻璃拆下來,把強化玻璃裝上去,到時,即使坐在廳裡,也可以看到沼澤裡的丹頂鶴了,那樣該多美啊!」
「爸爸!」
「爸爸!」」
隨著兩聲叫喊,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急匆匆地破門衝入。還未站定,年輕男子就沒好氣地衝町田大喊大叫起來。
「爸爸,聽說你要把所有的財產都捐給村裡,你這是開玩笑的吧?爸爸!」
「不,這是真的。」町田有些不高興地答道,「我要用這筆錢永遠地照顧丹頂鶴和所有在這裡生活的候鳥們。」
「什麼?」年輕男子眼睛瞪得快要爆出來了,「難道在你眼裡,你兒子和女兒連那些鳥類都不如?爸,你這樣大欠考慮了!」
「爸爸呀!」年輕女子幫著起鬨,「你要幫幫我,我的精品店資金短缺,眼看就要轉讓給別人了,你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破產嘛!」
「喂,你們有完沒完啊?」町田惱怒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衝他的兒女吼道,「你們知道嗎?現在有客人在這,太失禮了!」吼完,他雙手抱胸嘆息起來,「太煩人了,怎麼每一個人都只知道錢錢錢的!難道除了錢就沒其他的話題嗎?」
「這也很正常嘛,誰叫我們是父子呢?哼,老爸,這麼冷的天怎麼暖爐裡不生火呢?我有點受不了了。」
年輕男子掏出打火機,就要去暖爐生火。
「住手,千萬別生火,阿浩!」
町田保大叫一聲,衝上前,伸手「啪」地一聲打掉了阿浩手中的打火機。
「你這在於什麼呀?阿叔!」
「混小子!」町田先生衝上去,恨不得扇阿浩幾耳光,「去年有候鳥在這個煙囪口上結巢產蛋。雖然現在沒有鳥,但春天會來的。我給你說過多少回了,不論是暖爐,還是屋裡的其他東西,一樣也不準隨便亂碰!」
「哼,把那些鳥看得比自己的兒女還重要,這樣的好父親恐怕全世界也找不出第二個吧!」
「放肆!」町田喝道,又轉向町田保,「阿保,是不是你這老小子叫他們來鬧事的?」
「這……」阿保頓了頓,點頭承認,「是我自作主張叫他們來找你商量的,也許是我不對,但為了今後沒有爭執,這事還是開宗明義地說妥貼為好,我也是為你好!」
「狗抓耗子,多管閒事!」町田白了町田保一眼,繼而又教訓起阿浩來,「我想,你們已經聽阿保叔說過了吧,今天下午五點鐘,律師就會把有關的捐贈文件拿來,只要我在文件上籤個字蓋。了章,那麼,待我百年歸天之後,這三億日元的財產就歸村裡所有了。」
「三億日元。」毛利一聽直了眼,心中驚呼,「我有這個數目的十分之一就滿足了。」
「爸爸,我絕對不同意你這樣做!」町田的女兒則子高叫起來,「我馬上就去找那位律師,為了丹頂鶴花三億元,實在太荒唐了!」
「則子,我告訴你們,去見了律師也沒用的,他只是我的代理人而已,並不能左右我的意志!」說到這裡,他又變成教訓的口吻了,「你們兩個法定的繼承部分我早已給了你們,只怪你們不珍惜,沒用好這筆錢來發展自己,就算我所有的財產都分給你們,你們又能揮霍多久,花光了,我也死了,你們再去找誰繼承財產?一群沒用的蠢東西!則子、阿浩,給我聽著,你們這麼久沒來了,應該去給你們媽上墳了,否則是會遭報應的。」
町田先生教訓完兒女,氣哼哼地出了門,侍候他關在圈裡的那隻受傷的丹頂鶴去了,使得則子和阿浩很尷尬。吵了一遍,阿浩已顯得有些信心不足了,看著姐姐,想打退堂鼓了。
「姐,這可惡的老頭!怎麼辦才好呢?」
「我一定要去見那位律師,讓他無論如何要阻止這件事,要不太不公平了!」
柯南見他們姐弟商量家事,心想不好打擾,便示意小蘭出去走走,不要幹擾人家。小蘭會意,便一前一後走了出去,毛利也覺得設勁,跟著町田保出了門。柯南有些後悔到這裡來投宿,早知道這是個問題之家,他才不來呢。本來玩得很愉快的事,卻在此賺了個灰暗心情,多不合算。
門外的一間側房裡,立著一隻大木欄,裡面關了只大丹頂鶴,鶴的腿受傷了,町田先生正小心翼翼地為它換藥包紮,包好了,又像安慰孩子一樣說:「不要緊了,你的傷再過幾天就好了,你要忍耐啊,傷好了就可以重新飛上藍天自由歌唱了……」
柯南覺得這個老頭不但可愛也好玩,便與小蘭走了進去,和老人扯了會閒話,剛才的不愉快又煙消雲散了。此刻,毛利也和町田保站在院裡說著話。柯南和小蘭出門時,他們正談得起勁。
「真看不出,他以前還是個大老闆!」毛利驚訝而又敬慕地說。
「是呀,他從前在東京開的那家汽車公司可紅火呢。可是八年前我嫂得了絕症,大哥便處理了他的公司,帶著嫂子來這個地方靜養,他愛大嫂勝過愛自己的生命!」
「就他們兩個來這?那他們的兩個孩子呢?」
「則子和阿浩覺得鄉下生活枯燥乏味,不肯離開東京,所以,大哥那時就把他們法定該繼承的財產分給了他們,希望他們能好好地發展,可是這兩個孩子都是不爭氣的傢伙,很快就把那筆錢揮霍光了,所以又來爭財產!」
這時,一個突如其來的插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也掀開了一場風波的序幕。阿浩不知從哪裡幽靈般地閃了出來,手裡拿著一把十字弓,他走到那間偏房門口,見父親正背對著他,在精心料理丹頂鶴,禁不住惱差成怒,瞄準父親扣動了發射扳機。「咔嚓」一聲,弦彈了出去,可町田先生卻沒倒下;原來他的弦上沒有上箭,而他的舉止卻把房邊的人嚇壞了。毛利在前,柯南、小蘭在後,一齊奔了過來。阿浩又一次拉上弦,瞄準了父親。
「喂,你在於什麼?」毛利衝上去暴喝道。
「太危險了,會玩出人命的。」
「你管什麼閒事?滾開去!」阿浩用手推開了毛利,「我又沒上箭,難道你看不出來?」
「沒上箭也不行啊,他是你的父親,你知道嗎?這是大逆不道的行為!」
「討厭!滾一邊去!」阿浩氣惱地瞪毛利一眼,扔掉弓孥,一掌把毛利推了個超起,氣衝衝地離開了。
「真是忤逆啊,天下怎麼會有這樣的兒子呢?」毛利也義憤填膺了。
「哦,謝謝你。放心吧,那小子沒那個膽量的。」町田先生也忙完了,他出來對毛利歉然笑說,「先生不是想泡溫泉嗎?浴池就在屋後山腳的花園裡,你們請便吧。」
「謝謝,謝謝……」毛利一聽泡溫泉就來了精神,回頭對小蘭和柯南說,「快,我們去取換洗的衣服。」
屋後的花園不大,但裡面奇花異草,綠樹成蔭,假山料峭,曲徑通幽。溫泉就在一群突兀的巖石下面,一汪清波蕩蕩漾漾,水面熱氣騰騰,還未下水,身上就生出了幾許溫暖。毛利迫不及待地進了巖石後面的小更衣室,換了內褲,走下石階,「撲通」跳進水裡p舒服得眯上了眼睛。柯南和小蘭也跟著泡進了水中。柯南一下水,就一陣亂撲騰,覺得泡溫泉確實不錯,難怪毛利叔叔總是念念不忘。
「喲,美啊,這時即使叫我去美國當總統我也不幹呢。」毛利笑眯了眼,突然,他望著柯南說,「咬,好像還少了點什麼?小鬼頭,你知道叔叔說的是什麼意思嗎?」
「不知道,叔叔你在說什麼呀?」
柯南當然知道毛利指的是什麼,他是想喝杯酒。柯南裝聾賣傻,毛利又討好地對他笑起來,而且還說了句恭維的話。柯南儘管心裡罵著:想喝酒不知道自己去拿,但他還是出了浴池,光著身子去拿酒。畢竟這個糟糕透了的男人還是他的長輩嘛。
柯南光著身來到他們的車邊,打開後箱蓋,從裡面拿了兩罐啤酒,「砰」地跳下車來,剛關好車箱,他發現了一個新情況。則子和阿浩正站在小院旁邊的櫻樹林裡鬼鬼祟祟地商談什麼。最後,則子指手劃腳地像是吩咐阿浩去幹什麼事,阿浩聽話地點頭稱是……
這兩個傢伙又在搗什麼鬼了?誰生下這樣的兒女,都得倒黴!柯南沒興趣再看下去,抓著酒一溜小跑又回到了浴池,把酒遞給毛利,自己又鑽進了池裡。
「啊,真好喝。」毛利美美地喝了口酒,誇獎柯南,「柯南,你真聰明,越來越了解叔叔的嗜好了!」
哼,真是個糟老頭!柯南回到池邊,用腳撩水玩耍,不理毛利。這時,町田保夾著一本速寫簿踱了過來,他站在池邊的石階上,衝毛利笑。
「毛利先生,怎麼樣,這溫泉還不錯吧?」
「啊,太棒啦,實在沒法用語言說出這種美妙來。」毛利豎起大拇指說,「阿保先生,要去哪?要不要喝一杯?」
「啊,別客氣了。」町田保搖了搖手,打開了空白速寫本,「我來這十來天了,這速寫本還是一片空白,我想到餵食場那邊去畫丹頂鶴,要不吃了大哥的飯,沒畫出畫來,又留下話柄給他教訓我了。繼續泡吧,啊呀……」
町田保一聲驚叫,手中的速寫簿不慎掉落在地,正好掉在坐在池邊的柯南身邊。町田保剛要彎腰去撿,柯南便撿起來遞了過去。
「謝謝你,柯南小弟!」町田保接過畫冊,告訴柯南說,「你們慢慢享受吧,今天有的是時間,待會五點鐘的時候,律師要來這裡,我要去接他。」
「好,你去忙吧。我們就不客氣啦。」毛利揮手道。
溫泉水溫高,而且琉等礦物質的含量也高,經常泡可以防治風溼、心血管、皮膚等多種病症,有益健康,但若一次性泡的時間過長,會導致頭暈眼花,四肢乏力。小蘭和柯南泡了一陣,就上岸換了衣服,而毛利卻賴在水中不肯上來,使得小蘭非常生氣。
「爸,還不快點上來,等會阿保先生接回律師,螃蟹就吃不上了。」
「不會的,他們不會丟下客人自己享受的。」毛利在水中歡快地遊起來,「不趁機多享受一會,下次不知什麼時候才能來北海道呢。」
「你不聽勸告,待會兒昏倒了我可不管哦。」
小蘭和柯南無奈,只好來到花園外等毛利。這時,太陽已經西沉,從沼澤那邊的地平線上緩緩住下降,如一團火球,把那皚皚白雪都燒得火紅起來,丹頂鶴在夕陽的金輝中起飛,真如一幅氣氛熱烈、意境悠遠的油畫,讓人百看不厭。柯南和小蘭被這美麗絕倫的自然景觀吸引住了,看得發呆了,這可是在東京看不到的啊!
一輛越野吉普從小院開出來,上了公路往外開,柯南一眼就認出了,那是阿浩開著自己的車,他的神色慌亂,好像很緊張。柯南有些不解,他怎麼獨自出去,是不是要回東京……
呆了好一陣,還不見毛利來,小蘭和柯南又返回浴池,只見飛毛利苦著臉,病懨懨地靠著巖石,坐在池邊唉聲嘆氣。小蘭見了,急忙遞上浴巾,讓他裹住身子。
「怎麼啦?爸爸!」
「哎喲,我頭好昏,手腳像抽了筋,哎喲,真是難受死了……」
「真是的,爸爸,我不是說過要早點出來。你這麼大把年紀了,為什麼做事總不知道節制,到頭吃苦的是誰呢?快去換衣服吧,等下著涼感冒就更糟糕了。」
毛利一聲不吭地進更衣室換衣服。町田保又夾著速寫簿過來了,他見毛利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不由關切地問:「毛利先生,你身體不要緊吧?」
「我爸爸泡的時間長了點,有點頭昏,過一會就沒事了。」小蘭代替父親做了回答,她又指著他手裡的速寫簿,「你畫好了,能不能給我開開眼界呢?」
「可以可以,只不過畫得不好,別笑話。」
町田保順手打開了速寫簿,一幅一幅地翻給她和柯南看,阿保畫的是丹頂鶴活動的多種形態,有展翅飛翔的、有嬉戲的、也有憩息的,形態也還逼真,看得小蘭忍不住讚嘆起來。
「哇,真不愧是畫家耶,你畫上的跟真的白鶴沒兩樣!」
而柯南卻沒說什麼,他發現畫上有幾處失誤,但又不好意思點出來,只是心裡說:看來町田爺爺說得對,作為畫家,他的觀察力確實差了點,難怪這麼大年紀了還成不了名。
「哦,律師可能快到了,我先走了。」
阿保打個招呼先走了。
這時,毛利也換了衣服出來,與小蘭和柯南往回定。毛利感到很累,想去睡一覺再吃北海道的螃蟹。哪知剛走到小院前,就迎面碰上跌跌撞撞而來的阿保先生,他驚惶失措地大叫:「毛利先生,快來呀,大事不好了!」
「出了什麼事?阿保先生!」
「我大哥……他……被人射死了……」
「什麼?你說什麼……」
「大哥啊……」
阿保哭泣著述說剛才發生的一幕。他從浴池回家,剛到屋前,就見後面一輛吉普車開了過來,車在門口停下,一個瘦高個子、禿了頭、戴著近視鏡的小老頭打開車門大叫起來。
「阿保先生,晚安!我是不是來遲了?」
阿保回頭一看,就認出了是大哥請來的律師山上龍夫先生,便很熱情地迎了上去。
「山上先生,快請,我大哥正在家裡等你來呢,跟我來,這邊請。」
阿保引著山上先生踏著積雪,走到了町田的門前。他們連喊了幾聲都不見有人答應。幾乎是同時,阿保和山上發現窗戶上的那塊玻璃怎麼破了個大洞。他們湊近一看屋裡的情景,就嚇得靈魂出竅了。原來,町田修造老人坐在面對窗戶的沙發上,垂著頭,緊閉著眼,胸前被深深地射入了一支利箭,鮮血染紅了整個胸膛。從那神態來看,肯定已經死亡了。
「大哥……」
「修造先生……」
阿保和山上律師邊喊叫邊跑到門口,想開門進去。可門卻從裡面上了鎖,怎麼也扭不開。正在這時,正在房間裡生悶氣的則子聞聲從自己的房間路了出來。
「阿叔,出什麼事了?」則子著急地問。
「則子,不好了!」阿保說,「你爸他被人用箭射死了!」
「什麼?」則子驚得膛目結舌,「不會吧?怎麼可能呢?」
慌不擇路的阿保顧不得理會則子,向後退了幾步,朝門奮力撞去,一下、兩下、三下,「砰」的一聲,門被撞開了。阿保衝了進去,則子和山上也要進屋,可阿保卻把他們擋在了門外,說:「則子、山上先生,你們別忙著進來,我來處理這邊的事。」
「爸爸……」
「則子,阿浩呢?阿浩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爸爸……」
「則子,冷靜點,你現在馬上去找阿浩。我去浴池找毛利偵探,山上先生,你趕快去門口,用那臺電話報警!」
「是!」
則子和山上遵命而去,阿保也匆匆趕了來……
毛利聽了阿保的哭訴,突然間來了精神,打起飛腳往前跑,柯南、小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追不上他。
毛利等人回到屋裡,馬上察看了現場。發現當時窗戶和門都是關著的,房門還從裡面反鎖著,兇手是從窗外射箭擊碎玻璃之後再射到町田修造先生胸口上的。毛利看完,反身問阿保:「阿保先生,這門怎麼會反鎖呢?」
「是啊!每天下午一點,大哥都反鎖著門,在這兒看大嫂生前錄製的生活錄像帶,一直到四點鐘,不允許任何人打擾他與大嫂的相會,我想他是不希望別人看到他悲傷的樣子。這幾乎是大哥每天必做的功課。」
毛利順手開了矮柜上的放像機,電視屏幕上果然出現了叮田太大投食餵鶴的畫畫。關了電視,他望著破了個洞的毛玻璃,恍然大悟。
「難怪他要在窗口裝上毛玻璃。」
「可現在他已從極度的悲痛中走了出來,才買回了透明的強化玻璃,打算換下這塊毛玻璃,好在廳裡一目了然地看到他所鍾愛的丹頂鶴。誰知……」
再說柯南聽了毛利和阿保的這番對話,開始在廳裡到處打量起來,他看了一眼掉在地板上的碎玻璃碴,又走到靠在牆角的那塊透明的強化玻璃前仔細端詳起來,發現玻璃上有擦傷的痕跡。最後,他站在窗口沉思了良久,一會從毛玻璃的破洞朝外看,一會又盯著地板上的玻璃碴……他看出了一些感到疑惑的現象,玻璃碴掉落地上,為何排成了一條直線?按常理來說,若從外面射破玻璃,玻璃碴落地應濺得四處都是才對呀,而這些玻璃碴卻排成一條很規則的直線。而且,在玻璃碴的裡邊,木地板上還有新鮮的擦痕,他仔細看了一下,又不像被玻璃碴擦破的樣子。
「阿保叔——」
則子「噠噠噠」地邊走邊叫撞了進來。
「阿浩呢?」阿保嚴肅地問,
「我……到處都找不到他。」則子氣喘籲籲地說,「而且,我們開來的車也不見了……」
「則子小姐。」小蘭走過去說,「我和柯南看到,快五點鐘的時候,阿浩開著車下山去了。」
「真的?」毛利驚問,「他的神態怎樣?」
「看起來好像很緊張慌亂的樣子。」
「餵……」毛利撓著頭說,「阿浩可疑……」
柯南並未理會他們,而在忙自己的。他轉身仔細觀察沙發上的町田修造先生的遺體,發現露在外面的箭杆上好像有些什麼髒物,便掏出白手帕,在上面揩了一下,然後走到亮處一看,原來是煤灰。而後,他又走到暖爐的灶膛邊蹲下來左看右看,從裡面拾到了一片燒剩的小木片,他想了想,把它用手帕包了起來。
「嗚——嗚——」
屋外警車尖嘯而來,大家忙出去迎接。
兩輛警車在院裡停住,一群警察把戴著手拷的阿浩推下了車。眾人大驚。這時,為首的警官舉著一把十字弓,走上前來向大家解釋。
「我是北海道警局的蝦夷松警官,剛才這個年輕人來自首,他說用這把十字弓殺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自首?」毛利跨前一步問道,「真有這回事嗎?」
「你是誰呢?」蝦夷警官傲慢地反問。
「我是東京赫赫有名的偵探毛利小五郎!」毛利得意地誇耀道。
「名偵探?」蝦夷一臉茫然地望著毛利,「我怎麼沒聽說過?你再說一遍,你叫毛利什麼來著?」
「毛利小五郎。」
毛利的得意馬上被沮喪代替了,他陰著臉,心裡不快地想:果然,我在北海道還沒有什麼名氣呢。
蝦夷警官一面察看現場,一面命令把屍體故到擔架上,去做法醫鑑定。而柯南自見了阿浩之後,就覺得有很多事情不對勁,也無法與阿浩對上號。他盼著阿浩早點開口,好從他的陳述中找到一些線索來。阿浩被押進來之後,情緒一直很低落,他低垂著頭,臉部肌肉不斷地因痛苦而抽搐、目光裡充滿了內疚和絕望,可見他的內心是痛苦至極了。過了很久,他才稍稍平靜下來,開始說話。
「其實,我並不是真心想殺死父親的,只不過是想嚇唬一下他,使他不要把財產捐獻給村裡,所以我是瞄準沙發旁邊那隻大白鶴標本射箭的。真的,我再混也不會想殺死父親……」
「你能不能說得具體些?」毛利問道。
「整個過程是這樣的,我帶著裝了箭的十字弓來到爸爸窗前,先從窗戶的縫隙偷看了一下,看見爸爸正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地看媽媽的生活錄像帶。我後退了兩步,然後瞄準白鶴標本發射。只聽得「光當」一聲,玻璃破碎了,箭射了進去。我當時對著屋裡得意地說:『老爸,這回該嚇得尿溼褲檔了吧?我告訴你,下次我射的可就不是白鶴標本了!,可是,當我湊近窗戶,從破洞往裡看時,我嚇得差點昏死過去,我那隻明明瞄著標本的箭怎麼探深地射進了老爸的胸膛……其實,當初我連嚇唬爸爸的想法也沒有的,這個主意是我姐姐則子出的……」
「阿浩,你在胡說些什麼?」則子大喝道,「你自己殺死了爸爸。還給我栽髒,也太……不過,話又說回來,要說有人說過的話,只有阿保叔才有可能,他說如果嚇一嚇爸爸,他會因為害怕而放棄捐贈的。」
「喂,則子!」還夾著速寫簿的阿保雙目噴火地一步搶到了則子面前,「我是長輩,幾時說過這樣的話呀?」
阿保這一向前,正好站到了柯南面前,柯南個子矮小,目光正好對著他的屁股口袋,突然發現了他的屁股口袋插著一片灰色的羽毛。不由皺了皺眉頭,「咚咚」幾步走到書架上,取下一本畫有白鶴的畫冊看了一會,又拾頭盯了好一會天窗。這時,他明白了什麼似的,悄悄溜出屋,爬上了屋頂的煙囪。
煙囪上面有個鴿子窩,但裡面沒有鴿子。柯南把鴿子窗端開,攀著煙囪往裡看了看,緊擰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了。町田保畫的丹頂鶴素描——強化玻璃上的傷痕——排成一條直線的玻璃碴——暖爐裡的小木片……他把這一切現象匯攏來仔細分析,從而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兇手絕不是阿浩,也就是說,射進町田爺爺胸口的絕不是阿浩發射的那支箭……
就在柯南在樓頂忙乎的當兒,樓下的蝦夷警官已經完成了現場勘察和有關人員的調查,基本確認阿浩殺死了父親。決定帶上町田修造的屍體,押著阿浩回警局。
「請相信我,我確實不是故意殺死父親的啊!」阿浩歇斯底裡地哀號。
「我知道,我也相信是這樣。」蝦夷警官說,「有話到了局裡再說吧,我會給你足夠的時間陳述的,我也會耐心聽的。」說完,蝦夷又轉向則子命令道,「你也應該跟我走一趟,因為你有教唆殺人之嫌。」
「什麼?警官……」則子大驚失色。
「毛利大偵探,這樣處理沒什麼不妥的吧?」蝦夷不再理睬則子和阿浩,而是以嘲笑譏諷的口吻對毛利說。
「當然,這樣子處理很恰當羅。」毛利苦著臉陪笑。
「是的,當然錯不了!」蝦夷自負地說,「更何況阿浩本人也自首承認殺了人嘛!」
柯南可急了,心想如果讓蝦夷把人帶走,事件的真相會成為一個永遠的謎了。他趕緊「吟吟」跑下樓,一溜進屋裡,就打開手錶蓋,用瞄準器瞄準了毛利的脖子,一按手錶的按鈕,「嗖」地一枚麻醉針就射向了毛利。毛利頓覺天旋地轉,急忙扶住剛才町田先生坐過的位子,而後一屁股跌坐椅內……與此同時,柯南也縮在了沙發後面,靠著沙發後背用蝴蝶結變聲器開始了表演。
「蝦夷警官,請你稍等一下。其實阿浩根本就沒有殺害町田先生!」
「怎麼?」蝦夷很惱火地回身盯著毛利,「你在胡說些什麼?連他自己都承認了的事,難道還會有假?」
「警官先生,我想提醒你注意的是,如果阿浩殺人罪成立,那麼,地上那堆碎玻璃碴又怎麼解釋呢?」
「碎玻璃碴?」蝦夷下意識地向窗戶憋去,望著地上的玻璃碴,感到莫名其妙,「毛利先生,難道這與案件有關係嗎?」
「難道你不感到奇怪嗎?警官先生請看,既然玻璃是從外面被箭射碎的,那些破碎的玻璃渣為什麼會排成一條直線呢?」
「喂,你這一說,我倒還發現了問題。對呀,我想開始的時候這裡可能是擋了些什麼東西的,所以碎玻璃順著擋住的東西掉下來便成了一條直線,可那東西是什麼呢?到哪去了呢?討厭,外行人就喜歡湊熱鬧破壞現場!」
「警官先生的判斷很正確,那裡原先是放了一塊強化玻璃的。」
「強化玻璃?」
蝦夷目光四處掃射,看到了被移至牆角的強化玻璃,把它抓起來,靠到窗口處,剛好蓋住了毛玻璃的洞口,與玻璃渣排成的直線也正好吻合。柯南見了,繼續往下說:
「就是那塊玻璃,在這種狀態下,阿浩的箭射碎玻璃,玻璃碎片掉下來才能排成這種形狀,看吧,這不很吻合嗎……」
「慢!」蝦夷突然眼前一亮,厲聲說,「這麼說來,那支射進來的箭,豈不是射到了這塊強化玻璃上了!」
「對,是這樣。阿浩發射的那支箭射到強化玻璃上,就掉落地上了。強化玻璃和地板上都有擦傷的痕跡,因為強化玻璃是透明的,處於掠慌之中的阿浩當時並未注意到,所以就誤以為自己射中了父親。」
「那麼,射在被害人胸口上的那支箭,又是從哪裡射進來的呢?」
「是從暖爐裡射來的。你可以去看看,暖爐裡有幾個地方的煤灰都掉了,因為那地方曾經設置過十字弓。」
蝦夷警官按照柯南的指點一一進行了察看,他看到的情況與柯南說的基本一致,但是,又一個問題使他感到困惑,於是又詢問起來。
「毛利先生,就算你的推理成立,那這暖爐裡又怎麼能發射?」
「請看這個。」趁蝦夷轉身看暖爐的時候,柯南已俏俏將手帕和那塊小木片放到了毛利搭在沙發扶手上的手上,待蝦夷一轉身,他俏俏從後面抬了抬毛利的手肘,示給他看。
「這塊木頭能說明什麼呢?」蝦夷上前看了看木片,說。
「好吧,我就把這個機關的設置說給你聽吧。首先,兇手在暖爐裡設置好了十字弓,在扳機部位夾上這塊綁著細線的小木塊,然後再用一條橡皮筋加以固定,接著把綁著木塊的線通過煙囪的管道通到外面去。牽著這條線的兇手就可以通過天窗發射弓箭了,發射時他只要拉動手上的線,那支箭就冷不防地射到了修造先生的胸部。我敢肯定,那煙囪裡還一定留著那條線磨擦過的痕跡。而且,那支箭上應該沾著煤灰才對。只要經過鑑定,是完全可以確認的。」
「照毛利先生的說法,這是一起有計劃的謀殺事件了?」
「是的,而且計劃得很精密呢。」
「那麼,事後搬走強化玻璃和取走十字弓的,也是這個兇手羅?」
「當然會是他羅。去自首的阿浩先生顯然不會去破壞現場吧。所以說他絕不會是兇手!而在這個形同密室的房間裡,設置這種機關殺害修造先生,又能搬動強化玻璃,取走十字弓的,就只有一個人具有這種條件。」
「誰呀?毛利先生!」蝦夷急切地問。
「他就是十天前來這裡的町田保先生!」
「可當時他是和則子、山上三人同時進入兇殺現場的,如果強化玻璃放在窗口,他也會注意到啊。」
「不,中國有句俗話叫『一葉障眼,不見泰山』,衝進兇案現場的人首先關注的是死者,何況他們都不是警察,在那種情況下,怎麼會注意到這種環境上的細節呢?再加之當時山上先生和則子小姐剛進房間就被町田保先生推了出去,下令叫他們去報警和找人,他們其實也沒機會觀察到這一切。而町田保先生則可以利用這個空隙迅速處理玻璃,取走十字弓,再去溫泉叫我……」
「哈哈哈……」站在門口的町田保大笑著走了進來,「東京來的大偵探,你的推理實在精彩,可你犯了個致命的錯誤。我問你,我和死者是手足兄弟,怎麼會有殺人動機呢?」
「我想這殺人動機無非也是為了錢吧,你向修造先生借錢遭到了拒絕才動殺機的吧。我記得我剛進這個屋的時候,便碰上了修造先生教訓阿浩和則子,他說的『真是的,你們一個個地就知道錢錢錢的』那句話,絕不單單指阿浩姐弟,同時也包括了阿保先生你吧?所以,你把阿浩姐弟從東京叫到這來,然後又設下陷阱,利用遺產問題殺害修造先生,再把殺人罪名嫁禍於他姐弟,他們就會喪失所有的繼承權,而你作為死者胞弟則完全有可能獲得一份遺產繼承權。是這樣吧?町田保先生!」
「毛利先生,你有沒有搞錯?」町田保很鎮定地微笑著,展示了那幅面了一隻白鶴展翅飛翔的素描圖狡辯,「我大哥被殺害的那陣,我還在餵食場畫丹頂鶴呢,這可是我在那畫來的樣品啊!」
「町田保先生,你又錯了。」柯南針鋒相對地說,「我之所以對你產生懷疑,也就是從你的這些畫開始的。」
「咦?」町田保瞪圓了雙眼。
「你看看你畫的這幅飛鶴圖,怎麼把鶴的尾巴畫成黑色的呢?而事實上,白鶴的尾巴本來就不是黑色的,黑色部份只是翅膀的尾部羽毛。另外,丹頂鶴睡覺的時候總是頭朝著下風處,而你畫的卻一律朝著上風口睡覺。你之所以會出現這種常識性的錯誤,只能說明你根本就沒去投食場寫生,你的這些素描都是在這照著屋裡的標本,按自己的想像畫的,說不定還在前幾天就已經畫好了的。你為了讓我們以為你去寫生,製造不在場證明,裝模作裝地拿了一本空白素描薄給我們看,目的是為了蒙蔽我們,是不是這樣?」
「的確,我的畫是有錯誤,但僅憑這一點,你也無法證明我的畫不是在投食場面的啊!」
「別忘了,今天你去溫泉的時候,曾經不小心把素描掉在了地上,那時是柯南從地上撿起還給你的。所以,那本空白素描本上,肯定有柯南的指紋,而你手上那本會有他的指紋嗎?你不妨拿去做番鑑定吧。」
「這也很正常嘛。」8T田保仍然嘴硬,「我見素描本髒了,擦了一次,順帶把柯南的指紋也擦掉了嘛。」
「這個不認也沒關係。」柯南又投了一顆重磅「炸彈」,「另外還有一個證據可是鐵證了。」
「鐵證?」
「對,就是你褲子的屁股口袋上插了根羽毛,這可是賴也賴不掉的。」
「羽毛?」町田保大驚,「是丹頂鶴的羽毛嗎?」
「不,不是丹項鶴的羽毛,而是煙囪裡那個鳥巢裡的鴿子羽毛!我想應該是你在收那條發射線的時候,不經意順手把它連同發射線一道夾在褲子口袋裡了吧。除此之外,你的褲子口袋裡應該還有些煤灰呢。」
「還有什麼可說的?町田保先生!」
蝦夷已經相信了「毛利」的推理和提供的證據,很威嚴地注視著町田保。此刻的町田保已經黔驢技窮,完全失去了招架之功,只好低下頭,不得不承認了自己的殺人罪行,然後仰天哀嘆起來,
「毛利先生,你真不愧是東京來的大偵探,我自認栽了。想不到我的畫使我露出了破綻,看樣子我這個人確實沒有繪畫天賦。我明白了,大哥說的沒錯,我的觀察力太差了……」
「解決了嗎?」
這時,毛利悠悠醒來,伸著懶腰,一臉茫然地說。柯南見狀可急壞了,急忙從沙發另一端蹦出來,拍手歡呼。
「叔叔,你真厲害,這麼複雜的案子,你居然從那麼細微處入手,很快就查出了真兇,我為你驕傲呢。」
「這是小菜一碟啦。」聽柯南這麼一說,毛利馬上改口吹開了牛,「這就叫名偵探明察秋毫嘛。怎麼樣?蝦夷警官,從今天起,你總該記得毛利小五郎的名字了吧?」
回到東京不久。一天,毛利和小蘭、柯南在家裡看報,看到了一則消息:「叮田姐弟繼承父親遺志,捐出三億遺產,成立候鳥保護財團,全力保護候鳥的生存。」
看完報紙,小蘭敬佩地說:「則子姐弟迷途知返;真是好樣的。」
「好啊,從此我們可以看到更多的候鳥了,實在太美了!」柯南也高興地拍掌。
「可是,那是三個億啊!」毛利卻有些惋惜地說,「我真希望自己也變成一隻丹頂鶴,去接受他們的照顧,那樣該多幸福!」
柯南收斂了笑容,偷偷白了毛利一眼,心中嘀咕道:這個叔叔,除了吹牛外,幹什麼都沒勁,真是個糟糕透頂的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