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卑和謙虛有何區別(虛心和空虛的區別是什麼)
2023-04-15 12:41:53
眼界、格局
當你從一次談話、一篇文章或者別管什麼渠道中明顯感受到了對方的眼界、格局以及遠見明顯高於自己的時候,你的心當時那一下是怎樣的?
我目前觀察到了兩種:
1、眉眼舒展帶笑,心一下子又打開了一些;
2、眉頭一鎖,面部一下緊繃起來。
前者的感受是眼界的開闊帶來的愉悅,又了解到或者深入了解某些東西,對自己是一種提升;
而後者則有一種自己被對方在整體上吞噬的壓迫感,覺得自己可能逃不出對方的手心,說什麼做什麼就像是個透明人一樣。
內心翻江倒海
這兩種感覺完全是無意識的,人絕對操縱不了當時的那一下。
我最早認為,這種差異化的感覺應該是天生的。但是,從最近明顯可以感受到一些之前完全可以惹毛或者說影響我的問題逐漸無法撼動內心的平靜來看,是可以通過磨鍊來進階的。
當然,有可能你已經磨出來而只是覺得自己「皮」了,但實際在客觀上你在按照進階的次第上行,這叫「百姓日用而不知」;又或者是「內著空相」的斷念。
當然前者才是正確的,所謂「外於相離相,內於空離空」,善惡、美醜、高下、長短等名相待而立,則念念相續,無有盡頭,為流念所使,則焦慮、失眠等疾便乘虛而入,周而復始並甚囂塵上,於是抑鬱只是時間問題,而「內著空相」的斷念卻是自我閹割「能覺」,雖說感受不到痛苦,卻也感受不到快樂,成了枯木一樣的無情之人。
如果平時自己很忙,流念即能暫且截斷,而一旦閒了下來大概就一會也坐不住了。所謂「人非有品不能閒」,有能閒下來的本事可算得上是福氣了,豈不聞「小人閒居為不善」?
心亂如麻
當閒能閒之時,如果覺得自己心情舒展,那是因為內心的物慾是空的,所以,任何義理進來都能裝得下;
而一旦感覺壓抑不安,心中似揣了兔子一般毛糙,那是內心被物慾填滿,暗流湧動,便也會把義理看作是「沒用」的東西,即不能帶來物質利益。
在《三國演義》裡,劉備落魄的時候於曹操處種菜,煮酒論英雄的時候曹操言道:「天下英雄,使君與操耳。」
劉備一聽便愣了一下,這說明曹操說中了,如果曹操說錯了,劉備的內心就不會觸動,雲淡風輕一句哪有的事便是,曹操就是看他的反應,而不是聽他說什麼;
在《軍師聯盟》裡,曹操聽聞司馬懿有「鷹視狼顧之相」,司馬懿離開大殿時曹操那一聲喊之機,司馬懿不經意露出來的也是。
鷹視狼顧之相
虛心者喜歡聽「點醒他」的話,也就是幫助他把自己從一些疑惑中抽離,就能給其人一個角度以此來審視自己;
空虛者會經常說別人的判斷錯誤,一切落在物慾之上,自然和義理之虛不對路。
全然掠虛不行,會變得虛無縹緲;全然務實也不行,會變得愛欲橫流,故而二者之間尚需一中轉處。
而這個中轉處也並非刻意為之而有,它是內心本來光明的存養,哪怕是些許微弱螢光,也要善加護持,道家謂之「結聖胎」,值此螢光成皓月之明之際,便是「聖胎」長大成人之時,至此,轉機成,轉的是識——經歷,成的是智——灑脫,「轉機」即成則詩心成。
中轉
這就是很多豪傑同時也是詩人的原因,兩宋就有兩大極致——蘇軾和辛棄疾。
蘇軾的極致是臨終前的一句「著力即差」,所謂「道法自然」,一切只能「契入」,「著力」便是人之私意,六祖所謂「若於轉處不留情,繁興永處那伽定」,錢世雄提醒老師「勿忘西方極樂」,這顯然是沒有通透的「動念即乖」;
而辛棄疾雖然臨終大喊殺賊,卻有「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的句子,雖有不甘心,卻看不到一點牢騷。
牢騷有個特點,就是把話說得很清楚,潛臺詞是「我想要什麼」,無論是名還是利,都是很具體的東西,反過來看,些許恩惠就能使其臣服。
菜根譚
《菜根譚》所謂「軀殼的我要看得破,則萬有皆空而其心常虛,虛則義理來居;性命的我要認得真,則萬理皆備而其心常實,實則物慾不入」,「義理」和「物慾」之間就是此消彼長,切莫以「奮鬥」二字粉飾名利之心。
畢竟以積財貨之心積學問,以求名利之心求道德,一念之差,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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