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地人看可可西裡電影(一部用生命換來的電影)
2023-06-24 08:26:01
充滿魅力的可可西裡安靜的沉睡在寧靜中,美麗,寂寥。突然一聲槍響打破了這份寧靜,一位巡山隊員被盜獵者殘忍的殺害了。
在他犧牲之前,喪心病狂的盜獵者對他進行了瘋狂的報復。他們將他五花大綁,讓他眼睜睜的看著藏羚羊被槍殺的過程,眼睜睜的看著掙扎的藏羚羊在血淋淋的屠刀下發出對生命的惡吼。
從呻吟變成永遠的沉默,鮮血緩緩流出浸染了整個戈壁灘,又是一批慘遭屠殺的藏羚羊。自1985年開始,歐美地區開始將自己的畸形審美投向了藏羚羊絨之後,大量的狩獵者在巨大利益的驅使下開始將自己的獵槍的槍口指向了藏羚羊。
短短幾年的時間裡,藏羚羊的數量從原來的幾百萬隻變成了現在僅存的不足一萬隻。為了保護藏羚羊不再受到屠殺傷害,1993年,當地組建了一支志願武裝巡山隊。
巡山隊與狩獵者之間的對抗從而也引起了國內外眾多媒體的關注,來自北京的記者尕玉為此準備做一篇隨訪。
他很快見到了巡山隊的隊長日泰。凌晨時分,還在熟睡的尕玉很快被日泰等人叫醒,巡山隊準備此時出發上山。無人區險惡的環境以及盜獵者的瘋狂使得每一次的巡山都充滿著危險。
因此每一位巡山隊員都會將巡山當做成最後一次,和自己的親人鄭重道別,用力的擁抱親吻,因為沒有人知道這次的巡山會不會是最後一次。
而親人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活著回來」。巡山隊員趁著夜色出發了,開進了正在流血的可可西裡。
進山的第一天,他們在距離藏羚羊產崽地最近的地方駐紮設卡,攔下了一幫幫助盜獵者帶貨的村民,尕玉問「抓到人怎麼辦?」日泰無奈的說「這個路上幫助盜獵分子走私的人太多了,我們只能沒收,沒有權利抓人。」
第二天,他們一行人來到了不凍泉保護站,雖說是一個保護站,但這裡只有阿旺一個人駐守。三年的時間裡,阿旺忍受著孤獨,用自己的生命與狩獵者作鬥爭保護著無助的藏羚羊。「有他在,盜獵者就不敢進來。」
短暫的休整之後,巡山隊繼續出發了,阿旺站在房子前用力的揮著手,直到巡山隊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他的身影在廣袤的天地下顯得越發的渺小,也顯得越發的孤寂。
進山的第三天,尕玉第一次近距離感受到了狩獵者帶來的直接創傷。他看到了一堆藏羚羊的屍骨,鮮血淋漓,毫無徵兆的躺在蕭條的曠野上。禿鷲正在撕咬著遺骸上所剩無幾的血肉,似乎是要「榨乾」藏羚羊身上最後一寸屍骨。
日泰租住巡山隊員們將藏羚羊的屍骨集體進行焚燒,熊熊烈火燃燒起來,照在了每一位巡山隊員的臉上,也照在了他們的心上。
這種血淋淋的場景告訴尕玉,在報紙上人們永遠無法得知最真實的真相。事實就這樣毫無修飾的展現在了他的面前,在無聲地痛訴著可可西裡的悲傷,人們的自私與殘暴。
第五天,巡山隊員來到了犛牛谷,一名巡山隊員遭遇到了盜獵分子的暗槍,日泰一邊給隊員包紮一邊又命令其他隊員進行搜查。很快他們在楚瑪爾河追上了盜獵者的車隊。
在寒冷的冬季裡,所有的隊員都毫不猶豫的脫下褲子趟水過河,將犯罪分子一網打盡。但當日泰看到其中一名名叫馬佔林的老人時,他忽然明白這一群人只是拔羊皮的勞工,盜獵者早已逃之夭夭。
巡山隊繳獲了藏匿的羊皮,近五百張羊皮安靜的躺在大地上,看到滿地的羊皮日泰說「現在是產羔期,真可惜。」幾百頭母羊要是沒有被殺害,來年的可可西裡一定是熱鬧的,充滿生機。
載著村民的卡車接著上路了,尕玉將煙分給了村民,從村民的口中得知,他們原來都是牧民,放過羊,馬甚至還放過駱駝。可是後來草原變成了沙漠,牲畜沒有吃的了,人也沒有吃的了,只好去幹扒皮的事情。
這一群人算不上是真正的壞人,但是他們手上也有著血淋淋的事情,當天夜裡,巡山隊在一處山溝紮營,大家共同喝起了熱茶,觀賞可可西裡的夜空。
夜晚的可可西裡美的就像是一幅畫,每一顆亮晶晶的星星都像是會說話的眼睛,亮的讓人心醉。但快樂的氣氛並沒有維持多久,清晨時分,馬佔林父子偷偷逃跑了。日泰帶著人整整追了一個上午,但由於長時間奔跑,引起了高原反應,一名隊員倒在了地上,吐血不止。
這是由高原反應引發的肺水腫,若不及時注射藥物可能會喪命於此,可眼下沒有水打不了針。危急時刻,馬佔林學過醫的兒子站了出來,才解決了問題。
雖然暫時保住了性命,但若不及時得到醫治,依舊會有生命危險。日泰決定讓劉棟護送傷員回城。治病是要花錢的,但是翻來翻去他們身上只有幾十塊錢。
錢不夠怎麼辦?只能賣皮子,將自己用命換來的羊皮以低價賣給奸商。日泰說「我知道賣羊皮犯法,但是我沒有辦法,我要先管我隊員的命。」
日泰也是普通人,為了隊員的生存而出售羊皮,「見過磕長頭的人嗎?他們的手和臉都很髒,但是他們的心思乾淨的。」
由於進山已經一個星期了,巡山隊員的糧食和汽油都已經不足了,無奈之下,日泰決定放走馬佔林一行人,雖然他們盜獵者的幫兇但是罪不至死,把他們拋棄在這無邊的荒原之中,跟殺了他們毫無差別。
巡山隊堅持到了第十天,但意外情況還是發生了,一輛車的引擎發生了故障,車上三人只能原地等待劉棟的救援。他們深知,自己的生命隨時都有可能受到威脅。
惡劣的天氣,兇殘的盜獵分子,匱乏的食物補給,不管是哪種情況都足以致他們於死地。他們只寄希望於老天但願一切順利。
劉棟正在日夜兼程的往回趕,困了就用雪擦一擦臉,疲憊到睜不開眼睛時就用繩子將自己的頭髮綁在車頂上,無數次與死神擦肩而過,他終於將受傷的隊員帶回了鎮上。
短暫的休整之後,劉棟裝滿了汽油,買夠了糧食,便匆匆上路了。黃昏下,吉普車在不斷地穿梭著,可是這裡到處都是吃人的流沙,輪胎極易陷入進流沙中。
劉棟下車查看,不料將自己也陷進去了,大半個身子頓時被吞沒,掙扎、恐懼、絕望一時之間全部湧上心頭,他奮力的向上爬,可抓到的只有一把又一把的沙子,沙子從指間滑落猶如他的合適呢革命一般即將消亡。
劉棟緩緩的陷入了流沙中,恐懼或是絕望,一切都無法阻止生命無情的下陷。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看著流沙將自己一點一點的吞沒。沒有求救,沒有哀嚎,當一切歸於平靜之後,只有汽車孤獨的在堅守,就像是沒有剛才的那場死亡發生一般。
原來生命的逝去是如此的無力和脆弱,另一邊等待救援的三個人也陷入了險境,狂風卷著雪花覆蓋了整個世界,他們不得不在生死邊緣尋求自救。
而日泰和尕玉也即將從乾燥之地進入到雪山,在此之前他們打了一隻野兔充飢,看著尕玉遲遲不敢下口,幾個男人爽朗的笑做一團。這似乎是全片當中日泰隊長唯一一次開懷大笑了。
剛進入雪山時,四個人並排而行,整整齊齊,可隨著越來越深入,兩名隊員逐漸被淹沒在了風雪之中,最終只有日泰和尕玉走出了雪山,可等待他們的又是另外一種絕望。
追逐了好幾年的盜獵頭目終於近在咫尺了,可盜獵人數足夠多,緊緊包圍住了他們兩人。面對寡不敵眾的局面,日泰隊長依舊和盜獵者展開了鬥爭。每一句話中都帶著要將對方一網打盡的氣勢,被惹惱的盜獵頭目無情的槍殺了日泰隊長。
日泰隊長永遠的躺在了這片他深愛的土地,生命的流逝帶走了他的執著,帶走了他的悲愴,也帶走了他的責任與艱辛。
乾澀的冷風吹起了細沙撫慰著不甘的心靈,最紅尕玉死裡逃生帶回了日泰隊長的屍體,可帶回了他在可可西裡的所見所聞。
同年,他寫下了讓世界震驚的報導。一年之後,國家在可可西裡設立國家自然保護區,並成立了森林警察機關,藏羚羊的數量也已回升到三萬餘只。
這是真實的故事,可是真實故事的兇險遠比電影來的更加殘酷。日泰隊長的原型就是藏族環保衛士索南達傑。1992年,可可西裡周邊的居民在索南達傑的領導下開啟了反盜獵的活動。
1994年1月,巡山隊員抓獲盜獵分子20名,在押送的途中遭遇到了頑強的抵抗,索南達傑最終不幸中彈身亡,年僅40歲。
寒冷的風霜將他的屍體凍成了冰雕,但仍保持著跪射的姿勢,人們為了紀念他,在可可西裡安置了他的雕像,他一直與可可西裡同在。
在這片神秘的土地上,靜謐、美麗、神奇但又充斥著血腥、暴力與屠殺。生命的不斷流逝,唯獨信仰與責任使得他們始終堅守與奮鬥在這片生命的禁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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