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母親是受寵的姨娘身份被調包(母親的病時常反覆)
2023-06-07 06:37:08 3
石立眼皮狠狠一顫,就在江行遠以為他有所觸動時,前者用一種越發冰冷的語氣道:「我再說一遍,與你無關;我警告你,不要再去見我母親,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江行遠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半晌,他自牙縫中擠出一句話,「罷了,權當我多事!」說罷,他拂袖欲走,卻被乞丐阿滿攔住,「江公子留步,阿立不是存心不肯聽勸,實在是有苦衷的。」
石立面色一變,急忙喝道:「不許多嘴。」
阿滿既然站出來,便是打定主意要將實情說出,顧而並不理會石立的喝斥,道:「阿立母親這幾日病情反覆,很是不好,初七那日好說歹說請了張大夫去看,診脈之後說是之前的葯用久了,效果不好,得用更好更貴的葯,正好他那裡有一枝百年老野,剛從山上挖出來的,若拿來入葯,不說葯到病除,至少能好一大半,但那人參太貴了,還沒小孩手臂粗呢,得整整二百兩,就這,還是張大夫見阿立可憐,少收了錢呢,否則放到外頭賣,得三百兩銀子。」阿滿咽了口唾沫潤一潤乾渴的嗓子,繼續道:「阿立實在是沒法子,您說說,像我們這樣乞丐,一家一家的討,得討多少年才能討到二百兩銀子啊。」
石立氣得直跺腳,「你與他說這些做什麼,吃太飽撐著了是不是,早知道我就把你的嘴縫起來了。」
阿滿一臉認真地道:「我看得出江公子是個好人,他或許能幫你呢。」
「我們與他根本不是一路人,我也不需要他幫,走。」石立一邊說著一邊攥著阿滿意欲離去,卻被江行遠攔住,石立猝不及防一頭撞在後者胸口,離得近了方才發現,石立身形看著修長,其實並不高,只到江行遠的下巴。
石立趕緊退後一步,捂著撞疼的鼻子不高興地道:「都說了我的事情與你無關,還攔著做什麼。」說著,他低聲嘟囔道:「看著文文弱弱,風一吹就能倒,沒想到還挺結實,疼死我了。」
江行遠沒理會他的埋怨,只道:「我不是說了嗎,待年後,會修書請大夫來給伯母看病,為什麼不聽我的話?」
「誰知道你是不是信口開河,我不想將希望寄托在一個毫不相干的人身上,再說了,母親的病也等不得。」石立冷聲說著,這麼多年,他已經習慣了一切靠自己,江行遠對他來說,只是一個過客而已。
「我既答應了你,就不會食言。」江行遠有些不悅,他是個一諾千金之人,還是頭一次被人這般質疑,「我今日就是去接孫大夫的,結果遇到了你和趙四。」
石立一怔,繼而有難以掩飾的激動浮上眉眼,「你……真的請了大夫?」
「當然。」江行遠睨了他一眼,故意道:「你現在還要走嗎?」
石立臉龐一紅,他銀牙輕咬,低頭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請江公子見諒,只要能救得家母,在下聽憑發落,絕無一句怨言。」
看到他這個樣子,江行遠心中的不悅頓時煙消雲散,「罷了,隨我去接孫大夫吧,他這會兒應該快到城門了。」
石立自然沒有意見,三人一起來到城門,果見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在馬車上眺望。
江行遠見狀,急行幾步,來到馬車前端然一禮,他行禮的姿態極為優美,一看就是自幼受過嚴格訓練的人,「勞煩孫太醫正月裡奔波趕路,前來嵊縣出診,行遠實在愧疚。」
「無妨無妨。」孫太醫笑呵呵地將他扶起,「治病救人,乃是醫者天職,何愧之有;再說了,家裡那幾個小猴孫鬧騰得緊,正好出來躲幾天清靜;倒是你,怎麼會來這嵊縣?」
江行遠恭敬地道:「楚大人奉旨巡視各地茶葉,行遠就跟著一道來了。」
「原來如此。」說著,孫太醫笑道:「那小子還是一天到晚黑得臉,跟別人欠他幾百兩一樣嗎?」
孫太醫的形容令江行遠莞爾,委婉地道:「楚大人為人正直無私,只是不苟言笑。」
孫太醫笑指著他道:「你啊,還是這麼幫著他。」
站在不遠處的阿滿將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聽入耳中,嘴巴張成了一個圓圈,結結巴巴地道:「阿立,你聽到了嗎,太……太醫啊!」
石立也是驚訝的不得了,他知道能夠被江行遠稱一聲「名醫」的大夫絕不簡單,可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是太醫,那可是專為皇上娘娘請脈看診的人,對於自幼長在嵊縣的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傳說中的人,他們見過最大的官,也就是紹興府的知府。
那廂,江行遠已經與孫太醫說完了話,來到石立身前,「孫太醫以前是御醫院的人,前幾年告老還鄉,一直住在離此不遠的縣城中,有他為伯母醫治,當可葯到病除。」
石立木然點點頭,他現在還沒從「太醫」兩字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就連江行遠拉著他給孫太醫見禮,也是猶如牽線木偶一般,江行遠說什麼他做什麼,呆愣得很,直至一行數人往山神廟行去,方才回過神來,他瞅了一眼駛在前面的馬車,小聲問著走在一旁的江行遠,「太醫不是住在宮裡的嗎,你怎麼認識的?」
江行遠微微一笑,「太醫偶爾也會出宮為皇子公主瞧診,有一次,我隨父親去齊王府,恰好遇到孫太醫在為齊王看診,便聊了幾句,送了一些茶葉給他,孫太醫很喜歡,之後我每年都有託人帶茶葉給他,久而久之也就熟了。」江行遠還有一件事沒說,孫太醫如今住的宅子,正是江家派人修繕的,至於為何如此熟稔,就不得而知了。
石立恍然點頭,片刻,他目光複雜地望著負手而行的江行遠,「這一次,真是多謝你了。」
他清楚孫太醫的份量,別看江行遠說得輕描淡寫,實際上,這份人情大的不可估量。
「若要謝,不如……」江行遠腳步一頓,冬陽灑落,為那張溫雅如玉的臉龐蒙上了一層淺金色,「將你的真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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