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圖騰電影中的自學意識(電影美學新亮點)
2023-06-01 17:28:13
狼圖騰電影中的自學意識?「看到切開的西瓜就想到分裂的祖國」,魯迅先生用這樣的比喻提示人們,過度的敏感其實是一種脆弱甚或矯情對近期一些文藝現象和文藝作品的評說中,不時會看到這樣的情形關於《狼圖騰》的議論即是一例,今天小編就來聊一聊關於狼圖騰電影中的自學意識?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狼圖騰電影中的自學意識
「看到切開的西瓜就想到分裂的祖國」,魯迅先生用這樣的比喻提示人們,過度的敏感其實是一種脆弱甚或矯情。對近期一些文藝現象和文藝作品的評說中,不時會看到這樣的情形。關於《狼圖騰》的議論即是一例。
《狼圖騰》是一部流行小說,其暢銷和常銷的盛況,在近十年的文壇上少有可比肩者。小說改編成電影後再掀熱潮。但對這部名稱跨度很大的作品,在討論中始終有一種觀點未見停歇。《狼圖騰》的主題究竟是什麼?狼精神的內涵究竟應該如何理解?對狼和圖騰的崇拜是不是小說及電影的宗旨,以及是不是意味著作品在宣揚兇殘、暴力和獸性?
看過電影《狼圖騰》,對有關這些話題的質疑,大體上屬於對藝術作品的過度闡釋。這是一部視覺欣賞上十分搶眼的電影。關於其主題,並不是在宣揚狼的兇殘和暴力,作品其實儘量以克制的手法,避免產生「圖騰」式的標籤硬貼和直接聯繫。就電影的主題走向而言,與其說它是一部關於社會歷史、民族精神的寓言,不如說更是一次關於人與自然關係的勸誡訴說,是一部與當代社會熱點話題密切相關的「環境文學」作品。
在電影《狼圖騰》裡,社會歷史只是一個虛化的框架,編導者並未渲染特殊歷史階段的風雲變幻。把兩個知青「合理」地送到草原上生活後,歷史就退隱而去。後半段表現「東部」牧民作為「闖入者」到來,再次暗示了歷史的錯謬,但它更明顯是一種鋪墊,意在強化人與自然相互角逐、相互懲罰的緊張關係。
在電影《狼圖騰》裡,人的生存依靠牧馬、放羊,然而牛羊同時也是狼的食物。於是,人與狼之間構成了爭奪牛羊的角逐、戰鬥的競爭關係。長期以來,由於受狼群侵害,躲避、射殺狼群,是草原人生活的一部分。在影片裡,只有「畢利格阿爸」對狼性給予了正面評價,他分析狼的野性慾望,說它們願意用生命去奪取食物而不是被豢養,長時間的餵養會使它們失去狼性、無法回到群族且不可能適應草原生活。從影片來說,這番道理,也是一個老人對外來的知識青年講述的草原知識和自然法則。除此之外,無論是當地「領導」包順貴、知青楊克以及噶斯邁,都沒有對狼性致以讚詞,甚至大都持避之不及的態度。
主人公陳陣是個例外,他第一次獨自騎馬出行與狼群對峙、對視直至「和平分手」,從而對狼產生包含敬畏在內的好感,他很快將這種好感提升為對草原神奇性、神秘性的熱愛。陳陣對狼的好感並未引起他對狼性的嚮往和人性的質疑。他恰恰是從人性出發,通過與一隻小狼之間發生的一系列故事,使人與動物、人與自然的融合變成可能。電影的主題無論入與出,都是一種非常具體的切入。
在對待陳陣餵養小狼的態度上,老畢利格強調的是,如同草原上所有生物一樣,狼有其本性,有其生存的法則。這是最有可能渲染「獸性」的表述,但能夠感覺到,電影的創作者儘量在淡化其與人性的勾連。噶斯邁與小狼之間,是因其兒子巴雅爾被咬所以恨上狼,又因陳陣的拼死相救而被感動,近而使兩顆本已封閉隔絕卻又始終相愛的心走到了一起,它強化的是人與人之間的美好。而領導包順貴、知青楊克對小狼的態度,從旁印證了放棄「改造」、順其自然的「和諧」要求。陳陣與小狼之間,體現的是人與動物、與自然界的關聯性,激發出的是人性深處的悲憫與愛心。電影裡的小狼並非兇殘與獸性的象徵,而是大自然的一個符號化存在,就其表現的寓意而言,它甚至可以直接換成一隻小羊、一頭小牛。它唯一的獸性表現,是咬傷了陳陣和巴雅爾,但這些情節卻在為陳陣與噶斯邁的愛情尋找契機。陳陣對噶斯邁的表白、噶斯邁對陳陣的傾訴,都是在療救咬傷過程中實現的。狼的「獸性」促進了人心的聚合與相融。
在《狼圖騰》裡,狼被定位為保證生態平衡的必要存在。但這並沒有弱化另一法則:人為了平安生活,必須與狼進行殊死戰鬥。故事中反對的是對狼的滅絕性屠殺。影片的後半部分,一群外來的闖入者移居草原,陳陣們眼看著一隻只美麗的天鵝被這些人射殺。天鵝一隻也不能死,狼也不能以任何名義全部滅絕,這就是影片要強調的生存「比例」。不管這種把握是否完全準確,但至少不能認為是在強化「獸性」。
作為一部電影,「中西合璧」完成的《狼圖騰》在藝術上達到較高成就。廣袤草原如此多嬌,但攝製者並沒有放棄故事、陶醉於風景。對狼的拍攝,無論是孤獨的嗷叫、兇狠的眼神,絕望的奔跑、群體的追逐,都在製作上達到極高的藝術水準。作為一部電影,它還在拍攝態度上體現了難得的認真與嚴謹。這是一片四季都分明的草原,春夏秋冬都在其中有所展現。聯想一些故事年代跨度達幾十年的電視劇,幾十集裡的人物穿著、自然風景幾乎沒有改變,「七月」的南方照樣制服緊嚴,急就章式的浮躁不言自明。就此而言,《狼圖騰》是值得尊敬的藝術創作。
像任何一部藝術作品一樣,《狼圖騰》當然不是完美的。如果從一部大片的要求來看,在對待社會歷史、民族風情、人與自然的深層思考上,還有提升空間。但首先,我們不能因為一部作品用了一個符號化的名字,就一概論定其主題屬性有「傾向性」問題,進而將一部藝術作品置於非藝術的話題討論中。
《狼圖騰》是一部「環境文學」而非「獸性」頌歌,也許還可以從一個細節得以佐證。陳陣用一塊「大白兔」奶糖作為獎勵,讓巴雅爾看護小狼,巴雅爾掏出奶糖,剝去、再剝去糖紙享受甜美,他緊緊地攥著糖紙並未丟棄,這一細節不知是否自覺,但它證明了我的觀感:環境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