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臨門小說五兄弟(高五幸冤家小說)
2023-06-18 11:09:39
高五幸:冤家(小說)
高五幸:冤家(小說)
根才是個說一不二的「硬脖項」。他有一兒一女,是農村人說的「全命」。女兒葡萄通人性,省心,已出門。兒子牛筋性格有點隨他,不愛說話隨他媽。根才和老伴現在惟一的牽掛,就是給兒子成個家。
牛筋過年就26了,扛過牆就不好辦了。於是,根才不得不放下架子,舍老臉求張三,央李四,找王五,尋陳六,他對老伴說,你娃人景不行,還眼頭高,相親見面不下二十個,不是人家瞧不上咱牛筋,就是咱娃說「沒感覺」,婚事總是趕不到轍裡。
「婚姻麼,可遇不可求,甭急,拿咱的家當,娃的人樣,還愁找不下媳婦兒!」老伴兒一邊給跟才說著寬心話,一邊有意把話題引到村裡的彩虹身上,「彩虹小時候看著不咋象,長大了越長越受看」。
「正在說東,卻扯上了西。你知道咱那年和彩虹他大(爸)新房為地界畔弄的不美氣,到現在見面還抽扯,誰也不想理誰呢」。
「他爸,彩虹對咱牛筋有意思,我看牛筋心也死到彩虹身上。女找男,一條船。天要落雨,咱們恐怕想擋也擋不住.....」。
根才清楚地記得,那年種麥,和他相鄰的新房叫的旋耕機,整整「傷」了他有二尺寬。為此,打錘弄仗破了口,兩家因之結下了梁子。想到這裡,跟才心裡就隱隱的難受。他對老伴說:「天底下這麼大,好女娃多的是。你娃吃了迷魂藥,怎麼和新房的女子糾纏不清,你也不勸勸。再說,一個巷子成親,太近,放個屁,大聲說話就傳全村,這事不行!"
老伴拗不過根才,撂了句:「你呀,犟脾氣一輩子就改不了。」
中午時分,牛筋打工比往常回來的早,在灶房和他媽嘀嘀咕咕說了會話,便蔫不沓沓地來到根才跟前,喚了聲「爸」,便沒了話,只是象根木頭的呆站著。
根才便以過來人的身份,向牛筋說,「條件不要太高,女人嗎只要身體好,不難看就行了。我和你媽當年就是見了一面,這不也照樣的過來了」。
「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牛筋厭煩了父親這樣的說教,忍耐不住頂撞起來。「爸,我知道,你和新房叔因地界有過節,對以前的陳皮爛芝麻我不管,我和彩虹已經好了幾年了,我不能當陳世美!讓鄉親們戳脊梁骨!」。
牛筋的意思再也明確不過了,非彩虹不娶。跟才從兒子那強硬的態度,和每次相親見面敷衍的應付中,隱隱約約感覺到這門親事到了「生米己成熟飯」的程度,聯繫到老伴對給兒子找媳婦的不冷不熱,「識事務者為俊傑」。跟才便叫聲老伴:「娃這事,咱當面鼓 ,對面鑼,開個家庭會,大家定。」
「還有我們哩!」根才出門的女兒葡萄引著彩虹,進入門囗就嚷嚷。「爸,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咱牛筋談的對象虹虹。」。
「叔!」彩虹臉上満是紅暈。
「叫爸!」牛筋糾正道。
「叫啥都一樣,來來來,快坐。」老伴兒一改往日的唯唯諾諾,「他爸,你看牛筋的眼頭怎麼樣?」
根才回過神來,瞟了一眼,竊喜:新房還生養了這麼白嫩、心疼的女子,連連應聲:好!好!他看到眼前這陣勢,牛筋和彩虹交往老伴是知道的,在超市忙的女兒葡萄今天撇下攤攤,能和彩虹一塊進門,還有牛筋剛才冷倔的態度,這一切跡象告訴:倆娃是拆不開了......
「現在農村也時興按城裡的程序走,男方父母要親自去女方上門求親,以示誠意和尊重。彩虹家把日子就定在今天,讓我們一塊兒過去。」女兒葡萄進一步挑明了事情。
「他爸,你要是一時半截抹不下臉,你在家看門,我們去。」
「叔,我大讓我過來請你。說好好請你喝兩盅」。彩虹這一聲「叔」叫得跟才本來就有點鬆口的意思,這下子背鍋子爬上墓堆——借了象了!。
「過去就過去,人老了臉皮就厚了,為了兒子,當一回孫子,大不了讓新房罵幾句,出出氣!」跟才說著,用眼角瞟了一眼未來的兒媳婦,「還沒看出,新房這個女子不但長得順眼,還會來事,牛筋在這方面看來比他先強。」
「咱們走!」
「嘻嘻,哈哈,嘿嘿。」歡聲笑語盈溢著農家小院。後來,不知道誰編了段順口溜,在村裡流傳開來:根才新房火氣大,為爭地畔結怨家;兒女聯姻解疙瘩,冤家如今成親家。
作者介紹
高五幸:曾用筆名,高五星。陝西西安灞橋人。20多歲時開始在報刋雜誌發表小說、散文、詩歌,其創作的劇本《席筒相親》(與王韶之先生合著),由陝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現為陝西農村報網鄉村作家;法制文萃西部網特邀作家;陝西省農民詩歌學會會員;西安市灞橋區詩詞楹聯學會常務理事。《我的祖母高王氏》一稿榮獲陝西農村網徵文三等獎;《港興路驚聞喜鵲聲》在首屆「才子杯」文學作品大賽中榮獲一等獎;2019年榮獲《新中國成立70周年文學傑出貢獻獎》。因為熱愛,所以執著。禿筆能給後人留下一些「有用」的東西,是作者餘生努力的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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