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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有人

2025-01-17 02:48:09

    今天一大早沒課,我到學校福利社買了早餐打算待在社室一邊上網看影片一邊吃,哪知道社室裡已經有一個人在了,他是宗育,紙牌社的社長。
    紙牌社也是我所屬的社團,副社長是宗育的女朋友婉晴,我則是總務。宗育在桌上寫著一些東西,我看他沒用電腦,於是跟他隨便打了個招呼就走到了電腦桌前。
    我上了視頻網,聽說《變形金剛4》網上有DVD版了,但我還沒看,剛在視頻網搜索欄輸入了幾個字的時候,宗育突然在我身後陰沉沉地說:「升漢,你……」
    「嗯?」我吸著奶茶繼續打字。
    「沒什麼……」宗育明明有話想說,但偏偏賣我胃口。我不放棄地問:「怎麼啦?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啦,只是說……」宗育猶豫著一副要說不說的樣子。我察覺他神色有異,便問他:「是婉晴怎麼了嗎?」
    「不,她怎麼可能會怎樣呢?唉,算了,沒事沒事。」宗育最後擺明了一副不跟我說的樣子。
    既然如此,那我繼續問也沒結果,於是我繼續找那影片,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沒辦法,我只好隨便看了幾部抓狂一族的卡通,早餐也剛好消耗掉了,這時我想起來這禮拜社團總務好像要開會,只不過學生會現在還沒有給通知,是禮拜幾呢?幾點呢?便當菜色是什麼呢?最後一個絕對是重點。
    我提起社室裡的電話正想打到學生會辦公室,宗育突然閃電般地抓住我的手,問:「你幹什麼?」
    「我要打到學生會去問這禮拜什麼時候開會啊,怎麼了?」我大惑不解。
    「是喔……好,你打吧。」宗育鬆開了我的手,看著我按下號碼,在旁傾聽著我跟學生會的對話。學生會的人說地點還沒決定,所以還得再等等,又來了,不要每次都在開會前一天才發通知嘛。
    我掛上電話後,宗育還是一直用神經兮兮的眼神看我,我忍不住問他:「你到底怎麼啦?有話就說啊。」
    「剛剛接電話的是誰?」
    「小乖啊,學生會的總務,你又不是不認識。」
    「你確定是他?」
    「不然呢?我都當多久總務了怎麼可能認不出他的聲音來?你怎麼一副神經兮兮的樣子啊?」
    「你要聽?但你先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宗育吞了口口水,「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嗎?」
    啊,這什麼鬼問題?不過從我有事沒事就喜歡看鬼故事的個性來猜,只有遇上鬼的人才會問這種問題,因為他怕別人不相信他,所以必須先取得共識。
    我誠懇地說:「當然,另外我也相信尼斯湖水怪跟外星人的存在。」
    宗育哈哈苦笑:「老實跟你說吧,在你剛剛還沒來之前……我只怕是見鬼了。」
    宗育這句話在我預料之中,我說:「這我可以猜到,方便跟我說嗎?放心吧!咱哥們絕不會不信你的!」
    有我這句百分百充滿義氣的臺詞保證,宗育於是說出了他今天一早遇到的事,今早他有事要向學生會諮詢,於是打電話過去,可是沒想到接電話的人卻是一個沉悶的男生。
    當了社長以後,學生會的人宗育就算不熟也都看過長相、聽過聲音,但宗育不記得有講話這樣沉悶的男生,於是問:「請問學生會嗎?」他一邊看了一下電話的液晶屏幕確認自己剛剛撥出的號碼有沒有打錯。有時候一個人可以不看按鈕就熟練地按下想按的按鈕,但有時候位置也會出錯。
    電話那頭的男生說了一句:「你打錯了。」然後就掛掉了,而同時宗育剛好看到屏幕上顯示的號碼,他發覺他剛剛撥的根本不是學生會的號碼!而是另一間社室的號碼!
    學校內部辦公室的分機號碼都是用哪一棟大樓、哪一層樓、第幾間房間來設定的,宗育一眼就認出來了,他撥出去的社室號碼跟我們社室只隔了兩間社室。不,應該說那是儲藏室更適當一點?因為那裡目前沒有社團進駐,從宗育跟我進這所學校以來,那間房間就一直是封著的。但一些學長還是會跟我們說:「以前那裡是社室啊,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封住了,應該被課指組拿來當儲藏室了吧?」
    但我從來沒有見過有課指組的人進過那間房間。一間一直封著的社室竟然會有人接電話?光是這點想起來就令人害怕了。難怪剛剛宗育在我打電話的時候那麼疑神疑鬼的。
    「是不是有新社團成立了?所以裡面有人在整理?」我推測。
    「我今天可以說是第一個到學校的,我來的時候這一層樓連個講話聲都沒有。」宗育說。
    「會不會是你看錯啦?其實你打到別間社室去了,例如把2看成5,把7看成9啦……」
    宗育哼哼:「如果真是那樣,那還比較好。」
    我意識到我自己竟然開始試圖推翻宗育,一開始那句義氣十足的話突然被我扔到九霄雲外了。我趕緊補救:「我不是不相信你啦,只是想想看有沒有合理的解釋。」
    「先不說了,我到學生會去一趟。」宗育把剛剛被他亂塗的紙張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社室。
    我清楚宗育的感受,就像在路上幸運遇到周杰倫來合照,卻被同學說是合成的一樣。但我不清楚的是,如果宗育真的是打到那間社室,為什麼會有人接電話呢?
    紙牌社,顧名思義是玩紙牌的社團。身為幹部之一,我隨時隨地都得貫徹紙牌社的精神,就像現在我一邊上課,一邊在桌子底下跟另外兩個也是紙牌社社員的青建跟林翰玩大老二一樣。
    殺到正爽處,我突然想起上午宗育的事情,於是問青建:「口香糖,你知不知道社團大樓裡面那間封起來的社室啊?」
    「知道啊,不是儲藏室嗎?」青建傻傻地說。
    倒是林翰見過世面,頗有主見地說:「傻瓜!通常被校方套上儲藏室三個字的房間或教室,一定是有問題的!」
    是啊,涉獵許多鬼故事的經驗也是這麼跟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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