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papi醬講真實的走紅之路（坐下聊聊papi醬）

2023-04-22 08:47:05

文｜派翠克

「你會不會擔心現在的小朋友不知道你是誰了？」採訪快結束的時候，我們問了papi醬這個問題。

「不知道papi醬是誰不重要，能來看電影就可以，看了電影就知道了。」她見招拆招。

電影叫《明天會好的》，她是女主角。

採過papi醬的記者們大概還記得她2017年緊繃的狀態。但以姜逸磊出現在這次預告片中的她，變得鬆弛許多。電影之外，她和我們聊人氣、孩子、北漂，放鬆的時候帶出上海口音。

這是她成為「2016年第一網紅papi醬」的第5個年頭。5年裡，papi醬有了團隊、公司，演了2部電影，生了孩子，又重新出現在公眾面前。

01

演戲

《明天會好的》在2018年殺青。這一年，著名民生節目《1818黃金眼》裡採訪的理髮小吳成為了網絡名場面；摩登兄弟劉宇寧直播唱歌終於成為了歌手進入演藝圈；拍了3年古風美食的李子柒成立公司，開設網店，本人擔任成都非遺推廣大使。

紅了2年的papi醬，面對的是一刻不停地變幻著的網絡世界。

那一年的最後一條視頻，她沒有給自己的聲音加變聲器，穿著毛衣，坐在沙發上，有點嚴肅地說，想和網友們聊聊天，談談心。

在這條視頻裡，她的臉上帶著一絲猶疑，講著自己在網絡上的困惑：

「有很多新的明星我不認識了，有一些新的網絡流行語，我完全不知道它們什麼意思。我把自己屏蔽起來了，我可能不想去接受新鮮的事物。」

她捂著胸口，帶著一種欲說還休的笑容總結：「我自己變成了這樣的大人。」

這樣快速的變幻，是不是促成papi醬想要跳出舒適區的嘗試呢？我們不得而知。只是一種猜想。當時，公司的同事先看到了《明天會好的》劇本，那個時候，這部電影還叫《西曬》，講得是北漂生活裡的苦辣酸甜。同事覺得女主角氣質很像她，把劇本推給了papi醬，促成了她和導演袁媛的見面。

第一次交流，papi醬講了自己北漂的經歷，失業的那些年怎麼過，以及對《西曬》這個標題的理解。她喜歡這個片名，「給你一種又溫暖同時又孤獨，但又有一種對未來還會有一些希望的，它是一個好虛的感覺。」

西曬是電影裡主人公蕭瑜住的房子，朝西，下午開始就特別的曬。

papi醬在北京多年，住過北向，也住過西向，在開間裡住過5年。片子裡那個房子是搭出來的景，在她看來，女主角的家和自己住過的地方一點也不像。

02

北漂

窮過、工作被開過、生病、項目失敗，papi醬覺得，蕭瑜身上經歷的事，自己體驗過、看到過。

講述北漂故事的電影，總有些標配情節，從計程車裡探出身子大喊北京你好嗎？或者喝醉酒吼一句，北京我要走了。

沒人能真的活得像不電影。但電影裡的場景總有些似曾相識。papi醬說看過朋友在簋街的馬路上喝啤酒，喝完用力大叫。也有人默默地漂著，心裡藏著很多豪言壯語。「我可能是沒有什麼豪言壯語的，但我就覺得我想在北京試一試，再看看我還能不能有機會。」

剛畢業的那幾年，背井離鄉的孤獨感作祟，她想過回家，尤其是回到租的房子，聞到別人家做菜的味道，「那個時候是真的很難過的。別人家可能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或者一家五口什麼的大家在一塊吃飯，但是你只能回去點外賣，因為我不會做飯。」

但和其他人相比，她又覺得自己沒有退路，朋友在北京如果找不到很好的出路可以回老家，興許還有一份不錯的工作，買到不錯的小區。但papi醬覺得自己「我在北京找不到工作，我回家還是找不到工作，這個就也很尷尬。」似乎上海人的北漂和其他人相比，顯得更不一樣。

她記得自己苦的那幾年，回家只能煮麵條，但苦歸苦，不能沉浸其中，選擇了這座城市，就要對城市有信心。

電影裡有一場燒船的戲，火光之後，是女主角和少年時的自己對話。

那是papi醬自己最滿意的一場戲。開機一周後拍了一次，殺青時又拍了一遍。補錄音的時候，papi醬看著2018年的自己感慨，現在讓自己演蕭瑜，可能真的沒有那個時候能演好了。

03

雞娃

papi醬給電影補錄音的時候，已經是生完孩子了。她看著鏡頭裡的自己，覺得哪兒都不一樣。「現在膠原蛋白流失的更多了，那個時候身體不是很好，但感覺一看就沒有孩子。」

自己看自己，總是會格外敏感。她想，確實是種緣分，在特定時間碰到了一個特定的角色。

所以對她而言，這算是少女時代的休止符嗎？

「研究生畢業吧，」papi醬說，「開始工作了，有一個飛速的成長，心智上面成熟了很多。」

如今孩子已經1歲，papi醬的心態似乎又變得不一樣了。我們問，會考慮孩子在哪兒上學麼？她答，會想，但自己和老公都是沒有北京戶口的人。

我們又問，覺得自己會成為海澱媽媽麼？給孩子打雞血，從小瘋狂安排學習和活動。

papi醬笑，她也看過「雞娃媽媽」的報導，但對於自己教育孩子，她真的有話要說：

「我童年時候的一些事情你會告訴自己，你不要成為那樣的父母，但是你說未來我萬一真的我忍不住了，我反正會一直告誡自己不要那樣，不要那樣，不要那樣，不要成為自己不喜歡的那種父母。」

工作忙了，孩子撇不開，papi醬感慨，越來越珍惜自己每一天無聊的時間。

04

人氣

2016年開始的網際網路圈、娛樂圈的這份工作，如今已過了整整5年。5年裡，流量如潮水，一浪一浪地衝擊著那些率先打在沙灘上的浪頭。

28歲的時候，突然被媒體按上了「第一網紅」的頭銜，papi醬說，真的很抗拒：

「『第一網紅』的這個名號一直沒有特別往心裡去，因為自己沒有很接受這種別人安給你的東西，所以就是我一開始就不在乎，那我們後面也不會很在乎。」

然而一個分析網紅的自媒體帳號今年做了叫《papi醬5問》的視頻，第一個問題就是papi醬在今年1月掉了22萬粉絲。

papi醬自己想過人氣的問題，總是覺得無論人氣和創作，都是起伏的狀態。作品好，人氣可以上去，作品出不來，人氣下來一點也正常。

工作也是如此，拍了5年視頻，團隊每過一段時間，就會進入一個大家集體無意識，腦袋空空的狀態。對視頻的反響，也看得更加平淡：

「有很多時候拍視頻是不在乎這期視頻我們到底能有多少點讚，能有多少轉發，我們不是很在乎這個。」

聊到工作的時候，papi醬一直在試圖尋找合適的詞語。想了一陣，用了一個詞：邊界。說完，她又改成走出自己的舒適圈。我們笑說，還是邊界更好。papi醬也笑：「是吧，邊界更高級一些，拓寬自己的邊界。」

她沒有刻意地總結或者展望。關於這5年裡，哪一年狀態最好，她覺得差不多，每一年有狀態很好或者很差的時候，每一年也都有強迫自己去做不太想做的事情的時候。至於新一代的網際網路觀眾們會不會還記得她，papi醬又拿電影做了掩護：

「我自己不擔心。如果他們不知道我的話，他們可能就不會去看電影了嘛，那我也不知道他們沒有來看，所以那等於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去在意。」

這就好比，papi醬這個「角色」下面，總有一個叫姜逸磊的人。就像在這個採訪中一樣，有些時候是papi醬的答案，有些時候，是姜逸磊也想出來喘口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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