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金晚年在大陸還是香港(李小棠拒絕稱父親是文學巨匠)
2023-05-15 08:18:58 3
巴金(前排右一)參加會議
前言「魯郭茅巴老曹」是中國現代文學史上6位經典作家。
他們從五四中走來,以啟蒙的姿態喚醒民眾,取得的成就自不待言。
這其中魯迅去世地最早,郭沫若,茅盾、曹禺等人也於上世紀70年代、80年代,或90年代去世。唯有巴金老人活到了新世紀,2005年10月17日才去世,那時他已經是101歲高齡。因此巴金先生離開我們並不遙遠。
晚年巴金
他早年的經歷和藝術成就讀者都已熟知,唯有晚年的生活不廣為人知。80年代他患了帕金森氏病,行動不便,但他還是堅持寫作。
進入90年代,病中的巴金曾多次要求「安樂死」。
1999年住院後,他生命中的最後6年都是在醫院中度過的……
本文將為您揭開巴金晚年以及去世前後一些鮮為人知的細節。
01巴金文學的輝煌是在上世紀三四十年代。那時候,他的《愛情三部曲》、《激流三部曲》都已出版,為讀者所喜愛。這些作品奠定了他在中國現代文學史上的地位。進入80年代後,巴金已經不再創作小說,轉而進行雜文隨筆的創作,他先後發表了長達40多萬字的雜文隨筆。
這些作品結集出版後,在讀者中引起很大反響。成為繼《霧》、《雨》、《電》,《家》、《春》、《秋》之後,他文學生涯裡的又一部裡程碑。他也由「小說家」的身份完成了到「雜文家」的轉換。
但大多數讀者並不知道,巴金是在自身有病,寫作極其困難的情況下完成這些雜文隨筆的。
晚年病中的巴金,扶著輪椅艱難地鍛鍊
1991年,四川的小朋友們給巴金來了一封信,當年5月15日,巴金在《給家鄉孩子們的信》中寫道:
我有病,寫字困難,提著筆的手不聽指揮……有時候一支筆在我手裡有千斤重……
那時候巴金已經是一位87歲的老人。距離他患上帕金森氏病已經是第8個年頭,正是這種病,讓提筆寫字這種小事對他來說都無比困難。
早在1981年,巴金先生的行動就變得遲緩,1983年確診為帕金森氏病,當年10月,巴金每個月都要去醫院兩次,做帕金森氏病的檢查和治療。
在巴金的主治醫生崔世貞看來,巴金的帕金森氏病控制地一直還不錯,雖然很困難,但他仍舊堅持寫作。
上海市武康路113號,是巴金居住最久的地方,也是他晚年的寓所。
巴金故居
這是一棟花園洋房,建於1923 年。它由一棟主樓、兩棟附樓和一個花園組成。
1955年9月,巴金從淮海坊遷入這裡,在這裡住了整整半個世紀的時間,直到2005年去世。
主樓的一樓是會客室,二樓是臥室和書房。
在一樓寬大的陽臺邊,放著巴金的輪椅,一張二尺多長的書桌和一張靠椅。
自從患上帕金森氏病後,巴金每天都在這裡工作,因為不用上下樓,又面對著花園,視野開闊。
巴金在寫作
帕金森氏病是一種中樞神經疾病,它的症狀包括震顫,四肢遠端和舌、唇、下頜等出現有節律的顫動等。那時候他的兒子李小棠戲稱:「他得的是『巴金生的病』。」說笑歸說笑,這種病非常折磨人,尤其是對於每天都要寫作的巴金來說,其間的痛苦可想而知。
病中的巴金和女兒李小林(右)以及來訪的朋友
每天早晨,巴金都在家人攙扶下來到書桌前,開始一天的工作。由於握筆困難,他每寫一個字都要花費好幾分鐘時間。經常的,他心裡清楚想寫什麼字,應該寫一豎或者一橫,但手上寫出來的字卻不是這樣。甚至有時候他連筆也拿不住,剛拾起來又掉到地上,反覆很多次。有時候寫著寫著,手指頭就不能動了。每當此時,他就用左手推著右手,艱難地寫完一個字。
就是在這樣艱難的情況下,巴金在書桌上堅持完成了他人生中很重要的一系列隨筆作品,校閱完了26卷本的《巴金全集》,為《巴金譯文全集》寫了10篇跋,還給小朋友寫了很多封信。
巴金手稿
常年的勞作讓巴金患上了好幾種疾病。青年時代他患過肺結核,經常咳嗽,有時候會咳得喘不過氣來。1952年,巴金到朝鮮去採訪抗美援朝志願軍,因過於勞累而暈厥。回國後他還被高血壓、冠心病、慢性支氣管炎所困擾。尤其是到了晚年,他一不小心就會反覆感染,感染後喉嚨裡都是痰液,除此之外,巴金還患有老年人幾乎都有的骨質疏鬆症。
1994年,對於巴金來說是一個轉折點。
1994年,巴金90歲生日時,與女兒李小林,兒子李小棠
他在校閱完26卷本的《巴金全集》後,著手進行《巴金譯文集》的整理和校閱。那時候他與年輕人一樣,也是每天堅持工作8小時以上。不幸就在這時候發生了,在他起身取一本書時,不慎摔倒,造成第8節胸椎壓縮性骨折。由此他住進了華東醫院。從80年代初期巴金就在這裡看病,1994年住進這家醫院經過治療後,巴金康復回了家,此後便斷斷續續在這裡看病。
病中的巴金
此時的巴金已經是一位90歲高齡的老人了。作為一個作家,他的使命和天職就是寫作。患了帕金森氏病,又骨折,寫作對他來說自然就更加成了一種奢望。巴金想得很多,他經常對人說:「我半夜睡不著,就胡思亂想。我想我的前程很悲哀。我不能工作了,是一個廢物、包袱。」
巴金扶著病床鍛鍊
這是巴金最大的痛苦。他曾經充滿激情地說:「士兵常常死在戰場上,我為什麼不可以拿著筆死去?」
巴金生前接受採訪
尤為主要的是,1995年,巴金的好朋友夏衍去世,對他的影響很大。夏衍去世前非常痛苦,因此在與家人談到夏衍的死以及自己的生命時,巴金先生說:「如果我也到了這一天,希望不要進行搶救,要安樂死。」
巴金與他的朋友夏衍(右三)冰心(右二)
這是他第一次向家人提到「安樂死」這三個字。此後,每當病重需要用藥時,巴金總是艱難地對醫生說,要「安樂死」,不要浪費國家的藥,「我已經沒用了。」
作為一位世紀老人,作為一位在國際文壇上有重要影響力的作家,搶救巴金的生命十分重要。
但是,眼看著身邊的朋友和親人接連去世,巴金內心的痛苦是可想而知的。「親情、友情,是生命中的明燈。」巴金經常這樣說。假如生命中沒有親情和友情,生命也就失去了意義。
巴金和他的家人們
1972年,蕭珊的離去使巴金痛不欲生。從那以後,蕭珊的骨灰盒就一直放在巴金的床頭。對於蕭珊,他有很多話要說,但是,「說不出來,我的心願是,死了後與蕭珊在一起,骨灰撒大海。」
巴金臥室
1995年,巴金的女兒李小林家裡發生了一個變故。她的愛人不幸去世。當得知這個消息時,已經91歲高齡的巴金久久沒有說出話來,但是,他關切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女兒。在父親面前,李小林也儘量不表露出傷感之情。巴金自然看得非常清楚,他痛在心裡,畢竟他面對的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女兒心裡的苦他是完全能體會到的。有一天他對身邊的工作人員說:「小林的心裡很苦,我要爭取多活幾年,陪陪她。」巴金不善言辭,他對於女兒的愛很深沉。
1995年,巴金和女兒李小林(右)在杭州
巴金和冰心的友情在文壇盡人皆知。從上世紀30年代相識,60多年來他們一直以姐弟相稱。
巴金與冰心
1999年冰心去世,所有人向巴金封鎖這一消息。正是在這一年,巴金也重病進行手術。3月的一天下午,巴金從搶救室轉到監護病房。已有20多天未開口的巴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冰心。
友人和親人接連去世,巴金心裡的痛苦是常人難以體會的。但他最大的痛苦卻在於不能寫作,不能給讀者奉獻,還要「拖累」家人、醫院、國家。在與友人談到生命的意義時,巴金說:「我對國家沒有用處了。」因此在住院期間,他多次向醫院提出,自己已經不能工作,不要再為他用什麼好藥了。在一次進行手術前,他對主管醫生崔主任表示:不要用藥了,安樂死吧!
此後,他又多次表達這一想法。
1999年是巴金生命的重要轉折。
動過手術後他再也沒有回過家。
他生命的最後6年都是在醫院中度過的……
02華東醫院有一座1號小洋樓。每個樓層都有警衛守衛,一般人不能乘坐電梯上去。那時候巴金就住在這裡。他的病房有內外兩間,連接陽臺的是一扇落地玻璃窗,從窗外可以看見下面的一個花園。喜歡綠色的巴金只要一扭頭,就能在病床上看到花園,這對他來說是一種寧靜的時刻。
1999年2月8日早晨,巴金突然發燒至39度,呼吸急促,醫生為他插好管子,給他吸出好多痰。巴金被轉入重症監護室。為了吸痰,醫療組考慮到插管長期插在鼻子裡,嘴巴合不攏,下巴脫了臼。於是院方為他做了氣管切開手術,用呼吸機呼吸,從而使呼吸道暢通。此時的巴金已經完全不能吞咽,要依靠鼻飼維持生命。他的病情並不穩定,隔一段時間就會反覆一次。
從那時候開始,巴金就「以院為家」,整天躺在床上,過上了「有口難言」的日子。
李小林親吻病床上的巴金
但巴金的神智是清醒的,不能說話也不能書寫,他只能用點頭和搖頭的方式表達意思。活著卻不能活動;有思想但不能表達;關心的事他不能了解。這種「清醒」對於一個智者來說更是一種折磨。
巴金的主治醫生崔世貞很了解他的病情:帕金森氏病確診多年,慢性支氣管炎也有幾十年歷史。由於氣管感染還引起併發症,比如甲狀腺功能減退、急性心率衰竭,另外還有胸水、貧血,還產生過敗血症等等。巴金的高血壓和低血壓等多種疾病使他情緒不能波動,否則就會產生暈厥,喪失意識。因此醫院制定了嚴格的制度:除家人和工作人員外,任何人見巴金都要特批。
進食是更加特殊的過程。由於不能吞咽——吞咽會反流,引起感染——他每天的進食都是通過鼻管,一天分6次打進胃裡,食物是特配的流汁:熱量、高蛋白、脂肪都是根據人體需要配好的。
毫無疑問,這種病情和治療的痛苦既是身體上的更是精神上的。此時的巴金已經不是為自己活著,而是為別人活著。他還能說話的時候就多次說過:「我是為你們而活著。」這就意味著要犧牲自己。巴金十分堅強。連主治醫生都很佩服他:「有些治療對於我們年輕人來說都是無法忍受的。比方氣管插管、胸刺等。特別是打針,他的血管很細很難找,他從來不哼一聲。」
但是,「安樂死」的想法從來沒有離開他的腦海。臥床之前他就多次表示過:「長壽對我來說是一種懲罰。」他多次向家人提出「安樂死」,但都被家人拒絕。後來他還向家人發過火,說不尊重他的意見。對於巴金的要求,醫生心知肚明:巴金的病不是絕症,只是呼吸道容易感染,從而引起其他併發症,從醫生的家屬的角度來考慮,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放棄治療。
從1999年臥床一直到2005年去世,長達6年時間經受各種治療,身體無法活動而神智清醒的巴金,其間遭受的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痛苦,絕對是常人難以想像的。那時候他每天能做的,就是主治醫生站在巴金的床頭輕輕說著:「巴老抬抬手,活動活動;巴老抬抬手,活動活動……」巴金便微微地睜開眼,聽話地抬抬手,然後又無力地放下。這就是巴金每天惟一的活動。
03「想到死亡,我並不害怕,我只是滿懷著留戀的感情。」
巴金在《病中集》中如是說。
此時巴金思念最多的,也許就是自己的妻子蕭珊。
巴金與蕭珊
在《懷念蕭珊》一文中,他寫道:
每夜每夜,我都聽見床前骨灰盒裡她的小聲呼喚,她的低聲哭泣……親愛的面容還印在我的心上,她不會離開我,也從未離開我……要是真有一個鬼的世界多好,我在那裡可以和我的愛人相會。
2005年4月,醫生在對巴金進行檢查時發現,他的腹部有不少腹水。經反覆會診、檢查,診斷為腹腔間皮細胞瘤。10月13日,巴金腹腔大量出血,醫生緊急檢查,確診是惡性間皮細胞瘤。醫院對巴金的病情十分重視,專家治療組立即展開工作。當時專家組的目標是幫助巴老度過百歲壽辰。因為11月份又是巴金的生日,甚至更樂觀的估計,是有信心長期保持他的生命延續。但是,巴金終究年老體衰,回天乏術,於2005年11月17日逝世,享年101歲。
當巴金心臟停止跳動的那一刻,李小林撲在父親身上哭喊道:「爸爸,你不是說陪陪我的麼,你怎麼走了呢?」
學生們慰問李小林
性格內向的李小棠,在父親病危時常常在一邊默默地流淚。他稱呼自己的父親為「老巴金」。李小棠記得,二十世紀90年代,巴金去杭州療養,小棠隔三差五去看望。有一次,小棠的錢包在火車上被偷了。到了居住地,小棠開玩笑地手一伸,對父親說:「老巴金,你賠我錢。」巴金不示弱地回擊道:「你的錢被別人偷了,為啥子要我賠。」小棠說:「我是來看你的嘛,你得賠我錢。」巴金回敬道:「我賠你什麼錢,你多寫幾部電視劇,錢就有了。」他們的父子情,更在於這種平等、隨和、親切。對於李小林姐弟倆來說,這種懷念是融化在血液裡的。
巴金與兒子李小棠,女兒李小林
巴金的逝世在社會上引起很大關注。
巴金葬禮
當時很多中央領導人都送了花圈,或親自出席巴金的葬禮。
當時中央領導送的花圈
2005年10月24日下午,巴金的遺體告別儀式在上海龍華殯儀館舉行。
巴金遺體
成千的讀者、市民、學生們前來送別巴金。
學生悼念巴金
他們排著隊,在巴金的遺體前三鞠躬。
巴金葬禮
並繞行遺體瞻仰巴金的遺容,把手中的鮮花擺放在巴金的遺像前。
為巴金送行的人們
巴金生前多次表示,要把他的骨灰和蕭珊的骨灰一起撒向大海。
李小棠抱著巴金的骨灰
因此告別儀式後,李小棠和李小林手捧父母的骨灰,完成了父親最後的願望。
04巴金留下怎樣的精神遺產?這4個方面值得我們永遠學習巴金是「五四」新文化運動以來最有影響的作家之一,他的文學成就是公認的,影響了一代代讀者。他也實實在在為中國文學辦了好幾件大事:現代文學館的建立,中國一流文學刊物《收穫》的創辦等。「魯郭茅巴老曹」,中國現代文學史上6位文學大師中,巴金唯一活到了新世紀。
現代文學館裡悼念巴金
與魯迅、郭沫若、茅盾等人相比,巴金完整經歷了從五四新文化運動到新中國的成立、改革開放和進入新世紀,他的人生經驗無疑更加豐富,對文學邊界的擴展更為寬廣。因此,他留給我們的精神遺產——不管文學層面還是道德層面,都更加豐厚、新穎,等待我們去挖掘。
晚年巴金
他文學方面的成就主要表現在:
從對個體生命的悲憫,上升到家國民族情懷,對五四新文化運動時期的青年起到重要的啟蒙作用。
1945年8月,毛主席飛抵重慶展開國共和談,其間,會見了包括巴金在內的20多位文化界名人。毛主席握住巴金的手說:「我在延安聽很多年輕人說,由於讀了你的小說才走上革命道路……」
這充分說明巴金文學的重要價值。
因此,從文學層面來說,他留給我們的精神遺產需要繼承。
作為一位跨世紀老人,他在道德層面留下來的精神遺產與他在文學層面留下來的精神遺產一樣豐富,具體表現在4個方面。
第一:自我反思
在他晚年所寫的一系列雜文隨筆裡,我們處處可以看到他對自我的反思。這是與其他作家很不同的一點。每個人既是「個體」,也是「群體」的組成部分,因此,只有每個人都具備反思精神,才能使整個「群體」更好。應該說,這是巴金老人留給我們一個很重要的精神遺產。
第二:人文關懷
巴金生前尊重每一個人。在90年代中期,他遵從醫生的意見,經常到杭州去療養,每當有客人來訪時他都對工作人員說:「還沒倒茶呢!」他非常細心。晚年他對別人說得最多的話是「謝謝。」
巴金與文學編輯彭新琪
2005年巴金去世後,為了表達對朋友們的感謝,李小林和李小棠給朋友們寄去了卡片,上面寫著巴金的話:巴金感謝你們。這是1994年巴金在杭州西子湖賓館的題字,當時賓館的人請求巴金題字,於是巴金寫了這句話,他說,我沒有別的話,只有謝謝你們。對於醫護人員、司機,甚至周圍的陌生人,巴金都給予他們充分的尊重。巴金的司機始終記得:如果開車在路上,有車輛示意他們先走,巴金總會搖下車窗,向對方揮手表示感謝,他非常講究禮節。
平凡的巴金
1998年長江洪水,巴金讓工作人員捐助了20萬元,並囑咐不要留名。
巴金與作協大院裡的花匠師傅姚根榮
1999年巴金病重後,他仍然向社會捐助了不少款項,都是從李小林手中出去的。她像父親那樣,收到稿費後點也不點就捐出去。李小林說:「爸爸的內心很博大,他的境界很多人都做不到。」
第三:謙虛品格
巴金去世後,媒體對他的評價很高。有一次,李小棠打電話給一位熟悉的記者,問道:「怎樣評價我的父親比較好?」記者立即回答道:「一代文學巨匠。」但是,李小棠頓了頓說:「一代文學巨匠這個評價太高了吧?他生前連自己是作家都不承認。我的意思是,就寫著名作家吧!」
這就是巴金,他有謙虛的品格。
他這種謙虛也延續到他的子女身上。
第四:良好家風
李小棠大學畢業後,一直在上海市政協工作。有一年,市政協主席來看望巴金,看到李小棠後奇怪地問道:「你怎麼也在這裡?」原來,她還不知道李小棠就是巴金的兒子。不事張揚,不自以為是,不以名人之後為傲,這就是李小棠;李小林常年在《收穫》編輯部工作,發現和推出了很多文學新人,兢兢業業地工作。「人各有志,但最重要的是做人。」這是巴金留下來的良好家風。
結語巴金先生離開我們並不遙遠,才僅僅17年時間。他的文學成就大家早已公認,他崇高的精神風範了解的人卻不多。作為一個作家,他一方面寫好了文學「這本書」,另一方面也寫好了個人道德情操「這本書」,因此,他留給我們的精神遺產:文學遺產和道德遺產,都需要我們去學習、去繼承。尤其是後一種遺產,對於廣大的文藝工作者來說,更是我們所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