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尼姑真實生活狀況(日本99歲花尼姑)
2023-07-22 21:33:21 6
文 | 拾柒
編輯 | 拾柒
「一輩子只守著一個人,時間長了總是要膩的。」
「愛情最美妙的方式,就在於偷情。」
「我很好色,男人們可要當心了。」
這些話是從一個尼姑嘴裡說出來的,你敢信嗎?
並且這個尼姑,如今已經90多歲了,還仍然能夠頓頓吃肉喝酒,喜愛做美容,你敢信嗎?
這個尼姑一生靠寫眾多情色小說,獲得了眾多獎項,你是不是覺得都有些詫異了?
在日本,這位被稱為「第一花尼姑」的彪悍女人:婚內出軌、拋夫棄女、和情人私奔,又被情人兩次拋棄,和已婚作家同居8年,沉迷男色、與數十個男人發生過關係……年過半百出家後,喝酒吃肉、靠寫露骨的愛情小說紅遍全國。
喜歡她的人奉她為「活佛」,厭惡她的人稱她為「蕩婦」。
前半生風流倜儻愛自由,活得自在瀟灑;後半生遁入空門,依然我行我素,還能為年輕人指點迷津。這個尼姑就是日本的僧侶作家——瀨戶內晴美,法號寂聽。
瀨戶內寂聽的人生經歷是怎樣的?她怎麼會變成如今這樣?
前半生,沉迷男色,為情所困1922年5月15日,位於日本德島縣德島市的瀨戶內家,出生了他們的二女兒:瀨戶內晴美。
如果把晴美的人生從後往前看,她與佛家真是有著不解之緣,她的父母經營著一家佛壇店,晴美是耳濡目染著佛教文化長大的,但是她想不到自己居然會在年過半百後,選擇皈依佛門,出家做了尼姑。
瀨戶內晴美從小就十分乖巧聽話,成績優秀,熱愛看書。小小年紀已經博覽群書,小學三年級就立志長大後想當一名作家。
1941年,19歲的晴美考上了東京女子大學,就讀國語專業。
佐野淳老師是東京女子大學的古典音樂的研究員,與她是同鄉,於是在同鄉老人的安排下,晴美大學沒畢業就嫁給了佐野淳。
這本是一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包辦婚姻,日子應該會是一成不變、順風順水。但是國局的動蕩,為這對年輕人揭開了人生的新篇章。
1943年,日本為了文化侵略,派來大批日本教師進入我國大中小學任教,丈夫被分配到北京大學和輔仁大學(現在的北京師範大學)任職。
日本的女人所受的教育就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於是,晴美雖然已有身孕,但還是夫唱婦隨地跟著丈夫來了中國。
晴美來到北京幾個月後,便生下了女兒理子。
1945年9月2日,日本戰敗投降,所有在中國的日本人都要被遣回國。
佐野淳想要留下來,可以潛心研究中國古代音樂,死後也想埋葬於此。晴美帶著女兒也一起留下了。
佐野淳託同事在北京出租了一個胡同的四合院,悄悄居住了下來。一家三口就打算這樣隱姓埋名一直生活下去。
直到1946年6月的一天,他們還是被中方發現了,被安排搭乘輪船返回日本。這是他們第一次來中國,在這裡居住了兩年七個月後,帶著對中國濃濃的眷戀離開了。
被遣送回到故鄉日本德島縣後,日本戰後也是一派蕭條景象,為了生計丈夫去往了東京,晴美留在老家照顧女兒。不甘生活平淡寂寞,瀨戶內晴美出軌了丈夫的音樂系的一個學生,比她小了四歲的木下音彥。
晴美淪陷在木下音彥年僅19歲的青春荷爾蒙裡,她感覺自己之前的人生都白活了,生命從此而鮮活起來。
不久後,這場轟轟烈烈的婚外情,就被丈夫發現了,丈夫不想與她離婚,要求她與木下音彥斷絕來往。但是陷入愛情裡的瀨戶內晴美,決定與木下音彥私奔,她拋夫棄女,帶著很多金銀細軟與情人私奔到京都,過了一段幸福快樂又自由的日子。
可是帶出來的錢很快就會花完,來到京都鬱郁不得志的木下音彥終日埋頭音樂創作,晚上在酒吧買醉,瀨戶內晴美去找了家編輯社的工作。
沒多久,木下音彥又和酒吧的老闆娘私奔了。
被丟下的晴美,失魂落魄地在出租屋裡哭累了就睡,睡醒了就哭,渾渾噩噩幾天後,晴美毅然決定:留下來工作養活自己。
老家已然是回不去了,晴美本就是東京大學的高材生,文筆也不錯。
振作之後,晴美向著自己的夢想:成為一個作家,努力奮鬥起來。
她廢寢忘食地寫了多篇小說,投向了多家出版社。很快,一家《文學者》雜誌社就向她伸出了橄欖枝。晴美開始了自己的寫作生涯。
工作中,孤寂無依的晴美又愛上了當時很有名氣的作家小杉仁二郎。小杉仁二郎比晴美大6歲,與晴美志趣相投。身上透著的成熟穩重的知性味道,深深地吸引了晴美。由於對方已有家室,晴美這次選擇了作為小杉仁二郎的地下情人。
在小杉仁二郎的幫助下,晴美的寫作技能突飛猛進。
1956年,發表了處女作小說《女子大生、曲愛玲》,獲得新潮同人雜誌獎,並成功進入了小說行業。
1963年,晴美發表文筆更加細膩的小說《夏日終焉》,獲得了女流文學獎,確立了在文壇的地位。
她把自己的經歷寫作成自傳體小說,很受讀者的歡迎。當作家後報酬豐厚,晴美過上了富足的生活。
穩定的婚外情生活在持續到第八個年頭的時候,晴美的生活又泛起了漣漪。
在一場大雨的夜,木下音彥淋成了落湯雞,他狼狽不堪地回來找晴美,求晴美原諒自己的不辭而別。
看著眼前這個心愛的男人痛哭流涕,晴美的心裡湧現出了濃烈的憐憫之情。同是因愛而遍體鱗傷的兩個人,又重新走到了一起。
小杉仁二郎得知後,選擇主動退出這場本就錯誤的三角戀,他祝福晴美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晴美與木下音彥又過回了曾經的幸福日子,但是好日子沒過多久,晴美就又遭受了一個重蹈覆轍的打擊。
木下音彥好言勸說晴美,為其花了一大筆錢資助他開了一家音樂公司,後期為了維持公司的運轉也花費不菲。
可不久,晴美就發現木下音彥和自己的女職員好上了,晴美知道後,如夢方醒,愛情的夢幻泡沫終於破滅了。
自己苦苦追求了近半生的愛情,竟然讓自己猶如一個跳梁小丑一樣。惱羞成怒的晴美斷絕了木下音彥所有的經濟來源,與他從此一刀兩斷。
晴美萬念俱灰,從此以後便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後半生,剃度出家,喝酒吃肉在經歷感情的挫折後,晴美用金錢享受生活,她遊走於各種各樣的男人之間,並把這些經歷與感想,毫不避諱地寫成了自傳體小說,她的作品女性意識強烈,她已經成為當代女性主義的代表。
在小說大受好評的同時,晴美也遭到眾多人的反感,還被有些反對的人諷刺地冠上了「子宮作家」的稱號。但是晴美絲毫不受影響。
她擁有著眾多的名譽、花不完的金錢,每天就是想著去哪旅遊、見識更多不同的人的人生,如何吃喝玩樂、逛街購買奢侈品,那段時間,晴美把所有自己喜歡和想做的事情基本都做完了。
她絲毫不懼怕社會的批評,拿筆做劍,不斷地更新小說創作手法走向新高,赤裸裸地批判人性的同時,還飽含對傳統、弱勢女性的同情。
獎項不斷,聲名遠揚的她,內心卻猶如一隻落水的犬,孤寂漂泊、無處可依。
晴美想要皈依天主教,做一名修女,讓自己的心有個住所。
不料,因為她過去的履歷太過劣跡斑斑,天主教不肯接納她。又找了很多教堂和寺廟都沒有人願意接納她。
1973年,機緣巧合下,她來到於巖手縣平泉町的天台宗中尊寺,住持今東光和尚接待了她。
今東光和尚是日本著名的小說家、編劇,他對晴美的作品很讚賞,兩人交談後仿佛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知心朋友。
今東光和尚願意幫晴美剃度出家,並賜名法號:寂聽。出自「出離者寂,然聽梵音」這句佛語,意為傾聽內心的寂靜。
寂聽給自己修行的住所取名為「寂庵」。
從此,瀨戶內晴美「告別」了人世,取而代之的是瀨戶內寂聽「活」了下來。
雖然51歲遁入了空門,但是寂聽依然保持著她特立獨行的習慣。除了不再接近男色,旅遊、逛街、做美容、吃肉、喝酒,樣樣沒落下。
斷了情緣雜念的寂聽,潛心修佛的同時,文學創作也沒停歇。其間,先後經歷了小杉仁二郎因舌癌去世,木下音彥因生意失敗上吊自殺。在接受採訪時,被問到關於情人已故的問題,寂聽笑著調侃道:「人生真是無常啊,他們都死了,而我還好好地活著。」
這世間,即使再多的愛恨與虧欠,終將在生命截止時,一筆勾銷。
1987年,65歲的寂聽,接管了天台寺,當上了天台寺的寺主。
隨後,寂聽不但把天台寺發展成香客眾多的名寺,讓自己的文學成就也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
1992年,出版的小說《問花》,獲得了「谷崎潤一郎獎」,這是日本文壇最重要的獎項之一。
隨後,她花費了長達十年的時間,潛心翻譯了《源氏物語》的白話文,獲得了更高的文學成就,並得到了明仁天皇授予的國家級文化勳章,這讓她更加聲名遠播。
瀨戶內寂聽在中國見證了戰爭給無辜百姓帶來的沉重災難,一直對於中國懷有一份歉疚之情,她經常宣揚世界和平、尊重生命,反對戰爭、反對君主專制。
拿到獎章後,接受採訪時,她說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得這個勳章。因為我的著作一直以來都是反帝制的,這其中自然也包含了天皇制。」
2002年,已經80歲高齡的瀨戶內寂聽受邀參加中日韓佛教友好交流會。她再次來到北京,宣講佛教文化之餘,在北京大學和輔仁大學嶄新的校園裡故地重遊,與中國闊別這麼多年,當時幸福淳樸的一家三口早已物是人非,寂聽默默與這片熱愛的土地作了告別,或許此次一別將會是永別。
讓她倍感欣慰和釋懷的是,回到日本後,前夫佐野淳雖早已去世,數十年未再聯繫的女兒理子最終也選擇了原諒她。
2005年,日本播出了一部以她為主角的特別電視劇《女人一代記》,別名《一代嬌女》。
刻畫了三位日本具有代表性的傑出女性,她們的人生夾雜著各種的美好與繁華、悲哀與諷刺。她面對記者採訪,不僅沒生氣,還打趣地說:「劇中演的還是含蓄了,相比電視劇裡演的,我睡過的男人可多得太多了。」
她的言論一如既往的大膽,而且驚世駭俗。
現在寂聽還搭乘了網際網路的快車,喝酒吃肉上綜藝節目,儼然把自己活成了日本版濟公。她還會用各種美容儀、註冊ins、寫網絡小說,用她的話來說:
「活得無拘無束,人生不能只有一種活法。」
上美食節目時,已經沒有牙齒的瀨戶內寂聽跟一個年輕小鮮肉在一起吃烤肉,小鮮肉問她:「你連牙齒都沒有了,還能吃肉嗎?」瀨戶內寂聽笑了一下,幽默段子張口即來:
「這肉就像你一樣嫩,還需要用牙齒嗎?」
當有人問她:「出家人怎麼能吃肉?如果你不遵守佛門清規,為什麼要遁入空門呢?」
她毫不在意地說:
「只要在吃肉的時候,將袈裟脫了不就行了,這樣我就還是一個俗人,不算侮辱佛祖,只有在穿上袈裟的時候,我才是出家人。」
在有期節目,她還面對著大眾,大大方方地談論起了「性」觀點,她揚言:
「一輩子只守著一個人,時間長了總是要膩的,偷情才是愛情最美妙的方式,所以說男人什麼的換多少個都無所謂。」
報導一出,顛覆了大眾愛情觀的寂聽,再次獲得了一票「粉絲」的追捧。
她常在天台宗演講,並在自媒體上傳播佛法,為人指點迷津,搞怪詼諧又睿智豁達的她,已經擁有了眾多粉絲。天台宗的授課門票極為暢銷,往往是一票難求,需要提前排隊兩個月才能預定得到。
來聽課的多為女性,天台宗的廟宇中坐滿了女人,瀨戶內寂聽調侃自己的住所變成了「騷庵」。
99歲離世,精神指引後人晚年的瀨戶內寂聽不再寫情愛小說,她拋棄了親情,又被愛情屢次拋棄,唯有熱愛的文字,一生與她相伴。她開始用洗盡鉛華的樸素溫暖文字,闡述著佛法的道理,一生所出版的書籍高達400冊以上。
被查出得癌症後,她也十分淡然:
「我的母親是50歲死的,姐姐是66歲。我從沒指望能活這麼久,所以對死亡也沒有什麼恐懼心。我希望有一天,可以趴在書桌上,做著我最喜歡的事情:握著筆在寫作的時候死去。」
她激發年輕人,要熱愛生活,追求自由: 「年輕的時候,想幹什麼就去幹什麼!」
有位背負巨額債務準備輕生的粉絲,聽了她的話後放棄了自殺的念頭,努力拼搏起來,最終還清了債務,重新好好生活。
2021年,99歲的瀨戶內寂聽因心臟衰竭離開了人世。這位老人見證了日本將近100年的歷史變遷,早就活出了屬於自己的超然灑脫,多少人都在羨慕她的智慧與名利雙收,但只有她心裡清楚,這是自己用了多少眼淚和犧牲換來的彪悍豁達。就像她給眾生的書中寫的那樣:
「願你此生盡興,不舍愛與自由!」
她用自己的方法,為眾多迷茫的人點了一盞指路的明燈;她用自己的不羈,讓眾多因家庭破碎而痛苦的人們得到了釋然;她用自己的幽默,告訴世人,沒有任何過不去的坎,只要肯追求肯奮鬥,一定會有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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