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中關於學問的句子(有情有義有人生19-16)
2023-08-01 02:58:44
論語中關於學問的句子?曾子曰:「堂堂乎張也,難與並為仁矣」,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於論語中關於學問的句子?以下內容希望對你有幫助!

論語中關於學問的句子
曾子曰:「堂堂乎張也,難與並為仁矣。」
「矣」是一個助詞,表示感嘆語氣。可以譯為「啊」。
曾子說:「儀表堂堂的子張啊,難以跟他一起達到仁的境界」。
我們先來認識下曾子這個人。曾參(公元前505年至公元前432年),姓曾,名參,字子輿,春秋末年魯國南武城人。據《史記•仲尼弟子列傳》記載:「曾參,南武城人,字子輿。少孔子四十六歲。孔子以為能通孝,故授之業,作孝經,死於魯。」曾子參與編制了《論語》、撰寫《大學》、《孝經》、《曾子十篇》等作品。他進一步理解、發揮了孔子思想,成為孔子思想的主要繼承人,被後世尊為「宗聖」。曾子和「復聖」顏回、「述聖」孔伋、「亞聖」孟軻一起被稱為「四配」,和「至聖」孔子一起享受祭祀。
認識了曾子,我們再來看這章句《論語》。曾子說:「堂堂乎張也。」
「堂堂」在《漢語大詞典》給出的解釋是九個義項:①形容廣大;②形容容貌壯偉。儀表堂堂,專門引用曾子的「堂堂乎張也」這句話;③形容志氣宏大。
……
下面的義項,我就不一一列舉了。
可見,這句話的「堂堂」,是儀表堂堂的意思。曾子說子張這個人外表端正、舉止大方、姿態威嚴,這讓人想起了北宋著名詩人蘇東坡的詩句「腹有詩書氣自華。」比喻一個人只要飽讀詩書,學有所成,氣質才華自然橫溢,高雅光彩。從這個層面上來講,也就是子張所展示出來的精神風貌不同凡響;當然也可以指子張的著裝,穿戴很正式。現在,我們往往將「堂堂」與「正正」合用作「堂堂正正」。
也有人把「堂堂」理解為行止高峻,高不可攀,意思是子張這個人注重外表的穿戴,不注重內在的修養,這樣理解的依據,似乎合乎了孔子說子張有「闢」和「過」的缺點。但我們可以做一點拓展理解的,子張比孔子小48歲,孔子去世的時候,子張才25歲。而《論語・子張篇》記載「子夏之門人問交於子張。」子夏都已經收徒弟了,時間應該是孔子去世15年甚至更長的時間了,這時候的子張應該比較成熟了,如果還拿孔子十多年前甚至二十多年前的話來看現在的子張,似乎缺乏與時俱進的思想。更何況《漢語大詞典》上也沒有這種解釋的,所以,我是不贊同這樣的解釋的。
子張的「堂堂」,在《孔子家語•弟子解》也有相應的記載,「顓孫師,陳人,字子張,少孔子四十八歲。為人有容貌,資質寬衝,博接從容自務居,不務立於仁義之行。」(顓孫師,字子張,陳國人,比孔子小四十八歲。為人容貌威儀,與人交往寬宏豁達,廣交朋友,處事鎮定,生活上不拘小節,不講究外觀禮儀,不追求衣冠整潔美觀。)如此來看,子張的相貌,一定是差不了。
《孔子家語•五帝德》記載,子曰:「吾欲以顏狀取人也,則於滅明改之矣;吾欲以辭言取人也,則於宰我改之矣;吾欲以容貌取人也,則於子張改之矣。」(孔子說:「我想要憑容貌來判斷人,到澹臺滅明這裡才知道改正;我想要憑言語來判斷人,到宰予這裡才知道改正;我想要憑長相來判斷人,到顓孫師這裡才知道改正。」)從這句話,我們可以看出,孔子對子張太注重外表而有一些異詞的。潛在的意思是儀表堂堂,但對於儀表的內涵——「禮」的躬行,有些不足的。
對於子張的外貌,《列子》也有記載。子夏問孔子曰:「顏回之為人奚若?」子曰:「回之仁賢於丘也。」曰:「子貢之為人奚若?」子曰:「賜之辯賢於丘也。」曰:「子路之為人奚若?」子曰:「由之勇賢於丘也。」曰:「子張之為人奚若?」子曰:「師之莊賢於丘也。」子夏避席而問曰:「然則四子者何為事夫子?」曰:「居!吾語汝。夫回能仁而不能反,賜能辯而不能訥,由能勇而不能怯,師能莊而不能同。兼四子之有以易吾,吾弗許也。此其所以事吾而不貳也。」(子夏問孔子說:「顏回的為人怎樣?」孔子說:「顏回的仁慈之心比我強。」又問:「子貢的為人怎樣?」孔子說:「端木賜的辯說能力比我強。」又問:「子路的為人怎樣?」孔子說:「仲由的勇敢程度比我強。」又問:「子張的為人怎麼樣?」孔子說:「顓孫師的莊重嚴肅比我強。」子夏離開座位問道:「那麼這四個人為什麼要來做您的學生呢?」孔子說:「坐下!我告訴你。顏回能仁慈卻不能狠心,端木賜能辯論卻不能沉默,仲由能勇敢卻不能怯弱,顓孫師能莊重卻不能隨和。把四人的長處合起來交換我的長處,我也是不幹的。這就是他們拜我為師而不三心二意的原因。」)
綜合上面的說法,年輕時的子張似乎有些太注重儀表了。但我們知道,後來,子張開創了韓非子所說的戰國儒家八派之首的「子張氏之儒」。從這一點來說,子張也算是大師級別的人物了。而《荀子》記載:「弟佗其冠,祌禫其辭,禹行而舜趨,是子張氏之賤儒也。」(帽子戴得歪斜欲墜,話說得平淡無味,學禹的跛行,學舜的快走,這是子張一派的賤儒。)似乎又覺得子張並不那麼注重自己的外貌。但不管怎麼說,子張取得的成就,還是有目共睹的。在孔子的教導下,逐漸成為戰國時期的一名顯士。
「乎」的本義是用於加強語氣。是形容詞或副詞後綴,在《論語》中很多這樣的用法,如「巍巍乎!唯天為大,唯堯則之。蕩蕩乎!民無能名焉。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煥乎其有文章!」(《論語・泰伯篇》)(多麼高大呀!只有天是最崇高偉大的,而只有堯才能夠效法它。他的恩澤真是廣博啊,老百姓無法用言語來讚頌他。多麼崇高浩瀚啊!他所取得的豐功偉績。多麼光輝燦爛啊!他所制定的典章制度。)「鬱郁乎文哉,吾從周。」(《論語・八佾篇》)(它的人文精神是多麼盛美啊!我遵從周朝的制度。)
在給予子張的儀表進行點讚之後,曾子對於這位師弟也給予了必要的提醒,說他是「難與並為仁矣。」
「難與並為仁矣」的「難」字,是難以做到、不容易的意思。
「與」是「跟」的意思,它的後面省略了一個「之」。
「並」有四個義項:①合在一起,如併攏、合併、兼併;②一齊,平排著:如並駕齊驅、並重、並行;③用作連詞,表平列或進一層:並且。④用在否定詞前,加強否定的語氣,表不像預料的那樣:並不容易。「並」,這裡是一起的意思。
「為仁」也就是「行仁」,一起達到仁者境界的意思。
曾子這句話的意思就是,難以跟子張一起達到「仁」的境界。
「仁」的境界是很難達到的。孔子說自己是「若聖與仁,則吾豈敢?抑為之不厭,誨人不倦,則可謂云爾已矣。」(《論語·述而篇》)(若說到聖與仁,我怎麼敢當!不過是向聖與仁的方向努力實踐而不厭煩,教導別人而不倦怠,這些,或許我還可以做到。)孔門弟子中,也就是顏回「三月不違仁」,其他弟子「日月止焉而已矣」。
學習《論語》,我們知道,當時的社會是禮崩樂壞,儘管孔子「憂國憂民憂天下」,想推行仁義於天下,但諸侯王之間都忙著爭地盤,爭權奪利,誰還講什麼道德仁義啊?大家都不接受孔子的思想。孔子是一個理想主義者,他還是「明知不可而為之」,孔子最讓人感動的就是他既有理想,又有為理想而奮鬥的堅韌意志。也許是跟著老師學習的時間長了,子張也有些理想主義化。比如,交友吧,他主張是「尊賢而容眾,嘉善而矜不能。」(《論語·子張篇》)(君子既尊重賢人,又能容納眾人;能讚美善人,又能同情能力不夠的人。)這是君子交友的標準。一般人平常都能做到。子張拿君子交友的標準來教化子夏的門人,這些門人是顯然做不到「尊賢而容眾,嘉善而今不能」的。一般人做不到,這就不符合儒家的中庸之道。其實,儒家的中庸之道,就是「仁」,如果不「中庸」,就不符合「仁」的標準。
曾子覺得;子張有些時候,好為人師,這是在以後的修行中需要注重克服的缺點。因為儒家強調最多的是「古之學者為己,今之學者為人。」(《論語·憲問篇》)(古代的學者是為了修為自己,今人學習是為了展示給別人看。)一個人追求極致,追求完美,其實並不是「錯」,但如果用這樣的標準來要求別人,這就不符合孔子所謂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論語·顏淵篇》)(自己不想幹的事,不喜歡的東西不要強加給別人)的要求。這也就是有些「過」了。這裡的「過」不是過錯的意思,而是過了頭,做事情超過了界限、超越了標準。「過」和「不及」,都不是儒家的「中庸」之道,也就不是「仁道。」
本章句《論語》,曾子說「堂堂乎張也」,說子張是一個傑出的人物,是一個追求極致的人,用現代奧林匹克的精神來詮釋,那就是「更高,更快,更強。」但一個人過於理想化,總是以很高的標準行事,甚至要求別人,這是一般人不可能達到的。曾子「難與並為仁」這句話,子張是有些「過」了。這也是在勸勉子張,用《論語・顏淵篇》中的話「忠告而善道之」,希望自己的這位小師弟能在修行的路上「欲窮千裡目,更上一層樓」,不斷精進!
對於一些人理解為這章句《論語》,是曾子在貶低子張,我覺得不妥的。試想,如果要貶低子張的話,那麼前面「堂堂乎張也」就顯得沒有必要了。更何況曾子是「吾日三省吾身」,他做什麼事都是「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的,那還有什麼心思去閒談人家的是是非非呢?
我們學習《論語》知道,一個人的外表很重要,但最關鍵的還是內在的修為!子張「堂堂乎」,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在儀表上下了不少的功夫,但內在的功夫似乎少了一些。一個人外表本來就不錯,再加上內在的修為,豈不是更好嗎?
曾子、子張的老師是孔子,他們又有共同的志向——弘揚老師的大道。他們之間既是朋,又是友,相互鼓勵,取長補短,不斷進取。儒家「廢寢忘食」的學風和「以友輔仁」的精神,真的令人感動!對於我們很多人,在修行的路上,有誰和你一路前行,且能給予你及時的鼓勵和「忠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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