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女人能聽到男人心裡的話(電影暖三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承諾)
2023-08-04 02:28:12
「遇到一個人,你對現實生活的全部感受,就突然改變了。命運有著多重的面具,有時是烈陽,有時是大雨。」
電影《暖》上映於2003年,是由霍建起導演執導,郭曉東、李佳、香川照之等領銜主演,改編自莫言的小說《白狗鞦韆架》,影片講述了一個關於初戀(小武生)、回憶(井河)、命運(啞巴)的愛情故事。
時代的痕跡,歲月的寫實,這就是「人生」。
一個發生在徽州地界(江西婺源曾經隸屬徽州)的如詩般的故事。
她的名字叫「暖」,卻透著一股寒冷。淅淅瀝瀝的雨水下個不停,不知是哪裡的水鄉和蘆葦,希望冬日的暖陽可以溫暖她,而她一生與三個男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井河」與「暖」是青梅竹馬,然而命運蹉跎,卻抵不過「時間」,他們終究是有緣無份。
「井河」從考上大學起,差不多有十年沒有回來了,十年後他終於踏上了家鄉的路,他是回來幫中學的「曹老師」解決承包鴨棚的糾紛事情。
井河現在在北京當幹部,在北京成家,妻子是一位教師(是同學),孩子也剛滿月。乍眼看去,他的人生是幸福圓滿的,可是在他的內心深處埋藏著一顆「愧疚」的種子。
他的「愧疚」是「暖」,再次相遇她從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變成了一個幹著重活的邋遢農婦,他和暖形成了巨大的反感。
「我以為,你已經不在村子裡住了,你好嗎?」
「好,啥叫好,有吃有穿有孩子有丈夫,除了腳瘸什麼都不缺,渾身上下都不疼,算好嗎?不知道你們城裡人啥叫好。」
「暖兒,你還恨我。」
「恨你,老天爺才可恨呢,憋著雨不他娘下熱死了。」
這是十年後他們的第一次對話。昔日的往事,歷歷在目,然而他們都已回不到從前。
井河原本打算解決好曹老師的事情,就回縣裡住一晚,明早就走。
故人重逢,多年埋藏在心底的不安與愧疚,他在臨別之際去了暖的家裡,想和她做個告別,或許能讓他心安。
井河怎麼也想不到,暖和啞巴結婚了,還有一個五六歲的女兒「丫丫」。
「啞巴」是一個聾啞人,暖從小就怕他,因為他總是欺負暖。
井河比暖大好幾歲,那個時候他們家窮上學晚,他和暖在鄉裡讀書,每次在放學的路上。井河就在心裡唱歌,奇怪的是過不了一會,暖也小聲唱歌,而她唱的,經常是井河心裡的那首歌,他便把這個方圓百裡又漂亮又能歌善舞的暖,當做了自己理想的戀人。
那個時候,村裡男女老少,唯一的娛樂方式是「蕩鞦韆」,它承載著井河與暖「別樣的記憶」。
而後,某一年的冬天,省劇團的到來,吸引著全村的老老少少,暖也是其中之一,她被一位漂亮的「小武生」給吸引了。
這是井河第一次感到失落與難過,和他同樣愛慕暖的「啞巴」亦是如此。
啞巴雖然不會表達「愛意」,但每次遇見暖,他總會做一些奇怪的舉動引起暖的注意,這也是為什麼總是捉弄她、欺負她。
暖沉浸在青澀美好的初戀之中,她有著美麗的容貌,有著一副好嗓音,面對小武生的誇讚,讓她雀躍了許久。
「你條件真好,應該到城裡去學習。」
「我行嗎?」
「我去跟團長說說。」
「我真的行嗎?」
「恩,你很美,你天生就應該演戲。」
可是,所有美好的一切,都只是「美夢」一場,正如小武生給暖畫眉時,美的令人心馳神往,但終究是南柯一夢。
「爹,曹老師說我的嗓子是全公社最好的,我們節目要參加公社比賽,如果得了獎還要去縣裡比賽,他讓你給我買雙皮鞋。」
「放學不回家,作甚呢,要這要那地。」
暖的請求被父親無情拒絕,井河安慰她並說道:「不就是一雙皮鞋嗎?以後我有了錢,我給你買。」
少年響亮的聲音,在這一刻顯得格外真誠,這是他給暖許下第一個「承諾」。
暖和小武生的感情日漸增長,在金色的蘆葦蕩漾的花海之中許下了諾言。可一切的「美夢」,也隨之而來被打破。
「團長,孩子昨晚磨了一夜,非讓我來求求你。你們都說這孩子有名氣,你們帶上她走吧,不掙你工資,管飯就行。」
「你女兒確實很有天賦,應該有個更好的學習環境,可是我這麼領走不行,只能等我們下次招學員的時候。」
省劇團要離開村裡,小武生沒帶暖一起走。
這一切井河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如果他是小武生,拼死也要帶暖一起走,可是他不是小武生,小武生也不是他。
時光飛逝,一年的時間過去了,暖在等待中度過。
翌日,聽聞有劇團招生,井河帶著她趕過去,發現是「縣劇團」招生。暖,放棄了試戲的機會,直接回來了。
看到這裡,我深深地嘆了口氣。或許,這是一個可以改變她命運的機會,可她為了一個男人就這麼輕易的放棄,我為她感到「悲哀」。
「暖,你剛剛不試一下,就走啊。要是能考上就能去縣城裡工作了,不也挺好的嗎?」
「我只想考省劇團。」
「都一年多也沒來了,早就把你給忘了。」
「不會。」
「那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
「因為沒有招生指標啊。」
「那老是沒有呢?」
「不會。他親口跟我說的,他一定會來接我的。」
暖對於小武生而言,或許就是萬花叢中的一朵無名花而已,他的處處留情,只不過是他的本性罷了。
古話說:「於嗟女兮,無與士耽!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這天,同村的姐妹結婚,暖在婚禮上,看著新郎新娘心中不免有些感傷,她默默地離開來到了鞦韆架,井河注意到暖的異樣,便也悄悄跟隨。
「你別等他了,他早把咱們給忘了。」
「他說過,他永遠也忘不了我。」
「那他為什麼不來?」
「他今年不來,明年不來,後年來,他要是來接我,我就嫁給他。」
「你別做美夢了,你就是倒貼上兩百斤豬肉,人家也不會要你,不就是親你一下嗎?有什麼了不起,我也會,我也願意,你幹嘛非等著他呀,暖兒跟你爸好好說說,接著把高中讀完,然後,我們一起去考大學,一樣可以到外面去啊,為什麼非得等著他,那他要不來,你怎麼辦?」
「他要不來,我就嫁給你。」
暖兒放棄了「讀書」的機會,亦如她放棄參加縣劇團的試戲,她明明可以有機會改變自己的人生,但都被她一一丟棄,而她和井河也註定不是一路人。
年少的愛情,總是那麼美好,那麼衝動,面對喜歡的人,總是奮不顧身,想要把最好的東西給她,比如「承諾」。
「暖兒,我喜歡你,我會對你好的,我不會說話不算話的。」
這是井河許給暖的第二個承諾。
「要是他不來接我,我就嫁給你,不過你一定得考上大學。」
鞦韆蕩漾著少男少女們的心思,蕩出了他的勇敢,他跨出了人生的第一步,向心愛的姑娘表白。然而,美好總是短暫的,鞦韆蕩的再高,也有失控的時候。
鞦韆斷了,暖的腳受了重傷(因此落下了病根「瘸了」)井河也受了傷。
鞦韆事情出事之後,井河和暖的關係,似乎公開化了。他瘋狂的複習,努力考上大學是為了讓暖實現夢想,或者說替她實現夢想。
拿到錄取通知書的瞬間,他興奮地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暖,這麼多年說不出放不下的心事,於他而言終於有了一個交代。
在那個年代,能考上大學是一件「光耀門楣」的事。井河離開村子去上大學的那天,全村的人都跑來為他送行。
「井河,我配不上你。」
「你自己說過的話,後悔了?」
「只怕將來後悔不是我自己。」
「你不相信我。」
「要是你連著給我寫三封信,我都沒回你,就別再想著我了。」
「暖,給我回信。」
這是他給暖的第三個承諾「相信他不會變心」。
就這樣暖又開始陷入了漫長的「等待」,於她而言,收到井河的來信,等待也就變得有溫暖。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所有的一切都慢慢發生了變化。
起初,暖每天都會在村子的橋頭盼望著井河的來信。啞巴每天都會在橋下趕鴨子。
信,漸漸地越變越少,到最後暖也不再期盼了,她不再去橋頭等待了,可啞巴依舊如此在橋下趕鴨子,默默地「等待」。
這天,啞巴收到了信,是井河寄給暖的。他飛快地跑去暖的家裡,把信交給她。
暖,看都沒看,直接把井河的信當場撕掉,扔進了水塘。
暖,撕掉了「等待」,不再回信,成全了井河。
而後,井河最後一次的來信,啞巴為了不讓暖再次傷心,便學著她的模樣,把信撕掉(這件事情對啞巴來說,一直是心裡的結)。
其實,即便沒有啞巴撕掉信,井河與暖也再也回不到過去,所有的不主動聯繫,只不過是有意無意中的自尊心保衛的手段而已。
於井河而言,他開始習慣了城市的生活,生活中有了更多的東西,也慢慢影響了他對暖的看法。他開始無心顧及暖的等待,後來他收不到暖的回信,其實他知道暖是怕被拒絕。而在他的內心深處,也希望她不再來信。
而井河給暖,寄的最後一件東西,是一雙「皮鞋」,這是他當初許給她的第一個承諾。可物是人非,很多事情,都隨著時間變了質。
她不再等待,他也不再寄信,一切盡在不言中。他們的故事,終將定格在過去,再也回不到從前。
後來,在家人的安排下,暖曾去縣城相過親,可對方嫌棄她的腳瘸,從來不帶她出去玩,婚事也就此作罷。
只有啞巴不曾遠離她,一直默默守在她的身後,雖然他不會說話,卻顯示出了無比的擔當。
一個下雨天,他勇敢地背起了暖,也背起了她的後半生。他們就這樣結婚了,還生下了一個女兒「丫丫」,生活就這樣平淡地過著。
直到井河的到來,他把當年撕掉井河來信的事情,告訴了暖。
他覺得是自己耽誤了暖的幸福。
在井河離開之際,啞巴用手努力比劃著,丫丫說道:「我爸讓你帶我和我媽走。」
啞巴捨棄自己的幸福(他認為自己給不了暖幸福),只是為了讓自己的妻子女兒過上好日子,他愛得深沉,愛得純粹。
暖是幸運的,在她的夢想無人託舉的時候,是啞巴給了她一個完整的家。
井河心中的愧疚與不安,都是來源於當初對暖的承諾,影片最後旁白亦是點睛之筆:
「我的承諾就是我的懺悔,人都會做錯事的,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彌補自己的過失,如此說來,我是幸運的,我的忘卻就是我的懷念,一個人即便永不還鄉,也逃不出自己的初戀,如此說來啞巴是幸運的,我的憂慮就是我的安慰,啞巴給予暖的我並不具備,如此說來,暖是幸運的。」
生活的戲劇性遠比電影要強烈,十年恍如夢。
願我們都能掌握好自己的命運,去改寫自己的人生,人的一生不是一味的依託,而是學會讓自己變得更優秀,才能有更多的機會與選擇,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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