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的快樂聖誕》電影觀後感
2023-07-28 09:18:27 1
《MerryChristmas,Mr.Lawrence》大抵算得坂本龍一的巔峰之作,美麗琴音裡流淌著生命永遠無法選擇的宿命的悲劇感,對人性純粹的追求與矜持,對異樣情慾的糾纏與否認,對真理信念的盲目與迴避...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整理提供的影片觀後感,希望對你有幫助。
觀後感一:
很多人說,世野井和Celliers才是整部片子的主角,而他們的同性愛是整部片子的主要內容,被感動得涕淚橫流是因為片中世野井給Celliers割頭髮那段/親吻那段。我只能說,這些觀點都是對的,但是看了大部份評論之後卻發現沒什麼人把片名中的JohnLawrence拿出來提,或許是當年的坂本龍一和DavidBowie兩個男子太過絕美,蓋過了Lawrence這個絕對主角。
我只想談談Mr.Lawrence和北野武飾演的大原體現出來的整部影片的反戰主題。為了不混淆觀點,或者讓下文所用的字詞產生歧義,我先說一句,他們之間沒有什麼所謂的同性愛,如果有人看出來他們之間有什麼基情,我只能說,世上沒有您看不破的基情。
影片從他們之間的互動開始,又以他們的對話結束。他們從始至終的相互關係,官方上來說,是敵對的,只不過首位雙方俘虜關係對調了。
大原,作為一開始的勝利者,也是日本精神的極端體現,從開始就對所有看守所裡的成員粗暴相待,對Lawrence,算是友好的,但也免不了時不時的抽打。他是一個軍國主義下的原生物,相比於世野井,他沒有那種看似井然有序實則過於理性導致容易被感性一觸即破的價值體系,他只知道,戰俘就應該殘暴對待,但是如果戰俘聽話,也不會找他們麻煩,他是一個武士,不怕死,應該為天皇犧牲。
Lawrence,與大原相反,是西方精神極端,認為戰俘是戰爭財產的一種,尊重個體及其生命(和片中日本人為了個鑰匙就能殺掉同伴的行為相比),且沒有恨過日本人。仔細分析這個角色,發現他高尚得有些誇張,他雖然看不慣大原和世野對戰俘的行為,但沒有強烈的仇恨,情緒激發最大的一次是他在知道自己必須為莫須有的罪名死的時候對日本人信奉的神靈的強烈質疑。面對日本人種種和他的價值觀相衝突的行為,他沒有選擇衝突,甚至選擇理解,在Celliers問他關於日本人的問題的時候,他只是說,日本是個焦慮的民族。從他對待日本人種種友好的態度看來,無論是為了保護在他身後的英國戰俘,還是充當一個雙方衝突調停者,他始終是會最先寬恕對方的那一個。
Lawrence的這種態度,或是精神,讓經常與其接觸的大原產生了一定的改變(為什麼世野沒有呢,我認為是他相比於大原這塊「生肉」,價值體系特別嚴密,如果沒有Celliers的出現激發了他的同性之愛這種對他整個價值體系有如病毒一樣的情感,他也不會在最後坍塌),也是為什麼在聖誕節他會救下Lawrence和Celliers。他的這種改變,一直延續到自己成為了戰俘,我們可以發現,Lawrence看望他的時候,他的性格之溫和,和影片開頭已是截然不同。而他的神情,即便第二天就要被除以死刑,但仍十分淡然,對曾是敵營也是戰冦一方無任何恨意、悔意。他從小被灌輸的簡單的信仰對他的影響已經不再那麼大,當他作為俘虜淡然地對Lawrence說「我已經準備死」的時候,也不是當初的「為天皇而死」的憤憤然的語氣和神色。可以說,大原作為一個代表日本精神「菊與刀」中「刀」的部份,雖然伊始是兇狠的、原始的、粗野的,但不像世野,涵蓋了「菊與刀」的兩面,極其矛盾,有時候彬彬有禮,但殘忍起來讓觀眾也不忍觀看,更加容易崩潰,大原在Lawrence和他的互動中人性中兇殘的部份被磨平。最後一個鏡頭,大原的眼睛泛淚,真誠地對Lawrence說:「聖誕快樂,勞倫斯先生。」「聖誕快樂」是真誠的祝願,而「先生」這一稱呼則代表了尊敬。從一個殘暴的軍官到真誠的戰俘,甚至朋友,大原從Lawrence身上學到的,是愛你的敵人,這一刻,我感覺,戰爭才是真正結束了。
大原代表的是一群人,正如我前文所述,是一群簡單、原始的人,他們可能不懂什麼是軍國主義,讓他們犧牲,犧牲便是。我想說的是,這種人現在不也是有很多麼。許多人口裡說著反戰,但是看到一些煽動情緒的文章不也口口聲聲要殺死日本人麼。我不是在這裡搶佔什麼道德制高點或者顯示自己擁有某種大愛,但作為一個普通人,我仍能為最末位的相互平和而感動。大部份戰爭片只讓觀眾感受到對殘虐一方的恨意,部份戰爭片讓觀眾感受到戰爭是一種錯誤這個事實,只有少部份戰爭片讓觀眾不僅反思戰爭,也體現出了反戰的方式,也使得影片比前兩個層次的戰爭片更進一步體現反戰的主題。
我看的版本沒有《ForbiddenColor》這首曲子,實際聽這首曲子也不如《MerryChristmas,Mr.Lawrence》打動我,加上了歌詞,講的就是另一個故事,很可惜,我並不為此感動。
最後,致敬坂本龍一和他的音樂,任何獎項都無法詮釋18首曲子的偉大。
觀後感二:
聖誕節又快到了,除了在商場裡再次聽到LastChristmas外,還在自己上班的大廈裡聽到了有意義DoTheyKnowIt’sChristmas?,而且是二十多年前BandAid的原裝正版和RobbieWilliams領銜的BandAid20的紀念版一塊播放的。
今年比較特別的是,我想起了日本老片《戰場上的快樂聖誕》(MerryChristmas,Mr.Laurence!)並且找了出來看,去回味初出茅廬的北野武、初涉影壇的日本音樂人坂本龍一和英國歌手大衛寶兒(DavidBowie)的風採,少不了的自然是再次音畫結合欣賞坂本龍一為這部電影而作的充滿NewAge音樂空靈飄逸風格的配樂。
《戰場上的快樂聖誕》也是一部深刻地揭示和表現人性的電影,但它所展現出來的人性卻是遍體鱗傷的。故事發生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日本設於印尼爪哇島群山中的一個戰俘營裡,陰柔、斯文的所長世野(坂本龍一飾演)和性格暴躁的原軍士(北野武飾演)管理著這個有著美麗風景、規模不大的戰俘營;英軍俘虜勞倫斯由於戰前在日本生活過和精通日語,而成為英軍戰俘與日軍看守人員間的溝通橋梁,深得雙方的信任。日軍看守人員中存在著同性戀的行為,原即使用最殘暴的手段予以處置也難以制止。外表英武的世野內心裡也有著同性戀的傾向,並傾心於英俊瀟灑、堅強不屈的戰俘西利亞斯(大衛寶兒飾演),但內心卻因受身份以及日本傳統文化和思想的禁錮,精神受到極度的煎熬。他逼令全體戰俘觀看處死一名同性戀朝鮮藉日軍士兵的儀式,引起來自於不同文化的西方戰俘們激烈對抗。暴怒的世野以停止提供食物與水來懲罰戰俘,遭到西利亞斯的抵制。日軍看守在搜查戰俘藏匿的食物時搜出一部經改裝的無線電,世野落罪於勞倫斯與西利亞斯,將他們關進死囚牢房準備實行死刑。平安夜裡,喝醉的原自比聖誕老人,擅自釋放了勞倫斯和西利亞斯作為送給他們的聖誕禮物,並對勞倫斯說了一聲「聖誕快樂,勞倫斯」。
影片最震撼人心的幾個場景集中出現在影片的後半段。當世野再也無法忍受自己心裡對西利亞斯愛恨交織的感情折磨時,為了掩飾這種感情的煎熬,他決定殺掉拒絕招供的英軍戰俘負責人。在世野舉起屠刀即將劈下的一刻,為了阻止他的濫殺,西利亞斯走出隊列當著所有戰俘和日軍士兵的面擁抱和親吻了世野,讓世野的身心受到了極度的震撼。不久後世野調任新職,西利亞斯也被執行活埋。西利亞斯行將斷氣之時的深夜世野出現在他的身邊,割去他一縷金髮留作紀念並向他致以軍禮後無言地離開,只在悽冷的探照燈照射下的活埋場上留下一串長長的腳印。4年後戰爭結束,原成為了盟軍的死囚,臨刑前夜他找到了勞倫斯,此刻的原已說得一口流利的英語,兩人促膝談心,因彼此身份的調換和對往事的回憶而感慨萬千,勞倫斯離開時,原再一次向勞倫斯道了一聲:「MerryChristmas,Mr.Laurence!」所不同的是,此刻原的眼裡不再是迷濛的醉意,而是飽含著淚水(這淚水的含意你可以理解為一個惡人在生命即將結束前的懺悔,也可以理解為對生命的不舍。但無論你怎麼理解,看到這一段時你肯定會有一種心酸的感覺)。
這部沒有一個女性角色的《戰場上的快樂聖誕》由日本著名導演大島渚根據英國人勞倫斯·包斯特的紀實小說於1983年改編拍攝而成,被評為日本電影史上十佳影片之一,並讓日本電影再一次揚名世界。影評家們把它評為日本十佳影片的理由有很多,我個人覺得它之所以能成為經典的關鍵因素主要有三個:第一,它是日本電影史上第一部真正意義上具有國際性思想的電影;第二,出色的電影配樂;第三,出色的演員。
《戰場上的快樂聖誕》雖然是改編自一本英國小說,但大島渚努力地跳脫出自己日本人的身份而將自己擺在一個第三者的角度,對日本民族的精神世界進行了剖析、反思和批判,也對日本發起的侵略戰爭進行了控訴,同時他也從一個日本人的角度,對英荷戰俘們所代表的西方民族的精神世界進行了同樣的表現和剖析。無論是站在第三者的角度還是站在日本人的角度,大島渚都沒有把片中的任何一個角色進行絕對的善惡區分,而是呈現了每個個體身上人性的多樣化,例如處事粗暴簡單、動不動就毆打戰俘的原,是一個虔誠的佛教徒,他能在平安夜裡自比為世人帶來禮物的聖誕老人釋放了行將處死的勞倫斯和西利亞斯,在影片的末尾也變成了一個能安靜地回顧過去、具有常人情感的人;外表斯文、乾淨、沉穩的世野有著極為複雜的內心鬥爭,並飽受心底異樣情慾的糾纏與否認所帶來精神煎熬,令自己難以自持地變得暴躁;勞倫斯憑著自己的語言優勢斡旋於弱勢的戰俘和殘暴的日本兵之間,既有對戰俘利益的出賣和妥協,也有著視死如歸的堅強;而剛毅的西利亞斯也有著極為脆弱的一面。以上種種因素,都決定了《戰場上的快樂聖誕》成為一部包含了多種不同立場和觀點的國際性思想的電影。
大島渚選擇了一批在當時還算是非專業人士的演員出演《戰場上的快樂聖誕》的主要角色,而這些演員出色的表演不僅令人覺得意外,也在某種程度上讓這部影片成為了頗值得電影愛好者回味的經典。日軍士官原是日後成為日本暴力美學和黑色幽默電影大師北野武的第一個電影角色,出演這部電影時他已36歲「高齡」,是一名相聲演員,也還未碰上那令他半邊臉部癱瘓的事故(和現在的北野武相比,當年的他算是相當英俊的了),他徹底地演活了毫無文化、農民氣息濃厚的原,讓自己一夜之間聲名鵲起踏入了電影的大門,也為日後成為出色的編劇、導演和演員,把日本電影再帶上一個高度奠定了極為重要的基礎。
大衛寶兒在出演西利亞斯之時也是30多歲的年紀,和北野武不同的是此時的大衛寶兒早已是一名形象多變、妖冶並宣稱自己是雙性人、曲風冰冷陰鬱的英國搖滾樂巨星,也是英國80年代新浪漫音樂的代表人物之一。《戰場上的快樂聖誕》是大衛寶兒第一次作為主角登上大銀幕,他個人那種妖冶的氣質和早期曾對佛學研究的經歷(他是達賴喇嘛的信徒和金主)對他完成這次創作起到了極為重要的幫助,成為影片中一道亮色。
世野和電影配樂都是坂本龍一的銀幕處女作,音樂科班出身的坂本出演本片之時已在日本流行樂壇小有名氣,他飾演的世野外表英武、整潔,性格陰柔,獲得一致好評,他也憑藉為這部影片所作的配樂而成功地躋身於國際級的電影音樂大師的行列。他善於探索和融合各種民族文化元素於音樂的優點(這也在某種程度上增添了《戰場上的快樂聖誕》的國際化色彩)和前衛的電子音樂風格也讓他受到許多歐美著名導演的青睞。繼《戰場上的快樂聖誕》之後,坂本又先後為《末代皇帝》、《小活佛》、《高跟鞋》、《情陷撒哈拉》等重量級電影以及巴塞隆納奧運開幕式譜曲,更成為義大利著名導演貝託魯奇的御用作曲,也先後和許多歐美著名的音樂人開展了合作,均取得了極大的藝術成就與商業成就。儘管他憑藉著《末代皇帝》奪得奧斯卡最佳電影音樂獎而達到事業的頂峰,但畢竟是與中國作曲家蘇聰共同合作而獲得的獎項,仍然難以超越《戰場上的快樂聖誕》在樂迷心目中的經典地位。
我是在上世紀90年代初才第一次看到《戰場上的快樂聖誕》的,在此之前已對影片的OST爛熟於心。我還清楚地記得第一次聽它的主題音樂MerryChristmas,Mr.Laurance時心裡的感受:以電子鍵琴奏出的主旋律流暢悅耳,若隱若現的弦樂伴奏舒緩中夾帶著一種憂鬱,整首樂曲有一種很命運的元素和淡淡的感傷氣質藏匿其中,讓我驚訝於世界上還有如此空靈、悽美的音樂。這段主題曲反覆在影片不同的場景裡出現,有時令人覺得優美,有時又讓人覺得憂鬱、悲傷、心力交瘁,但它的每次出現都能起到一種反襯戰爭殘酷的藝術效果和表達出一種命運因無法選擇而帶給人無奈的感覺。20多年過去了,這首主題曲已歷經時間的考驗成為了真正的經典,並衍生出無數各種各樣的版本(比較出色的有馬克西姆的鋼琴快節奏版、中國的古箏版、民樂版和宇多田光的Hip-Hop搖滾版),時常可以在一些公共場合聽見,應驗了某位樂評人說過的:「這也是一個人一輩子裡不可迴避的一首歌,如果你沒有聽過,那你的生命也死掉了四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