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最重要的,不是「尖端」與否——從《中國植物志》看原始創新
2023-04-02 00:49:25 1
作者,丁佳,沈春雷,高雅麗
80卷,126卷,5000多萬字,9000多個版塊,涵蓋31141種國產和歸化種子植物和蕨類植物...《中國植物志》作為中國植物的「小冊子」和世界出版植物志中最豐富的科學著作,獲得了2009年國家自然科學獎一等獎。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中國植物志》的出版實際上已經經歷了80多年的流通,並在中國四代植物學家之間代代相傳。《中國植物志》編委副主編、中國科學院植物研究所研究員陳·說,它與一般的工具書、辭書完全不同,而是「一項包含大量第一手科學資料的重大科研成果」
那麼,這項偉大的科學工作中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呢?它有一些可複製的經驗供以後參考嗎?
中國植物學家的《活頁夾》
《中國植物志》已經寫了80多年了。可以發現,有來自80多個科研機構和高等院校的312名植物學家和167名製圖員籤署了合作協議,同時更多的人參與了合作,合作規模前所未有。這一代學者能夠「團結一致」的原因是科學大師的精神力量是不可或缺的。
自20世紀20年代以來,中國植物學家一直在做準備工作,如收集植物標本、收集文獻、探索一些科屬等。
| 1934年,中國召開了中國植物學會第一次年會。植物學家胡仙素提出了編寫《中國植物志》的建議。從那以後,中國植物學家的步伐加快了。胡仙素建立了中國最大的植物標本館和植物圖書館,併購買了大量基礎工具書。1937年,中國科學院秦仁昌院士在胡仙素的支持下,拍攝了近2萬張保存在國外的中國植物標本照片,為《中國植物志》的編纂和研究做出了重要貢獻。許多植物學家也開始了對特殊科屬的研究,並相繼發表了作品,包括一些流行讀物,為《中國植物志》的編纂做了大量的基礎工作。
但胡先蘇、秦仁昌未擔任《中國植物志》編委會主任、副主任。陳回憶說,兩位前輩對此並無怨言。「我從這種昂揚、明亮的風格中受益匪淺,我永遠不會忘記這一點。「
」在一個著名藝術家聚在一起、強有力的手如森林的環境中,人們總是覺得自己很輕蔑,因此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這種學術環境對一個人的成長非常有益。」陳對說道
《中國植物志》編委會委員、中國科學院昆明植物研究所研究員李德洙也受到了大師的「薰陶」。1987年,他成為中國科學院院士吳正毅的博士生,並參與了《中國植物志》的相關工作。256歲+199歲的李德洙回憶說,1992年,他跟隨吳正毅去了英國、法國和澳大利亞的幾個標本館尋找標本。當時,吳正毅「承包」出了最「難」的主要屬,重點是罌粟科延胡索、石竹科金雞菊和桑科的標本,特別是他親自負責的模式標本。「那時候,吳已經70多歲了,拄著拐杖,坐公交車和地鐵去看標本,這些都在我的腦海裡歷歷在目。李德洙說,作為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的獲得者,吳正毅對《中國植物志》做出了突出貢獻,但當他提交獎項時,他堅持把別人的名字放在自己的前面。
7年,30多歲的李德洙正式加入《中國植物志》編輯部,成為當時最年輕的編輯之一。
「如果沒有老一輩植物學家的凝聚力和向心力,沒有植物學家之間團結合作的傳統精神,我相信這種植物群將很難完成,更不用說獲得國家自然科學獎一等獎了。」」他坦率地說,「老一輩的不懈追求深深地影響了我。他們努力工作了幾十年。現在接力棒在我們手中,應該好好傳遞下去。「
」事實上,在《中國植物志》的編纂和研究中,貫穿著「全國一盤棋」的大合作精神。例如,總編輯和編委會成員都沒有籤署年報,這是完全必須的。據《中國植物志》編委、中國科學院華南植物園研究員胡·介紹,雖然當時這項任務是由中國科學院牽頭的,但參與單位卻遍布全國農林醫藥等相關部門和高等院校。中國科學院主動將任務分配給有工作基礎的單位和專家,或與幾個單位協商合作。「基本上,沒有自私的部門主義,也沒有對資金或項目的競爭。每個人都團結合作,效率很高。
只有「前沿」才是創新?
「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都必須首先充分了解自己的自然資源,如礦物、植物、動物等。,以開展經濟建設。因此,編纂和出版年鑑可以作為最基本的參考書。」陳對說道中國
植物區系中的蕨類植物和種子植物是與人類關係最密切的植物區系。它們包括所有的穀物、水果、木材、花卉和纖維植物,以及大多數可食用的蔬菜和藥用植物。
這些信息重要嗎?當然可以但是他們做的研究是前沿科學嗎?可能不會然而,這並不妨礙《中國植物志》成為中國原創創新的典範之一從陳的觀點看,《中國植物志》的編纂與研究具有室內外(田野)合作、學科交叉、前人與同行合作的特點。這是一項紮實、細緻、深入的研究工作。
「科研工作中最重要的是強烈的事業心和責任感,堅定不移的熱情和毅力,而不是研究對象或方法是否「前沿」陳告訴《中國科學》
李德洙還說:「當時我不知道也不關心影響因素高的論文。」當時,這一評價更為同行專家和國際社會所認可,這比現在直接閱讀論文更符合科學規律。」
確實如此,《中國植物志》作為植物學的百科全書,深入考證了中國維管植物的文獻和數據記錄,研究了現存的植物標本和活植物,促進了中國植物學的健康發展,促進了生物學相關學科的進步,也對促進世界植物科學的研究和發展起到了重大作用
2005,美國《科學》雜誌評論說:「中國植物學家完成的《中國植物志》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事件,世界上沒有一個完整的植物志能與之相比。通過《中國植物志》的完成,中國植物學家為人類了解和認識世界植物做出了巨大貢獻,為植物的保護和可持續利用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前所未有的植物群能避免『沒有後繼者』嗎?
事實上,《中國植物志》對中國植物學家的培養是顯而易見的。研究人員必須首先觀察和研究植物的形態特徵,必要時進行實地調查或栽培觀察,以確定它們的分類地位和親緣關係。有時他們必須求助於其他學科分支,如解剖學和孢粉學來解決它們。為了確定正確的拉丁名稱,研究人員必須徹底了解以前的工作和相關文獻,並在國際植物命名規範的框架內決定名稱的選擇。
在如此嚴格的科研經驗下,《中國植物志》在學科建設、人才培養、研究、植物多樣性保護和利用等方面做出了巨大貢獻。中國科學院昆明植物研究所參與了《中國植物志》的組織工作,是實際承擔《中國植物志》編寫任務的幾個單位之一,以此為例,通過《中國植物志》的編寫,該研究所植物分類和植物地理實驗室(現為中國科學院生物多樣性和生物地理學重點實驗室)的三代植物學家已經完成。
"植物分類學是一門古老、經典和基本的學科,經常被人們誤解或輕視。這是不合適的。」」陳對說道
英國生物學家和進化論創始人達爾文在研究植物時受益於植物名稱簡編。之後,他拿出畢生積蓄資助元秋植物名稱的編纂到目前為止,皇家植物園仍然有許多植物分類學家,能夠識別來自世界各地的植物標本。
,而中國正面臨著後繼乏人的危機。陳認為,原因是調查結果速度慢、數量少、發表難度大、分值低,讓人看不起。李德洙,
,也承認目前《分子生物學》發表文章的影響因子相對較高,進行植物分類學的速度相對較慢,而《發現新種》發表文章的影響因子也很低。「這種通過影響因素進行評估的方式影響了我們傳統的分類工作
那麼,如何防止前所未有的「中國植物志」的「後來者」?
《中國植物志》能堅持下去,有國家基金的持續支持,包括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重大項目、中國科學院和科技部專項基金等。因此,陳建議有關部門設立生物分類學專項基金,在全國範圍內維持一支20多人的苔蘚、蕨類、種子植物等領域的隊伍。相關學術出版物應有專刊或不定期專刊,用於出版分類學著作;繼續訂閱國際重要的植物分類學出版物,不要切斷檔案。「你也可以邀請參與《中國植物志》編纂和研究的老人來寫文章或舉行座談會來傳播這種精神「
李德洙認為,傳統的植物分類不能以影響因子作為評價標準植物的分類不取決於人數,而是取決於人們的訓練和專業水平。「分類學面臨壓力,有些意義也是新的機遇植物學研究進入「組織學」時代後,植物可以通過新的方法被識別。從事傳統分類的學者也應該與時俱進,例如,通過結合研究方法,如DNA條形碼。他說,「如果我們堅持這樣做,植物分類學肯定會比以前更好。」」
《中國科學日報》(2020-03-23第1版集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