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的桃花劫表（青白雙蛇再世情劫）

2023-04-16 04:13:45

　　許仙和李公甫來到縣衙，將得銀之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縣令聽罷，立刻派李公甫去白府提人，回來和許仙當堂對質。李公甫帶了六個捕快，按照許仙所說的地點找到白府。派兩個捕快繞到後門，另兩個分別在左右牆外，他自己和兩個來到前門。

　　聽到敲門聲，青靈出去開門。見兩個公差模樣的人，腰間挎著刀站在門外。

　　「兩位官爺，有何貴幹？」

　　李公甫道：「我們是縣裡的捕快，奉本縣太爺之命，調查官銀被盜案件。嫌犯許仙說他手中的官銀，是這裡青靈姑娘所贈。我們特來提人，與許仙當堂對質。」

　　青靈見來者不善，又聽說許仙在公堂上，心想還是先穩住他們，與姐姐商量後再答覆。

　　「你說的許仙，我贈過他銀子。不過並非你說的官銀，而是我家的私錢。我可以跟你們走，不過先要和姐姐打聲招呼。」青靈說著，轉身要走。

　　「等等！」李公甫道：「你和白小姐，可是親姐妹？」

　　青靈遲疑一下，笑著說道：「不是，我是小姐的貼身丫鬟，多年相依為命，是以姐妹相稱。」

　　看著青靈走進院裡，李公甫向身旁的捕快使了個眼色，他們緩緩地拔刀出鞘。

　　「妹妹，怎會有官差到此？」白巧已發現宅院周圍的人。

　　「唉，都是那五個小鬼，居然偷了官銀出來。我也沒有仔細察看，就交給了許仙。如今他已被抓到衙門，本來想幫他的，現在卻害了他。公差正在門口，等我去和他對質呢！」

　　「你若去了，可能會暴露我倆的身份。如若不去，許仙就會背黑鍋。以後我們如何再與他相見？」白巧蹙眉說道。

　　「為今之計，我只有先跟他們走一趟，隨機應變了。」

　　李公甫以為青靈會逃，可是她卻從容地走出院門，和他們一起回縣衙。青靈走後，白巧念咒喚來五鬼，吩咐他們如此這般行事。之後趕上青靈一行，揚起一陣風沙。趁著眾捕快找不到北時，對青靈耳語了兩句。來到縣衙，青靈直言不諱，說銀子是她給許仙的。

　　「這麼說來，官銀是你盜的？」縣令沉聲問道。

　　「小女子並未盜取官銀，給許相公的銀子是自家的。」

　　「好一張伶牙利嘴，來人，將證銀呈上來！」

　　一個差人將銀子取來，端到青靈面前。「你仔細看，這可是你給許仙的銀兩？」縣令問道。

　　「正是！」

　　「哼，證據確鑿，你還敢抵賴麼？」縣令敲了一下驚堂木，「快如實招來，你是怎樣盜得銀兩的？」

　　「老爺，這就是我家的銀子，並不是官銀啊。請這位差大哥，將銀子呈給老爺看！」

　　公差將銀子拿到縣令面前。縣令一看，果然是普通紋銀，並無府庫戳記。「這，這銀子是誰看管的？」

　　「回太爺，是李準和王幹！」

　　「快叫他們過來。」

　　兩個差人來到縣令面前。「我問你們，這銀兩可有人動過？」縣令厲聲問道。

　　「回太爺，這些銀兩是重要證物，自從交給我倆保管，就一直鎖在櫃裡。不久前，有人來取證物上堂，我們才取出來的。」

　　「方才是誰取證物上來的？」縣令問道，卻無人回答。縣令又問了一遍，仍然無人應答。他又問李準和王幹，取證物的人是誰。他們說不認識，見那人穿著差服，就給他了。縣令和堂上眾人，一直都在關注青靈，未曾在意呈銀兩的人。很顯然，是那個人將銀兩掉了包。事有蹊蹺，縣令感到一個頭兩個大，案子暫時沒法審下去了。「先將嫌犯押下去，擇日再審。」

　　「老爺且慢退堂！」一個女子走上大堂。

　　「你是何人，竟敢擅上公堂！」差人喝道。

　　「小女子白巧，乃前宣正大夫白盡忠之女。今日兩位官差來到我家，將我的婢女青靈帶到堂上。既無真憑實據，太爺為何不放人，卻要將她和許仙羈押？」

　　縣令見白巧氣質不凡，有官宦人家的傲態。溫言問道：「小姐為一婢女親自前來，難道家中無人？」

　　「家父戰死沙場後，家中只剩下我一人。近日我變賣了家產，遣散了僕婢，只留青靈一人在身邊照應。不日就要投奔舅父，蘇州知府吳大人。」

　　縣令曾與吳知府有過數面之緣，沒想到卻是白巧的母舅。當即對她另眼相看。猶豫片刻，然後說道：「如果白小姐作保，可將婢女青靈帶走！」李公甫趁機說道：「太爺，小人願意為許仙作保！」縣令當堂放了青靈和許仙，又吩咐李公甫調查掉包銀兩之人。第二天，管庫銀的來報，原來失竊的銀兩，都原封不動地回來了。李公甫查了半月，毫無頭緒。縣令調任在即，見庫銀沒有缺少，便將此事壓了下去。

　　許仙出了衙門，青靈對他說，本來她想牽線搭橋，成就好事。沒想到事與願違，反倒給許仙惹了麻煩。許仙受到驚嚇，從美夢中醒來。不敢再想開店娶妻之事，將銀兩還給青靈。白巧命五鬼將縣令的私房錢與官銀調換，瞞天過海。許仙還銀後，又讓五鬼將銀兩歸回原處。許仙空歡喜一場，但心中仍記掛白巧。後來轉到白府附近一看，只見院牆傾倒，房舍破敗，已是人去樓空。他和白巧的邂逅，猶如一場幻夢。新任縣令查看卷宗，發現庫銀失竊一事。又再審問許仙，卻找不到青靈和白巧。他趁機向許仙勒索，李公甫湊了些銀子上下打點，許仙才被判發配到蘇州。多虧藥材行老闆的薦信，蘇州大生堂的王掌柜，將許仙保了出來，讓他在藥店裡做了夥計。

　　聽到許仙被發配到蘇州，白巧和青靈也隨後而至。青靈問白巧有何打算，白巧說許仙在杭州時有家人依靠，尚不能成家立業。如今若再贈他銀兩，恐怕他不敢收。不如現在蘇州開店，叫他直接當掌柜。青靈說如此甚好，她去附近找幾千兩銀子。白巧對她說，這次不可再魯莽行事，官府的銀子是萬萬不動的。

　　「我去幾個大財主家，這家拿幾百，那家拿幾百，也就湊夠了。」青靈笑著說道。

　　「大家富戶的錢財，我們不可妄動。要知道抬頭三尺有神明，上次五鬼搬運庫銀，幸好及時送回去。不然被城隍知曉，恐有麻煩！」

　　「如此說來，我去遠些的山寨，將那些做無本生意的錢，拿來如何？」

　　「這樣也不妥，山賊剪徑之財，來路不正。我們若是用了，與盜賊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