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紅們背後的傷心故事(年輕網紅們正在崩潰)
2023-04-14 01:35:07 3
編輯導語:社交媒體給了創作者們展示的舞臺,但伴隨著職業的高壓力、不穩定性與市場的逐漸飽和,年輕的內容創作者們漸漸陷入了疲憊與倦怠狀態。如何尋找到應對之道,是平臺與創作者需要共同協商的事情。本篇文章裡,作者對當下年輕的內容創作者現狀進行了分析,一起來看一下。
編者按:社交媒體造就了新一代的年輕的網絡明星,但他們越來越感到焦慮、沮喪和氣餒。本文譯自The New York Times,作者是Taylor Lorenz,原標題為」 Young Creators Are Burning Out and Breaking Down 「,希望對您有所啟發。
最近以來,來自多倫多的22歲TikTok明星傑克·英納南(Jack Innanen),很難進行內容的創作了。 「我感覺自己就像在打開一個,已經空了一年的小桶,」他說。
花費數小時進行拍攝、編輯、編寫故事、與粉絲互動、建立品牌協議,以及平衡作為一名成功的內容創造者所需要承擔的許多其他責任,都是要付出代價的。英納南,就像很多在過去一年獲得了名氣的Z世代的網紅一樣,已經精疲力竭了。
「我有時會想,我今天必須要去拍一個視頻。』,然後我一整天都在焦慮拍攝的過程。」他說。
他並不是唯一的一個。「這個應用程式過去是很有趣的,」TikTok的內容創造者沙·克羅(Sha Crow)在2月份的一段視頻中說,「現在你最喜歡的內容創造者,他們都很沮喪。」 他接著解釋了他的朋友們,是如何與精神健康問題和公共生活的壓力作鬥爭的。
這段視頻在網上瘋傳,在評論中,數十名內容創作者表達了同樣的感受。 「大聲地說出來,兄弟。」 一位擁有170萬粉絲的網友寫道。 「真的是壞情緒。」另一位擁有近500萬粉絲的內容創作者評論道。
隨著人們共同面對和處理新冠疫情帶來的經濟破壞,職業倦怠幾乎困擾著每一個每個角落的每個工作人員。白領們在自發辭職;父母都處於崩潰邊緣;鐘點工和服務人員工作量過度;衛生保健專業人員正在應對處於疫情第一線的疲憊和創傷。
根據風險投資公司SignalFire最近的一份報告中顯示,有超過5000萬的人認為自己是內容創造者(也稱為網紅),行業增長得極為迅速,這在一定程度上要歸功於這一年很多人都將生活幾乎遷移在網絡上,許多人發現自己被困在家裡或工作。整個2020年裡,社交媒體造就了新一代的年輕的網絡明星。
然而現在,他們中的許多人,說他們已經達到了極限。
今年3月,擁有逾1.17億粉絲的TikTok最紅明星查利·達阿梅裡奧(Charli D』amelio)表示,她已經「失去了發布內容創作的激情」。 上個月,擁有近1000萬粉絲的19歲TikTok明星斯賓塞瓦(Spencewuah)宣布,在與防彈少年團BTS的粉絲發生口角後,他將退出該平臺。
「很多較老的TikTok創作者已經不怎麼發帖子了,很多較年輕的TikTokers也在退縮了,」佛羅裡達州坦帕市(Tampa, Florida)20歲的TikTok創作者戴德龍·哈裡斯(Devron Harris)說。
「他們就是停止製作內容了。因為當內容創作者們試圖公開談論自己被欺負、精疲力竭或沒有被認真對待時,所有的評論都在說:『你是一個有影響力的網紅,你去克服它吧。 』」
一、無論什麼東西上去了,就終究會下來倦怠已經影響了幾代社交媒體創作者。2017年,照片牆Instagram網紅開始離開這個平臺,聲稱他們感到沮喪和氣餒。 「似乎沒人在Instagram上再有任何的樂趣了,」博客《這就是魅力》(This Is Glamorous)的一名撰稿人當時寫道。
2018年,被稱為「胖猶太人」(The Fat Jew)的照片牆Instagram創作者喬什·奧斯特洛夫斯基(Josh Ostrovsky)也談到過倦怠,他附和了這些觀點。「最終會有太多的有影響力的網紅,這個市場將會飽和,」奧斯特洛夫斯基說。
同年,許多油管YouTube的內容創作者,也開始退出這個平臺,理由是心理健康問題。
他們的批評集中在YouTube的算法上,該算法青睞較長的視頻和那些幾乎每天發布視頻的人,內容創作者們說,這種速度幾乎是不可能達到的。 YouTube的產品經理和高管們,回應了內容創作者的擔憂,並承諾提供解決方案。
但內容創作者群體的倦怠問題是普遍存在的。「如果你慢下來,你可能會從網絡上消失,」YouTube網紅奧爾加·凱(YouTube)在2014年告訴《連線》(Wired)雜誌。
2019年底和2020年初,當一批新的年輕網紅明星,開始在TikTok上吸引觀眾時,很多人都希望這一次會有所不同。他們是看著YouTube網紅坦率地談論這些問題長大的。
「談到Z世代的內容創作者,我們談論了很多關於心理健康,和如何照顧自己的問題。」 洛杉磯23歲的YouTube明星考特尼·努凱迪(Courtney Nwokedi)說, 「過去我們見過很多內容創作者談論過職業倦怠。」
儘管如此,他們仍然沒有準備好在新冠疫情期間創造、維護和盈利。 「太累人了,」22歲的洛杉磯TikTok創作者何塞·達馬斯(Jose Damas)說。 「感覺一天的時間完全不夠用。」
「TikTok和YouTube的算法是一樣的苛刻,」康乃狄克州西摩(Seymour, Connecticut)的TikTok內容創作者,22歲的戈哈爾·汗(Gohar Khan)說。
多虧了應用程式通過算法生成的「為你」(For You)頁面,TikTok還是比其他任何平臺都更快地能夠出名; 有可能在短短幾周內就聚集數百萬的粉絲。 但是,與內容創造者崛起的速度一樣快,他們也會很快地衰落。
「我幾乎感覺自己已經嘗到了網紅名人的滋味,但這種感覺從來都不穩定,一旦你得到了,它就消失了,你會不斷地試圖把它找回來。」 多倫多22歲的TikTok內容製造者勞倫·斯塔西納(Lauren Stasyna)說, 感覺就像我在努力獲得這個獎,但我甚至不知道這個獎是什麼。」
波動性可能令人更加不安。 當你的被觀看數量降低時,它會影響你的財務狀況,讓你的事業面臨風險。」洛杉磯23歲的TikTok內容創作者路易斯·卡佩基(Luis Capecchi)說,「這就像是在沒有任何警告的情況下被降職。」
內容創作者們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問題,包括欺凌、騷擾和歧視。「一些創作者的內容也會被竊取,剽竊的人就會將他們偷來的內容瘋傳,然後他們就得到了所有的媒體報導。」 哈裡斯說。更不用說,粉絲社區和網絡評論員也可能是惡毒的。 「你不能只拍你想拍的東西,「哈裡斯說。「如果你的被觀看數量下降,他們會取笑你的。」
「我確實擔心自己在社交媒體上的壽命,」21歲的扎克·傑克斯(Zach Jelks)說,他是洛杉磯的一名TikTok內容創作者。「人們只是因為厭倦了某個內容創造者而拋棄了他,」他說。
二、「下一個,下一個,下一個」沒有人比科技行業更能從這場內容創作的熱潮中獲益。在基本上對這些有影響力的網紅冷淡了十多年之後,過去一年中,知名投資者的態度發生了大轉變。 如今,矽谷的風險投資家正在向專注於向內容創造者的初創公司投入大量資金,平臺本身也開始爭奪人才。
「這種過度的飽和,以及讓每個人都成為內容創造者的趨勢,似乎並不真實。」 英納南說。「這似乎是在搶錢。這讓我覺得自己很容易被拋棄,也許我確實是。 就是下一個,下一個,下一個。」
內容創造者也沒有傳統的就業保護和福利,而這是許多有薪水的工作所帶來的。內容創造者經濟的一些領導者,比如李進(音譯),他的風險投資公司投資了這個行業,呼籲為各種規模的內容創造者,尋找更可持續的盈利途徑。但大多數公司只能自謀生路,或者冒著可能被剝削的管理協議的風險。
「你是完全自主創業的,但不可能一直做同樣的工作,」 英納南說。「你必須進化和適應。」
他補充說,「我覺得我隨時都可能被一種算法打敗。」
「這也有不好的一面,」30歲的傑克·布朗(Jake Browne)說。 「有這麼多投資者和平臺,他們需要內容創造者大規模地創造內容。這有點像,讓每個人都去做,但我們並不真的關心他們。只有前10%的人會讓我們賺錢。」
這種行業很快就會讓更多的人熟悉起來,他們會開始避開低工資或不可靠的工作,而去追求內容創造者的事業。像Substack和OnlyFans這樣的平臺已經興起,向更多人出售創業和獨立的夢想,很多人已經對更傳統的經濟領域失去了信心。
「網紅產業是美國個人主義的邏輯終點,它讓我們所有人都爭相獲得身份認同和關注,但卻永遠得不到足夠的關注。」 麗貝卡·詹寧斯(Rebecca Jennings)最近在Vox網站上寫道。
這種情況可能不會很快改變。 「我覺得社交媒體的建立,就是為了讓人們精疲力盡。」傑爾克斯說。
為了應對抑鬱症,許多TikTok的內容創作者尋求治療和生活指導,或者試圖更開放地與粉絲和朋友談論他們生活的掙扎。
「我沮喪的時候,會和身邊的人聊天,」22歲的塔塔安娜·米切爾(Tatayanna Mitchell)說,她在洛杉磯從事YouTube和TikTok的內容創作。 「我在我的故事上發帖子,分享那些像『如果你需要幫助,可以和別人交談。』」去年9月,米切爾宣布她將「退出TikTok」,理由是健康和騷擾。 然而,不久之後,她又重新加入了。 「我只是很難過,」她說。
21歲的瓦利德·穆罕默德(Walid Mohammed)是Z一代內容創作者的經理,他和米切爾及其他幾位社交媒體明星住在一起。他說,彼此住得近對他們有幫助。 「作為一個家庭,我們每天早上10點開會討論這些事情,」他說。 「我們談論壓力,我們必須繼續工作,但休息也很重要,你只需要保持身心的一致。」 我們試著讓彼此開心起來。」
「我們非常關心我們的內容創造者的健康,並認真對待他們的擔憂,」TikTok的一名發言人在一封電子郵件聲明中寫道。 「我們專注於了解他們的個人創作內容的目標和體驗,我們的團隊將繼續努力提供資源、支持,並為反饋敞開大門。」
但即使是最有幫助的平臺,也不能減輕內容創造者工作中固有的不穩定性,或者許多內容創造者給自己施加的壓力。「我感覺自己正在失敗,如果我的視頻作品失敗了,我可能永遠無法恢復如初。」他說。
作者:Taylor Lorenz,譯者:Teresa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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