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女兵的隨身空間小說(老權與兒媳的八年抗戰)
2023-06-17 21:5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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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權退休八年了,相當於抗戰了八年;不是抗敵,抗的是兒媳。
兒子是慫包,管不住媳婦,天天飯不做,總是跑到老權家裡吃喝。更讓老權無語的是,就連洗澡,老權兒子權亮和兒媳九九,也多是跑到老權家裡,為的是不用打掃衛生。
因為兩家房子裝修得早,衛生間沒有裝沐浴的玻璃罩,也沒有裝浴缸,僅是掛著一張塑料帘子隔擋沐浴。而淋浴,顧及牆面,怕久之潮溼,所以衝完澡就免不了要擦牆拖地。就是因為這一點麻煩,兒媳每周來家衝澡,老權就得避嫌,要麼躲在陽臺抽菸,要麼出去遛彎。
老權有點討厭自己的兒媳九九。剛開始,兒子經人介紹跟她戀愛時,覺得她溫順。嫁到家裡,才發現兒媳長著一副鐵嘴鋼牙,平時連"爸媽"對老權老兩口都很少叫;成天耷拉著臉,像似誰欠她幾吊錢似的。老權在兒子跟前不止一次抱怨過,說兒媳少教養欠規矩。兒子權亮卻說,媳婦就那性格,不要在意多叫一聲爸少叫一聲罵,她心裡對你們敬著呢。
最讓老權對兒媳不滿的,是兒媳未能如願給他生個孫子,而是生了個老權嘴裡的"賠錢貨。"而且,現今二胎政策放開了,兒媳九九也堅決不要二胎。這讓老權斷了傳宗接代的念想。想起這一點,對兒媳的九九的怨,就不免與日俱增。
為了跟兒子方便相互照顧,老權當初咬牙在同一樓按接了兩套房。兒子住十二樓大套,他住六樓小套。方便是方便了,這些年老權只給兒子兒媳提供方便了。帶孫女義不容辭不說。兒子兒媳幾乎從不做飯,都是在老權家蹭吃蹭喝。這麼多年來,老權老兩口已經習以為常。
周六這天中午,兒媳又同往常一樣吃了飯,到老權家裡衝澡來了。老權照例要規避一下。老婆子出去買菜了,兒子又不在,他不好一個人在家,守在客廳等候兒媳衝完澡再自由。再說,衛生間不太隔音,譁啦譁啦的響聲,吵得人心煩,也靜不下心看電視。何況,老權本不愛電視,除了抽菸,還是抽菸,抽菸,老權就只有這一個能沉住心性的愛好了。
聽見兒媳把衛生間的門咯嗒一聲反扣了,老權本想小解一下的也不好再叫門,無奈他只得下樓去找公廁。
被逼出走的老權,先是到了一樓大廳一側公共衛生間應了急。提了褲子出來,老權想著往哪去打發這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呢。他知道,兒媳每次衝澡都是半個小時左右,半小時之內他是不好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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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時間還早,索性走遠點吧。神思恍惚間,老權來到了一公裡遠的一處綠色花壇旁,找了一張木椅坐下,隨後熟練地掏出香菸。打開盒蓋一看,竟是空盒,老權這才想起,出門換了件上衣,新拆的那盒煙在舊衣兜裡。
越急,菸癮越是劇烈。老權抓耳撓腮,心慌意亂。摸一摸裡外衣兜,出門時一分錢也未裝。原本就是出來躲閃耗時間的,不想錯穿了衣服。老權不停看手機,兩分,五分,八分,十多分鐘過去,算算離出門二十多分種了。他想兒媳應該衝完澡回自己家了。
隨著菸癮的迫切,老權不覺加快了腳步。不到十分鐘,他衝進了家門。謝天謝地,兒媳九九走了。老權趕忙衝進衛生間,緩解前列腺的尿急。
老權小解沒有採用男式站立法,幾年了,他小解跟女人一個模式;他聽人說,老男人坐著小便可以緩解前列腺。幾年來,除了在戶外公廁,在家他都是坐著小解。
迫不及待的老權退掉褲子,如釋重負坐在馬桶上。只覺得尿道火辣辣地刺痛,老權不敢用力,小心翼翼任尿液針線狀一點點施放。坐在馬桶上的老權,望見兒媳留下的水淋淋的地,溼漉漉的牆,老權不禁氣上心來,嘴裡罵道"媽個X,豬啊……"
一肚子怨氣的老權,正在小心地排解間,聽見大門譁啦一聲響,他知道是老婆子買菜回來了。他沒有吱聲,他怕說話斷了尿意。老權坐在馬桶上,半低著頭,等著老婆子開口嘮叨,她又如何辛苦買了菜。老婆子每次買完菜回來都要表功,抱怨老權不跟她一塊去。
老權正在專心屏氣排解,他萬沒想到,兒媳九九猛然衝進半開的衛生間。看見公公坐在馬桶上,兒媳九九"啊——"一聲尖叫。她手忙腳亂往牆上去扯自己落下的乳罩,慌亂間轉身時一個趔趄,趿著拖鞋的九九被水淋淋的地滑倒了。正好,九九臉朝公公一側摔倒在公公老權腳下。來不及反應的老權,不知如何是好。他想站起來,九九緊挨著;他想扶九九,穿著睡裙的九九一臉氣惱和狼狽。
九九掙扎著爬起來,怒氣衝衝地甩了衛生間的門。出門時,九九嘴裡暴粗:"老糊塗了,門不關,吭都不吭一聲!噁心……"
九九抓著乳罩一臉怨氣擰開門,正巧婆婆陳阿姨拉著買菜的推車正欲開門。看見九九衝出來了,且一臉怒容,又是溼漉漉的披肩發,手裡還拿著內衣,陳阿姨直覺不好了。她問"九九,咋啦?"九九扭著屁股,踏著拖鞋甩出一句話"咋啦,噁心到家啦!"九九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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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阿姨拉著推車進了屋,看見老權從衛生間出來,狐疑道:"老東西,你是不是對九九做啥啦?咹!"老權虎起臉道"你胡說啥!"
陳阿姨啪地將裝滿菜的推車往地上一摜,氣憤道:"我胡說?九九從來沒這樣生氣過,你是不是對她不規矩啦?咹!你說她在家裡衝澡,你個老東西守著幹啥?你就不是個好玩意!你沒對他動手動腳,她能那樣動氣?"
老權啪啪啪砸著桌子吼:"我能對她幹啥?你想我對她幹啥?她就是個沒臉沒臊沒教養的東西!"說到這,老權氣憤地連連拍著自己的胸口說:"她竟罵我老東西,這個敗家小婆娘,還從來沒人敢這樣罵我!"
陳阿姨馬上疑竇重又頓生:"你不招惹她,她會罵你?你還死不認帳,她剛還在門口叫噁心到家了!誰噁心?不是你,還有誰?"
老權被逼問得幾欲瘋了,他對老婆子咆哮:"吼什麼吼!你去問她個小賤人好了!"
陳阿姨想著,老伴在九九面前從來都是不苟言笑,不可能對兒媳有什麼非禮舉動。他於是放緩了語調問:"那到底為啥,她衝澡你非在家守著?"
一聽陳阿姨這樣說自己,老權的氣又上來了:"什麼叫我守著她?屁話!我剛回來好不好?我正上廁所,她冒冒失失跑進來了,我進門的時候她把廁所整成這個爛攤子早沒影了,誰能想到我正解手她又半路跑回來?"
老權這樣一說,老伴陳阿姨好像明白了八九分。老權本想說,九九在自己腳前摔了個嘴啃地,想了想沒再說。
陳阿姨總算相信了老權是清白的,但她又警示老權:"以後在九九跟前,最好還是檢點點;她要過來衝澡,你就儘量遠遠的!"
老權沒好氣道:"哪天給權亮說,以後不要叫他媳婦來這衝澡了。這都多少年了,都成什麼了?她要不跟我們住一棟樓,她就不衝澡了?還不是想圖懶、省點水電費?"
這些年來,老權和老伴陳阿姨已經習慣了兒子、尤其是兒媳的蹭澡。兒子來家洗的少些,兒媳九九雷打不動,幾乎每周至少來一次。最早的理由,不是說她家的熱水器壞了,就是說水溫忽冷忽熱不穩。經過一段的說辭遮羞,小兩口再來家裡衝澡就理直氣壯了,久而久之,老權也就忍受成自然。誰讓兒子是自己惟一的兒子呢,而且又是被媳婦管束的受氣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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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樓上的兒子權亮來到老權家,坐在客廳心不在焉地看了幾分鐘電視,便開口道:"爸,以後你上廁所注意把門關一下,在自己家也得注意啊;九九都給我說了,你說她多尷尬,你也不好受吧。"
老權叭地把正欲點菸的打火機拍到茶几上:"不想尷尬,以後就不要來我這衝澡;多少年了,這樣合適嗎,有意思嗎?這麼多年來,我都沒說啥,你們倒來勁啦?真是怪了!"
老權終於藉機說出了壓抑多年的話。見老爸竟然這樣"無情",兒子權亮絲毫沒想到,他一時語塞,繼而強詞奪理道"不就衝個澡嗎,你至於嗎?那好,我給你水費電費好了吧?"
一聽兒子要給自己算帳,老權立馬血往上湧:"你個混帳東西,你好意思?你算得清嗎,明知我不是這意思,你還故意歪曲!拍拍胸口,你還有點良心嗎?咹!"
權亮本想說,你幾次住院,都是我送你住的,你有良心嗎?略一思忖,不合適。他自找臺階:"我沒良心,我不是東西好了吧,你不就想說我啃你的老了嗎?既是這樣說,我以後離你遠遠的,行了吧?"
眼見父子兩個越吵越兇,陳阿姨道"你們沒一個省油的燈,都少說兩句吧!"
兒子權亮拂袖而去。老權臉上氣鼓鼓地,額頭上青筋亂跳。他覺得兒子越來越不是東西了。
接連一周,兒子兒媳沒到家裡來。老權猜測兒子一定把孫女送去親家了。他遂再沒管,他想跟兒子展開拉鋸戰,看誰最先繃不住。
到了第十天上頭,親家公老吳打來了電話:"老權,你咋回事啊?這麼不懂事,難不成要我來接你?你明知我這心臟受不了,你還這樣跟孩子們治氣,你這是何苦呢!"
老權道:"老吳,什麼都別說了,我沒跟誰治氣,你跟他們說,讓他們回來好了,難道還要我用轎子去抬他們?"
那邊的親家老吳道:"你、你這是什麼話!"說罷,老吳直接掛了電話。
這邊的老權瞬間懵了,他嘟囔道:嘁,都他媽成爺了,這叫什麼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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