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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雪的短篇小說歸途(短篇小說殘陽)

2023-06-12 05:29:38

殘雪的短篇小說歸途?短篇小說《殘陽》寫了九十年代一位下崗職工程三伢苦苦掙扎在謀生路上的歷程在各級組織關愛下,在工友們的關心下,已近退休卻離開了人世,令人扼腕小說程三伢的歷程正是千千萬下崗職工的真寫照,下面我們就來聊聊關於殘雪的短篇小說歸途?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殘雪的短篇小說歸途

短篇小說《殘陽》寫了九十年代一位下崗職工程三伢苦苦掙扎在謀生路上的歷程。在各級組織關愛下,在工友們的關心下,已近退休卻離開了人世,令人扼腕!小說程三伢的歷程正是千千萬下崗職工的真寫照!

程三伢住在職工宿舍第三層的筒子樓裡。程三伢不想再過「牛郎織女」般的日子,打算把鄉下妻子接過來住,便在宿舍巷道頭邊用廢舊木板支了間小屋,用於一家人燒火煮飯。西邊的殘陽穿過木板縫隙灑在狹小的屋子裡血色血紅的。

妻子明菊把農村老家養的雞、豬、羊賤價賣了,背著大包小包領著三歲兒子住進了程三伢的筒子樓。自此,程三伢結束了「半邊戶」的日子。徒弟宋德強屁顛屁顛地一手提著塊豬肉,一手提瓶散白酒說是要跟師父熱鬧熱鬧,慶祝師父一家團聚。

明菊炒了幾個菜:一盤花生米,一盤菊花心白菜,一盤蘿蔔絲。程三伢見都是明菊從老家帶來的青菜蘿蔔,有些不好意思。又見明菊把徒弟帶來的豬肉挑些肥的煉了油,把上面的瘦肉單獨放進了一個用木包裝箱做的簡易櫥櫃裡,程三伢心裡更是不悅。

明菊煉著油,筒子樓裡飄蕩著肉的香味和煙火味。程三伢嘴角咬著紙菸,眯縫著眼對妻子說:「城裡可不比農村好到哪去的,光節約冒得用,還得掙錢。趕明兒我找王廠長看是否跟你在廠子裡謀個臨時工的活做做。」

妻子說:「找王廠長時你就把我帶來的那點乾花生捎上。」

程三伢聽妻子一說,吐掉半截菸頭,冷冷的望著灶堂的妻子,甩出一句:「鼠目寸光!」

「豆腐喂!」樓下傳來了小販的聲音。程三伢一雙沒洗盡沾滿油汙的手從工作服的衣兜裡掏出兩元錢叫徒弟下樓去買幾塊豆腐。

程三伢喝了一些散白酒,徒弟也陪著喝。明菊帶著三歲兒子坐在一邊扒著飯,兒子吧唧吧唧地,吃一口就用手背抹一下鼻涕,拿著筷子在碗裡挑挑揀揀,見沒有肉沫,睜著一雙大眼可憐兮兮地望著明菊:「我要吃肉肉。」明菊把筷子在碗上敲得蹦噠響:「快吃!」兒子乖乖地又吧唧吧唧的扒著碗裡的飯。

「我日他哥,王廠長那個狍日的外甥今天把車間一個電機拖出去當廢鐵賣了,門衛都不敢說,我看這廠子遲早要玩犢子的。」徒弟喝了酒話多了起來,跟師父說。

「哎,這國企就這個樣,大鍋飯,一點死工資,黃牛十八,水牛十八,哪個還上心啊!」

程三伢話說完抿了一口酒,紅著臉望著徒弟說道:「你做個臨時工,這榨油的活冒得麼好深的技巧,多吃些苦,不關你的事儘量少插嘴。俗話說,言多必失。你曉得不?車間主任是工業局長的槓子,後臺硬得很,三班長的叔在鄉政府燒火。你把他們哄好些,我再在廠長面前說你一些好話,你抽空回家一趟,叫你爹把你家那一窩豬崽賣了它,拿幾個錢買些好煙好酒跑跑路,爭取「農轉非」,然後再轉個正。你家那鳥不拉屎的山旮旯還有幾大個出息不成?」

程三伢挑了一顆花生米丟進嘴裡嚼得嘎嘣響:「你當過兵,人又長得排排長長的,轉個正就是正式工,將來把廠財務科的李會計纏到手,雖然那女孩腳有些殘疾,可她是商品糧戶口,容貌也說不壞,她老子可是工業局政工股長呢,掌著實權嘞!連局長都得高看他一眼。如果跟她纏上,想轉正就容易些。當然囉!如果那女孩冒得麼缺陷就不說那事。我看那姑娘對你也有些意思。」徒弟聽著師父說的話,紅著臉望了一眼師娘,又伸出手撫摸著旁邊師父的兒子那胖嘟嘟的臉蛋兒。

「德強,樓下有人找!」一個粗嗓門的女人站在樓下朝樓上邊嚷著邊哈哈大笑。一會兒,筒子樓上哐當哐當地發出開著窗戶和吹著口哨的聲音,嘈嘈雜雜地……

廠子裡已三個月冒發工資了,程三伢把妻子從老家賣了雞豬羊的錢用得差不多,眼看要斷炊。程三伢跟幾個同事打聽是怎麼回事,同事說,銀行不再貸款了,企業自負盈虧,冒得錢發工資。程三伢心裡「咯噔」一下:擔憂的事怎麼說來就來了呢!

程三伢低著腦袋,無精打採的走在馬路上,心裡思忖著:往後的日子怎麼過?一家三口,妻子帶著孩子初來咋到,冒享受到城裡人過的日子不說,搞不好?……程三伢不敢往下想了,心裡打了個寒顫!

「嘀嘀!」一輛黑色的轎車鳴叫著喇叭從程三伢身邊駛過,在不遠處的城中村停了下來,車門打開,露出一雙蹬著高跟鞋的玉腿。一個打扮時尚的年輕女子從車上下來,披著秀髮,那秀髮被微風吹得飄蕩起來,襯託出女子百般撫媚的臉蛋。女人下車後噘著紅彤彤的小嘴,揚著白白嫩嫩塗滿紅指甲的秀手,朝車裡做了一個飛吻的手勢,噔噔地扭身走進了城中村的胡同裡,車子一溜煙地開走了。

程三伢只覺前面那車子很眼熟,定睛一看,原來是廠子裡王廠長的專車。

程三伢平時就聽人說王廠長纏了個女人,但總以為是「道聽途說」,今天終於見著了。程三伢氣不打一去來: 「我日你的娘,廠子搞成這樣,還有心思在外面養女人!」程三伢邊走邊細聲罵道,心想這妻子謀活的事算是沒指望了……

街上菜場邊一角落裡堆放著菜市場丟棄的菜葉子,程三伢媳婦借著不遠處昏暗的路燈光,頂著一個舊布帽,垂著腦袋,把散亂的頭髮遮住半個臉面,像做賊似的俯著身子,撿拾著丟棄的菜葉。

這個撿菜葉的事是明菊在農村老家聽人說的。一次,明菊邊哼著「三百六十吊」,邊把一顆包菜邊的葉子撥拉著丟進門口的豬圈裡,村裡的徐會記見明菊丟菜葉就說:「明菊,聽說你娘倆也要到城裡去住呀?城裡也有窮人嘞,像你這丟的菜葉子,城裡那些下崗的人經常有人到菜場撿回家過日子哩!」明菊聽了,根本就不信。她曉得徐會計總想打自己的注意,是套近乎,冒得話找話說。明菊沒想到現在自家竟也落得個撿菜葉子過日頭的下場了。

明菊撿菜葉是瞞著男人和孩子出來的。明菊剛蹲下,就聽見旁邊有說話的聲音:「撿點菜葉回去餵兔子。」明菊循著聲音望去,見幾個和她年齡差不多的女人也在撿拾菜葉,一個女人對另一個女人拉著話。明菊明白這幾個人跟自己估計差不多,對撿菜葉也是不好意思。明菊苦笑著,搖了搖頭。

廠子說垮就垮了,一大群工人每天就守候在廠門口等著廠長要拖欠的工資。廠長不敢上班就窩在家裡不出門。工人見不到廠長急了,就索性找到廠長的家裡,廠長沒法子怕驚擾到家人,就叫司機把他送到野女人處住了起來,天天過著新郎倌的日子。無可奈何的工人一氣之下堵在工業局門口,打著標語、拉著橫幅,有人還數落說廠子裡有腐敗,和局長討著說法。這局長原來在鄉鎮工作,長期擔任主職。由於年齡偏大,縣裡為了照顧他,就把他調整進城任了工業局長,是個典型的「鄉鎮型」幹部。滿口官話套話,吸起煙來特別有癮,吸一口、吞一口、吐一口,煙霧在工人身邊飄飄忽忽的,幾個工人嗆得直咳嗽,紛紛避讓。局長邊吐著煙霧邊跟工人們說:「我也很同情你們的境遇,現在各行業都在改革,形勢嚴峻,國家銀根緊縮,不再貸款。當然這困難是暫時的,拖欠工資這件事我再調查一下,如果按你們所說廠子裡有人涉及腐敗,我局將一查到底,決不姑息,我保證一個星期後再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局長邊講邊向工人師傅遞著煙。旁邊一個工人接過煙放在鼻子上聞了聞說:「嗯!三個5,這外國傢伙味道不錯!」

工人們估計一時三刻解決不了問題,又見這局長把話說得這份兒上,一群善良的工人只有悻悻地離去。

找來找去,廠子裡對拖欠職工的工資久久不能解決,每次找到局長,局長仍是那句話,「了解了解再回復」。工人們日等夜等,看見沒有一點指望,找局長的意志漸漸消沉了,也就作罷,畢竟好人不能被尿憋死!大家八仙過海各自找著謀生的出路。也有-些膽大的職工想著歪心思,偷偷地把車間榨螺拆去賣了換錢,後被工廠保安報了警,派出所一查,逮了兩個,才算杜絕了這事。

程三伢自從妻兒倆住進了筒子樓,並沒有一絲欣喜,心中時常感到惴惴不安。這種不安的心裡當然與自己的廠子有很大關聯,眼見得近些時,一些有路子的人紛紛調離廠子,像工業局局長的槓子,鄉政府燒火的侄子,搖身一變到城管局當了城管幹部。程三伢更是覺得未來一片暗淡,如果廠子一垮,自己靠榨油的一點手藝到哪去謀活?怎麼養活她們娘兒倆?聯想到自己初出農村當上國家工人的經歷,當年,老局長到他灣裡住隊,是老父親一路關照了老局長,一次老局長生了病,動彈不得,父親叫上鄉親們把老局長翻山越嶺抬到鄉衛生所,救了老局長的命。老局長念這個情,在父親的怏求下把自己安排到榨油廠做個臨時工。為了轉正轉戶口,老局長吃了家裡老母雞不知多少,自己每年包了老局長家背煤氣的活,連每年過年殺魚的活基本都是自己獨攬,一些想巴結局長的人都眼紅。程三伢知道,不是自己父親打的底子,怎麼沾得上這麼大幹部的邊呢!昐啦熬地,好不容易農轉非、轉了正,成了公家人,沒韻上幾天的味,一下子便下崗沒了著落了。思來想去,程三伢叫明菊回娘屋去討幾隻老母雞再去請老局長說說話,看是否在本系統裡謀個活,如果老局長願意出面,新局長估計應賣這個帳的。可等程三伢找到老局長,那老局長已在醫院重症病房迷糊了。自己的事冒求成,竟到貼了幾隻老母雞讓老局長的兒女們一鍋燉了,程三伢感到憋屈得很。

家裡日子越來越難,吃的菜基本是妻子到菜場撿的菜葉。大米、食油是明菊娘屋種田的哥送來的。 明菊娘屋只有一個哥,是個寡漢條,左手有些殘疾,性格像個「悶葫蘆」,樹葉掉在頭上怕打破頭,特別老實。明菊叫她哥送米,她哥不得耽誤一下。程三伢兒子上幼兒園的錢則靠東拼西湊。

程三伢一連幾天幾夜睡不著覺,妻子也是唉聲嘆氣,農村的家再是回不去了,生產隊把家裡原來分得的地收了回去。即使有地也是無臉回去,想到徐會計原來說的話似乎是說的她自己。

程三伢在狹窄的屋子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又踱回到旁邊的木板廚房裡看電水壺的水燒開嗎,一摸水壺是涼的,才記起來家裡因欠繳電費已停電多日了,程三伢搖著頭苦笑。

「老程,昨天你徒弟德強來過,叫我打明兒晚到市中心一家紫羅蘭歌舞廳做保潔。德強說,他原來當兵時的一個戰友辦了個歌廳,戰友看他臨時工幹不成了就叫他在那裡幫忙看場子,說是做保什麼的?」「保安!」 程三伢突然聽明菊說這個事似乎很有興趣,接過話說:「好!這小子總算有事做了,終歸眼目前有了著落。」

「兒子上幼兒園了,你白天接送,晚上做點事也行。不過聽說歌舞廳這種地方邪得很,是風流場所,你要注意一些!可別跟那些邪貨男人搞上了!」程三伢望著明菊開玩笑說。

程三伢跟妻子說這半玩半笑的話是有緣由的。程三伢清楚自己妻子雖說在農村長大,穿的不咋樣,可長相不輸城裡女人,身材苗條不失豐滿,年輕時漂亮秀美,村裡有點文化的人說他就像電影《人生》裡的巧珍,明菊當年也算是村裡的一朵花,不是自己在縣城廠子裡當工人,小自己十幾歲的媳婦是不會看上他的。程三伢更清楚,妻子骨子裡就不是很安分。

「窮得快揭不開鍋,你還有心想這個!」明菊說完,就去收拾東西,明菊在收東西時突然翻出了老程結婚時送給她的那條紅色的絲圍巾……

自從明菊在歌廳做事後,不多久,明菊就適應了這裡的氛圍,似乎她就是為這樣的場合而生。一些客人瞧見她做保潔覺得特別可惜。有的客人要求老闆另找人頂明菊幹的活,工錢客人出,非要挑明菊陪到唱歌跳舞。老闆也確實覺得明菊幹保潔這活是浪費人才,就徵求明菊意見,問她是否可坐前臺?工資是保潔的三倍,小費自得。明菊一聽當然樂意幹,自己半老徐娘,還有人看得中她,心中不禁滿懷興喜,明菊每天就陪著客人唱歌跳舞。

明菊坐了臺,是如魚得水,唱歌不會,常常唱走調,但客人不介意這個。明菊心裡也明白客人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明菊每日把客人哄得團團轉,陪著客人跳舞時故意把她那肉嘟嘟的奶子往客人身上蹭,引誘得那些男人醉生夢死。自然明菊每天可撈到大把大把的鈔票,賺錢真的容易得多,實現了自己的價值。進進出出時明菊把自己打扮得百般妖嬈,歌廳發的白襯衫工作服包裹著她那高挑苗條的身體,絲襪高跟鞋,一步裙,簡直就是一副都市麗人的模樣。明菊白天接送兒子上學放學,哼著《心雨》曲調,一路走過,身上散發著陣陣清香。筒子樓道裡一些家屬看見明菊變化越來越大,常常和她開著玩笑:「明菊越來越騷了啊!」明菊只是對著他們笑笑,腳上高跟鞋踏著樓板咚咚地響。一些下崗的男人聽著這咚咚響聲,嗅著明菊身上散發的清香,心裡痒痒地。

程三伢在工地也謀了份差事,拌水泥灰、拖河沙、搬磚塊。做了大半年,沒發一分錢。家裡全靠妻子在哥廳的收入過生活。近一些時程三伢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大對勁,整個人提不起精神,渾身軟綿綿的,時不時出一身冷汗,甚至突然凍得瑟瑟發抖、象篩糠。

程三伢實在幹不動了,工地上工友幫程三伢找承包頭支了一部分工錢,程三伢到縣醫院一查,醫生問:「你家屬來嗎?」

程三伢說:「冒來呢。」

醫生說:「你最好到省城醫院看看。」

程三伢把病歷往荷包一揣,起身回家。醫生這樣的事見得多,就對程三伢說:「你平時要注意休息,不要過度勞累。」

程三伢回到家,見妻子明菊不在,心裡犯了嘀咕。往日妻子一般白天在家裡洗衣做飯,等著到點接小孩,難道白天也上班嗎?-般情況下,歌廳是晚上忙一些啊!想著想著,只聽得噔噔的響聲從樓梯傳來:「明天將要做別人的新娘,今天再愛你一次……」程三伢知道是明菊回來了。

明菊進了門,高跟鞋一脫,站在鏡子旁塗著口紅,描著眼線,搽著粉黛。程三伢躺在床上她似乎還沒看見。程三伢咳了一聲,明菊一驚:「哎呀,快把我嚇死了,你怎麼在家偷懶呢?半年冒見一分錢!」

「 笛笛!」樓下傳來一陣小汽車的喇叭聲。明菊到窗前瞄了瞄,一雙秀腳蹬著高跟鞋,掛上坤包,急急忙忙出了門,邊走邊說:「四點半去把兒子接一下!」

程三伢心中一陣酸楚,自己不知得的什麼病?醫生只是叫到大醫院檢查,程三伢只往好處想,妻子望見自己日漸消瘦,卻不聞不問。唉,這女人是否變了啊?

程三伢打算抽空去問問徒弟德強。

中午正是德強休息時間,第二天,程三伢在工地開工前一早便去找德強。德強住的地方在歌舞廳後面的胡同裡,是他的戰友租給歌舞廳員工住的。程三伢走到樓道前,就聽見樓上傳來男女的嬉耍聲,女的發出一聲聲「哼哼」的叫喚,男人「啊啊」的不停喘息。程三伢聽著,兩條腿抖了起來,人有點飄,心臟急促地跳躍。回想自己的妻子越來越時尚、風情,他兩個人卻越來越生疏。半年了,妻子明菊同床不同被,程三伢面對著她,她卻用屁股抵著,這個女人似乎越來越嫌棄自己。此時,程三伢愈聽到這樣的聲音,整個人愈酥軟起來,褲襠裡有些黏糊。

程三伢站在樓道半天,又不好去敲門。這時一個看門老頭拿著一把掃帚走了過來,程三伢走上前去問:「請問老師傅,這裡一個叫德強的住哪間屋?」

老頭說:「你說強子哪小夥子啊?他三個月前就走了,臨走時,他還跟老闆幹了一仗呢!」

程三伢一看日頭,工地上班時間快到了,只得趕忙往工地趕。

工地上,程三伢的活被他人擠掉了。他去找承包頭,承包頭說:「老程呀,你這身子骨誰還敢要你啊!我們這裡是要有力氣的人嘞!」

「我可以做事,不耽誤你的事呢?」程三伢象是怏求。

「看你瘦不拉嘰地,風都吹得動,怎麼下力呢?」老闆搖了搖頭,轉身走了。

「老闆!老闆!那欠我的工錢呢?」程三伢攆著老闆喊。

老闆頭也不回,鑽進一輛黑色的小轎車一溜煙駛出了工地,小轎車揚起的灰塵把程三伢差點淹沒了……

這幾天,程三伢沒活幹找了幾家工地,一些承包頭見他一副病懨懨的樣子都不願要他,他只得作罷。乾脆休息幾天陪陪孩子,孩子是他生命的希望。眼看孩子一天天長大,馬上就要上小學了。程三伢決定要找妻子商量商量,夫妻不和睦勢必影響孩子健康成長。眼見得妻子時常不歸家,像躲避自己似的,程三伢決定晚上到歌廳探個究竟。

山城的夜,是那麼寧靜和溫馨,街上螢虹燈閃爍,華燈煥彩,美侖美奐。-對對情侶卿卿我我,手挽手親暱地漫步在街道上。

程三伢來到紫羅蘭歌廳門口,突然看見廠裡王廠長的車停在那裡。程三伢罵了一句:「狍日的貪官!」便跟在客人後面混進到了歌廳二樓。剛轉角,程三伢就看見明菊打扮時尚,塗脂抹粉,和一個客人手挽手進到了二號包間裡。程三伢望見那客人的背影有些像王廠長,程三伢看到這一幕,腦袋嗡地一下大了,一股鮮血湧了上來,氣得徑直朝包間衝去。一個保安見狀使勁地推開程三伢,程三伢大吼大叫,引來了另外三個保安,一幫人狠狠地對著程三伢一陣拳打腳踢,把程三伢打得鼻孔岀血推了出去。歌廳裡傳出明菊呃呃的聲音:「明天要做別人的新娘,今天還要愛你一次……」

程三伢等不到明菊回家。那天歌舞廳發生的一切,明菊當時在包間裡一點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男人被打得流鼻血,這些事是後來和她一起陪舞的姐妹跟她說的。明菊聽了後心裡咚咚地打著鼓,知道自己回到筒子樓將是一次大戰。更會讓筒子樓那些下崗的男人女人笑掉大牙。

程三伢挨打後,知道明菊是再不會回來的。這女人心一野,就像中了邪。程三伢後來一連到歌舞廳門口守候了無數次,均未探到明菊下落。無奈之下,程三伢找到了明菊鄉下的哥那裡,把這事跟明菊的哥說了,明菊哥像啞巴,黙不作聲,坐在門坎上低著頭用樹枝去挑地上的馬蟻。程三伢見明菊哥這個樣子,心也就涼了。

明菊生活在風月場所,和王廠長纏到了一起,租了一處私房過起了地下生活。兒子已上小學了,但兒子每月生活費明菊還是託人交給了兒子的老師。不過這種交學費的形式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地斷了下來。隨後的日子,兒子學校老師再也未收到明菊託人給她兒子送的錢了。

程三伢身體每況遇下,年齡一年老一年,到處削尖腦袋也找不到活路,兒子每年上學的費用是程三伢最心急的事。他試圖找了廠裡留守的幾個領導,看是否有別的門路謀到活做?求官不在秀才在,但又不願碰見王廠長,就先向筒子樓裡的工友打聽了廠子裡的一些情況。得知廠裡那王廠長已被調到了外單位,後被紀委查處免了職,現在自己買了個反鏟承包土方,做起老闆來了。說到王廠長工友們就來氣,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那東西不是人,玩了的女人一個又一個,還專騙女人的錢。說王廠長那買反鏟的錢基本都是騙的女人的。說有一個女人害得最慘,騙了那女人的錢還逼著她賣淫,說那女人幾次逃跑都被抓住,硬是把那女人逼瘋了。大家說著說著突然都不作聲了。程三伢心裡打著鼓:他們難道說的是明菊?程三伢感到惴惴不安起來!

廠裡幾個留守幹部聽了程三伢反映的情況,非常同情他,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但他們表示積極向有關部門反映,爭取政策扶持。

一個星期後,廠裡王幹事帶著幾個工作人員來到了程三伢住的筒子樓,王幹事跟程三伢介紹說:「這些領導是民政局的幹部。」程三伢忙去沏茶,但沒有開水,這個月因拖欠電費又停電了。

民政局來的人向程三伢問了一些情況,對著筒子樓拍了一些照片,屋子裡看得仔仔細細,臨走叫程三伢寫份家庭困難的申請書交給廠子裡。

一個月後,程三伢家被列入低保戶,收到了低保中心每月低保費二百八十元。廠裡說,上面同意程三伢大病醫療救助。程三伢得到政府關懷,感動得熱淚盈眶。

程三伢感激歸感激,但孩子越來越大,馬上要讀高中了,每年物價蹭蹭往上漲,開支也更大,雖說孩子學校也有些照顧,但那畢竟是杯水車薪。

程三伢的病是慢性病,吃了藥就好點,程三伢還想試圖出去找一些輕點的活做做,多掙一點總比冒得要好過些。起碼可幫孩子讀書解決一些問題。一好心的工友介紹他到一家私人生產農藥的廠子裡打工,這活計較輕鬆,手做的活,主要負責農藥灌裝,就是上班時間稍長點。

藥廠是專製售農藥的廠子,程三伢在裡面幹了三個多月,這藥廠就出事了,被工商部門查封。查封的原因有點啼笑皆非,起因是一對住在東風社區夫妻,男的在外嫖娼被公安抓了起來,要罰款八千元,不交罰款就要拘留,家裡人託關係找公安說情,送了菸酒給辦案的民警,後少罰了一些款才放人。家裡女人知道這事後,一氣之下喝了這個廠生產的農藥。家人火急火燎地把她送到醫院,醫生翻了翻這女人的眼珠子,又張了張這女人的嘴巴子,生氣地對她家人說:「開什麼玩笑,這大熱天的!」醫生說完。轉身去看其他的病人去了。原來這女人喝的農藥是假的。

女人喝假農藥的事成了笑話。這笑話一傳十,十傳百,竟被工商的人知道了,程三伢打工的廠子被查封,開了天價罰單,才算免了這家藥廠老闆的牢獄之災。程三伢找老闆要工資,老闆惡狠狠地說:「我自己屁股流鮮血,還管你治痔瘡?」

程三伢辛辛苦苦幹了三個多月,一分錢得不到手不說,好險還要挨一頓揍。程三伢氣得咬牙切齒,心裡暗暗地罵道:「你個XX裸日的,死了閻王也不依你!」

氣歸氣,程三伢還是琢磨著怎麼能掙到錢的問題。思來想去,程三伢覺得自己只有賣苦力的命。他得知一個死去的工友有輛拉貨的板車,那個工友也是下崗工人,前些時因家裡負擔重、壓力大,臨近辦理退休時卻突發腦溢血死了。程三伢就去把他家板車租了下來,從事拉貨的行當。

程三伢每天就蹲到街頭等顧主,生意好時一個月可掙個幾百塊錢,生意不好時也可掙個生活費……

時代變化真快,轉眼到了和諧社會。

程三伢起了個大早,拉著板車準備去跟政府大院的退休幹部搬家,這個退休幹部原是縣經委主任退的休,打聽到程三伢專拉板車,也可搬家,比較方便,頭天就叫人捎信約好了的。程三伢拉著空車走在路上,忽然一幫拿著砍刀,鐵棒的混混從身邊氣勢洶洶地奔了過去,估計是爭地盤的兩幫人鬥毆,程三伢見狀嚇了一跳。程三伢邊幫那退休幹部搬家邊說路上發生的事。退休幹部早知道程三伢是榨油廠的下崗職工也就說了令程三伢有關聯的兩件事:第一件事是與程三伢廠子有關的事:工業局長因工作飄浮、不作為,導致系統內上訪的人多,有一些人越級上訪跑到北京去了,造成了不良的社會影響。縣委書記一氣之下,把工業局長調到縣政府部門搞了個閒職,明升暗降。工業局換了一個位新局長,新來的工業局長很年輕,是縣委組織部門特地培養的對象。新局長一上任準備著手進行程三伢廠子裡改制,買斷職工工齡,兌現拖欠工人的工資。程三伢聽到這個消息,心裡是五味雜陳。買斷了工齡就意味著自己拼死拼活謀到手的工人身份將要灰飛煙滅!

第二件事是關於廠子裡王廠長的情況,這件事程三伢聽後還算有點興趣。因紫羅蘭歌舞廳涉黃涉毒被公安查封,公安在偵辦這個案子時,扯出了自己廠子裡的王廠長,那王八蛋因騙錢騙色、涉毒涉黃被判了刑,沒收了財產。現在紫羅蘭歌廳已改成了一家買建材的地方。退休幹部說的這件事程三伢聽了很解氣,壞人終於得到了報應。 此後程三伢每次拉著貨,打從這門口過時,心裡還是有著莫名的惆悵。

一個六月的天,太陽火辣辣地。程三伢拉貨熱得滿頭大汗,實在受不了就坐在這紫羅蘭門口歇著腳。對於這裡,程三伢太熟悉不過了,他竭力去搜尋著昨天這裡所發生的一切。想著想著,程三伢忽然聽到對面巷子裡一個女人在唱歌:「明天將要成為別人的新娘,今天還要最後愛你一次……」程三伢吃了一驚,這聲音太熟,是明菊。他一骨碌彈了起來跑了過去,只見明菊臉上沾滿了油泥,半長的黑髮一綹一綹扎煞著,像一個打翻的鳥窩。腳上穿著一雙破舊高跟鞋,一隻掉了跟,一隻磨損得剩下半截。髒兮兮的綠色旗袍裡露出一雙骨瘦如柴的腿,腿腳上一塊塊的於青,旗袍脖頸處半敞著,乾癟的乳房像一個洩了氣的皮球蔫蔫地垂在胸前。明菊呆呆地唱,已不認識人了,瘋了。程三伢見狀,一下子淚水流淌出來:「怎麼成了這樣呢?怎麼成了這樣呢?……」

程三伢想到先前工友們和他談論王廠長亂搞女人時突然默不作聲,程三伢就疑惑起來,現在明白事情原來是這樣!他把瘋了的明菊領回了家。這麼多年不知明菊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程三伢也不想知曉,明菊當然也說不出來,明菊只是傻傻地坐在程三伢筒子樓那個用木板釘的廚房裡,一遍遍地唱著巜心雨》的歌詞:「明天要做別人的新娘,今天還要再愛你一次……」筒子樓下崗的男人們、女人們聽著這歌聲只是一聲嘆息!

程三伢的病情已日益加重,慢慢地拉不動板車了,只有做一天歇一天,兒子高考的通知書寄來了,兒子考了一所省重點大學。兒子望了望躺在床上的爹,又望了望瘋了的娘,哭得泣不成聲,一個勁的搖頭:「我不上學了!我不上學了!」

一縷殘陽照射在筒子樓裡,一片血紅,陽光中無數絮狀物漂浮著,似沉沉大海中的遊魚翻滾著各色鱗光。

筒子樓裡住的下崗工友們,擠在程三伢狹窄的屋子裡,你-言我一語。有祝賀的,有安慰的,有拿出一百、兩百捐贈給程三伢家的。住在程三伢隔壁的熊太寶說:「再熬兩年就要退休了,苦日子就要出頭了。」

二樓的張虹本說:「有了點低保費,你兒子上大學又可以申請助學貸款,過了這個坎就好了。」

程三伢回著話說:「唉,兒子讀書可申請助學貸款,可我退休還欠著社保費呢!雖說把我買斷工齡錢和兌現拖欠的工資拿出來抵了一部份,估計還差十來萬嘞!這個錢就難了。」程三伢苦笑著搖著頭。

「難麼事?」屋外傳來一聲爽朗聲音。

程三伢一聽這聲音好熟!大家齊刷刷地向門口望去。

「是德強!」一屋子人齊聲叫了起來。

「你個狗日的宋德強,這多年你到哪去了呃?」

「德強發了吧,看你這架勢?」

「德強,媳婦呃?」

張三問了、李四問,李四問了、王二問。吵吵鬧鬧,笑笑哈哈!

德強穿著皮甲克,腳蹬耐克鞋,伸手掏出「1916」,每人遞上一支。

德強走到程三伢師傅身旁,跟師父點上煙,望著師娘,望著師傅兒子,眼裡閃著淚花,有很多話想說,欲言又止。

德強說:「師父,你把身份證交給我,我明天就去幫你交欠繳的社保費,你兒子讀書的錢我負責供。」

德強望著師父兒子笑著說:「不過,讀書錢可是要還的喲!」

「好事做到底嗎,冒考上研就還錢,考上了就不還哈!」一個時尚漂亮的女子邊說邊咯咯的笑,從門外擠了進來。

大家面面相覷。張虹本說:「你個狍日的德強,還真有本事嘞!帶著這麼漂亮的秘書!」屋子裡又是哄堂大笑。

天氣冷了下來,程三伢的病況愈發厲害,一連躺在床上十餘天了。再過一個星期,程三伢退休手續就要批下來,他盤算著等退休了就到醫院去治病,心裡就安心些。自己病得厲害的事暫不想跟在校讀書的兒子說,免得影響兒子學習。

瘋了的明菊每天哼哼地唱著那首巜心雨》「明天將要做別人的新娘,今天還要最後愛你一次……」

日頭偏西了,筒子樓在殘陽的映射下,一片血色血紅。

程三伢的退休手續終於批了下來,廠子裡留守的王幹事興衝衝地拿著退休證送到程三伢家,剛走到筒子樓前,只聽得轟地一聲響,像是什麼東西從筒子樓上掉落下來,王幹事忙朝著響地方跑過去,發現樓上掉下來一個女人,四周-大片血跡,女人脖子上繫著一條紅色的絲圍巾。王幹事驚得一聲冷汗,湊上前去仔細一瞧竟是程三伢瘋了的媳婦明菊。王幹事大聲呼叫:「快來人啊!快來人啊!」邊喊邊伸過手去試探明菊的鼻子,一連試了幾次,躺在地上的明菊已沒有一絲氣息!

王幹事又慌慌張張地上到三樓,猛地推開程三伢的屋子,一縷殘陽隨著王幹事的身影照射進來。屋子裡死一般的寂靜,王幹事去推躺在床上程三伢,大聲喊:「程師傅!程師傅!」躺在床上的程三伢一動也不動,身體冰涼,已發硬。王幹事見狀嚇得渾身發抖,撥蹆就往外跑,驚慌中那本紅色的退休證掉落在程三伢僵硬的屍體上,被屋外躥進來的一束殘陽染得血紅血紅……

2022年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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