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受人性侵案例(她被侵害的經歷被改編成電影)
2023-07-03 17:26:22 1
看過一部電影,叫《可愛的骨頭》。
它的主線是:14歲少女蘇西在被性侵、殺害後去了天堂,只能眼睜睜看著家人、心儀的男孩沉溺於仇恨或悲痛。
但最終,蘇西的家人和心儀男孩都理解了愛的重量,並開始新生活,蘇西便選擇離開和釋懷。與此同時,兇手也得到嚴懲。
這是一個能帶給人撫慰與能量的故事。
原著作者艾麗斯·西伯德曾自述,之所以創作這個故事,是想告訴人們:克服痛苦與喪失,就如同重新長出了新的骨頭。
這個故事的背後,其實是艾麗斯·西伯德的真實人生——她遭遇過性侵,並因此陷入巨大痛苦,然而多年以後,她還是艱難地從困境中走了出來。
1981年5月,作為雪城大學大學生的艾麗斯·西伯德在參加完聚會後去往宿舍,途中遭到了黑人男性的襲擊。
他威脅她:「要是你喊叫的話,我就殺你。」
艾麗斯嘗試逃跑和求饒,均未成功。
被拖拽到滿是碎玻璃的通道上後,歹徒要求她脫掉衣服。為保命,她只好配合,並說出「請別告訴任何人,要是母親知道這件事,她會殺了我」的「請求」。
「那些說他們寧肯抗爭到死也不願被『玷汙』的人都是傻瓜。比起死亡,我寧願被性侵一千次。你不得不做出選擇。」這是艾麗斯的想法。
當晚,她報警,接受強J取證套件採樣。
被性侵的受害人往往會面臨二次傷害,艾麗斯·西伯德也不例外。
她要經受校友們看電影式的圍觀。並由此意識到:認識一個受害者就像認識一個名流,當那起罪案被禁忌的雲層所籠罩時,尤甚。
就連父親也向她投過異樣的眼光,他曾如此道出困惑:「那個強姦犯並不是一開始就拿出刀,若不是你允許他,他怎麼能強姦你呢?」
而那些自己念念不忘的折磨,講述之時卻未必會受人重視。
艾麗斯曾在錄口供時說過歹徒如何尿在她臉上、如何將整個拳頭塞進她身體,卻惹怒了疲憊不堪的警司。
他稱,那些統統都不重要,是否構成一項指控才重要。
被侵害的經歷,和不被理解的痛苦,令她的心理出現嚴重困境。
在費城的一個街角,她感覺自己好似被眼前出現的所有男人侵犯過。
不好的預感因此產生:陪伴她度過餘生的,不是那些一起長大的朋友,而是那個罪犯。
03、「你是自己的救贖」儘管這樣,艾麗斯·西伯德仍然相信:「我是自己的救贖,要不就得永遠留在深淵裡。」
她竭盡所能地跟不完全理解自己的父親解釋,「他的力量勝過了我,爸爸,他把我打翻了,我不會希望那樣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
在雙親考慮讓她轉到一所女子宗教學校時,她則堅持繼續讀原校,「因為那個強J犯已經從我身上奪走太多東西,我不會再讓他奪走一分一毫。」
周邊總有「你認識那個女孩嗎」的聲音,艾麗斯聽見,會直視說話人的眼睛,說:「沒錯,那個女孩就是我。」
她還將自身遭遇傾訴給他人。
傾訴產生了力量。她一位朋友的母親被她感召,對子女說出也遭遇過性侵的過往。而在那之前,朋友母親從未跟任何人說起過往事。
04、壞人落網因有老師苔絲·加拉格爾(詩人、散文家、小說家,也是作家雷蒙德·卡佛的第二任妻子)的鼓勵作支撐,艾麗斯在詩歌研討課上朗讀了兩遍寫給性侵犯的詩歌《有罪》。
其中包含著激烈的仇恨。有一句話是:「假若他們抓住了你,我會在每個人的注視下,拿起那些堅實的紅色球體,把它們切成碎片。」
她的朋友無法理解這首詩歌,因為其中包含著許多仇恨與暴力。值得慶幸的是,苔絲·加拉格爾給了她「許可」:你可以去恨。
「他們抓住了你」像是一個預言。
那年10月,艾麗斯在街道上居然又遇見那個強J犯,而後,她去往學校,立即畫下那人的速寫,並報警。
過了不久,又去應對氣氛緊張的法庭審判。
次年7月,性侵犯格雷戈裡·麥迪遜被判刑。
這是當時比較有名的案件,因為那時候很少有性侵案能進展到這步——此類案件受害人往往會中途放棄起訴。
05、陰影,變得更加厚重案件結束,艾麗斯一度以為那件事不會再縈繞著自己。
她的生活似乎走向正軌:被選中為文學雜誌編輯;參加格拉斯科詩歌比賽;室友莉拉常常與她一起看電影……
只是,在與男友發生親密行為時,她需要說服自我才能挨過整個過程:「這裡不是託爾登公園,格雷戈裡·麥迪遜還在監獄裡,你沒事。」
但這樣看似平靜的生活毀於一旦。
1983年的一天,室友莉拉在出租房裡,遭遇了翻窗而入的陌生人的強J。
此後,艾麗斯反覆夢見慘白的死屍,反覆想像自己瀕臨死亡,總感覺有另一個人出現在房間裡。
強J導致的陰影,變得更加厚重。
大學畢業後,她離開雪城,過上與酒精為伴的日子。有時,她會突然歇斯底裡地哭起來。
06、表達一段時間裡,艾麗斯活下去的動力是,聆聽亨特學院學生們的悲劇人生。
學生中,有被性侵卻未獲得信任的女孩,有踩著鄉民屍體逃離哥倫比亞、看到兄弟被射S的孩子……
聆聽,令艾麗斯再度感受到表達的意義。1989年,她在《紐約時報》上發表文章,懇請人們去談論性侵的話題,去聆聽有話想說的受害人。
接著,在《奧普拉脫口秀》上,她又講述了過去的經歷。
幾年之後,路易斯·赫爾曼的書《創傷與恢復》幫助艾麗斯認清一個狀況——自己患有創傷後應激障礙。
於是,趕緊去尋找不錯的治療師。
1995年,她終於接受了被性侵的事實,並說:「在我所處的世界裡,兩種真相交融並存,痛苦和希望同樣躺在我的手心裡。」
1999年,艾麗斯·西伯德自傳《他們說,我是幸運的》出版,這本書讓她被譽為「最具潛力的作家」。
2002年,她又創作了小說《可愛的骨頭》。7年後,導演彼特·傑克遜將這個傷痛又溫暖的故事,搬上電影屏幕。
07、她是幸運的艾麗斯是不幸的,卻又是幸運的。
她的幸運表現在:沒有像一位與她躺過同一通道的女孩一樣,被謀殺、肢解;
沒有像她姐姐學校裡一位遭輪姦的女生那樣,被人畫了雙腿大張的畫像,畫像還被貼到電梯裡;
沒有像好友莉拉那樣放棄起訴,而是對兇手進行報復;
也沒有始終沉溺於創傷帶來的傷痛中,而是走向重生……
我喜歡《可愛的骨頭》背後的真實故事,不僅僅是因為它能傳達出力量與希望。
它將一個真相撕開給我們看:有時候,人們對他人的痛苦缺乏想像力,且不知應該怎樣對待心裡有傷口的人。
08、殺不死你的,可以讓你更強大如何應對創傷,也許是我們每個人都該學習與思考的問題。
想起【新世相】發過一篇文章叫作《「那些殺不死你的,讓你更強大」這句話是真的嗎》,該文引用了9位「差點被殺死的人」變強大的故事。
將他們總結的方法貼在此處,以供大家參考:
大哭,好好睡覺;
洗澡,刮鬍子,剪頭髮,健身……力所能及地過能過的好生活;
不沉迷於回憶事情變壞之前的生活;
依靠父母支持,並把別人的期待和關懷作為動力;
接受心理輔導;
努力縮短每次感到絕望的時長和頻率;
不把自己當世界的弱者,不把苦難當作生活的投射;
明白拼命是活著的人才有的權利,所以不認命,要掙扎;
今天沒有變強大,也沒什麼,可以明天努力;
想著只有走到未來,你才能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你所經歷的,究竟有沒有讓你更強大。
末了,想說:願所有不幸,可以被善待;
請記住,每個浴火重生的人,都是英雄。
作者:肖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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