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喜歡梁曉聲的慈母情深(你會更懂人世間大結局)
2023-06-03 22:32:15 2
2022年至今,最火的電視劇是哪部?
中國人都知道,非《人世間》莫屬。
《人世間》到底有多火?
這麼說吧,別說在電視劇圈中,就是《新聞聯播》和《天氣預報》的收視率,都被《人世間》超過了。
《人世間》為什麼這麼火?
按照觀眾的說法,那就是巨接地氣,太好哭了,不忍倍速播放的電視劇。
而這一切的榮譽和誇獎,都要感謝《人世間》原著作者梁曉聲。
他歷時六年,用筆一個字一個字寫出這本115萬字的巨著。
或許你會好奇,到底經歷過什麼樣的生活,才能寫出這樣感人至深的巨著。
今天我們就來看看他的一生,相信你會對劇中人物有更深的理解。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梁曉聲,原名梁紹生,1949年出生在哈爾濱最窮的板房區,和電視劇《人世間》中的一模一樣。
家中除了父母,還有一個哥哥、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家裡的經濟來源全靠在三線當建築工人的父親。
《人世間》中父親的原型,就是梁曉聲自己的父親。
當年梁父遠在大西南的三線當建築工人,常年跟著工程隊走南闖北,與妻兒聚少離多。梁曉聲和家人每隔兩三年的春節,才能見到父親。
父親當時的月工資64元,每月寄回家40元。可是這些錢,根本難以支撐一家人的吃穿用度,母親就四處託人找工作賺錢,貼補家用。
年輕時的梁曉聲
她經常跟男人一樣,幹那些令人叫苦不迭的髒活兒累活兒,每個月可以掙20元。別小看這20元錢,對當年梁曉聲家裡的作用可是非同小可。
因為家裡太窮,當年梁曉聲是班裡唯一的「免費生」。
所謂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梁曉聲從小學二三年級就開始做飯、挑水,幹一切家務事。當時挑水的地兒離他們家較遠,來回需要二十多分鐘,才上二三年級的梁曉聲就只能挑半桶水。
他常年幫家裡幹家務活兒,衣服經常是皺巴巴的,手也皴了,似乎總也洗不乾淨。
有一年冬天,市裡有一個檢查團要來學校檢查衛生,班主任老師讓兩名學生把守在教室門外,要求「凡是個人衛生不合格的學生,一律不準進教室」。
梁曉聲當時也是幾名不被允許進教室的學生之一。才9歲的梁曉聲感到很委屈,就跟把守門口的學生吵了起來,結果那兩位學生找來了班主任。
班主任見到梁曉聲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為什麼穿這麼髒的衣服來上學?」然後又說衣服上都是汙漬,讓他回家換一件衣服再來上學。
「我就穿這一件上學的衣服。」梁曉聲說的是實話。
可是班主任卻認為梁曉聲這是在頂撞她。她看了看他的雙手,生氣地說「讓你媽把你這雙手的皴,用磚頭蹭乾淨了再來上學!」
然後還用手扒拉他的頭髮:「瞧你這滿頭蟣子,像撒了一頭大米,叫人噁心!這幾天別來上學了,檢查過後再來上學。」
中年梁曉聲
其實,梁曉聲每天在家裡淘米、洗菜、刷鍋、刷碗,水缸裡的水在屋裡都結冰,他的手即使天天用肥皂洗,也是皴的,用磚頭蹭也未必能蹭乾淨。
他後來在文章說,當時沒有看過《西行漫記》,否則他就會回敬老師:「毛主席當年在延安住窯洞時,還當著斯諾的面捉蝨子呢!」
面對班主任老師尖酸刻薄的訓斥,內心倔強和自尊心極強的梁曉聲,眼淚奪眶而出,他轉身就走,他不想上學了。正好這一幕被語文老師看到了。
梁曉聲沒想到,正是語文老師後來的舉動,讓他沒有逃學,並開始發揮特長找到自信,甚至推進了他後來的文學之夢。
遇到好老師,特長得以發揮
那天語文老師對他說:「梁紹生,你別走,跟我來。」然後拉起他的一隻手,把他帶到了教員辦公室。
老師讓他放下書包,坐在椅子上:「你的頭髮長了,也該理理了。」說著就離開辦公室,準備去後勤科找理髮工具。
看到語文老師走出辦公室,梁曉聲抓起書包就往外跑。他感覺在學校一點兒尊嚴也沒有,他發誓再也不上學了。
「梁紹生,你別跑,小心被車撞了呀!」梁曉聲聽到語文老師的大聲呼喊,卻沒有停止腳步,老師也在人行道上追著他跑。
大概跑了幾百米,他不忍心把老師累壞了,就停下了腳步。
梁曉聲和哥哥
梁曉聲跟老師說,自己不想上學,想跟爸爸一樣去當工人,憑力氣吃飯。
老師跟他說:「你才小學三年級,當不了一個好工人的。」
「那我就當一個不好的工人吧!」 他氣呼呼地說。
老師再次溫柔地說:「那你將來就會恨你的母校,也會恨我。因為我沒有勸你繼續上學。」
梁曉聲低著頭說:「我不會恨您的。」
「那我也不會原諒自己的。」老師說完就看著他的表情。
聽到這句話,梁曉聲「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他把所有的自卑、委屈、不平和羞恥都宣洩了出來……
他跟語文老師回到了辦公室。老師親自給他理了一個小平頭,還用水給他洗了三遍臉。在他的印象中,只有母親才這樣認真地給他洗過臉。
狄更斯說過:窮困對於一般人是種不幸,但對於作家也許是種幸運。
回到學校後,梁曉聲發現自己居然有講故事的才能。語文課本上的故事,他幾乎都能講。
語文老師也經常讓他在全班同學面前講故事。他講完後,老師就說:「講得好,坐下吧!」之後只要有新課內容,老師就會提前讓梁曉聲閱讀,然後讓他在班裡講。
老師的鼓勵,激發了梁曉聲對學習的熱情,擅長講故事的特長也開始展現。
梁曉聲後來在《我的小學》一文中寫道:
「對於一個窮人家的孩子,他沒有任何可以炫耀的東西,但是卻因為某一方面的才能被當眾展示,甚至被他人羨慕,我心裡充滿了驕傲,也開始逐步找到了自信。」
從小學三年級至六年級,梁曉聲跟語文老師一直配合得很默契,老師喜歡他,他也尊敬老師。
在三年級的期末考試中,梁曉聲的語文和數學第一次得了雙百分。
後來梁曉聲因為學習好,還戴上了紅領巾,成了「故事小組」和「小記者委員會」的成員。
他的作文被刊登在《中國少年報》上,市廣播電臺也播報了他的作文,還有一篇作文用油墨抄寫在兒童電影院的宣傳欄上。
有了這些「傲人」的成績,同學們開始對他另眼相看,老師們也對他和藹可親了。
可是,在那段特殊的時期,語文老師因為是市裡的教育標兵,受到了P鬥。
有一次,梁曉聲去母校看她,她剛受完P鬥,拿著掃帚在掃校園,還被剃了「鬼頭」。
看到老師的樣子,他很難過,眼淚不禁流了出來。他走過去給老師鞠了一躬。
老師問他:「你認為我還是一個好老師嗎?」
梁曉聲抹去眼角的淚水,說:「是的!您在我心中永遠是一位好老師!」
聽到這句話,老師苦笑了一下,並讓他以後別來看老師了,記得老師多麼喜愛他就行。
那是梁曉聲見過語文老師的最後一面。不久之後,老師跳樓自殺了。
時至今日,梁曉聲也無法忘懷這位有人格魅力的老師,不僅因為她是他小學階段唯一喜歡的老師,還因為她推進了他日後的文學之夢。
去北大荒,開啟了知青文學路
高中畢業後,19歲的梁曉聲去了北大荒,在黑龍江建設兵團開始了七年的知青生活。
最初幾年,他都在基層連隊。那會兒連隊每半個月就要開批判會或頌揚會,每次重點發言者都是他。原來是一個同班同學「出賣」了他:「讓梁曉聲發言吧,他是我們班的秀才。」
本來梁曉聲還想推脫,可是指導員說:「你們都是知識青年,寫個發言稿還這麼難?別推了,就是你!」
梁曉聲在北大荒
梁曉聲回到家,用了一個下午,字斟句酌地寫了1500字的發言稿。大家聽完之後,都說他是個「文才」。
之後,凡是連隊需要動筆的材料,包括演講稿、批判稿、悼詞,甚至包括連隊的小夥伴寫檢查,大家全都找「小梁」。因為能說會寫,梁曉聲當了連隊的小學老師。
雖然梁曉聲寫的那些文字材料跟文學都不沾邊,但是有了寫作的自信,他開始琢磨如何給報刊投稿。
團裡的宣傳股長聽說了梁曉聲的大名後,就開始跟他約稿。在紀念雷鋒逝世十周年前夕,他寫了一篇《雷鋒精神不死》的文章,在兵團廣播站廣播了,後來又在《兵團戰士報》上發表了。
看到自己的文字第一次發表在報紙上,梁曉聲非常激動,全連的人也對他刮目相看。
之後,他又陸續在《兵團戰士報》發表了詩歌,還有第一篇小說《麥種》。同年,他參加了全兵團第二屆文學創作培訓班。
那期間,梁曉聲又在《兵團戰士報》上發表了第二篇小說《嚮導》。這篇小說的
「環保」主題思想鮮明,雖然當年根本沒有「環保」一詞。
《嚮導》因此成為他在兵團時期的代表作,地位跟後來發表的《今夜有暴風雪》、《父親》等作品一樣。
在北大荒的七年,梁曉聲看了不少文學名著,積累了大量素材,也為他後來撰寫知青文學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當年在培訓班的一位崔幹事,曾經跟梁曉聲說:「參加過我們兵團創作培訓班的知青,應該有幾位能夠成為作家,」
梁曉聲不相信地說:「中國好像不會再有作家了吧!」
崔幹事說:「作家是時代的產兒,十年二十年之後,我的話肯定見分曉。」
梁曉聲沒想到,若干年後,崔幹事的話在他的身上應驗了,而且之後他還去了著
名學府復旦大學深造。
所謂知識改變命運。在復旦大學的學習經歷,改變了梁曉聲的一生。
去復旦大學深造,命運因此改變
1973年初,梁曉聲從黑龍江建設兵團回到一師二團,到木材加工廠「蹲點」,總結政治思想工作經驗。
當時木材加工廠分到了兩個外出學習的名額,一個大學名額是哈爾濱師範學院,一個中專名額是鶴崗市郵電學校。
晚年的梁曉聲
梁曉聲在被推薦的名單裡排名第三,排名第二的人因為各種原因沒有資格,木材加工廠的兄弟都認為該輪到梁曉聲去郵電學校。
本來梁曉聲還在猶豫,到底去不去鶴崗那個小地方當郵遞員,過了幾天,他跟夥伴們抬大木時,被連長通知,招待所裡有一個復旦的陳老師想見他。
「負擔?什麼負擔?」當時梁曉聲根本沒有聽說過復旦這所名校,只知道北大、清華、哈工大等學府。所以聽說復旦大學的陳老師找他,一點兒也沒有驚喜。
陳老師跟他談文學,兩人聊了一個半小時,他很高興。
那天,年輕氣盛的梁曉聲對那個特殊時期中的文藝現象,大放厥詞,倍覺痛快。
當時那位陳老師問他讀過什麼書,他說:「看過《牛虻》、《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紅與黑》、《紅字》……」
對方又問:「這幾本書中,最讓你感動的是哪本?」
梁曉聲想了想,說:「《紅與黑》」。
也許這位40多歲的陳老師,認為眼前這個20多歲的年輕人居然看過這本大部頭的名著,有點了不起,於是再次好奇地問:「為什麼?」
其實梁曉聲在上初一時,就看過《紅與黑》,當時他看完這本書還痛哭過一場,他被故事深深的感動了。他最同情的不是男主角於連,而是德· 瑞那夫人,因為感覺她對於連的愛,太令人傷心,也太不幸了。
他甚至給《紅與黑》安排了另一個結局:於連越獄逃走,帶著德· 瑞那夫人逃到一個孤島或大森林裡,兩人生下一個女兒,一起白頭到老……
於是,梁曉聲把這些想法都跟老師講了,最後他說:「第一次被深深感動和第一次戀愛一樣,是難忘的。」
陳老師聽了他的想法,一邊點頭,一邊又問了他對一本「革命文學」中的樣板書《牛田洋》的看法。
結果梁曉聲沒有多加思考,竟然說:「語錄引用的太多,那樣的書翻一分鐘就應該放下,不是任何意義上的文學作品。」
如果這位老師的頭腦中有當年流行的「左」的思想,說一句「這個青年的思想有問題」的話,別說梁曉聲不會去復旦大學深造,很可能以後的日子都會不好過。
可是,這位陳老師離開時卻對梁曉聲說:「這些話不要再對別人說了,否則會對你不利。」
後來,梁曉聲把跟陳老師溝通的過程,跟木材廠的小夥伴們講了。大家都說不該對復旦的老師賣弄,大談什麼西方文學,更不該貶低《牛田洋》,那可是革命樣板文學。
梁曉聲本來就認為去復旦大學就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根本沒把此事放在心上。
隔了三天,這位陳老師從團裡來到招待所,找到了梁曉聲,跟他說:「我把你的檔案從團裡帶到師裡了,正從師裡寄到復旦大學,如果覆審合格,你就是復旦大學中文系創作專業的學生了。」
聽到這話,梁曉聲呆住了,半天說不出話。
梁曉聲後來才知道,當年整個東北地區只有兩個復旦大學的名額,一個就給了他們二團。
而且陳老師坐了三天的火車和公交車,在兵團的招待所裡,看到《兵團戰士報》中梁曉聲發表的小說《嚮導》,便到宣傳股,把他近幾年發表的散文、詩歌、小說統統找到認真讀了,認為這個年輕人在文學方面很有潛力,才來找的他。
陳老師還給黑龍江出版社去了一封信,了解了梁曉聲在那裡的表現以後,決定把這個復旦大學的名額給他。
機遇,永遠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這次機遇,是梁曉聲人生道路上的重大轉折,他的文學夢因此綻開了新的花朵。
在北影勤勉創作,慧眼識珠
梁曉聲認為自己原本是「東北土老帽」,能夠成為著名學府復旦大學的「工農兵大學生」,簡直就是家裡的祖墳大冒紅煙紫氣。
在復旦大學學習期間,他不僅增長了知識、拓展了視野,還了解了文學作品的真諦,那就是「文學作品一定要引導人做好人。」
1977年9月,梁曉聲從復旦畢業後,本來可以分到北京文化部工作,但是他選擇了北京電影製片廠,從事「清水衙門」的文學編輯工作。
這段人生經歷,給他的文學創作之路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頁。
梁曉聲在北影曾經做了兩年多的外稿編輯,每個月要看五十多個劇本,那兩年總共看了1500左右個外稿劇本。
在這些外稿中,他曾經「慧眼識珠」,發現了張辛欣的創作才華,這也是令他感到驕傲之處。
不過,不知是文人相輕,還是不打不相識,當初梁曉聲跟張辛欣的見面和相識頗有戲劇性。
當時梁曉聲發現了張辛欣的一個電影劇本非常好,就打算跟作者聯繫,想交一個文學朋友。遂給張辛欣寫信,邀請她來北京面談。
看到張辛欣回信中的字跡頗像男人,於是,梁曉聲斷定這個張辛欣是「他」,而非「她」。
結果到了約定時間,梁曉聲開門看到的是一個子不高、圓臉、短髮、戴眼鏡、年齡不過25歲的「她」,有點驚訝。
張辛欣
也許張辛欣看到梁曉聲的第一眼,發現對方不過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編輯,也流露出「是你讓我來的,不是我要來」的清高和掃興。
梁曉聲看到對方的態度,矜持地說:「請喝茶」。對方說:「不渴」。
梁曉聲再說:「請嗑瓜子。」對方又說:「牙疼。」
梁曉聲猶豫了一下,說:「請吸菸。」 這次張辛欣不客氣地說:「你殷勤的過分了」。
聽到這話,梁曉聲尷尬地搓著手,想跟她談談劇本。可是沒說兩句,便被張辛欣打斷,問他劇本是否可以拍攝或者發表。
當聽到都是否定的答覆時,她氣憤的說:「那你請我來幹什麼?」
此時梁曉聲不知所措,他說不出「只是想交個朋友」的話,只好看著對方惱怒地拂袖而去。
看到張辛欣的態度,梁曉聲氣憤地把茶水潑掉,把瓜子扔了,然後從筆筒中抽出一個大號毛筆,飽蘸墨水,在「張辛欣」三個字上劃了一個大大的「×」。
他暗暗發誓,以後這個人的劇本,只要落在他手裡,定是一個字不看,來一個退一個。
不久之後,梁曉聲在《北京文學》看到張辛欣發表的小說,只看了半頁,就扔到一邊:「平庸!」 他知道,自己這是妒忌。
其實,能夠在《北京文學》上發表小說的人,都是有才華且令人羨慕的。
後來梁曉聲聽到北大荒的知青肖復興、陸星兒等文學愛好者,談到中央戲劇學院的張辛欣,言辭間都是肯定和褒獎,他開始對她的才華暗自羨慕。
再次看到張辛欣發表並聲名鵲起的小說《在同一地平線上》,梁曉聲開始認真拜讀她的佳作。此後,他對她再也沒有了妒忌之心,反而真心地欽佩對方的才華。
「丫頭們能是,男兒何不能是?!」梁曉聲暗暗發誓,一定要發奮讀書,勤勉寫作。
1982年,梁曉聲的短篇小說《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在《北京文學》上發表了,並在當年榮獲「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
這次獲獎,他有點飄飄然。甚至聽到王安憶等前輩說「前半部分從容,後半部分拘謹」的評價時,還有些許不悅。
當他再次把這篇小說看了一遍,心裡不得不承認,他們給予的評價是客觀的、公正的。
此後,梁曉聲又創作了《今夜有暴風雨雪》等知名小說,他主動虛心地跟三位北大荒知青朋友談論文章的過失,並對每一個人都問:「張辛欣看過沒有?」
當聽到大家都說「張辛欣挺喜歡這一篇的」,他暗自竊喜。
得到了同行和前輩的肯定,梁曉聲增添了寫作的自信。之後,他又創作了北大荒知青系列的小說《雪城》、《年輪》、《知青》等。這些小說之後都陸續改編成電視劇,他也成了知青文學的著名作家。
「文學作品一定要引導人做好人」
許多人看過梁曉聲的小說,以為他就是一個只會寫知青小說的作家。其實,知青小說只佔到梁曉聲作品的三分之一。
這些年,他還寫了《中國社會各階層分析》、《我們的時代與社會》、《我相信中國的未來》等文章,積極探討中國的社會現象和改革發展。
雖然梁曉聲的知名度很高,但是他對自己要求很嚴格,不僅堅持筆耕不輟,甚至依然保持艱苦樸素的作風。
梁曉聲生的濃眉大眼,可他對外表卻毫不在意。
在北影工作時,有一次,一個打扮妖媚的文藝女青年想去拜見他。
當聽說從筒子樓裡走出的那個光著膀子、身穿一件發黃的跨欄背心和大褲衩,腳上穿著一雙拖鞋的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梁曉聲時,她簡直無法把眼前這個人跟心目中那個文學大師聯繫起來,瞬間人設崩塌,她轉身就跑了。
不論是開會、講座,梁曉聲常年都喜歡拿著一個布袋子,似乎跟這個現代化的社會格格不入。
一個曾經上過梁曉聲創作課的學生回憶:「梁老師每天上班都是一輛二六自行車和一個帆布袋,多年如一日。」這樣的「標配」是學生對他最深刻的印象。
梁曉聲是一個老派作家,沒有W信,也不會用電腦。他從2011年開始創作115萬字的《人世間》時,一直是用北京語言大學400字的方格稿紙撰寫,共寫了五年,修改了一年。
梁曉聲在寫作
從字體看出,前半部分字跡工整,乾淨漂亮;而後半部分字體開始「拳打腳踢」,軟弱無力,可見他後來已經體力不支。
梁曉聲說,後面三年,他忍受著胃痛和頸椎病的折磨,堅持寫完了這部作品。
《人世間》獲矛盾文學獎後,他得到了50萬的獎金。這跟如今的一些「網絡大咖」動輒年薪百萬相比,簡直就是「付出跟得到不成正比」。
但是他根本不在乎,他更在乎的是「文學作品一定要引導人做好人」,他做到了。
人生的態度,往往決定了一個人的人生高度。
梁曉聲的作品大多是反映底層「平民」的生活,《人世間》裡的人物,原型大都是他和家人及小夥伴兒們,他也被稱為「平民代言人」。
梁曉聲在「上海知青俱樂部」
有人說,從梁曉聲的作品中,能讀到崇高。這在文藝變得有些庸俗化的今天,實屬難得。
梁曉聲曾說:「文學給予了我很多,我欠文學一個回報。我應該反饋社會,反饋那些幫助過我的人,這次創作《人世間》,就是圓了自己的這個心結。」
在如今這個物慾橫流的年代,很少有人能夠做到不為利益所動。但是,梁曉聲卻真正能夠做到「人間清醒」。
他在《人間清醒》這本書中談到:「無論世界上的行業豐富到何種程度,機遇又多到何種程度,我們每一個人比較能做好的事情,永遠也就那麼幾種而已。有時,僅僅一種而已。」
正是憑藉這種堅定、執著的人生信念,懷著清醒、坦然的處事態度,梁曉聲這40年來,將自己的所長發揮到了極致。
他用鮮明的人文關懷和有溫度的文字,用作家的使命感和厚重的文化底蘊,記錄了時代的變遷和社會的發展,他也成為中國當代文壇當之無愧的「常青樹」。
. END .
【文| 伊人 】
【編輯|丹尼爾李 】
【排版 | 毛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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