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老電視劇在哪看（第一代電視劇人口述）
2023-06-13 06:22:26
《中國直播電視劇史——中國第一代電視劇人口述史》 儲鈺琦 著 中國廣播影視出版社出版
記錄中國電視劇最初的年代
——談《中國直播電視劇史》
儲鈺琦
撫今追昔，追溯電視劇的起始源頭，現在的人們很難想像這一「飛入尋常百姓家」的大眾藝術的最初模樣是「直播」。我們不禁會好奇：在設備落後、條件簡陋的60餘年前，直播電視劇是如何誕生的？中國第一部電視劇《一口菜餅子》是什麼模樣？早期電視劇如何實現直播？直播現場的幕後又有哪些故事？但由於早期電視劇的直播形態無法留存相關影像資料，很多業內人士都對那段歷史語焉不詳，而且當時電視機的低普及率使得觀看過直播電視劇的人更加稀少，相關史料也是難以考證。
直播電視劇是中國電視劇的啟蒙期和探索期、拓荒期和創業期，開創了中國電視劇的先河。為系統梳理那段鮮為人知的發展史、記錄再現那段拓荒探索的奮鬥史，我於2018年啟動了尋訪中國第一代電視劇人的口述歷史研究工作。深知時間不等人，在沒有項目經費、沒有專業團隊的情況下，我決定自費啟動這項工作。精挑七八個學生、自備拍攝設備、制定工作流程，就這樣，直播電視劇口述歷史的「草臺班子」組建完畢。
尋訪、寫作持續了兩年多時間，如今終於定稿付梓，於今年年初出版了《中國直播電視劇史——中國第一代電視劇人口述史》。本書以1958年至1966年的直播電視劇為研究對象，調研走訪了20餘位中國第一代電視劇人，以及3位已故人員的家屬。他們當中最大年齡94歲，最小年齡76歲，平均年齡85歲，涉及編劇、導演、演員、攝像、美術、錄音、燈光等各個工種，其中有8位還參與過中國第一部電視劇《一口菜餅子》的創作和演播。
中國第一部電視劇《一口菜餅子》（來源：央視網）
從策劃到尋找，從聯絡到採訪，從搜集到考證，從成稿到回訪，我們通過調研走訪搜集到了大量關於直播電視劇的口述史料、文獻史料和實物史料等第一手資料。具體包括：被採訪者親述歷史的視頻、音頻、文字、圖片等口述史料；劇目信息（200餘部）、劇目劇本、文章書籍等文獻史料；演播劇照（200餘張）、親筆手稿、美術設計圖等實物史料。
也許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此次尋訪工作意外搜尋到了中國第一部電視劇《一口菜餅子》的原版劇本。該劇編劇陳庚已過世，在其小女兒陳徵的幫助下，我們從陳庚老師生前的物件中翻到了這本劇本。這是中國第一本電視劇劇本，其歷史價值是沉甸甸的，因為這是中國電視劇的源頭。而且獲悉陳庚老師收藏的這本劇本是「文革」後失而復得的，這讓它更顯彌足珍貴。
中國第一部電視劇《一口菜餅子》演播信息（來源：《中國直播電視劇史——中國第一代電視劇人口述史》）
這些珍貴史料無不凝聚著中國第一代電視劇人的努力奮鬥和默默付出。他們在沒有可參考範本、沒有可借鑑經驗的條件下「摸著石頭過河」，大膽實踐、勇敢探索。1958年至1966年的8年間，全國各電視臺總計直播電視劇作品約219部，為中國電視劇事業拉開了序幕、蹚出了路子。60多年過去了，曾經滿懷壯志、意氣風發的他們已年逾古稀，但當他們回憶起早期中國電視劇的歷史時依舊神採飛揚，鏗鏘有力的言語中依然浸透著當年那種艱苦創業、不懈追求的精神，傳遞著他們對電視劇藝術的熱愛、執著和情懷。這是一次跨越時空的尋根溯源，透過他們真實生動的親歷口述、塵封多年的歷史文獻、彌足珍貴的黑白劇照，我們不得不驚嘆於中國電視劇「神奇」的誕生和初創，更感嘆於這「神奇」背後中國電視劇人的初心與擔當。
如果把當時的文藝界比作一個「百花園」，那麼誕生之初的直播電視劇就是其中的一棵新苗。這個新興事物是否能茁壯成長、拔地而起，是否能被廣大觀眾接受並喜愛……一切在當時充滿了未知。如今，從直播到錄播、從黑白到彩色、從單本劇到連續劇、從單屏時代到多屏時代，中國電視劇實現了一次次技術更迭和藝術創新。一代又一代中國電視劇人奮鬥接力，才有了今天碩果纍纍的驕人成績。
本書一方面具有填補性，是對中國電視劇史學研究的補充與豐富；另一方面具有搶救性，是對中國第一代電視劇人的記憶留存，具有向歷史致敬和時代文化留存的重要意義。全書分為上編、中編和下編三大部分。
上編是中國直播電視劇的歷史沿革，是中國直播電視劇的發展史，是對中國電視劇史學研究的補充。該部分以掌握的文獻史料、實物史料為基礎，從時間縱向維度切入，結合歷史、理論和案例，釐清直播電視劇的歷史脈絡，概括直播電視劇的藝術特徵，梳理直播電視劇的理論研究，以此勾勒出中國直播電視劇的發展變化過程。
中編是中國第一代電視劇人的口述史，是中國直播電視劇的奮鬥史，是對中國直播電視劇歷史的搶救。為了讓史實更清晰、文字更順暢，我們選用第三人稱的文本形式，每位口述者單獨成一篇，共計23篇稿件。稿件內容涵蓋拍攝花絮、創作體驗、成長記憶、行業反思、學術見解、歲月感悟等；形式包括人物小傳、口述正文、配文插圖、採訪手記，以此展現出中國第一代電視劇人艱苦創業的歷程。
電視劇《一口菜餅子》劇照，右一為《一口菜餅子》主演餘琳
下編是中國直播電視劇的相關史料，收錄了多部直播劇劇本、整理了相關劇目信息，等等。其中，最有歷史價值的是中國第一部電視劇《一口菜餅子》的劇本，通過劇本可以了解這部劇具體講了一個怎樣的故事，當時又是如何講這個故事的，也能想像出這部劇在電視螢屏上呈現出來的影像畫面。此前學界、業界對於這部劇的描述僅僅停留在故事梗概、主創人員等基本信息，劇本未曾公開面世。搜尋到中國第一部電視劇劇本是本書的重要發現。
歷史是過去的現實，現實是未來的歷史。對過去，本書記錄了中國直播電視劇的歷史變遷；對未來，本書是要傳遞中國第一代電視劇人的奮鬥精神。縱然當初的直播電視劇與如今的電視劇藝術早已無法相提並論，但摸索的過程本身就是可貴的。新時代的中國電視劇將綻放更加絢麗的光彩，續寫新的甲子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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