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泉最經典的演技(6根鋼釘1根鋼條換來23年的堅守)
2023-06-30 12:03:19 2
某次採訪,金星詢問杜志國。
「您覺得,在中國演員中,您最欣賞的演員是誰?」
「就脫口而出的那種。」
杜志國不假思索:
「夏雨他老婆叫什麼來著?」
「阿對,就袁泉,袁泉是個好演員。」
2010年。
袁泉獲得了中國戲劇表演藝術的最高獎項梅花獎。
這對任何一個演員來說,都是巨大的榮譽。
可對袁泉來說,毫無波瀾。
從1999年開始,她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各樣的獎盃。
3個金雞女配,2個百花女配,1個華表特別獎,1個梅花獎,1個金獅獎。
再加上7月底的百花女主角。
實現了國內演員獎項的大滿貫。
面對大多數人的恭維以及吹捧,袁泉反倒有些「不屑一顧」了。
她義正言辭地拒絕了所有光環。
「首先,我並不覺得我自己是一個明星。」
「當我從熒幕上走下來,就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演員,就是只是一個標籤而已。」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菀兒才發現。
袁泉眼神中的執著,言語中的堅定,生活中的淡然。
沒用一個敏感詞,「罵」得如此漫不經心。
不知道打了多少保鏢環繞著明星的臉,又撕開了多少所謂頂流演員的遮羞布。
甚至有人說:
袁泉也太狂了,敢明刀明槍手撕動不動就搞特殊待遇,耍大牌的明星和演員。
或許,她真的很「狂」。
但回看袁泉的演藝生涯,她確實有狂的資本和底氣。
01
袁泉。
最初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很多人覺得。
好清澈,好詩意的一個名字。
再加上她的模樣。
自然地就擁有一種,淡淡的,歲月靜好的美。
但她的童年,和歲月靜好毫無關係。
爸爸是一名桌球教練,媽媽是一名小學老師。
擁有兩個搞教育的父母,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他倆人的時間,都用來教導各自的學生了。
袁泉和姐姐倆人就成了被放養的孩子。
但忙碌之餘,父母確實在有意培養著袁泉的愛好。
比如從小學開始,培養她愛看書的習慣。
有空閒的周末,會帶袁泉去少年宮和其他老師家。
什麼感興趣,就學什麼。
於是袁泉先後試了簡筆畫、國畫、舞蹈、電子琴、小提琴、聲樂。
11歲那年,袁泉被中央戲劇學院附中的京劇專業錄取。
這對整個袁家來說,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即有人照顧孩子,又有人在培養孩子的情操,還有人監督孩子的學習。
一石三鳥。
當然,最終的決定權在袁泉手中。
思考再三。
11歲的袁泉一個人踏上了漫長且辛苦的住校生涯。
其辛苦程度和專業程度,讓大多數人慾哭無淚。
去了第一天,開腿。
去了三四天,下叉,橫豎,貼牆,老師拿棍擋著。
每天踢腿,各種踢,每樣來幾圈。
朝天蹬,金雞獨立,扎馬步基本都是將近半小時起。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前橋後橋前滾翻後滾翻側滾翻側手翻側空翻。
小年紀搞得就跟高考似的,每天醒著就是練,吃著飯都站著。
袁泉也要強。
班裡每一天都有孩子哭,疼累的那種哭。
袁泉從來不哭。
疼也不哭。
累也不哭。
能練著練著傷了,壓著腿直接睡著了,也沒張口抱怨過一次。
7年的日記,記錄下每天的心酸。
除此之外,她還寫了297封家書。
家書與日記的困苦完全相反。
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欣喜與趣事,只報喜不報憂。
02
96級中戲表演班,可以說是臥虎藏龍。
有清水出芙蓉的「國際章」。
有陽光明豔,女人味十足的曾黎。
有演技真實,自信利落地秦海璐。
跟這麼一群大美人當同學,剛入學那會兒袁泉還真拍不上號。
合照,聚會,活動。
永遠摒棄各種鮮豔的衣服,蹲在最不起眼的小角落裡。
潛伏時間越長的鳥,會飛得越高,花朵盛開得越早,凋謝得也就越快。
袁泉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對眼前的懷才不遇並不憂愁。
悄悄努力,深耕自己,提升自己,突破隨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1998年,滕文驥要開拍《春天的狂想》。
需要一個演員。
按資排輩,這個機會怎麼算,都落不到袁泉的頭上。
但命運,給這個刻苦的小姑娘埋了一顆彩蛋。
這個角色需要會唱京韻大鼓,有專業京劇表演的底子。
就這一條,將百分之九十五的女學生給篩了出去,剩下百分之五中。
袁泉是最好的選擇。
滕文驥,作為佔據第四代導演半壁江山的「大佬」。
眼光一向非常靠譜。
1995年,他湊了一群沒名氣的小演員,打造了精品之作《北京深秋的故事》
集齊了陳寶國、吳越、胡軍、李亞鵬、廖凡、何冰、丁嘉麗、夏立新。
話說這得要獨具什麼樣的慧眼,才能湊出這麼齊齊整整的一隊頂級演員的人馬啊?
當年,滕文驥與袁泉短暫的合作過後。
和這小丫頭的老師常莉,圍繞著袁泉聊了許久。
他毫不吝嗇地誇獎著這小丫頭的演技:「這個女孩不得了,將來一定會非常火。」
並堅持認為,五年內,袁泉必定大火。
老師常莉的想法截然相反。
在她看來,袁泉的內外部形象都很好,在演員之中屬於佼佼者。
但她本身最大的問題在於,她個人不是特別在乎名利。
萬科集團董事會主席,王石先生說過這樣一句話:
「年紀輕輕就淡泊名利,是沒有什麼希望的。」
這句話放在娛樂圈,可以說是真理。
淡泊意味著,你要退出娛樂圈的花花世界,各種導演明星創造的小圈子,小誘惑。
以及鋪天蓋地的商業宣傳、廣告、娛樂節目。
還要跳出明星、跳出大V、跳出各種輿論引導者所設置的種種商業陷阱和營銷圈套。
03
一個沒有曝光度的明星,可以清醒的甚至世界,審視作品,同事審視自己。
卻不具備商業價值。
這是硬傷。
當時,所有常莉帶的96屆班級全班都在拼命想要成為星光熠熠的明星。
梅婷為了一馬當先,不惜與導演產生糾葛,最後退學出演《北方故事》。
章子怡火急火燎的在各種交際圈子,試鏡組中刷臉熟,最後接了個500塊錢的榨菜廣告。
所有人都沉不住氣,唯有袁泉。
不爭不搶,不追不趕。
如果不是劇本中需要一個會京劇的人,她將毫無水火地度過學生時代。
這種性子,是福也是禍。
給袁泉的未來,帶來了太多不確定因素。
所以倒是常莉堅信:
「袁泉即便是會紅,也不會突然紅。」
「她屬於那種逐漸紅起來的演員,這與她不張揚,不咄咄逼人的性格有關。」
誰能當道,滕文驥和常莉的這段對話,常莉一語成戳。
在全班同學為了成為明星大展身手的時候。
梅婷相當沉得住氣。
「每次我出晨功,只有袁泉一個人永遠站在那,領著一個小水壺,念著各種臺詞和順口溜。」——田徵
1998年,對袁泉來說是很重要的一年。
這一年,她的事業和愛情都開出了花骨朵。
盛夏的傍晚,正在籃球場中奔跑的夏雨站在外圍。
準備扔出一記漂亮的三分球。
卻在回眸的時候,在窗外瞥到一個路過的女孩。
臉蛋被蒸得通紅,頭髮溼漉漉的,被一根素簪子隨意挽起。
胳膊肘中,夾著一個盆,擺著洗頭膏、沐浴露和毛巾。
脖頸背後松鬆散散的,留下了幾撮碎發。
被夏日的微風吹動。
一下一下,繞在了夏雨的心尖尖上。
3分球沒能投進球框,砸在籃球場堅硬的地面上。
和夏雨的心跳聲,合在了一起。
04
很多年後,會畫畫、書法、玩滑板、滑雪、古琴、鋼琴、魔術。
被稱為內娛男星的「炫技」天花板夏雨,依舊忘不了那一天。
在他的記憶裡,那天兩人來了一場浪漫且漫長的對視。
但對於袁泉來說,她壓根沒有任何印象。
所以任憑夏雨追逐不以,她依舊自顧自地生活著。
「當時,夏雨就找一個男生,一塊兒約袁泉出去。」
「約10次,袁泉最少拒絕8次。」
至於為什麼袁泉突然動心了?
都怪那天的雨,和撩人的夜色。
相遇第二年的夏天,夏雨約袁泉出門。
連著拒絕好幾次的袁泉實在是不堪其擾,準備把話說清楚。
自己現在就只想好好忙事業,不想考慮個人問題。
誰知當天倆人出門之後,就下起了大暴雨。
雨大到雨刮器刮都刮不完,迫於無奈,夏雨只能將車停在了路邊。
夜色襲來,昏黃的車燈在獄中朦朦朧朧,就著噼裡啪啦的雨聲。
反倒別有一番滋味。
話說夏雨,人家也不是無備而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之餘,打開了音響。
放的是自己精心挑選的BGM:《今夜我有點壞》。
今夜我有點壞,想讓你逃不開,要你欠我一生感情的債;
今夜我有點壞,不把愛說出來,越是心動,越要把它往心裡埋……
——郭富城《今夜我有點壞》
氣氛都到這兒了,不做點什麼,似乎就對不起月色了。
這夜過後,兩人確定關係,成了古早偶像劇中的純情男女。
導師常莉倒也樂見其成。
「這挺好,現在別的女孩都喜歡傍大款。
他們不一樣,倆人互相鼓勵,挺難得的。」
05
倆人的愛情,從名字,般配到了骨子裡。
帶著這份美好,他們安靜地相守了七年。
在彼此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候陪伴著彼此,度過了最美好的大學時光,也度過嶄露頭角的新人時代。
再後來,他們一個成為了金雞電影史上第一個二十歲出頭就當影帝的男演員,一個成為了金雞獎最佳女配角。
攜手共赴紅毯,共享榮譽,幸福的樣子讓人無數次相信愛情。
除了無傷大雅,鬧得人盡皆知的2007年。
他們的感情一直很平穩。
還一路通暢地走進了婚姻殿堂。
關於夏雨和袁泉的愛情故事,你了解得越多,越是讓人上頭。
他們的愛情菀兒可以嗑一輩子,太甜了。
在事業上,袁泉也應了老師當年的推測,慢熱,卻一步一個腳印,扎紮實實。
出道二十多年來,從話劇到影視劇,袁泉都只專心做一件事,就是演戲。
懼怕年齡的增長,也不在乎別人對她外表的評價,有人說人到中年她越來越瘦了,眼窩深陷遠不如從前美麗了。
對此她淡然回應:
「契合一些話劇和正劇,必須要40歲以後的臉才能演。」
多年地打磨,才有了2022年百花獎舞臺上的影后。
很多人只知道她的努力,只知道她優秀。
卻不知這座獎盃和影后的背後,藏了一根鋼條和六根鋼釘。
2002年,剛剛大學畢業的袁泉放棄了大熱劇本,選擇了更有深度的話劇《趙氏孤兒》。
在彩排過程中過於投入,不慎從舞臺跌落。
當場暈厥,被送進了醫院。
雖無生命危險,但左肩要先,鎖骨粉碎性骨折,斷面直接衝出了皮膚。
1年休整期之後,袁泉的脖子上打了一根鋼條和六根鋼釘。
每次登上舞臺,甚至面對鏡頭。
心裡都會咯噔一下,下意識想要扶住身側。
這種現象很正常,屬於創傷後應激障礙症狀。
在臨床診斷中,這很正常,絕大多數外傷發生後,都會出現這樣的病態心理症狀。
雖有夏雨陪伴身側,袁泉還是出現了對演戲,對舞臺的排斥。
自我迴避起易聯想起創傷經歷的活動和情境。
最棘手的是,這種創傷從出現到發病的潛伏期可從數周到數月不等。
多數可恢復,但也存在一部分轉為慢性,最後轉變為持久的人格改變。
好在復健過程中,對於藝術的喜愛與追求,擊碎了心中的恐懼。
袁泉在舞臺上,找尋到了曾經的享受與執著。
那年,她也就才25歲。
過程有多痛苦,不言而喻。
好在她成功了。
「舞臺才是我的畢生所愛,每天除了讀書上課,我想24小時住在劇院。」——袁泉
結語
如今的袁泉,不是一個好明星。
出道23年,除了出演她認為值得,不容錯過的劇本。
她不接廣告,不上綜藝,不圖名利,甚至拒絕當明星。
將絕大多數的經歷,放在了賜予她一身傷疤的話劇舞臺上。
話劇舞臺,是很多流量演員「瞧不上」的活兒。
基本工資是排練100到300,演出片酬看角色。
哪怕是大名鼎鼎的人藝,領銜主演每場也就1500,主演1000,其他的都是600到800。
算下來就是拿著和白領一樣的工資,幹著比影視劇演員還累的活。
這也是為什麼,影視學院的學生第一目標,基本都是影視劇演員。
隨便粗製濫造的戲碼主演一集最少十萬。
搖著女主角的臂膀咆哮,跳水,摔倒要找替身,掉幾滴眼淚的哄哄女粉絲,臺詞錯了可以笑笑重來。
粉絲經濟的當下,袁泉沒必要跟錢,跟名氣過不去。
但她確實這麼做了。
不僅拿著低薪,消耗著女明星最好的時光,還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
然而無論何時,只要遇到她出演的角色,依舊保持著電影演員嚴苛的身段兒。
袁泉的實力,從來不會讓任何失望。
她有「狂」的資本,成為百花獎影后,實至名歸。
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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