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到心碎小說短篇(你的愛我不想要)
2023-06-04 15:55:27
簡介:她和他在一起四年,在她最落魄無助的時候,他對她伸出援助之手,她以為自己找到了真愛,後來才發現,自己不過是他的玩物。
他覺得她會一輩子屬於他,沒有想到她一心想著要離開。
【現代言情,豪門總裁,結局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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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芝悠悠從睡夢中醒來,伸了個懶腰,然後轉過頭,漆黑的眸子盯著旁邊閉著眼睛沉睡的男人。
被子堪堪地遮住他下半身,露出上半身肌肉分明的胸膛,他雙目微閉,五官立體完美,長了一張深沉讓人猜不透的臉。
穆芝和夏宇放四年了,他從未對她說過「我愛你」,甚至我喜歡你都沒說過。
穆芝心想,他大概是太內斂了吧,因為她也沒見過夏宇放身邊有別的女人。
這四年,他對她也很好,很寵溺,在金錢上從未虧待過她,也不容忍任何人不尊敬她,更不喜歡她和任何男人接觸。
這不是愛,那是什麼?
穆芝撐著酸疼的身體從床上坐了起來,她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穿好衣服,準備去衛生間洗漱,躺在床上的男人睜開了眼睛,看了眼準備去衛生間的穆芝。
「我要訂婚了。」
他的聲音沒有絲毫溫度,聲音冷不丁地響起,穆芝的腳步一頓,感覺心也為之顫抖了一下,她整個人腦袋一片空白。
穆芝轉過頭,對著男人笑了笑,「哦,恭喜你啊。」
她壓下心底的痛楚,儘量讓自己自然一點,「我今天就會搬走。」
男人翻身下床,雙目對上她的眸子,「你就那麼瀟灑?」
他語氣淡淡的,帶著一抹嘲諷。
不知道是諷刺她的毫不留戀,還是在諷刺自己的自作多情。
他以為她會哭會鬧的,結果卻是那麼簡單的一句話。
這種感覺讓他很不爽,讓他有些想發瘋。
穆芝的目光恍惚,那她該怎麼辦呢?哭著求他不要訂婚,還是求他讓自己做見不得光的情人?
第一點,夏宇放做不到,也不會答應,第二點,她穆芝做不到。
四年了,他們之間關係親密,但是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沒人知道,夏宇放身邊,有個穆芝的存在。
穆芝以為他是不喜歡自己出現在他朋友面前,因為他佔有欲太強,怕她看上別人,怕別人看上她。
直到今天,穆芝才發覺自己是那麼的傻,他夏宇放從始至終就沒有想過娶她,他一直都拿她當情人養著,她註定是一個見不得光的情人。
四年前,父親的公司倒閉,母親摔了一跤,成了植物人,急需一大筆醫藥費。
她走投無路,心灰意冷幾乎絕望時,夏宇放來到了她身邊。
他遞給她一張銀行卡,「先拿去救救急。」
穆芝驀然抬頭,撞進他深邃冰冷的視線裡,他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穆芝問:「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看上了你。」
就這樣,穆芝處理好醫院的事,便提著自己的行李箱,住進了夏宇放家裡,到今天,整整四年。
他看上了她,不過是只看上了她,沒有以後的看上。
他對她向來大方,給母親治病,供她念完大學,各取所需,他已仁至義盡。
原來,她和他從來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穆芝曾經還天真地以為,這個男人會娶她的,其實是自己陷入了他溫柔的陷阱。
穆芝收回目光,垂下眼眸,「我會保密的,以後我們就是陌生人,各不相干。」
夏宇放盯著她看了幾秒鐘,從她漂亮的臉蛋,到她嫩白的腳趾,每一處都讓他著迷。
穆芝說完便進了衛生間,她拿起牙刷,發現自己擠牙膏的時候手都在顫抖。
忽然,背後有人摟住了她的腰,在鏡子裡她和他四目相對。
「你就一點都不難過嗎?」男人沙啞著嗓子問道。
穆芝笑了笑,「有什麼好難過的,我們之間不是一直都是交易嗎?我需要錢,你需要個床伴,各取所需,清清楚楚。」
一字一句敲在夏宇放心裡,他放開她。
「很好!」
等她洗漱好出來,夏宇放已經不在了,只在床頭留下了一張銀行卡。
呵,這是分手費?
穆芝沒有拿那張銀行卡,收拾好行李,提著行李箱走到樓下,她環顧著這套豪華別墅,這裡承載了她四年的時光和青春,心裡難免有些不舍。
她提上行李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別墅。
穆芝在路邊買了早餐,提著行李箱回到了四年沒有住過人的家裡,摸出鑰匙開門。
一切又回到了原點,她突然覺得整顆心都放鬆了下來,有心疼、有失望、當然也有釋懷,她終於不用再依靠夏宇放。
穆芝將屋子收拾乾淨,出去買了米和菜,添置了一些生活用品,家雖小但是卻充滿了溫馨。
她坐在餐桌前,看著自己一天的勞動成果,忍不住勾了勾唇,這是她的家,她可以隨心所欲,不用去管別人的生活習慣。
她想早點睡覺就早點睡覺,不用等別人什麼時候回來。
她吃好了飯,剛把廚房收拾乾淨,「叩叩叩」的敲門聲傳來。
穆芝皺了皺眉,這時候會是誰呢?
她疑惑地打開門,下一秒就被人抱在懷裡,不等她有所反應,來人已抱著她進了屋,順手關上了門。
穆芝抬頭,對上男人冰冷的目光,她心中一跳,夏宇放怎麼找了過來?
男人摟住她的腰,微微俯身,穆芝別過頭,躲開了他充滿酒氣的吻。
「不讓我碰了?」男人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穆芝沒說話,抬手推搡了他一下。
夏宇放不僅沒將她放開,反而摟得更緊,他的手指伸進她的衣服下擺。
穆芝按住他的手,眼中帶著冷漠。
「夏先生,我們的交易已經結束。」
明明他都要訂婚了,卻還與她糾纏不清,她穆芝做不到。
男人的眸子暗了下來,他貼著她的臉頰,咬著她的耳朵低聲道,「我還沒說結束,你休想結束!」
穆芝推開他,「恐怕由不得你,我有我的人生自由。」
男人眼睛微眯,「自由?你給我談自由,穆芝,別忘了,你把自己賣給我了。」
「四年時間差不多了,你有你的未婚妻,我也有我的未來,我不會做第三者,也再不會偷偷摸摸地和你搞地下情。」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認識這個女人這麼多年,似乎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能看到她眼眸中不同尋常的波瀾。
她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柔順,那麼聽話,原來她是有自己脾氣的,只不過這麼多年裝得那麼好。
他伸手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對穆芝道:「明天搬回去,希望你別挑戰我的底線。」
說罷,他打開門走了出去。
穆芝冷笑一聲,他以為自己還是以前的那個穆芝?
他讓搬回去就搬回去,真的是想得美。
以前的四年裡,穆芝從未忤逆過他,他說什麼就說什麼,他要她,她也從未拒絕,哪怕她有多疲憊,都會去滿足他。
但這次,她不會再聽他的話,以後也不想再聽他的話。
因為太聽話的孩子,給人一種很好欺負的感覺,那樣的自己,其實也是不快樂的。
那時,是她太天真了,她以為自己你逆來順受,夏宇放就會一直在乎她。
他在乎過她嗎?
沒有,他對她只有命令,沒有感情。
現在還不想放過,只不過是他還沒膩,還想讓她任他擺布。
穆芝並沒有把夏宇放的威脅放在心裡,第二天她去上了班,趁著中午休息時間,去醫院看媽媽。
她走進那熟悉的病房,可病房裡卻空無一人。
夏宇放的話在她腦海裡迴蕩,這就是她挑戰他底線的後果。
很好,這個王八蛋,總有辦法拿捏住她。
穆芝只怪自己太笨,繼續留在這座城市怎麼可能擺脫得掉他。
可是,就她目前這經濟狀況,要想帶著母親離開,去一座陌生城市,重新開始新的生活,那也是不可能的。
這幾年夏宇放給的錢,差不多都用在了母親身上,根本就沒有多少存款。
穆芝想著夏宇放也不會把母親怎麼樣,她若無其事地去上班,晚上下了班回家。
剛走到門口,穆芝突然停了下來,臉色難看。
那個可惡的男人正站在她的門口,穆芝轉身想要離開,夏宇放已經發現了她。
夏宇放突然朝她走去,一把將她拉進了懷裡,以唇相堵,堵住她所有的話。
穆芝心頭一跳,下意識去推他,卻根本推不動。
在這人來人往的地方,做這種羞恥的事,穆芝只覺得血氣上湧,恨不得咬死這個男人。
她這麼想,也就這麼做了。
夏宇放只覺得唇上一疼,不得不放開她。
穆芝得到自由,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只是她還沒喘過氣來,夏宇放卻一把將她拖起,按在了旁邊的牆上。
「穆芝,你心可真狠,連你的母親,你都不管了嗎?」
「是夏先生想要替我管,我又何必去管。」
「好,穆芝,你知道的,你母親需要每天做康復,既然你都能狠得下心,我又有什麼不敢做,我會停了她的康復,每天就讓她吊著命,想死死不了,你可以想像下,那種感受怎麼樣?」
「夏宇放,你個王八蛋!」
夏宇放唇角勾起一抹邪笑,埋頭在她肩膀上狠狠地咬下去,像是要咬掉她的一塊肉。
穆芝疼的身體都在發抖,卻隱忍著不吭一聲。
「穆芝,你我之間,我說結束,才能結束。」
他眼底帶著天生的涼薄,一字一句都戳著穆芝的心窩。
「今晚,你就必須搬回去。」
他說完,鬆開了她,看著她拿出鑰匙打開門。
醫生說,堅持給母親做康復,她有百分之五十醒過來的可能。
為了這百分之五十的可能,穆芝不敢放棄。
穆芝身體軟了下去,壓低的聲音有幾分顫抖,「夏先生,你都要訂婚了,為何還不肯放了我?」
夏宇放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冷聲道:「趕緊去收拾東西,我在這等你。」
穆芝緊緊咬住下唇,她想要拒絕,可她怎麼敢拒絕?
她把自己賣給他了,四年前就已經賣給他了。
她不屬於自己,她沒有權利拒絕,四年前的那場交易,讓她沒有資格在他跟前說一個不字。
天真單純的她,哪裡鬥得過夏宇放。
可他明明就要訂婚了,為什麼還要這樣?
他難道不應該跟她劃清界限嗎?他就不在乎他未婚妻的感受?
穆芝隨便拿了兩套換洗衣物,走到他身邊,「走吧,夏先生。」
夏宇放皺了皺眉,「你就拿這點東西?還想著要逃嗎?」
穆芝笑了笑,話語很冷,「我的軟肋你不是拿捏著嗎?你覺得我跑得掉嗎?」
夏宇放沒有說話,伸手把她摟在懷裡。
到達別墅,晚上十點。
夏宇放打開門,她跟著他走進去。
「把門關上。」
她照著,將門關好。
男人一個轉身,將她按在牆上,穆芝手裡的包掉在地上。
夏宇放眉頭皺了皺,伸手按住她的雙手。
「穆芝,看著我。」
穆芝垂眸不語。
夏宇放見此,一隻手抱著穆芝的腰,一隻手捏住將穆芝的下頜,迫使她抬頭看向他。
「穆芝,這次我原諒你了,但要有下次。」
穆芝只覺得他這話很可笑,剪水秋眸裡一眸嘲諷一閃而逝過後,只剩下死水一般的平靜。
「你為什麼想離開我?為什麼不聽話?」
穆芝避開他的眼神,沉默不語。
沉默,就是她的答案。
「穆芝,四年了。」
夏宇放扳正她的臉,強迫她與他對視。
穆芝知道,她一點反應都不給他,他不會讓自己好過,她說:「我不想打擾你和你未婚妻的生活。」
「這不關你的事。」夏宇放聽完她的話,突然壓低聲音道:「那是我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穆芝怔住,眼前這男人根本就沒有道德底線,他又怎麼會在意他未婚妻,只要他自己高興就好。
突然,冰涼的觸感從唇上傳來。
看著在她跟前放大了數倍的臉,她被迫承受他的吻。
她伸手去推他,他卻更加放縱。
他抱著她走到沙發邊,就將她壓在了沙發上,瘋狂的吻她,手指熟練的解了她的衣服。
明亮的燈光照在兩人的身上,讓她的狼狽無助,在他的視野下一覽無餘。
他的目光執著而灼人,好似一隻迷途在沙漠的狼,看見了食物,想要將她吞入腹中。
「不要!」穆芝拼命掙扎,夏宇放卻用行動拒絕了她的訴求。
穆芝緊緊的咬住下唇,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看上去就像一個瀕臨死亡的兔子,臨死前在用最後的一點力氣做著掙扎。
夏宇放突然停下,目光落在他她的臉上,看到她眼角滑落的淚水,伸手將它輕輕擦掉。
穆芝睫毛輕顫,側頭避開他的目光。
夏宇放卻用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只能看著他,命令般的說道:「穆芝,看著我。」
穆芝微微抬眸,目光落在夏宇放的臉上。
就算是在這種情況下,眼前這個人的眼裡依舊是涼薄、淡漠,全然一副掌控者的姿態,沒有半點情分。
他對她沒有情,沒有愛,但卻不肯放過她。
兩人對視片刻,夏宇放突然開口:「穆芝,告訴我,我要怎麼做你才不離開我?」
「我想要的,你都會給我嗎?」
「除了婚姻和自由。」夏宇放沉默片刻,沉默的看著穆芝,「其他的,你想要,我都會給。」
他說完,想到什麼,又補充道:「只要你乖乖聽話,我都可以給你。」
穆芝對上他漆黑如墨的眸子,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鼓足了勇氣說道:「可我,只想要自由,想要屬於自己的生活。」
夏宇放眸子一暗,捏著穆芝下巴的手驟然用力,疼得不穆芝,眼淚都出來了。
「夏宇放,放過我吧。你已經有了未婚妻,很快就有一個溫馨的家,你放過我,對我對你都好,不是嗎?」穆芝說話的語氣裡帶著一絲祈求,「我們這樣,如果被發現了,你如何向你未婚妻交代?」
聞言,夏宇放在穆芝唇上落下一吻。
「聽你這話,都是為了我了?」夏宇放冷笑一聲,「那你呢?你是不是也去找個男人和你一起過幸福生活?」
她沉默不語,她只知道,繼續這樣她的人生將徹底毀滅。
可她還有人生嗎?
「穆芝,我如何交代不是你該去考慮的事情,你只要乖乖在我身邊就好,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打擾你。」
夏宇放啃噬著穆芝的唇,他的氣息,似乎要將她整個人淹沒。
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打擾她。
可自始至終傷害她,打擾她的人都是夏宇放,除了他,再沒有別人。
這時,夏宇放兜裡的手機突然響起來,穆芝趁著他分神之際,一把將他推開,從沙發上翻身滾了下來,慌忙的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往後退了兩步,怔怔的看著拿起手機接電話的男人。
男人手撐著地面坐起來,襯衣領口敞開,露出他精緻的鎖骨和胸膛,額前碎發散落,幽深的目光像獵人般直視著穆芝。
哪怕坐在地上,也看不出他絲毫的狼狽。
只見他慢吞吞的接通電話,「喂。」
語氣裡全是不耐。
「宇放,我怕黑,你過來陪我好不好?」那邊傳來女人撒嬌的聲音。
「以前怎麼不見你怕黑?難不成以前有男人陪你?」男人的話冰冷無情。
「不是的,我想你了。」
「抱歉啊,我累了,宋小姐也早點休息。」說完,不等對方回應,便掛斷了電話。
穆芝猜想,這位宋小姐應該就是他未婚妻。
夏宇放掛了電話,看著她目光深暗,夏宇放朝她招了招手,「穆芝,過來。」
穆芝站在原地沒動。
夏宇放的眼裡閃過暗光,起身走向她,伸手摟住她的腰,「你們女人是不是都愛說謊?宋雲心是如此,你也是如此?」
穆芝搖了搖頭,「我沒有說謊,我是真的想離開。」
「是嗎?」他語氣冰冷,「我為了你,拒絕了她,這還不夠?」
「那是你的事。」穆芝抬眸看著他眼睛。
「對,那是我的事。」男人邪氣一笑,「放不放過你,這也是我的事。」
她就不該心存僥倖,覺得他會放過自己,放她自由,讓她從此以後過上正常的生活。
那麼現在,她徹底死心,這個男人是不會放過她的。
除非,他膩了。
或者,她死了。
「芝芝,為了你母親,乖乖聽話吧。」
夏宇放冷漠的聲音在穆芝頭頂響起,似威脅,也是實話。
他輕摸著她的頭髮,「既然我看上了你,就不會放你離開。」
穆芝知道,以夏宇放的手段和能力,他想做什麼都能做到。
掌控她,摧毀她,不費吹灰之力。
她穆芝始終狠不下心拋棄那半死不活的母親。
穆芝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他帶到床上的,她偏著頭,任由淚水打溼臉頰,流向枕頭,溼了枕巾。
夏宇放極其粗魯的擦掉她眼角的淚水,目光灼灼的看著穆芝,「以前你不是也挺享受的麼?現在就委屈了,果然,你們女人的心也夠狠。」
下了決心要離開,就不會再有絲毫的感情。
穆芝不說話,也不看他。
夏宇放俯下身子,在她的耳垂上,用力的咬了一口,穆芝疼得渾身發抖,她死死攥著拳頭,指甲掐進肉裡,拼命的忍著。
「叫出來。」
穆芝咬住下唇,眼睛閉著。
男人故意折磨她,羞辱她,他貼著她的耳朵,手狠狠地捏住她纖細的腰肢。
「芝芝,你逃不掉的,為何不好好享受,這樣壓抑自己,有什麼意思?」
穆芝聽到夏宇放的話,氣得雙目赤紅,「夏宇放,我要殺了你,你就是個惡魔,就是一個變態。」
「可你以前也喜歡這個惡魔,這個變態這樣對你,你也很愉悅,不是嗎?」
為何現在就不行了呢?
夏宇放後悔告訴她,自己要訂婚這件事了。
可是,想瞞也瞞不住的。
穆芝像個破碎的娃娃,縮在床的角落裡,雙目無神的看著坐在床邊吸菸的男人。
夏宇放手指夾著香菸,煙霧在他指尖繚繞,偏著頭,盯著穆芝面入石灰的臉,他唇角動了動,卻什麼都沒說。
只是夾著煙,用力的吸了口,房間裡安靜的可怕。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看著穆芝毫無生氣的臉,他的心微微一疼。
突然,他有些煩躁的起身,把沒抽完的煙扔進垃圾桶,他慢慢靠近她,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芝芝,每個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別太任性。」
聽到他的話,穆芝猛地抬頭看他,仿佛在他眼裡看到一絲落寞。
她扯著嘴唇輕輕一笑,夏宇放怎麼會落寞,他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天之驕子。
穆芝在夏宇放面前像個沒有生氣的木偶,夏宇放也不在意,才開始,他還會去哄她兩句,到後來兩人仿佛就是例行公事一般,做完該做的事相顧無言。
母親也不知道被他轉到了什麼地方,夏宇放想讓穆芝求他,討好他,穆芝偏偏不。
她知道,夏宇放現在還不想放了她,自然也不會對她母親下毒手。
穆芝照常的上班下班,中午她回自己家裡,晚上再到夏宇放的別墅裡去。
宋雲心下了班,匆匆往樓下走,看到站在車前等她的男人,臉上頓時浮現出迷人的笑容。
「宇放,你一定等久了吧?」
「不久。」
周圍一起上班的許多同事,都羨慕地看向宋雲心。
「哇,雲心姐,有男朋友接,你好幸福。」
「你男朋友好帥啊!」
宋雲心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夏宇放,見他面無表情。
她淡然一笑,「你們也會遇到幸福的。」
她能感受到女同事羨慕的目光。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夏宇放對她,沒有感情,他在努力盡一個男朋友應盡的責任,他可以每天接送她上下班,在她需要他的各種場所出現,但他從不對她有感情上的回應。
甚至在他的眼裡,她看不到自己的樣子。
他在她面前,冷靜理智得不像個有感情的人。
他散發著耀眼的光芒,高高在上,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更忍不住想要將他從雲端拉下來,讓他變得溫柔深情,眼裡沒有萬物,只有她一人。
可宋雲心知道,她永遠也做不到,這男人幾乎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對不起啊,」宋雲心走到夏宇放身邊,手攀住他肩膀,想要吻他,男人的頭微微一側,躲開了她。
「走吧,很晚了,我送你回家。」男人的聲音冰冷,宋雲心尷尬的不知所措。
隨即微微笑了笑,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宇放,今晚你就別走了,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留下來陪你做什麼?」男人側眸看著她,那雙眼裡只有冷漠。
宋雲心看著他俊美的臉龐,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悸動,伸出手,放到他胳膊上,「我給你做飯,我們……」
夏宇放轉頭盯著前方,車子開的平穩均速,不再看她,「不了,晚上有應酬,你自己吃吧。」
宋雲心看著他冷漠的臉,張了張嘴,又默默地閉上。
他對她一向如此,冷漠無情。
一路上,兩人誰也沒再說話。
夏宇放把宋雲心送到了她家門口。
她邀請夏宇放進去坐坐,但他依舊堅持要走。
宋雲心流出一滴眼淚來,「宇放,我們是未婚夫妻。」
夏宇放抬眸看她,「所以呢?我就要睡你嗎?」
宋雲心徒然鬆了手,她望著他離開,他上了車,黑色的車子徹底的失在她視線裡。
宋雲心知道他不愛她,但又不甘心放棄,她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感動他的。
她找人調查過夏宇放,他的身邊並沒有其他女人,他公司裡有許多女人傾慕他,但他都不為所動。
所以,他總有一天會愛上自己的,畢竟他都答應了和她訂婚,不是嗎?
二十號這天,是宋雲心的生日。
晚上七點左右,許多朋友都來到她家,給她慶祝生日。
別墅門口已經停了不少的車,按照宋雲心的意思,只請了些朋友和同事來家裡聚會,並沒有怎麼操辦。
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可還遲遲不見夏宇放的影子。
宋雲心拿起手機,走到陽臺邊去給他打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那邊接起電話,「喂。」
懶洋洋的聲音從話筒裡傳出來。
「宇放,你到哪兒了?」
男人抬了抬眼皮,「門口。」
宋雲心轉身看過去,果然看到夏宇放從外面走進來。
宋雲心歡快的朝他走去,小聲問道:「你怎麼來的這麼晚?」
「有點事耽擱了。」
「哦,是公司的事嗎?」
夏宇放微微蹙了蹙眉,從衣兜裡摸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喏,你的生日禮物。」
他給她的感覺不像是贈送,反而像施捨。
宋明星伸手接過他手裡的盒子,「你買的什麼?」
「自己打開看看。」
宋雲心打開盒子,裡面安靜的躺著一條閃閃發光的鑽石項鍊,雖然不是她喜歡的款式,但只要是夏宇放送的,再怎麼不喜歡,也會變成她最愛的。
她捂著嘴,眼眶裡含著激動的淚水,「我很喜歡,謝謝你。」
夏宇放淡淡說道,「喜歡就好。」
宋雲心從盒子裡拿出項鍊,「那你幫我帶上好不好?」
夏宇放這次倒是沒有拒絕,接過她手裡的項鍊,親手給宋雲心帶在了脖子上。
「哇哦,好漂亮。」
「雲心,你也太幸福了。」
「這也太讓人羨慕了。」
不知何時,一群人圍了過來,無不發出,或羨慕或驚嘆的起鬨之聲。
宋雲心有些不好意思,反觀夏宇放,他顯得很從容,甚至有種自身世外的淡然。
「這不得親一個,表示感謝?」
「對啊,雲心,親一個。」
宋雲心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夏宇放的神色,「哎呀,你們別起鬨了。」
夏宇放端起桌上的一杯酒,對著宋雲心微微頷首,「祝你生日快樂!」
說完,仰頭一飲而盡。
「二位什麼時候訂婚啊?我們可還等著喝喜酒呢。」
宋雲心挽著夏宇放的手臂,笑著道:「快了,下個月的二十號,到時候大家都來呀。」
「下個月20號?怎麼不乾脆今天就定了,雙喜臨門多好。」
「是啊。」
「這訂婚是大事,得看日子啊。」宋雲心嬌俏一笑。
「夏總。」
夏宇放回過神,才注意到有人喊他,「怎麼了?」
那人說道:「你有沒有給雲心求過婚了,是不是還沒求婚?」
夏宇放嘴角維持著活從容的微笑,只是這笑並未到達眼底,「我們的婚姻是家族安排,不需要這種儀式吧?」
一句話讓宋雲心臉色蒼白。
他還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這般羞辱她。
這時候,周圍的燈忽然暗了下來,那邊有人推著一個巨大的蛋糕緩緩入場。
蛋糕停在正中間,宋雲心在周圍人的簇擁下緩緩來到蛋糕面前,生日歌唱完,大家又紛紛說起了祝福語。
「雲心,快許願吹蠟燭。」
宋雲心點了點頭,她雙手合十,默默許下願望。
許了願,吃了蛋糕,夏宇放把宋雲心拉到一邊,說道。
「我還有事,先走了。」
「你不能陪我一晚上嗎?」明明知道是自取其辱,可它還是忍不住開口挽留。
「不好意思,有急事。」
說完,夏宇放頭也不回地走了。
宋雲心越想越不對勁,連忙回去匆匆給朋友們打了聲招呼,去車庫開出一輛車,遠遠地跟在夏宇放的車後面。
夏宇放估計是急著回去,並沒有發現宋雲心跟著自己,也有可能是沒想到宋雲心會在她生日的時候會丟下她的一幫朋友跟著自己。
宋雲心看著他把車開進了別墅,而這別墅她很陌生,從來不知道夏宇放有這麼套別墅。
別墅裡的客廳門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一個漂亮的女人。
她看見夏宇放走過去摟住她的腰,在女人的唇上輕輕吻了吻,然後伸手捏了捏女人的鼻子。
宋雲心感覺自己從頭涼到了腳,他不是沒感情,只是對她沒感情而已。
難怪,他從來不碰她,甚至很牴觸她的觸碰。
正如他所說,他們的婚姻不過是家族安排的。
宋雲心鼓起勇氣走進別墅,在他們即將關門那瞬間,叫住了夏宇放。
「夏宇放。」
男人轉身看著她,唇角微勾,「宋小姐,你有事?」
這男人完全沒有被抓到背叛之後的驚慌,反而淡定的問,宋小姐,你有事?
仿佛這一切都理所當然,仿佛這一切都和她宋雲心無關。
穆芝在他懷裡不安的動了動,男人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而後抬了抬下巴。
「忘了介紹了,這位宋小姐,是我的未婚妻。」
然後把目光放在穆芝身上,「她是我的女人。」
宋雲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夏宇放,你太過分了!」
「我過分嗎?從始至終都是你們宋家搬出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來逼迫我娶你,你們宋家的大恩大德要我拿一生來償還。」男人的聲音冰冷。
穆芝尷尬的窩在他懷裡,想要離開,他偏偏不讓。
這婚姻,是他不想要的。
芝芝,每個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她想起了夏宇放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他既然選擇了婚姻,就應該對婚姻裡的那個女人負責任。
穆芝並不認為,夏宇放喜歡自己,他不過是拿她來噁心宋雲心,來抵抗這他不喜歡的婚姻。
宋雲心最終深深的看了他們幾眼,然後留著眼淚轉身離開。
穆芝伸手推了推夏宇放,「你去送送她,她這樣的狀態容易出事。」
男人側眸看她,「你倒是很好心,她不在了,我不是就不用訂婚了嗎?」
「夏宇放,那是人命,就算你不愛她,也不能這麼冷漠。」穆芝生氣地看著他。
「我覺得你這是把我往外推,我不準,也不許。」
穆芝突然發覺,自己越來越不了解這個男人,有種說不來的感覺在她心底蔓延。
「我不是,你去送送她,如果她出了什麼事,你也會內疚的,不是嗎?」
「我有什麼好內疚的,又不是我讓她跟蹤我的。」夏宇放不為所動。
「隨便你。」穆芝丟下這句話,就推開他,朝屋裡走去。
夏宇放沒去管宋雲心,他跟著她進了屋,砰的一聲摔上房門。
穆芝洗漱好躺在床上,男人脫了睡衣上床摟住她,正要有所動作。
穆芝說:「今晚不方便,我大姨媽來了。」
男人放在她紐扣上的手微微一頓,隨後收了回去,只是低下頭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然後,他的大手輕輕捂住她的腹部,「疼嗎?要不我去給你煮碗紅糖姜水?」
穆芝搖了搖頭,「不是很疼,這個月好很多。」
男人緊皺的眉頭展開,「那就好。」
穆芝突然覺得,夏宇放對自己其實還是不錯的,至少比對宋雲心好。
可是,自己能這麼自私的霸佔別人的未婚夫嗎?
這是不道德的,可她也沒辦法離開。
躺在床上的兩個人,各有所思。
夏宇放覺得,自己對她付出了那麼多,她就算是鐵石心腸也應該會感動吧。
他在乎她,他不信她不知道。
他只是彆扭著不知道如何開口。
他又害怕自己說出了那三個字,換來她的冷眼嘲笑。
他對她那麼好,她為何都愛不上他。
他別無他法,只好拿她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媽媽要挾她,他拿著她缺錢的軟肋,把他和他密切的捆綁在一起。
他真的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己這幾年來付出那麼多,卻沒法得到她的心。
他還不甘心,自己明明那麼多女人喜歡,為何卻得不到她一次回眸,他的心底因為那不甘心,開始覺得不公平。
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無底線的包容,遷就,寵溺,無論如何都得不到她的愛的時候,他就想要得到她的恨。
有的時候,恨也是一種感情,既然愛不上,那就恨之入骨吧。
總之,他是不會放她離開的。
她居然讓他去追另一個女人,她穆芝到底是善良,還是真的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
穆芝心裡亂糟糟的,夏宇放的話不是對她一點影響都沒有,她一方面有些心軟,另一方面又覺得他太過無情。
第二天,穆芝回到單位上班,單位有個男孩一直喜歡著她。
男孩名叫莫辰逸。
明裡暗裡對她表白過許多次,莫辰逸和她年齡一般大,但穆芝覺得自己比他老了許多,給別人做了幾年情人,她早已回不到當初那個單純的自己。
這天下班,穆芝肚子突然疼了起來,她伸手緊緊捂住肚子。
還以為這個月會好過許多,沒想到今天才開始疼痛。
莫辰逸緩緩走過去,在穆芝身邊蹲下,伸手輕輕搭在她背上,「芝芝,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穆芝擺了擺手,「別管我,我沒事的,疼一會兒就好了。」
「什麼叫疼一會兒就好了,聽話,我陪你去看看。」
「我這每個月都會疼,疼一會兒就沒事了。」
莫辰逸不聽她的,伸手將她從椅子上抱起來。
穆芝嚇了一跳,淚眼朦朧的看著他,「莫辰逸,你放我下來。」
莫辰逸卻堅定地搖了搖頭,「我不,你都疼成什麼樣了,我今天必須帶你去看醫生,自己的身體都不知道珍惜。」
莫辰逸抱著她,還沒走出公司,被人攔住了。
男人臉色陰沉的道:「放她下來。」
莫辰逸覺得莫名其妙,「我抱著她,關你什麼事?」
穆芝臉色煞白地看著夏宇放,他怎麼過來了?
在一起四年,這還是他第一次來上班的地方找她。
偏偏還讓他看見這麼一幕。
穆芝心慌的開口,「莫辰逸,你放我下來。」
「我不,我今天就是要帶你走。」莫辰逸放在她腳彎的手緊了緊。
「你放我下來吧,不要管我了,我真的沒事。」
再正常不過的事,可放在夏宇放的眼裡卻是天理不容。
他走過去,抬手就一拳揍在莫辰逸臉上,「這是我的女人,你還想要帶她走?我借你一百個膽子,你把她帶走。」
莫辰逸被打得後退了一步,他放下穆芝,但手依舊緊緊握著她的手。
穆芝伸手把他拉到身後,「夏宇放,他只是我一個同事,見我不舒服,想送我去醫院而已,你別亂想。」
夏宇放伸手拽過她,粗魯的拉著她往外走。
「沒有下次,穆芝。」
穆芝的手被他扯得生疼,加上肚子疼得厲害,額頭上的汗珠大顆大顆往下掉。
「如果再有下次,他哪只手碰了你,我就切掉他哪只手。」
穆芝默默地閉了閉眼,跟著他走到樓下車子邊。
他把副駕駛門打開,動作粗魯,穆芝被摔在車裡,疼得臉色發白。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夏宇放已經上了車,車子像離弦的箭駛了出去。
回到別墅,夏宇放把她直接抱進浴室。
穆芝在朦朧中,身上傳來陣陣冰涼,她控制不住的打著哆嗦。
她緩緩睜開眼,撲面而來的水柱打在臉上,落在眼睛裡,她下意識臺胳膊去擋。
男人盛怒地拉開她的手,「把你身上給我好好洗乾淨。」
冷漠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穆芝渾身一震。
她抬眸對上夏宇放那駭人的目光。
她驚恐地盯著夏宇放,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冷的。她渾身止不住的發抖。
「夏宇放,我,我冷。」
她顫抖的喊出這幾個字,花灑裡噴射出來的水瞬間變大,強烈的衝擊力打在臉上生疼。
夏宇放蹲下身子,伸手拉開她溼掉了的外套。
她不敢反抗,蹲坐在牆角緊咬著唇,任由他擺布。
水花四濺,夏宇放的襯衣,袖子也全都是水,胸前溼了一大片。
「穆芝,我讓你去上班,不是讓你去勾引男人。」
穆芝拼命的搖頭,「我沒有,我真的」
她一開口,洶湧的水灌進嘴裡,剩下的話都被水堵回了嗓子眼,冰涼的水嗆到她拼命咳嗽。
穆芝想躲開,卻被夏宇放捏住下巴,逼著她面對花灑。
水柱的衝擊力讓他無法睜開眼,他呼吸之間無數的水吸了進去,呼吸受阻,一咳嗽,水就從她嘴裡鑽進去。
這種感覺,比溺水還要痛苦。
她抱著膝蓋瑟瑟發抖,頭髮凌亂的貼在臉頰上,已經分不清臉上的是水還是她的眼淚。
終於,夏宇放挪開了花灑。
他起身,把水溫調熱,他伸手溫柔的幫她清洗身子。
穆芝感覺自己一直在顫抖,眼前的男人有這麼可怕的一幕,她還是第一次看到。
她無力的閉了閉眼,夏宇放幫她擦乾身子,然後用浴巾包裹著她,把她抱出浴室,放到床上。
穆芝急忙起身,找了內褲睡衣和衛生巾去廁所。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從廁所裡出來,房間裡沒人。
她肚子比起之前更疼了,大概是受了涼的原因。
她掀開被子,爬上床難過的窩在被窩裡。
沒過多久,夏宇放也上了床,從後面抱著她,見她蜷縮成一團。
他放柔了聲音,「芝芝,對不起,我真的不喜歡任何男人碰你。」
穆芝毫無反應,她緊咬住下唇,拼命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他伸手觸摸到她的溼發,找來吹風機,一下又一下地幫她吹著頭髮。
頭髮吹乾了,他發現穆芝還是毫無反應,看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夏宇放伸手扳過她的肩膀,強迫她看著自己,「芝芝,你是不是喜歡他?」
穆芝搖了搖頭,「沒有。」
夏宇放說:「那好,明天我找人教訓他去。」
穆芝眼裡閃過驚慌,「夏宇放,我們根本沒發生什麼,你懲罰了我還不夠,還要去找別人的麻煩。」
男人漫不經心的說:「誰讓他碰你呢?」
「夏宇放,你能不能放過他?」
「為什麼要放過他?給我一個理由。」
穆芝咬了咬唇,「他並沒有對我做什麼事,只是出於一片好心,想送我去醫院而已。」
突然兩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頭於夏宇放對視,她清晰的看到了他眼底的嘲弄。
「是嗎?就這麼簡單?」
穆芝攜帶著淚光的眸子閃了閃,緩緩開口道:「是的。」
夏宇放的手指忽然用力,好似要將她的下巴捏碎,「是個傻子都能看出他喜歡你,你居然和我說他只是出於一片好心?」
穆芝說:「我拒絕了他,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關係。」
夏宇放問:「那你和我有關係嗎?」
有關係嗎?
交易關係。
穆芝顫抖地開口,「有,交易關係。」
好一個交易關係。
夏宇放氣得撕開她的睡衣,穆芝拼命阻擋。
眼前的男人真的是瘋了。
「不願意?你不是說交易關係嗎?」男人冷笑一聲,「既然你不願意,那就讓他用命來償還,你覺得怎樣?」
穆芝瞳孔一說,她死死盯著夏宇放,瘋狂的搖頭,「不,不要。」
「你這也不要,那也不要,那你要我怎麼做?」
穆芝茫然地看著他,心裡亂做一團,她怎麼知道,要他怎麼做?
情急之下,她抬手摟住夏宇放的脖子,吻住他的唇。
夏宇放目光微微一變。
她笨拙的吻著夏宇放,眼淚從眼眶裡掉下,唇齒糾纏間,鹹鹹的淚水滲進了夏宇放的嘴裡。
下一秒,他抬手推開穆芝,「你睡吧。」
說完,他翻身下床走進了衣帽間。
穆芝疼得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感覺渾身燙得厲害,喉嚨又幹又疼。
她摸了摸身邊,沒有人,看著窗外的月光,她抬手按住發燙的額頭,目光如死水般幽寂。
她想,如果能這樣死去,也就解脫了吧。
就在她感覺到自己要死了的時候,耳朵邊傳來說話的聲音。
「芝芝,你不準死,趕緊給我醒來。」
她想睜開眼,但怎麼都睜不開。
她感覺自己太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下。
「芝芝,你不要你媽媽了嗎?醫生說她快要醒了。」
穆芝高燒不退,做了個噩夢,夢見夏宇放羞辱她。
渾渾噩噩中,她感覺到額頭有一隻手,還有人給她餵藥。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醒了過來,旁邊確實有人,夏宇放眼睛緊緊地盯著她。
他頹廢了不少,鬍子長了出來沒有刮,雙眼布滿了紅血絲,臉上有著擔憂,焦急的表情。
此時,夏宇放的電話響起。
他看了她一眼,才走到一邊接起電話。
「我暫時去不了公司,你把會議往後推一推。」
他在處理工作上的事時,神色又恢復了一貫的冷漠。
夏宇放掛了電話,一回頭看見穆芝盯著他在看,他走到床邊坐下很自然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燒退了,他微微鬆了一口氣。
「好些了嗎?還有沒有感覺到哪裡不舒服?」
穆芝抿了抿唇,緩緩搖了搖頭。
他起身去倒了一杯水,走到床邊扶著她坐起來。
「先喝一點水。」
穆芝伸手接過,輕輕喝了兩口,感覺嗓子好了許多。
「我睡幾天了?」穆芝啞著嗓子問。
「兩天。」夏宇放伸手接過她手裡的水杯,放到一邊桌子上。
夏宇放伸手輕輕把她抱在懷裡,想到醫生說的話,他就止不住顫抖。
「病人的求生意識很弱,夏先生要多顧忌病人的情緒。」
「芝芝,不去上班了,好不好?」
穆芝沒有說話,沒點頭也沒搖頭。
「我不喜歡有人打你的主意,你如果想上班,去我公司,好不好?」
穆芝手指驟然緊握,去他公司,算怎麼回事呢?
那豈不是真不把他未婚妻宋雲心放在眼裡了?
「你要麼就不上班,要麼就去我公司。」
他又給她出選擇題,每個選項都精準的讓她進退兩難,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給她後退的選擇。
「我知道了。」
「知道了什麼?」
「我辭職。」穆芝毫不猶豫的回答。
夏宇放問:「你不去我公司麼?」
「你不是給我出選擇題嗎?我只選一個,選兩個太貪心了。」
男人笑了一聲,聽起來沒什麼溫度。
穆芝過了幾天去公司辭了職出來,碰到了宋雲心。
宋雲心那張漂亮的臉蛋失去了光彩,顯得有幾分憔悴。
她說:「我們談談吧,穆小姐。」
穆芝和她去了咖啡廳,點了兩杯咖啡。
宋雲心笑了笑,那笑容有些牽強,「穆小姐,你喜歡夏宇放嗎?」
穆芝抬眸看向她,緩緩搖了搖頭,「不喜歡,我並不想做你們之間的第三者,但我有不得已的苦衷,這樣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虛偽?」
「不,我信你。」宋雲心伸手抓住穆芝的手,「你知道嗎?我和夏宇放認識好多年了,大概是我十五歲的時候認識他的吧,他比我大三歲。」
穆芝沒有掙開她的手,也沒有打斷她說話。
因為她知道,不管是不是她願意做夏宇放的情人,她都深深傷害了面前這個女人。
「那一次,爺爺過生日,他來了,我一眼就看上了他。」
宋雲心說到這,忽然笑了一下,「我主動過去和他說話,他不理我,就板著一張臉,好像誰欠他幾百萬似的,可是 他依然很好看。」
「穆小姐,你知道嗎?我為了跟上他的步伐,選擇了自己不喜歡的專業,我想學成歸來去他的公司幫他,可是,他不讓我去。」
宋雲心嘆了口氣,「原來不愛一個人,是這樣的,他不會讓你去影響他的生活,甚至不喜歡你出現在他眼前,巴不得你離他越遠越好。」
穆芝扯了扯嘴角,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我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很在意你,穆小姐。」
穆芝搖了搖頭,「你誤會了,宋小姐,他對我可能只是一時新鮮。」
她不認為那是喜歡,那是在意。
如果喜歡怎麼捨得用她最親的人來威脅她;如果在意怎麼會讓她大冬天的洗冷水澡;如果愛她,怎麼會每次不顧她感受地想要就要。
宋雲心搖了搖頭,「穆小姐,其實他挺可憐的,他的母親在他三歲的時候就過世了,他的父親娶了一個後媽,平時都不怎麼關心,不怎麼管他,他內心其實很沒安全感,他可能也不太知道怎麼去愛一個人。」
穆芝心微微一疼。
宋雲心握著她的手緊了緊,「穆小姐,我想把他託付給你,你答應我好好照顧他,好不好?」
穆芝愕然地抬起頭,「我……。」
宋雲心放開她的手,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
「我會和他取消婚約,我想看著他真正的快樂,他愛的人也能真正的愛著他,他這輩子太苦了,沒有得到過真正的溫柔。」
穆芝感覺眼角溼潤,眼前的女人真的很好,夏宇放放棄這麼一個女孩,是不是太傻了?
「穆小姐,試著去接受他吧,他會對你一輩子好的,相信我。」
穆芝遲疑的點了點頭。
兩人走出咖啡廳,宋雲心走了,走到不遠處,穆芝看到她抬起手擦了擦眼睛。
穆芝望了望天,天很藍很美,她輕輕地呼出一口氣,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他的愛,她真的不想要。
她腦子一發熱就答應了宋雲心,是因為被她那無畏深情的愛給感動了?
穆芝回到別墅,夏宇放心情很好的在做晚餐。
聽見她回來了,他轉身看了她一眼,心情好像很不錯的樣子。
「芝芝,回來了?」
「嗯。」
夏宇放端著做好的一盤菜放在桌子上,手在圍裙上擦了擦。
「芝芝,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穆芝微微笑了笑。
「宋雲心和我取消婚約了。」
「嗯,知道了。」
夏宇放眉毛一蹙,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
「你怎麼一點都不高興?」
穆芝抬眸看著夏宇放,不受控制的,眼裡的一滴淚水滑落,正好滴在他的手上。
「對不起,夏宇放。」
穆芝努力將淚水逼回去,慌忙的伸手想去擦拭滴在夏宇放手上的眼淚,夏宇放卻在此刻收回了手。
滾燙的淚珠,明明只是灼傷了手,卻讓他心為之一痛。
「對不起我什麼?」夏宇放眉心一皺,深深看著她。
「我不知道你的家庭情況,我應該……」
「你同情我,是嗎?」夏宇放問道。
穆芝搖了搖頭,「不是,我也說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想的,就是覺得有些難受。」
「芝芝,告訴我,你想要什麼,這次我一定都滿足你。」
「我……」
他搶在她說話之前,特意強調,「除了離開我,我什麼都答應。」
穆芝問:「你愛我嗎?夏宇放。」
男人的耳根慢慢變紅,他看著她的眼睛點了點頭,「愛,我不能沒有你。」
「可你的愛太可怕,我不想要。」穆芝坦然的看著他,「上次那樣的事,我現在都心有餘悸。」
「我保證不會再那樣對你,我後來也後悔了,恨自己的不理智,芝芝,我會學著去好好愛你,不傷害你,一心一意的對你好,不要離開我,好嗎?」
很難得看見夏宇放這麼小心翼翼的時候,穆芝愣了一下,抬腳輕輕踢了踢他的腳尖。
夏宇放似乎等得有些焦急了,只聽他說道:「芝芝,回答我。」
穆芝抬頭,皺了皺鼻子,「剛才還說不兇我的,你的話讓我難以相信。」
夏宇放急了,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我沒兇你,我只是很緊張。」
穆芝微微一笑,發自內心的笑,漂亮得不可思議。
夏宇放低頭吻住她的唇,兩人抵死糾纏,吻得難捨難分,這一刻,像極了真正的互相深愛的情侶。
穆芝不知道自己這一刻似乎真正愛上了他,但她知道自己會愛上他的。
穆芝洗漱好,才剛出浴室,就被夏宇放一把抱住。
他的唇在她秀氣優美的鎖骨上流連忘返,過了好久,才輕輕移了下去。
不知何時,已被他帶到了床上,他迅速的脫掉自己的浴袍,扔在了地上,隨即又返回了床上。
他的吻炙熱而又粗重,在她的耳邊清晰的迴蕩。
穆芝下意識的就閉上了眼睛,她清楚的感覺到他的身體結實而有力。
他很溫柔,看見她咬著唇瓣,動作停了下來,「芝芝,睜開眼睛,看看我。」
他的聲音,低沉暗啞,在寂靜的臥室裡,散發出一種迷醉的味道。
穆芝緩緩睜開眼,看著他。
「你願意嗎?」
這時候,問她願不願意?
穆芝羞紅了臉,很不自然的點了點頭。
男人愉悅的勾了勾唇,穆芝從未見他笑得這麼開心的樣子,她認識了四年的男子,格外的陌生。
他給她的感覺,優雅而又致命,這樣的他,讓她有些莫名奇妙的心慌意亂。
夏宇放看著這樣的她,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他要的,只不過是她的眼底有他。
【故事完了,在你們眼裡,愛一個人是怎麼樣的呢?你們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怎麼做?歡迎大家留言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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